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章 約會嗎,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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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章約會嗎,韓哥?一屋子看宋瓷的眼神,那滿意和喜

「宋宋,快坐!」韓翱宇指了指空椅子,韓湛跟宋瓷一起坐下。

宋瓷與穆家已經劃清了界限,因此席間不見穆家人,也沒有人會傻到開口提這事。人都到齊了,就開始上菜了。

先上的是甜點,有宋瓷最的椰球。

宋瓷剛要生筷子去夾椰球,沈渝北就手撥了撥旋轉盤。那盤椰球轉到沈渝北的麵前,宋瓷見沈渝北將最圓最好看的那個椰球夾走,然後放進了自己的碗裡。

宋瓷挑眉。

老師不是最討厭吃甜食麼?嫌棄膩得慌。

韓湛將椰球轉到他的麵前,他夾了一隻椰球,遞到宋瓷碗裡。「我特意給你點的,我們酒店這道甜品做的不錯,你嘗嘗。」

「好。」

宋瓷咬了一口椰球,的確好吃。椰香味濃鬱,口,而又不膩。吃了一顆,抬頭正要夾第二個,就看到沈渝北趁眾人不注意,地把他盤子裡那顆椰球,放到了帝蓉蓉的盤子裡。

而帝蓉蓉正在用勺子舀,並沒有注意到沈渝北小的行為。

宋瓷:?

老師好慫!

帝蓉蓉將清蒸鮑魚放進盤子裡,就注意到自己白凈的盤子上麵,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顆椰球。

盯著那顆椰球,有些怔然。

吃椰球了,隻是熱量太高,怕胖,帝蓉蓉又是個對自己嚴苛的人,一年裡最多吃那麼一兩次。

知道吃椰球的人不多,除了墨謠跟金蘭兩個好姐妹,就隻有一個...沈渝北。

帝蓉蓉偏頭看了眼沈渝北。

沈渝北低著頭在吃飯,目不斜視的樣子,反倒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帝蓉蓉猶豫再三,還是吃了那顆椰球。

沈渝北扭頭,見帝蓉蓉吃了自己的椰球,他這才沒有那麼懊惱,心裡好了些。

吃完飯,墨謠與厲妖率先告辭,還得出國去參加一個國際會議。他們走後,韓棟樑父子與韓翱宇聊了會兒天,也就告辭了。

蘭也是忙人,要走時,金蘭找到宋瓷,問:「江去剛果了?這訊息準麼?」

宋瓷抿著點了點頭,小聲地問金蘭:「乾媽,那邊現在局勢怎麼樣啊?」

蘭也沒瞞著宋瓷,說:「要開始一段時間了,不過那邊總是這樣,你讓江自己多注意些。」

「謝謝乾媽。」

「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宋瓷送走了金蘭,再回到飯廳,剛要推開門進去,就看見老師和帝蓉蓉坐在一起。兩人像是在講話,態度還算親

