第十六章 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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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夏至了一番道理,黑魚兒就抿了抿,不再話了。

他本就是不怕地不怕,夏至的子太合的他的脾胃了。

當夏至提著大包包走進後院上房,夏老爺子等人也都愣住了。

“龍……”夏老爺子猜到了夏至手裏的是什麽,他沒問夏至,反而沉下臉來斥責黑魚兒。

在夏老爺子看來,夏至就算是因為要被親娘嫁給傻子所以起反抗了一次,但還是不敢這麽幹。

敢這麽幹的,隻有黑魚兒。

黑魚兒雙手抱,不話。

“不關老叔的事。

老叔本就沒沾手。”

夏至立刻就笑著解釋。

黑魚兒膽大包,同時卻被教導的非常好。

沒人敢做的事,他敢去做。

但是有些事,他確實絕對不會去做的。

尤其是這一件。

黑魚兒絕對不會對夏至家的任何東西不告而取,他連手都不會沾一下。

“爺,,這是爹從府城裏買回來,我娘讓我送來孝敬爺、的。”

夏至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就笑瞇瞇弟弟把東西放在了炕上。

夏老爺子沒吭聲。

夏至的前半句話他相信是真的,東西肯定是他大兒子從府城帶回來的。

至於夏至的後半句話,他可一個字都不相信。

田氏會送東西給他,那肯定是太從西邊出來了。

夏秀才在府城書院教書,除了每個月不錯的薪水之外,每逢年節還會有不錯的福利,也會有學生送些特產禮給他。

按照道理,不平時,年節的時候,夏秀才和田氏總該送來些禮孝敬的。

但是自從分家之後,夏老爺子就再也沒見過大兒子的孝敬了。

不是大兒子沒心,也不是大兒子不給他買東西,而是買回來的東西都被田氏把著,然後送去田家了。

田氏會送主送東西給他,尤其是在今,夏老爺子絕對不相信。

但他沒話,隻是看了一眼夏秀才。

夏秀才也不相信田氏會讓夏至送東西來,但當著夏老爺子的麵,他沒法子話。

就在這一片和諧的氣氛中,夏至把東西一件件拿出來。

一壇酒,兩包槽子糕,一包糖,兩塊大青布。

“這酒、槽子糕和糖是我爹買來孝敬爺的。

這兩塊布,一塊給我爺還有老叔做鞋麵,一塊給我三叔三嬸做鞋麵。”

夏至笑瞇瞇地抬起眼看著夏秀才,“爹,我的對不對?”

夏秀才能怎麽,他隻能點頭,而且,如果田氏不反對,他也樂意給後院送些東西。

“對,十六的清楚。”

夏秀才笑著點頭,還特意提起那壇子酒來告訴夏老爺子,“爹,這是我南麵的一個學生送的,上好的金華酒,味道好,喝了不上頭。”

夏老爺子笑的瞇了眼睛:“好,好。”

他平時就喝上幾盅酒,夏秀才知道他酒,也會從府城帶酒回來,但卻很能真正送到他麵前。

得了夏秀才的確認,夏至角翹了翹,就拿起一塊大青布到外頭給了馮氏。

“我爹給三叔的,勞煩三叔來回跑,給三叔做雙鞋穿。”

馮氏在堂屋已經聽見了他們話,但還是看了夏老太太一眼。

夏老太太沒話,是夏老爺子從屋子裏麵了話。

“老大給的老三的,就收著吧。”

夏老太太就點了點頭。

馮氏這才將布收下了。

“多炒倆菜,”夏老爺子又從屋子裏頭囑咐,“今老大回來,還帶了好酒,我們爺幾個喝一盅。”

“哎。”

夏老太太立刻就應了。

夏至辦好了事,心裏也得意,高高興興地跟黑魚兒從屋子裏出來,在當院逗大青玩。

夏樹慌裏慌張地跑了來,“姐,老叔。”

他告訴夏至,田氏回來了。

“姐,娘讓你去。”

“好。”

夏至痛快地應了,而且還十分堅決地拒絕了黑魚兒的陪伴,不過,還是帶上了大青。

“樹兒,做的好。”

聽夏樹講了如何按照的計劃引開田氏,夏至笑著誇了夏樹一句。

夏樹嘻嘻笑,卻又有些擔心夏至。

“姐,這次要是娘打你,我幫你拉著。”

“嗯,那就多謝你啦,樹兒。”

“嘿嘿,嘿嘿。”

夏樹嘿嘿笑,想要再些什麽,又沒好意思。

夏至是笑著回到前院的,進門就看見擺了一炕的大包包,還有田氏烏雲布的臉。

“夏至,是不是你?”

田氏問夏至。

看來已經現了東西。

“是。”

夏至點頭。

答應的如此痛快,反倒讓田氏愣怔住了。

本來也就是氣頭上問一句,本沒想到夏至會應。

從府城拿回來的東西了,沒有猜疑到夏至的上。

夏至沒這個膽量,而且夏至拿那些東西幹嘛,還能藏去哪裏嗎。

然而,夏至回答的再清晰不過了。

田氏指著夏至:“是你?”

“娘,爹給我爺帶了東西,讓我過來拿的。”

夏至又告訴田氏。

“你爹?”

“是的,是我爹。

我爹讓我拿啥,我就拿的啥。”

夏至再次點頭。

田氏看著夏至,疑了。

要夏至的是真的,有些不相信夏秀才會這麽做。

這麽多年的規矩,夏秀才可不敢這麽做。

可要夏至的不是真的,怎麽那麽些東西,的確實都是給後院最恰當的禮。

田氏一方麵不相信夏至敢沒有的話,就給後院拿東西。

另一方麵,是萬萬不相信夏至這麽會給人挑選禮

看著田氏沉默,夏至笑了笑:“娘,你要是不信的話,等我爹回來你問他吧。”

夏至這樣一,田氏的心裏再沒有疑

這東西,肯定是夏秀才指使夏至拿的。

確定了之後,田氏又惱火了起來。

“你爹讓你拿,你就拿啊?

你咋不來問問我?

是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

“是我爹嘍。”

夏至無辜地道。

“你還敢頂!”

田氏瞪起眼睛來,扭就拿起了炕上的笤帚,作勢要打夏至。

田氏對夏至的罰方式有幾種,其中笤帚疙瘩是最嚴厲的。

隻有特別生氣的時候,才會拿笤帚疙瘩打夏至。

不同於用手擰,或者掌打,笤帚疙瘩打在上非常疼,一下子就會出一道印子。

夏至最怕的就是這個。

但夏至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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