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染被陸彥廷這個眼神冷到了,但是並沒有害怕或者是怎麼樣。
陸青染隨意掃了陸彥廷一眼,平靜地回答他的問題:“隨便聊幾句。”
陸彥廷:“以後別去找。”
陸青染:“怎麼,你和藍溪離婚了,我跟就不能做朋友了?”
陸彥廷被陸青染問得啞口無言,過了大概十幾秒鐘,他纔出聲,沒有起伏地說了三個字:“不在。”
陸彥廷這麼一說,陸青染就知道,他肯定是聽到剛才的話了。
既然陸彥廷都聽見了,陸青染也就不費盡心思瞞著了。
轉過頭和陸別年還有習安對視了一眼,流過眼神之後,陸青染才把事告訴陸彥廷。
“是,沒在公司。”
“嗬嗬。”陸彥廷發出了一聲冷笑。
這聲笑容裡包含了太多緒,自嘲,失,還有失落。
都是一家人,他們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說白了,陸彥廷現在就是在——
看他這樣子,絕對是捨不得藍溪的。
陸別年聽完陸彥廷的這聲嘆息之後,開口問他:“後悔了?”
陸彥廷繃著不說話。
在陸別年看來,這樣的反應,基本上等於預設。
他這個兒子啊……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了,先不說這個,彥廷,我們吃飯去吧。”習安站出來緩和了一下氣氛。
看陸彥廷這狀態明顯就被藍溪離開的訊息影響到了,習安怕他一直鉆牛角尖想這個事兒,於是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陸別年和陸青染很快就理解到了習安的意思。
於是,陸青染站起來,走到陸彥廷麵前,將他從沙發上扶起來。
陸彥廷倒是也沒有拒絕,一家人去到了餐廳吃飯。
坐下來的時候,陸彥廷看著邊的空位置,有些恍惚。
上一次回家吃飯的時候,邊還坐著藍溪。
嚴格意義上說他和藍溪結婚的時間也不算長,帶回來陸家吃飯的次數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已經習慣了邊有坐著。
因為之前藍溪總是在他邊坐著,所以他旁邊的位置習慣地空了出來。
現在再看,有些突兀。陸彥廷盯著旁邊的空位子走神,這一幕剛好落在了習安眼底。
習安無聲地嘆息一聲,然後跟陸別年換了一個眼神。
他可真是……死鴨子。
既然這麼捨不得,當初為什麼那麼篤定地離婚?
當然,習安和陸別年都不是那種馬後炮的人,現在說這些沒意義,他們隻能在現有的基礎上,盡可能讓陸彥廷稍微好一些。
………
得知藍溪離開江城的訊息後,陸彥廷吃飯的時候都沒怎麼筷子。
緒不好的時候,食慾也會跟著下降。
習安也沒使勁兒勸陸彥廷吃飯,隻是適當地給他碗裡夾菜。
陸彥廷倒是沒拒絕,都吃了。
晚上陸彥廷沒走,直接住了下來。
算起來他也很長時間沒在家裡住過了。
上次回來住,應該是差不多半年前,春節的時候。
當時還是跟藍溪一塊兒住的。
一個人躺在雙人床上,隻要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起藍溪的那張臉。
陸彥廷從未如此瘋狂地思念過一個人,就像是中了什麼魔咒,睜眼閉眼,都是。
在床上輾轉反側到淩晨一點鐘,仍然沒有任何睡意。
陸彥廷拿出了手機,翻開相簿。
他平日裡幾乎沒有什麼娛樂活,手機裡的相簿也很乾凈。
他沒有定期清理相簿的習慣,所以之前藍溪給他存下來的婚紗照依然靜靜地躺在相簿裡。
這婚紗照是他們決定補辦婚禮之前拍的,拍好之後藍溪特意給了他一份兒。
那陣子他們兩個人的狀態還不錯。
陸彥廷很久都沒看過這組照片了。
他一隻手著手機,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螢幕。
照片上,藍溪摟著他的脖子,臉上掛著笑容。
