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夏樹，夏至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兇他：“我就那麽老遠看他不順眼了，你有話？”
“沒，沒……”夏樹了頭，不敢再話。
黑魚兒被打了岔，但還是不高興。
夏至就笑：“老叔，我在找你啊。”
“十六，你找我啥事？”
黑魚兒立刻就問，那不高興的勁頭都換做了關切。
“老叔，你要教我認字來著。”
夏至心中暗笑，卻正對黑魚兒道。
“哦，哦……”黑魚兒就點頭。
他一大早吃了飯，就有夥伴找上門來，然後，他就和夥伴們來玩水，別的事都忘記了。
現在被夏至提醒，他雖然還沒玩夠，但還是覺得教夏至是更重要的事。
“你們玩吧，我回家去啦。”
黑魚兒擺擺手，告別夥伴們，跟著夏至往回走。
“十六，你沒事兒吧。”
跟著夏至跑過來，也被驚呆了，然後就一直沒上話的孫蘭兒忙就問道。
“我沒事，蘭子姐。”
夏至笑瞇瞇。
“十六，你要學認字啦？”
一邊走，孫蘭兒一邊問夏至。
“嗯。”
夏至點頭，還問孫蘭兒，“蘭子姐，你要不要一起學。”
孫蘭兒笑著搖頭：“我就不學了，我也不是那塊料，學了也沒用。
十六，你去學認字，褂子我給你，好了給你送去。”
“那好吧，蘭子姐。”
夏至看孫蘭兒認真的模樣，就沒拒絕。
走到下坎，也沒上去，就跟黑魚兒沿著院牆旁的路朝後院走。
“十六，我知道，你怕我打不過他。”
黑魚兒幽幽地開口，“這次算了。
下次可不行。
我打的過他，等下次就打給你看。”
黑魚兒了拳頭，板著臉道。
“好！”
夏至就不再多解釋了。
看見黑魚兒提前回來，後麵還跟著夏至姐弟，夏老太太就很高興。
等聽夏至是來跟黑魚兒學認字的，夏老太太就更高興了。
忙著掃炕，在炕上放桌子，然後又拿出筆墨紙硯來擺在桌子上。
黑魚兒，夏至、夏樹，一人一隻筆。
黑魚兒的筆是用舊的，給夏至和夏樹的都是新的。
“十六啊，你要跟你老叔學認字，你盡管來，啥時候都行。
要用什麽，爺這都有，保證給你們準備的齊齊整整的。”
夏老太太一邊張羅，一邊跟夏至話。
黑魚兒貪玩，尤其去河裏玩水。
夏老太太很擔心，但又不聽兒子，也看不住兒子。
總不能將黑魚兒拴自己腰帶上。
可黑魚兒跟夏至要好。
如果夏至能多花些時間跟黑魚兒學認字，不僅能看住黑魚兒不去河裏玩，對黑魚兒自己的學業也很有好。
夏老太太真不得夏至以後跟黑魚兒學認字。
夏至多了解些夏老太太的心思，也真想更快更多地認字，因此就痛快地答應了。
夏老太太高興地點頭，看著三個孩子都在桌邊坐了，就在旁邊做針線，時不時地抬起頭來看看，就又笑著低下頭。
黑魚兒第一次做老師，他非常認真，就拿了夏老爺子給他啟蒙的一本《三字經》出來，先教夏至和夏樹念了一段，然後提筆寫字，教姐弟兩人認。
然後又教兩人拿筆寫字。
夏至很珍惜這樣的機會，學的非常認真。
夏樹一開始也很認真，過了一會，就開始東張西。
等大青搖著尾從外麵進來，夏樹的心思就更不在認字上了。
“姐……”夏樹在桌子底下拉夏至。
夏至扭頭看他，就明白了。
“樹兒，老叔教的這幾個字，你都認得嗎？”
夏至問。
夏樹連連點頭，“我都認得，爹教過的。
姐，我想……”夏樹的眼神就往大青上瞟。
夏至曾經答應他，他跟著爹娘去靠山屯兒，將爹娘跟姥姥姥爺的話都學給夏至，他就可以跟大青玩一會。
夏至看弟弟是真的學不下去，想了想，就跟黑魚兒商量。
黑魚兒知道是夏至答應的，而且夏樹確實立了功，他就點了頭。
夏樹歡呼一聲跳下炕，撲向大青。
大青沒理他，往旁邊跳開了。
“大青！”
黑魚兒過大青來，抱著大青的腦袋囑咐了一番，又夏樹到跟前去。
這次，夏樹再大青，大青就沒躲開，但還是不肯正眼看夏樹。
就是這樣，也把夏樹給樂壞了。
一人一狗跑出去玩。
黑魚兒專心教夏至一個。
夏至學的很快。
夏老爺子從外麵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
兒子和孫頭挨著頭，認真地認字寫字。
夏老爺子又驚又喜，等聽了夏老太太的解釋，他連連點頭好。
“十六要學寫字，還是得從描紅開始。”
夏老爺子上炕在桌邊坐了。
黑魚兒恍然大悟，就要將自己的描紅本子拿來給夏至用。
夏老爺子攔住他。
“你還是用你的，十六的，我一會讓你三哥給買回來。”
“爺，那要用不錢吧。
我主要能認字就行，寫字會寫就行，就不用描紅本子了。”
夏至抬起頭來道。
夏老爺子不同意：“你既然要學，那就該學好。
描紅本子的那幾個錢，爺還出的起。”
夏老爺子決定，以後夏至用的筆墨紙硯，都他來供給，他還很果斷地將黑魚兒老師的工作分擔過去一半。
以後，黑魚兒負責教夏至認字。
寫字這方麵，則由夏老爺子負責。
“你自己的字還寫的歪歪扭扭，再帶歪了十六。”
夏老爺子板著臉告訴黑魚兒，還跟他，“我看十六學的很快，你肚子裏學的那幾個字，很快就用完了，還能教十六不？”
“爹！”
黑魚兒其實也不大學習，畢竟一坐就是好半，他還是最活潑好的子。
“那你教我啊。”
“你好好學，我就教。”
夏老爺子依舊板著臉，眼角卻出笑紋來。
“爹，我肯定好好學。”
黑魚兒立刻大聲道。
夏老爺子無聲地笑了。
一個時辰過後，夏老爺子讓兩個孩子歇一歇。
夏至的描紅本子也買回來了。
最初級的描紅本子，村頭的雜貨鋪就有。
夏至抱著描紅本子笑。
夏老太太想起一件事來，就將夏至到一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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