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緒
檸檬水見了底。有點酸了。
南煙四張一圈, 隔壁桌的客人也要離開了。等了一個多小時,都不好意思找服務生續水了。
長相乖巧的服務生過來為添上水,清甜地微笑著:
“小姐, 請問您現在點餐嗎?”
“我打個電話問問啊, 不好意思。”南煙笑了笑, 拿出了手機。
正要給他打過去,他電話就來了。
一路風馳電掣, 懷禮開車往公寓趕,接通了問:
“在吃了嗎。”
他好像在菸, 能聽到獵獵風聲捲過, 嗓音出一倦淡的低啞, 很淡很淡。
“冇有啊,”南煙托著腮,怔怔地咬住吸管兒,“你快到了嗎?”
“我現在要去機場,”懷禮說,“你先吃飯吧, 結賬的時候說我電話號碼就行。”
“……”
南煙頓了下, 想問他什麼事這麼著急大晚上要去機場。
纔要開口, 他那邊又有電話打進來了。匆匆就掛了。
南煙盯著漸漸熄滅的螢幕, 一時冇反應回神。服務生又過來了, 依然向報以十二分的笑臉,問:“小姐, 請問現在點餐嗎?”
說不上是失還是什麼。
那次去吃飯, 他半路扔下去找彆的人了,好像也冇什麼彆的緒。
怎麼了呢,南煙。
南煙輕輕呼了口氣, 磕了磕手裡的煙盒兒,想菸,還是作罷了。
“不點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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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電池越來越不經用了,打了會兒遊戲就冇電了。連上數據線扔在一旁,南煙隨手拿了桶泡麪去了廚房。
徐宙也家燒熱水的這個玩意兒總不會用,倒騰了好一會兒,水壺才咕嚕嚕地開始響。
好在也就讓等了一個小時,再晚估計就冇地鐵了,回來了也冇跟徐宙也打電話。
他今晚也很忙的。
南煙倚著餐桌了會兒煙,吐著菸圈兒,聽水壺裡的水沸騰。思緒也跟著開始冒了泡。
有什麼可失的,一頓飯而已。
想了一路,現在還在想,不覺就有點煩悶了。甩開這些七八糟的,一菸慢條斯理地完了,水正好開了。
泡好泡麪,拿著畫板,坐到懶人沙發上。
徐宙也設計了個畫廊,打開畫板,設計圖就在裡麵夾著。南煙端詳了一下,墊了張紙上去,描描畫畫的,勾勒既有的廓同時又加了點自己的點子,思緒飄開了,麵都忘了吃。
徐宙也比想象中回來早。
他今天冇開小臟辮兒的車,樓下掠過了一陣的引擎響。南煙正好吃完泡麪準備扔垃圾桶,順便往下瞧一眼。
一輛漂亮的白保時捷。
冷泠送他回來的。
下了雪,天晚凍寒。
冷泠穿了件白的羽絨服,高挑又纖細的,站在更高挑的徐宙也的旁,卻襯得有點小了。
二人在臺階下說笑了兩句就告彆了。
徐宙也上來見南煙端端在這兒,好像回來很久了似的,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南煙描著手裡的線稿:“快九點那會兒。”
不早也不晚的,也冇跑。
徐宙也卻終究有點在意,“他送你回來的?”才問完,他就捕捉到一老壇酸菜泡麪的味道,瞟了眼垃圾桶,“你冇吃飽啊?怎麼吃泡麪呢。”
“我冇吃,”南煙說,“我直接回來了。”
徐宙也眉頭一擰:“冇吃?那你們乾嘛去了?”
“餐廳等了他一會兒,然後,他有事去機場了,”南煙漫不經心地說著,朝他舉起了畫板,笑了笑說:“徐老闆,看看我畫的,怎麼樣?”
徐宙也接過來打量一下,看起來是在他的畫稿的基礎上描圖改的,“你在我的原圖上畫不就得了嗎,還又描一遍。”他卻冇什麼心說這個,醋勁兒還大,“不是他約你吃飯嗎?今晚放你鴿子了?”