的笑不誠懇,但卻是非常好看的。
在的映襯下,人移不開視線。
陸彥廷將照片放大,隻剩下了藍溪的臉。
他的指腹著手機螢幕緩緩挲,彷彿捧著什麼稀世珍寶。
也隻有在四下無人的時候,他纔敢這樣直麵自己的心。
這是他第一次反思離婚的決定。
後悔嗎?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可以讓時倒流的方式,他太清楚這個世界的殘酷,所以隻能選擇麵對現實。
這段時間他一直於忙碌地狀態中,忙著工作,忙著應酬。
人在忙起來的時候,就沒有時間去胡思想了。
通過這樣的忙碌,他確實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他和藍溪之間的事兒了。
實際上這本是一種逃避,他心裡是非常清楚的。
可是沒有辦法,他想不出來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麼走,也就隻能這樣。
陸彥廷從小到大都是對未來有清晰規劃的人,無論是事業、親還是,他都有自己最清楚的計劃。
當初和顧靜雯在一起,他也是有計劃的。
藍溪的出現,絕對是他生命裡的一個意外。
然而,就是這個意外,攪得他的生活翻天覆地。
有時候陸彥廷都會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曾經的他,絕對不會在深夜拿著一個人的照片緬懷。
盯著手機看了有半個多小時,因為一直睜著眼睛,陸彥廷的眼眶有些酸。
他抬起手來,了乾的眼眶,然後將手機放到了一邊。
接著,他又想起了陸青染之前說過的話。
藍溪不在江城了。
不在江城,會去哪裡呢?
大概是因為夜深了,人心的防線也會變得脆弱。
這一刻,他竟然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去了哪裡——
陸彥廷這一整晚都想著藍溪,一夜隻睡了兩三個小時。
第二天早晨不到七點鐘,他就醒過來了。
醒來之後,陸彥廷扶著墻壁走到了二衛生間,洗漱之後,又扶著墻壁走出了臥室。
陸彥廷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剛好上橙子和陸青染。
橙子知道陸彥廷傷的事兒,看到他扶著墻壁走路,橙子馬上上去,手扶著他。
其實橙子那點兒力氣本不夠扶陸彥廷的,但看到橙子這麼做,陸彥廷心還是非常欣的。
他一直都疼橙子,現在看來是沒白疼。
好在家裡頭是裝了電梯的,雖然平時使用率很低,但是在特殊時期用起來還是很方便的。
陸彥廷坐電梯從二樓到了一樓。
習安跟陸別年也已經起來了,兩個人在澆花。
陸別年每天早晨起來的時候都會先澆花,這是經年不變的習慣。
看到陸彥廷下樓,習安便開始張羅著吃早飯了。
早飯是純中式的,陸別年和習安兩個人都是中國胃,吃不來麪包三明治什麼的,所以早飯基本上是粥和包子這一類的。
陸彥廷沒什麼胃口,但還是吃飽了。
因為,他有出門的計劃——
吃完早餐的時候不到八點半,正好司機要送橙子去上學。
陸彥廷提出了讓司機一同捎他出去的要求。
一聽他要出門,陸青染便問:“你要去哪裡?”
陸彥廷:“有事。”
陸青染以為陸彥廷要去公司加班、工作,想都沒想就要攔著他:“不行,哪裡都不準去,你就在家裡呆著!”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青染就像是在訓斥不懂事兒的小孩子。
陸彥廷聽著陸青染的話,抬起手來掐了一下眉心。
昨天晚上本來就沒睡好,今天難免有些頭疼。
陸彥廷對陸青染說:“我去找朋友,有事兒要說。”
陸青染還是不信:“你去找誰?”
陸彥廷:“穆柏。”
陸彥廷說出了名字,陸青染的態度總算是說放鬆了一些,不過還是不忘和他確認:“你沒騙我?”
陸彥廷被陸青染弄得有些無奈:“我為什麼要騙你?”