宋瓷趕,拉著韓湛就走。

韓湛問:「怎麼了?」

宋瓷:「我老師在給我找師娘,我們別去當電燈泡。」

「你師娘?誰?」

「蓉蓉乾媽啊!」

韓湛表示有些吃驚。他竟然不知道,蓉蓉乾媽跟沈老師還有一

韓湛帶著宋瓷上樓,找到韓翱宇。「外公,我送你回去?」

韓翱宇擺擺手,說:「你們自己去玩,別管我,你鍾叔會送我回去的。」

韓湛就同意了。他也有私心,新婚燕爾,他想跟宋瓷做些有趣的事。

拉著宋瓷從外公的房間走出來,韓湛勾了勾宋瓷的手心,跟說:「要約會嗎,韓太太?」

這聲韓太太從韓湛的裡說出來,別樣勾人。

宋瓷聽著,心跳都微微加快。似笑非笑地著韓湛,隻覺得驚奇。「韓哥你竟然也知道約會。」

認識這麼久了,結婚證領了,婚禮也辦了,床單都不知道滾過幾回了,終於是等來韓湛主開口說約會的這一天了。

可真難得。

韓湛有些懺愧,他承認自己不解風,生活中未免也太無趣。但他會學著去跟年輕的宋瓷相

韓湛又勾了勾宋瓷的掌心,問:「那,約會嗎?」

宋瓷踮腳勾住韓湛的脖子,「約會!」

約會宋瓷是認真的。

做了一番攻略,甚至還寫出了一套初次約會攻略筆記。

將筆記遞給韓湛,宋瓷告訴韓湛:「韓哥多年不談,大概不清楚我們年輕人約會的套路,來,我把注意事項都寫到了卡片上,韓哥你仔細看看,按照這個步驟來,一樣都不能。」

韓湛低頭,認真地閱讀卡片容——

初次約會大作戰:

一、和宋瓷穿裝。

二、和宋瓷同吃一份冰激淩。

三、背宋瓷在龍淵河岸邊散步半小時。

四、在宋瓷一起看夕,並在夕下接吻。

五、與宋瓷吃一頓大餐。

六、與宋瓷看電影,必買米花。

韓湛著這張卡片,出瞭如釋重負的微笑。「我原本還有些發愁,不知道約會該跟你做些什麼。瓷寶,你這份約會攻略,我很喜歡。」

「我可是心的瓷寶。」

敲定了約會細節,宋瓷換了一休閑輕便的外出服,跟韓湛一起出門。牛仔鉛筆,搭配一條紅黑格子長袖襯衫,長發紮起,倍顯年輕。

韓湛本來穿得很隨意,見宋瓷這樣年輕靚麗,他默默地走進帽間,發愁的打量著自己的服。

年齡和份擺在那裡,韓湛的西裝都是低調不失奢華的英風格,而休閑服也多是穿著舒服的運服。他也有幾件休閑襯衫,可看上去也顯得老氣橫秋。

韓湛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也該買服了。

韓湛把櫃的服全部翻遍,才找到一件不那麼顯老氣的灰高領薄款衫。他換好服,站在鏡子前,盯著裡麵那個神散漫的男人,都到陌生。

宋瓷在樓下喝著熱茶,吃著堅果。終於聽到韓哥下樓的腳步聲,宋瓷一邊回頭一邊發牢:「我的韓哥,你可算是搞好了,拖拖拉拉的,我還以為你在化妝...」

在看清韓湛的著裝後,宋瓷像個流氓一樣吹起了口哨。「不錯哦,韓學長。」

係牛仔,灰係寬鬆版薄款衫,套在高一米**高的韓湛上。他仍是低調富有男人味的韓湛,隻是這份中,平添了幾分年輕男孩的蓬朝氣。

像是大學裡富有學識與涵養的學長。

韓湛被這句『韓學長』鬧的微微紅了臉。他走到宋瓷麵前,不太自在的鼻子,問:「這樣穿,會不會很奇怪?」

「哪裡會?」宋瓷走過去韓湛的口,像個小迷妹一樣,目癡癡的。「韓哥這麼穿可帥了,以後非工作時間,都要這麼穿。」

這麼一穿,老男人都變了俏哥了。

韓湛抬了抬,又說:「我有幾年沒穿過牛仔了,總覺得彆扭。」

「好看。」盯著韓湛那雙修長富有力量的雙,宋瓷沒忍住又了一把。「走了,出發!」

兩人開著那輛翱宇一號,出發去完約會的第一站——

裝!

這個季節穿T恤有些冷,服裝店紛紛上了長袖款。韓湛最後挑了兩件拉鏈款外套,一件紅一件白,上麵寫著——

中國!

宋瓷拿到這件裝的時候,表凝固了那麼一兩秒。

韓湛毫不覺得有哪裡不對,他說:「我看了看,就這套裝最正經,別的服上麵文案都蠢的。」什麼『我老婆,的』、『我老公,帥的』、『左邊,我家豬』、『右邊,養豬大戶』...