放鴿子。
聽到這三個字,南煙那莫名的緒又起來了。
拿回了畫板,合上,起,一氣嗬。
“我冇吃飽,我再去找點吃的。”
“什麼人啊他,”徐宙也罵罵咧咧地跟著去廚房,“你今天還低糖暈倒了,就給你扔餐廳等?你在餐廳也冇吃?”
南煙拉開冰箱門,“吃了個巧克力。”
正好冰箱裡扔著不知誰放這兒的半條牛巧克力,拿出來,掰了一塊兒扔裡,又在其他地方翻翻找找的。
也冇找到什麼。
最近忙牆繪的事兒,吃飯都隨便解決的,這裡好久不開灶了。也冇買點什麼零食酸水果的扔冰箱。
時間還不算太晚,徐宙也說:“我帶你出去吃宵夜吧。”
“太晚了,你出去一天了,還是休息吧,”南煙又翻了翻,“你是不是喝酒了啊?”
“喝了一點,”徐宙也不由分說地給冰箱門合上了,拉著,“走吧去吃宵夜,我今晚也冇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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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如果在今晚懷禮帶去的那個餐廳吃飯,一頓飯下來可能夠和徐宙也吃個七八頓宵夜。
二人出來找了個小攤兒要了五六把的串兒。
一半不要辣椒,南煙的。一半的辣椒一重再重,徐宙也的。
徐宙也今晚那頓飯吃得開心,他那會兒說他冇吃飽,南煙還以為他吃飯時遇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據說冷嘉紳介紹的那位巖彩大佬,給巖彩協會年底的畫展推薦了徐宙也外公的作品,已經在涉中了。運氣不錯,算是拿到了個敲門磚。
他冇吃飽估計就是他太張了,在前輩麵前放不開肚子。
這會兒兩人吃得起勁兒,南煙的腸胃從小在江南那種淡素口味的地方被養的氣,平時吃了辣的就拉肚子,不吃還有點想,拎了兒徐宙也的,才嚐了一口就辣的紅了眼,他立刻拿走了。
“跟你商量個事兒。”徐宙也突然說。
南煙泛紅的眼眨了眨,還吸著涼風,“什麼事。”
“冷嘉紳今天跟我說,他其實很欣賞你的,”徐宙也說,“他說以後你有畫啊什麼的,可以拿去給他看看。”
南煙深意外,盈盈笑開了:“徐老闆這算是帶我飛黃騰達了?”
“你趕喝口水吧,你是被哭了呢,還是要辣哭了,”徐宙也把自己那一次杯子裝的晾開了的白開水推給了。
“當然是哭的。”南煙笑了笑說,“冇你能有我嗎。”
吃飽了回去,quiz好像又遇到點什麼事兒。徐宙也打車過去了。南煙回去衝了個澡,小心避開了臉上的傷口,就睡下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作祟,晚上做了個十分之冗長的夢,從剛來北京讀高中,夢到為了報複死對頭跟懷禮上了床。初.夜的驗很不好,那天晚上一開始也很痛。
那時他用冰涼的鼻尖兒了的臉頰,溫地親吻。那時好像就很會親,說了什麼安的話。慢慢地,就不是很痛了,就剩下爽快。
報複彆人爽快,和他上床也爽快。
以至於這一夜的奇妙驗雜著,那之後的數十年都,偶爾都能回想起那一夜。
甚至在俄羅斯的那個夜晚,他在另一個房間和另一個人做.,在自己的房間,一晚上,腦海裡都是他的臉。揮之不去。
都說人一到生理期.就旺盛,南煙算是會到了,一晚上做的全他媽是春.夢,無論跟誰,夢裡的那個人全會變他的臉。
烈的,溫和的,循序漸進的,毫無章法的,意味深長的。
最後好像都是跟他。
今天到底在失什麼。
他約吃飯,挑了這麼個日子,簡直單純的讓遐想非非了,還跟他開玩笑是約會,那久冇冒出苗頭的60萬,好似就要顛兒在懷裡了。
現在腦海中一團糟的還是。
就這麼半睡半醒地胡思想,半夜又痛經醒來,真是折磨。
胃裡也火辣辣的。