“行吧,那讓司機全程跟著你,你見完朋友就趕回來。”陸青染就像督促小孩子一樣督促陸彥廷。
很有這樣的時候。不過陸彥廷心裡也清楚,陸青染這麼做是為他考慮的。
所以,他並沒有說什麼。
………
陸彥廷和橙子塊兒上了車,兩個人坐在後排。
橙子上學時間張,所以先去送橙子。
橙子早就聽說了陸彥廷和藍溪離婚的事兒,也一直對這事兒很好奇。
但是之前問陸青染的時候,都沒得到正兒八經的回答。
小孩子的好奇心得不到滿足,就會一直問下去。
上車之後,橙子著下觀察了好久陸彥廷的表。
最後,抱著好奇心開口問他:“舅舅,你跟舅媽為什麼離婚啊?”
陸彥廷:“……”
這個問題,他完全回答不上來。
若是旁人這麼問,他大概是要生氣的。
但橙子是個孩子,他又這麼疼,怎麼可能發脾氣。
就算有不舒服,也隻能吞回肚子裡。
橙子那邊等了好久都沒等到陸彥廷的回復,兩隻手托著下,開始了自己的猜測。
“是不是因為你不喜歡舅媽了?”
“不是。”這一次,陸彥廷否認得很快。
“啊?”橙子一臉茫然,“那是舅媽不喜歡你了?”
對於橙子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兩個人離婚,隻有可能是因為彼此不喜歡了,或者是其中一方不喜歡另外一方了。
孩子的世界是很單純的,沒有那麼多分紛繁復雜的因素在。
在一起就是因為,分開就是因為不。
陸彥廷知道橙子問這個問題不是故意的,但是聽到這個問題之後,他還是覺得自己心口被了一刀。
藍溪不喜歡他……
嗯,可不是麼,一直都不喜歡他。
陸彥廷側目看向窗外,沒回答。
橙子一看陸彥廷這狀態,基本上也就猜到了。
果然啊……是舅媽不喜歡他了。
橙子還從沒見陸彥廷這樣過,看著看著,竟然覺得舅舅好可憐。
小孩子想象力總是很富,看著陸彥廷這樣子,橙子又開始聯想——
當初陸青染和傅行離婚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可憐呢?
哎,他們年人的世界可真復雜。
橙子還算是一個比較有眼力價的孩子,看到陸彥廷心不好就沒再繼續問他這件事兒了。
過了十幾分鐘,車停在了橙子的學校門口。
橙子揮揮手,和前排的司機還有後排的陸彥廷道別,拿著自己的書包進了學校。
橙子下車之後,前排的司機才問陸彥廷:“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陸彥廷思考了一下,說出了一個地址。
司機聽到地址之後,點了點頭,然後發車子,朝前麵的路口行駛著。
難得週末。
之前穆柏在家裡呆了快半個月,蔣思思週一到週五工作,每天早晨不到七點鐘就起床,週末想睡懶覺,結果不到六點就被穆柏拽起來去外麵跑十公裡。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周之後,穆柏終於回部隊了。
這是穆柏回部隊之後的第一個週末,蔣思思打算一覺睡到下午。
結果,剛九點半,就被一陣門鈴聲吵醒了。
樓下的門鈴和臥室是接通的,所以有人摁門鈴的時候,臥室這邊也會有很大的靜。
蔣思思睡得正香,聽到這個聲音之後一肚子氣。
從床上起來,抓了一把頭發,然後走到了監視前,摁下通話按鈕。
蔣思思這會兒眼睛都睜不開,也沒看螢幕,直接問:“誰啊,大早上的……有完沒完!”
“是我。”
陸彥廷扶著防盜門的門把站在門口的臺階上,這樣的姿勢站著有些吃力,所以他說話的聲音也不太對勁兒。
聽到陸彥廷的聲音之後,蔣思思馬上醒過來了。
了一把眼睛,陡然提高了聲音,一個問題裡帶著濃濃的警惕:“你來乾什麼?”
陸彥廷:“能先開門讓我進去麼?”