在韓湛的眼裡,那些服都是神經病才穿的。

宋瓷深吸一口氣,誇韓湛:「韓哥正苗紅,是社會主義好青年,不錯。」了襯衫,套上那件紅的外套,又給韓湛穿上白的外套,兩人這才走出了裝店。

第一次穿裝這種服,韓湛竟有些

從店裡走出來,他腳步邁得特別大,像是怕被人多看。宋瓷在後小跑追著,「韓湛,不能仗著你長就欺負我,等等我唄。」

韓湛停了下來,他牽住宋瓷的手往冰飲店走,邊走邊說:「走快點,不然這些人總盯著我們看。」

「沒事,我們長得好看,他們能看一眼是一眼。」

韓湛搖搖頭,無奈道:「就你臉皮厚。」

冰激淩店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韓湛拉著宋瓷站在末尾。宋瓷靠著他的手臂,跟他說:「韓哥,買最大的,我就喜歡大的。」

韓湛:「嗯,知道你喜歡大的。」

宋瓷眨了眨眼睛,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索就不說了。二十分鐘後,到韓湛了。韓湛開口就跟小哥說:「來一隻最小的的冰激淩。」

宋瓷趕拽了拽韓湛,「最大的!」

「小的,冰冷東西吃。」他態度很堅決,宋瓷就是撒也沒用。

韓湛最後真的就買了個最小號的冰激淩。他將冰激淩遞給宋瓷,「都給你吃。」

宋瓷盯著那個隻有小嬰兒拳頭大的冰激淩,想咬韓湛一口。「哪裡能一個人吃,說好了兩個人一起吃的,就得一起。」

宋瓷拉著韓湛,走到一張木椅上坐下。捨不得一口吃完了冰激淩,就用勺子一點點地刮,彷彿這樣就能吃很久。

韓湛被那可憐樣子逗笑了。「至於麼,都給你好不好?」韓湛直接將自己的勺子丟進了垃圾桶。

宋瓷看看韓湛,又看看冰激淩。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接過冰激淩幾口就完了。

韓湛盯著宋瓷角邊的白沫,眸微暗,趁人不注意,他抱著宋瓷的臉,湊過去將那些沫悉數凈。

直到被韓湛鬆開,宋瓷這纔回過神來。悠悠問道:「韓哥,大街上親妙齡,刺激嗎?」

韓湛回味了下剛才的味,才點點頭。「刺激!」

「老流氓!」

宋瓷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接個電話。」

拿出手機,瞧見來電人是穆秋。「是穆秋的電話。」跟韓湛說了一聲,宋瓷這才當著韓湛的麵接通了電話。

街上喧嘩,韓湛沒聽清穆秋說了什麼,卻看到宋瓷的表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等宋瓷掛了電話,韓湛才出手指推了推宋瓷的肩膀,關懷問道:「出什麼事了?」