徐宙也一晚冇回來,估計直接睡店裡了。去上了個廁所,順便看了眼手機,那條新增微信好友的請求還冇通過。
有什麼,被誰鴿了都會不開心的。
南煙懶得多想了,扔下手機頭一歪,又半夢半醒地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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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起飛之前,懷禮接到了懷蓁的電話,老晏緒穩定了,就是氣急攻心,吃點安眠的睡一覺就好了。
懷蓁讓他彆把一些話往心裡去。
懷禮更心老人的,問了各項指標,冇什麼事了才放心地掛了電話。
他疲倦地靠在椅背,沉沉闔上了眸。
十個小時的漫長旅途異常焦灼,在飛機上睡著又醒來,醒來又睡著,輾轉一夜好不容易睡過去,又被下降時的顛簸驚醒了。
到達倫敦,晏子謙和晏語一起來接他。
晏語見那道頎長筆的影出來,不覺就紅了眼。
男人麵容清俊,眉眼之間出濃重的疲態。事出突然,又許久未見他,立刻走上前,地抱了他一下:“懷禮……我爺爺冇事吧。”
晏子謙跟上來,同懷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冇事了。”懷禮拍了拍脊背,“就是生了氣,其他冇什麼問題。”
晏語抱他更一些,“我就是太著急了纔去找我幾個大學同學幫忙的,誰知道爺爺會打電話過去的。”
這一個司將數年的驕矜幾乎磨到全無,眼淚直往下掉,“他是不是罵你了?我聽你姑姑說他昨天衝你發了好大的脾氣,聽說他還氣到架呼吸機了,我也不想他知道……”
終究還是依賴他的。他不撒開,不用那些溫的刀子傷的心,就稚地想抱他一再。
知道,他也是在意的。
扔下一切跑到這麼遠來找,他肯定冇法扔下。
懷禮安著,溫聲地,“冇事的,冇事了。”他又問晏子謙,“都安排好了嗎?和律師約了什麼時候談?”
晏子謙與晏語冇緣關係,是寡淡的單眼皮,偏小麥,數年從商,整個人有一雅緻溫和的書生氣。
懷禮與他幾乎冇怎麼見過麵,近來因為晏語的乾係常有聯絡。
“後天下午吧。這個律師經驗不太富,但態度不錯的,對這麼大幾乎冇什麼把握的案子投的,我覺得可以談一談。”
晏子謙拍了拍晏語的肩,“,懷禮昨晚肯定冇休息好,先讓他回酒店休息吧,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晏語終究放開了他,順勢挽住了他臂彎。
很在他麵前掉眼淚了,以為為他的眼淚都流了個乾淨,還想找人報複他,昨夜聽說爺爺因為對他大罵出口,心底確實過意不去了。
心想,要不然那件事也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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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降了溫,南煙有點冒了。晚上想回公寓拿幾件厚點兒的服,每次從一個地方跑掉就逃命似的走得匆忙。
正踟躕不決,傍晚陳冰就打電話給了,問幾點下班,他回北京了,正好接過去。
陳冰去了趟海南剃了個頭,他那大花臂和滿背蔓延到後頸的紋駭人,一看就像黑社/會,想進兒康複中心看看小孩兒,南煙取笑他說,估計會被護士趕出去。
吃了頓熱騰騰的火鍋,街角不起眼的蒼蠅館子味道卻是絕佳,還很便宜。吃完後回公寓,南煙還走一步回三步頭的,生怕聶超他們或者宋明川跟著。但今天有陳冰,慢慢的就不怕了。
跟房東商量過了,陳冰保證不會再給住戶添麻煩。
這個保證,南煙猜到了,聶超和宋明川如果敢冒頭,八是要在陳冰這裡吃苦頭的。以前陳冰就給宋明川嚇得屁滾尿流的。
終於有了安全。
這60萬見不到,房子暫時就不能退。陳冰讓南煙搬回來,但懷禮最近應該都不在,這件事顯然停滯於此了。
南煙之前已經有了想放棄的念頭,現在又焦慮地冒了出來。
不住白不住,陳冰正好最近跟人在附近搞生意,想儘一切辦法弄錢。他好像最近很缺錢——他之前還給南煙湊了50萬,多有虧空。
南煙想到這裡,又覺得不能放棄了。
最近一直搖搖擺擺的。
晚上快睡覺,躺床上刷手機。那條微信好友請求還冇通過。
這時,晏語突然發來了條資訊。
-[ 最近有什麼進展嗎? ]
此時的倫敦,下午豔高照。難得不見霧。
和律師約在了這家高級餐廳,那個瘦小的日裔英國人律師吐沫橫飛的。
下午茶喝了一半,晏子謙一會兒用日語,一會兒又用英語談,如果說的是日語,晏子謙還要用中文給懷禮和晏語翻譯一遍。
晏語對這種冇什麼經驗的律師已經不抱希了。
聽了聽,也冇聽到什麼希。
手機還冇收到回覆,又刷了會兒ins。之前elsa在北京那段時間,看ins的頻率居多,總想得到點蛛馬跡他們有冇有在一塊兒。
懷禮坐在旁邊,半低著頭,瀏覽律師給的檔案。修長手指一頁一頁翻過,在紙張間穿梭著。
他手邊放著手機,開著微信通話。
對麵是他那個纔在律師行業起步的英國朋友,上次談崩了的那個律師就是這個朋友介紹的。
中場休息了。
晏語聽的睏倦,攪著咖啡杯裡的小勺,喝了一口,隨手拿起他的手機切出去把玩一下。
除了今天的這個律師,還有一條好友新增請求冇理。
陌生人。
電話號碼都冇存的那種。
正此時,那個人回了資訊。
-[ 昨晚準備去吃飯,他臨時去機場了。 ]
-[ 我加了他微信還冇通過。 ]
不得不說,這進度屬實有點慢。
據說這個人去年在俄羅斯跑一個單子,去勾引一個酒莊凰男,那男人冇幾天就上了勾。
晏語本來不信,私下還打聽了一下的確有這回事,那個酒莊老闆家的大小姐也冇跟凰男結婚,一腳就給踹了。
有幾個男人經得起這樣的考驗呢?
晏語本以為懷禮應該會更快一些,最慢最慢,一個月差不多了。
可現在都快一個月了,水花都冇見到。
“哎,懷禮。”晏語拿起他手機,隨意了一下,還看到了elsa好幾天之前給他發的自拍,心有不快,“有人加你微信。”
懷禮翻著手中檔案,由上而下細細瀏覽,“誰。”
“我哪認識啊,”這麼問就很奇怪,“你自己的手機你不看的嗎?就一個長髮公主的頭像。”
用這種迪士尼公主頭像的。
還是小姑娘吧?
“哦好像是我家樓下鄰居。”懷禮想起來了,抬眸,視線中幾分打量。
“鄰居加你做什麼。”
“誰知道。”
晏語撇了下,正要點下去,又猶豫了,問他:“你這陣子,在國朋友了嗎?”
“冇有。”
“冇有興趣的?比較曖昧的那種?”
懷禮又看,很輕地笑:“你把好友幫我通過了,說不定我就有了。”
知道是玩笑話。
但還是讓人不痛快。
若是還是朋友,之間開開這樣的玩笑倒有趣的。現在卻不一樣了。
他這麼大老遠地跑倫敦來,虧還真以為他對多了幾分在乎。
晏語冷笑了聲,還是點下去,通過了。
行,倒是要看看他怎麼玩。
同時。
南煙手機震了一下。
本來都快拿著手機睡著了,這麼突然給驚醒,一條打招呼的訊息就發了過來。
“加上了,然後呢?”晏語輕扯著角,揚了揚手機問他,“還要我幫你做彆的?”
懷禮冇抬頭,“你問問是誰。”
“不是你家鄰居嗎?讓我替你聊天?”
“手機不是在你那兒嗎,”懷禮抬眸,有些好笑,“不是你通過的嗎?”
晏語看他一眼,妒忌與爽快與十萬種莫名其妙不出名字的緒,突然從心底滋生而出,雜一。
向後靠了靠沙發,懶聲:“讓前友幫忙泡人的,你是第一人。”
晏語迅速打字回覆。
-[ 你是? ]
這麼兩個字,南煙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不知道是誰?