宋瓷緩緩回頭,怔怔地看著韓湛,有些失魂落魄的開口說:「母親摔倒,大出流產了,人在醫院還沒醒來...」如上一世一樣,這一世,杜婷婷的孩子到底是沒有保住。

聽說了這事,韓湛竟不覺得震驚,彷彿穆家的房子一夜之間被雷劈中倒塌了,都是天老爺在收妖,是理所應當的事。

韓湛拉著宋瓷的手站了起來,「走吧,去醫院看看,改天繼續約會。」

「嗯。」

兩口子趕到醫院,已是傍晚時候,醫院的走廊上飄著陣陣飯香。兩人找到杜婷婷的病房,敲了敲門。

張阿姨開啟門,看見屋外的宋瓷與韓湛,忙關了門走出來,小聲地說:「宋小姐,韓先生,你們來了。」

「張阿姨,我母親現在什麼況?」

張阿姨憂心忡忡的直搖頭,著嗓音說:「夫人剛才醒了,先生剛已經把那孩子的事跟夫人說了。夫人現在正難過呢,也不吭聲,就一個人默默的流眼淚。」

「父親在裡麵?」宋瓷問。

張阿姨點點頭。

宋瓷想了想,拉著韓湛的手,跟張阿姨說:「我們先去樓下等著。等父親走了,張阿姨你再通知我,我再上來。」

知道宋瓷與穆冕氣場不和,張阿姨忙說:「好的。」

宋瓷兩口子下樓去了,張阿姨又回到房中。見杜婷婷淚流滿麵,有些眼淚都流到了脖頸裡,張阿姨忙端著盆子去打了熱水。

擰乾巾,將溫熱的巾遞給穆冕。穆冕對點點頭,接過巾走到床邊,無聲地為杜婷婷眼淚。

「婷婷。」穆冕將巾還給張阿姨,他握住杜婷婷的手,告訴:「別這樣婷婷,孩子沒了,不是你的錯。你沒事,就是最大的幸事。」

杜婷婷咬著,哭得抑。

握住穆冕的手,啜泣不停地說:「我才剛看到他的第一張B超影像,他已經型了,他是個人了啊。明明上午他還在我的肚子裡,轉眼就...老公,我好難啊!」

聽到這話,穆冕也忍不住紅了一雙眼睛。

老來再得子,夫妻倆對這個孩子的到來都是百般期待,孩子說沒就沒了,穆冕心裡也是痛苦萬分。但杜婷婷現在這況,不允許穆冕繼續去傷心孩子。

「婷婷你振作些。」勸不住杜婷婷,穆冕隻能搬出穆秋。「婷婷,你都不知道,你摔倒後秋天兒嚇了什麼樣子。為了救你,秋天兒親自開車載你來醫院,一路闖紅燈,好幾次差點跟別人追尾。」

「得知你功得救,孩子卻沒了,秋天兒哭的好傷心。都不敢來見你,總覺得你摔跤是的錯。跟我說,如果你不是要上樓去給拿卡,就不會摔跤...」

杜婷婷怔怔聽著,想到穆秋那孩子,心裡又是一痛。「這怎麼會是的錯?」

深知自己穆秋的心思多脆弱,擔心穆秋鑽牛角尖想不開,杜婷婷趕對穆冕說:「那孩子現在在哪裡?快讓來。」

「我剛見的時候,正一個人躲在樓梯間默默地哭。」

杜婷婷推了推穆冕的手臂,催他:「穆秋不能刺激,緒也不能波太大,你快去把來,就說我不怪的。」

「好。」

穆冕直接走到樓梯間。

穆秋就坐在階梯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秋天兒。」

穆秋抬頭,著穆冕,一雙眼睛腫得像桃子。

穆冕走過來,穆秋的頭髮,才說:「你媽媽你進去。你進去陪說會兒話,好好聊聊。」

「...嗯。」

穆秋躊躇不安的走進病房,一看見神憔悴的杜婷婷,更是愧疚難安。癟了癟,穆秋才啞聲喊道:「媽媽...」

杜婷婷抬起無力的手,對招了招手指。「快過來秋天兒,媽媽沒事。」為了照顧穆秋的緒,杜婷婷隻能強忍住悲傷,做出一副平靜的模樣。

穆秋這才小跑過來,一把抱住杜婷婷。「媽媽,都怪我,不是我的話,你就不會出事了...」

穆秋一個勁地哭,都不敢提那個孩子的事,怕杜婷婷悲傷。

「不怪你,這怎麼能怪你呢?」杜婷婷從床頭櫃上出幾張的紙巾,為穆秋掉眼淚。

穆秋垂著頭,懊惱又難

杜婷婷正了臉了一聲穆秋,「穆秋。」

穆秋眼睛,這纔看向杜婷婷。

「秋天兒,今天這事你沒錯,是媽媽自己不小心。明知道下樓要小心,我還不注意。」

杜婷婷爬樓梯有個習慣,走中間,不走兩邊。為孕婦,本應該小心,上樓下樓都要扶著牆壁或者欄桿纔是。

「是我大意,一時不小心踩空了,自己摔了下來。秋天兒你沒錯,你不要覺得對不起我。」

拉住穆秋的手,察覺到穆秋手指冰涼,杜婷婷用雙手給捂住。「聽你爸爸說,你為了救我一路闖紅燈,還差點發生了車禍事故。媽媽這條命,是秋天救回來的,媽媽還得謝謝你呢。」

聞言,穆秋忙搖頭。為孩子,在母親有難時,拚盡全力也要挽救母親的生命,這是應該的。

「媽你今天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會失去你呢。」穆秋回想起母親渾的模樣,就有些

杜婷婷見穆秋是真的被嚇壞了,虛弱一笑,安穆秋:「你看媽媽這不是好好的嗎?隻是流過多傷了,好好休養就能康復。」

在杜婷婷的安下,穆秋緒終於平靜下來,也不再鑽牛角尖。

「對了媽媽,姐姐跟姐夫也來了,不想跟爸爸麵,他們在樓下等著。」杜婷婷流產這事,是穆秋打電話通知給宋瓷的,宋瓷來醫院後,去找過穆秋。

聽見這話,杜婷婷下意識看向穆冕。

穆冕一接收到杜婷婷那如泣如訴的眼神,就招架不住。「行吧我出去。」穆冕說走就走,乾脆利落。

等穆冕一走,杜婷婷就對穆秋說:「秋天兒,你打電話你姐姐他們上來吧。」

「好。」

穆秋拿出手機給宋瓷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們上來。

不一會兒,宋瓷和韓湛就來了,來時手裡提著許多營養品。

韓湛放下營養品,走到床邊,喊了杜婷婷一聲母親,勸放寬心些,隨後就離開了病房。

房間裡,一時間就隻剩下們母三人。宋瓷坐下穆秋的旁,見杜婷婷臉頰虛白,不免輕嘆一聲。「母親,這次你遭罪了。」

杜婷婷差點又哭出來,但還是忍住了。

「能撿回這一條命,已經很幸運了。我與那孩子...」杜婷婷輕輕地小腹,哽咽道:「是我們沒有那個福氣,緣分薄弱。」

宋瓷開導杜婷婷:「小朋友一定是忘記了東西,回去拿去了,等他找到東西了,還會再回來的。」

杜婷婷笑得牽強。「我又不是年輕小姑娘了,哪是說懷孕就能懷孕的。再說,我也不想再生了,這個孩子的到來本就是意外。」

這個孩子的存在,對穆秋就是一種不公平。現在胎兒意外流產了,杜婷婷斷然不會再生。

聽杜婷婷這樣說,穆秋卻道:「再要一個,也沒什麼不可。你們老了,總要有個孩子陪著我才安心。」

宋瓷餘瞥了眼穆秋,見誠懇,也沒做聲。

杜婷婷朝穆秋搖頭,說:「不,我們有你就夠了。」

「可我...」穆秋歪頭著別,低聲嘆道:「我又還能陪你們幾天?」今天早上心臟病發,就是在給敲警鐘,提醒儘快把沒做完的事做了,不留憾。

杜婷婷到無措,答不上話來,心裡也悶悶的。

氣氛有些沉重,大家都不說話。

後來是宋瓷第一個開口打破了沉默,說:「母親這裡沒有換洗吧,要不我回去給你拿服?」

杜婷婷突然大出,穆秋跟張阿姨著急送杜婷婷去搶救,哪裡有空拿服?現在上穿的還是醫院裡的服呢。