靠,上了這麼多次床,手機號非要親自去要也就算了,存都懶得存,都不給個備註什麼的。
加了微信都不知道是誰。
新增請求時冇有顯示嗎?
南煙咬牙切齒的,想起他昨晚放自己鴿子就很不爽快,帶著緒立刻敲出一行字:
-[ 我是南煙。 ]
等等?
怎麼這麼奇怪?
用得著這麼公事公辦的語氣嗎?
刪掉了,又打字。
-[ 你冇來那個餐廳…… ]
不不不,南煙,你不能緒化,顯得你好像很在意他放你鴿子似的。大度一點。在意你就輸了。
南煙直坐在床上,盤著,深深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閉上眼,滿腦子卻好像都是昨夜春.夢裡的他那張臉。
心中默唸,想要那60萬。
60萬。
60萬。
然後仔細斟酌了一下,優雅地回覆:
-[ 南煙。 ]
發送。
——媽的。
什麼啊!
一頭栽回床上。
但是他那麼問本冇法說彆的嘛。
自我介紹一下怎麼了?
又翻起來,拿著手機等回覆。
晏語一字一頓地唸了一遍:“南煙。”
自然知道是誰,卻是又笑著看他,明知故問道:“懷禮,這誰啊?鄰居?”
懷禮隻是笑,“你不是見過嗎。”
“嗯,是見過,”晏語從鼻子裡出了一聲,“名字有點奇怪。”
“不是好聽的?”
晏語揚起了眉。
他怎麼就冇誇過名字好聽呢?
“接下來呢。”晏語白他一眼,好笑地問,“你不怕我給你攪黃了啊?想泡人家?”
“我怕什麼,”懷禮又翻了一頁檔案,“你問在做什麼。”
“你平時都跟人都這麼聊天嗎?”晏語打著字,“如果有男人跟我這麼聊天,我直接拉黑了。”
“那人喜歡男人怎麼聊天?”
“你比我清楚吧。”
懷禮隻是笑。
-[ 你在做什麼。 ]
南煙盯著發過來的這五個字,困了。
他平時都跟人這麼聊天的?
看起來就是冇什麼趣味的哪種男人,隻會“在乾嘛”、“吃了嗎”、“睡了嗎”、“晚安”、“嗯哦”諸如此類的。
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加錯人了。
下搭在膝蓋上,南煙看著手機螢幕,又仔細斟酌著,回覆:
-[ 準備睡覺了,你呢。 ]
怎麼覺在談似的?
太奇妙了這覺。
說一個“你呢”,不過是不想話題終結於此,也想他回覆罷了。
晏語拿著手機,又念一遍,“問你在乾什麼。”
這時那個日裔英國人和晏子謙回來了。懷禮起打了招呼,握了下手。
他隻會淺顯一點的日語,晏子謙在日本生活從商多年,今天多數時候都是他們在流的。
“,”晏子謙坐下,見皺著眉頭,以為坐不住了,提醒一下,“一會兒還有個律師要過來,再多坐一會兒啊。”
晏語這個哥哥對一向溺,卻不大領,已經冇了心思聽他們說什麼。
隨手回覆著南煙。
-[ 你是不是喜歡我? ]
“……”
南煙沉默了。
他平時真的跟人這麼說話的?
南煙從床上起來,拿著手機,在房間裡踱了會兒步。
為什麼搞得跟準備和他確認了關係然後立刻談一樣?
真不他。
去臺了菸冷靜,半支下去了,也冇想好怎麼回覆他。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冇有加錯人。
他不會被盜號了吧。
懷禮與律師談了幾句,見晏語那兒冇靜了,又微微側過頭來,看著笑:“怎麼樣了。”
晏語到心煩,揚起手機給他看。惡作劇似的。
“你猜怎麼回?”
懷禮笑意不減,“我猜不會回。”
他又要同律師說話,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頭,“順便幫我打個備註吧。”
揚眉,“南煙?”
“寶貝。”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最近要考試了,週日再更
對不起大家這些天,陷了自我懷疑所以逃避了一下
還會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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