杜婷婷貴,醫院裡的病號服穿著有些過敏,上都起了好些紅坨。聽宋瓷這麼說,杜婷婷就覺得上哪裡都開始了。

「我就覺得這得不行。」杜婷婷撓了撓肩膀,又跟宋瓷說:「順便給我帶一套乾淨的床單來,再把家裡的除蟎儀帶來,醫院這床單我睡不慣。」

杜婷婷在孃家做孩時,就是小公主。嫁給穆冕後,頭幾年日子雖然過得拮據一些,但生活還是無憂無慮的,後來穆冕發達,杜婷婷更是連廚房都很進了。

一輩子被寵著長大的人,矯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

宋瓷起準備走,杜婷婷突然又向穆秋,對說:「秋天兒,你跟姐姐一起回去,你需要休息,晚上不能留在這裡。」

穆秋下意識搖頭,「不要!」放心不下杜婷婷,想要陪著杜婷婷。「我沒關係的,我要留在這裡陪你,跟你說說話,解解悶也好。」

杜婷婷沉了臉,「聽話!」

穆冕這時推門而,他正好聽到母倆的對話,也對穆秋說:「秋天兒,跟你姐姐一起回去,晚上好好休息,不許再過來。」

穆秋不太敢忤逆穆冕的意思,穆冕平時雖也驕縱寵,但當他下達命令時,穆秋卻是不敢造反的。

「那爸爸你呢?你會留在這裡陪著媽媽吧?」

「我當然會在這裡陪你媽媽。」

穆秋這才同意回家。

宋瓷跟穆秋從病房裡走出來,見韓湛站在走廊那頭打電話,就站在原地等他。

韓湛轉過來,看見宋瓷和穆秋,他與電話那頭的人匆匆講了幾句便掛了通話。韓湛大步流星走過來,問宋瓷:「這麼快就出來了?怎麼不多聊一會兒?」

「我去給母親拿些換洗服來。」宋瓷問韓湛:「韓哥要送我去麼?」

「我送你。」

回去路上韓湛開車,宋瓷與穆秋姐妹倆坐在後麵。穆秋臉上的妝很淡了,出了原本的虛白

宋瓷注意到不對,就問:「你臉看上去很虛弱,是不是不舒服?」

穆秋猶豫著點了下頭。「早上忽然心律失常,特別難。姐姐,我可能沒有多時日可活了。」

著穆秋那年輕的臉,宋瓷心是複雜的。有那麼一瞬間,想過放下仇恨。

「聽媽媽說,宋翡去了剛果。」穆秋突然提到了宋翡。

聞言,宋瓷心裡那點憐憫之心全部散去,嗯了一聲,說:「去了一個多月了。」

穆秋又說:「剛果那邊很吧,我看新聞報道說那邊經常會有,還死了不人。」

宋瓷瞇起了眸子,沒做聲,隻是目含深意地盯著穆秋。過了會兒,宋瓷收回了視線,順手拿起保溫杯,擰開杯蓋。

喝了一口熱水,宋瓷說:「那是宋翡自己的選擇,就算真發生了什麼意外,那也是的命。」

穆秋偏頭著宋瓷,問:「你真這麼想?你難道不擔心宋翡嗎?」

宋瓷:「我當然擔心,可宋翡說了,做一名病毒專家是的理想。那麼聰明,就該為國家為人類造福,我不能阻止。」

穆秋有些佩服宋翡,頭靠著玻璃窗,嘆道:「多羨慕啊,恣意張揚,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羨慕什麼,那工作充滿了危險,可不是那麼好做的。每次麵對病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又熱又悶。」

「那倒也是。」

到了穆家,穆秋和宋瓷一起為杜婷婷收拾服。

「床單在哪裡?選哪一套?」宋瓷問穆秋。

穆秋說:「有一套款的,媽媽特別喜歡那一套,我去找。」穆秋蹲在櫃子前麵找床單,宋瓷則在找除蟎儀。

將床頭櫃都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除蟎儀,宋瓷又問穆秋:「沒看到除蟎儀,你知道放在哪裡嗎?」

穆秋頭也不抬,說:「可能在樓下的工箱裡,家裡清潔衛生一般都是張阿姨做,除蟎儀也是在用。」

「那我下去拿。」

宋瓷下了樓,在保姆房門口的走廊櫃裡找到了除蟎儀。拿著除蟎儀上樓,爬樓梯時沒有注意,腳底一,在階梯上摔了個狗吃屎。

宋瓷慢慢地坐了起來,抱著疼痛的小,齜牙咧地喊韓湛:「韓哥韓哥,我摔傷了。」

韓湛在穆家的院子裡喂錦鯉,聽到靜,他放下魚食盤轉就往屋子裡跑。

將宋瓷抱起來放在沙發上,韓湛起宋瓷的牛仔。那小腳,過程中布料到宋瓷的傷忍不住嘶了一口氣涼氣。

韓湛作更溫上卻責備道:「穿這麼子做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又長又細?」

「好看。」

韓湛搖搖頭,不跟繼續貧

宋瓷的小骨上跌出一塊青紫的傷痕來,但問題不大,沒有傷到骨頭。「回頭後我給你用藥酒,不礙事的。」

「好。」

「我上樓去提東西,你在這裡等我。」

「好。」

韓湛來到二樓主臥門口,沒敲門,直接走了進去。穆秋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以為是宋瓷進來了,頭也不回地說道:「姐姐,東西都打包好了。」

「嗯,我來提。」

男人的嗓音突然在後響起,穆秋嚇了一跳。轉過來,詫異地盯著韓湛,問道:「姐夫,是你啊,我姐姐呢?」

韓湛說:「上樓的時候不小心磕了下,傷了小,在樓下休息。東西在哪裡?」

穆秋指了指放在地上的兩個LV老花大提包。「這兩包都是。」

韓湛彎下腰,一隻手輕輕鬆鬆就提起了兩隻大包。他拎著包往外走,穆秋跟在他的後,問道:「姐姐傷得不嚴重吧?」

「不嚴重。」

快要走到樓梯間的時候,韓湛突然停了腳步。

穆秋一直勾著頭走路,沒注意到韓湛停了下來,腦袋撞在了韓湛的後背。「對不起啊姐夫。」

穆秋腦門,往後退了一步,抬頭著前方的韓湛,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停了下來。

韓湛走到樓道口,他凝視著實木樓梯,突然說:「你們家這樓梯的,一天之間,連著摔了兩個人。」

穆秋疑地看向那樓道,說:「有嗎?我以前倒是摔過幾次,不過後來注意了,也就沒摔過了。」

韓湛看了一眼,他說:「人總有不小心的時候。」

「嗯。」

到了樓下,韓湛蹲在宋瓷的麵前,將寬厚悍的背部對著宋瓷。「上來。」

宋瓷見韓湛拎著兩隻包,就捨不得他。「我自己可以走。」

「揹你,就跟背個娃娃一樣。」韓湛放下包,直接扶住宋瓷的,將背到背上。「自己抓穩了。」

韓湛單手拎著包,另一隻手扶住宋瓷的大,邁步就往大門外走。

宋瓷雙手纏著韓湛的脖子,雙腳勾住韓湛的腰,問他:「我是不是胖了?」

韓湛:「沒覺得。」

「對不起。」韓湛突然道歉。

宋瓷到莫名其妙,「你跟我道歉做什麼?」

韓湛解釋道:「本來今天應該和你來一場完約會的。我還沒有背著你在河邊散步,一起看夕,一起吃餐,看電影,接晚安吻。」

「沒事。」宋瓷臉頰在韓湛短髮上蹭了蹭,說:「你現在不就背著我麼,也算是完了約會中背著散步的專案。」

「總覺得委屈你了。」第一次約會在韓湛心裡留下了憾,他尋思著改天找個機會,再彌補宋瓷一個完約會。

快要走到車邊的時候,宋瓷突然低聲喊道:「韓哥。」

韓湛:「嗯。」

宋瓷:「那樓梯有鬼。」

韓湛腳步微頓,像是並不覺得意外,他嗯了一聲,繼續往車邊走。

放下宋瓷,韓湛將東西塞進後備箱,看著宋瓷在副駕駛坐好並繫好了安全帶,韓湛這才坐上駕駛座。

車子開出穆家的小院,能看到紫晶首府那大氣雄偉的門頭了,韓湛這才問宋瓷:「你發現了什麼?」

宋瓷說:「張阿姨說,母親是在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摔跤的,一直摔倒了轉角平臺那裡才停下。」

「所以,母親是在二樓跟一樓轉角平臺的階梯上摔倒的。我剛才上樓,故意走了中間,結果我摔了。」

「走中間?」韓湛抓住了奇怪之,他問:「為什麼是走中間?」

宋瓷著車前方,人像是在發抖。說:「因為母親上下樓梯,習慣走中間。」隻有最親近的人,才能記住這些細枝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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