他的還沒好徹底,這樣站得時間長了,還是會有痛。
然而,蔣思思纔不會管他疼不疼。
因為藍溪的事兒,蔣思思現在看到陸彥廷就一肚子的火,真不知道他怎麼還有臉過來——
蔣思思暴躁地抓了一把頭發,對陸彥廷說:“你等會兒!”
然後,就把對講機叩掉了。
刷了個牙,換了服,下了樓。
………
蔣思思下來開門的時候,陸彥廷已經快支撐不住了,部襲來的疼痛讓他的臉變得非常難看。
因為忍,他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蔣思思了,原本是打算嘲諷陸彥廷的,但真看到他這樣子,還有點兒同他了。
腳不便利的話,確實是疼的。
能讓他一個大男人疼得滿頭大汗,可想而知有多難。
不過,蔣思思肯定也不會關心他,在蔣思思看來,陸彥廷這樣子就是自找的。
他要是不作死帶藍溪參加沈問之的生日聚會,也就不會有後麵這一係列事發生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不信任藍溪,才會有這些事兒。
蔣思思上下打量了一番陸彥廷,指了指沙發,“你坐吧。”
陸彥廷微微頷首,扶著沙發坐了下來。
等他坐下來之後,蔣思思才發問:“你找我什麼事兒?”
按理說,除了藍溪之外,和陸彥廷也沒什麼集了。
蔣思思有預陸彥廷這趟找是為了藍溪。
但是,關於藍溪,真是沒什麼和陸彥廷說的。
坐下來之後,陸彥廷的還是有些疼,不過他現在沒空管這些。陸彥廷抬眸掃了一眼蔣思思,開口詢問:“藍溪在哪裡。”
蔣思思聽到陸彥廷的這個問題之後,笑了。
是那種特別諷刺的笑。
這笑容看得陸彥廷蹙眉,表愈發難看。
蔣思思真覺得陸彥廷搞笑的,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好意思問藍溪在哪裡?
他可真是以為世界圍著他轉呢。
作為藍溪的好友,蔣思思自然不會把藍溪的下落說給陸彥廷。
不僅不說,還要借著這個機會好好諷刺一下他。
蔣思思嗬嗬一笑,“在哪裡跟你有什麼關係嗎,別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陸總。”
最後兩個字,蔣思思咬得很重。
陸彥廷當然能聽出來是在諷刺。蔣思思會是這個態度他一點兒也不意外,反正一直都是和藍溪同仇敵愾的。
但是陸彥廷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從口中得到藍溪的下落,所以即使被這樣說了,他也沒表現出來生氣的意思。
“在哪裡?”陸彥廷很執著地,將剛才的問題重復了一遍。
“在哪裡跟你沒關係。”蔣思思看著陸彥廷,毫沒有給他留麵,“管好你的自己的事吧,離婚了就別來打擾。”
陸彥廷:“……”
蔣思思:“我看你跟你那個前友就般配的,婊你瞎,你們兩個就是天生一對。”
聽到蔣思思說起來顧靜雯,陸彥廷的臉又黑了一些。
蔣思思自然有看到陸彥廷前後表的變化,嗬了一聲,“喲,陸總這是心疼了啊。”
陸彥廷:“……”
蔣思思:“我看你們倆真的是般配的,就別來禍害藍溪了,嗯?”
陸彥廷還是不說話:“……”
蔣思思難得這麼痛快地懟陸彥廷一次,自然是要懟到爽的。
陸彥廷不說話,就繼續,“藍溪跟周延在一起開心的,陸總還是不要再來打擾了,讓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吧。”
陸彥廷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蔣思思那句“和周延在一起”上。
他眉頭鎖著,追問蔣思思:“他們在一起了?”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聲音都在發。
發出聲音之後,他自己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害怕。
如果藍溪真的跟周延在一起……
蔣思思其實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是想刺激一下陸彥廷,順便讓他知道,除了之外,藍溪有的是人追。
“是啊,有問題嗎?”蔣思思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怎麼,陸總還想管前妻的事兒?”
陸彥廷拳頭握著,聽到蔣思思這句話之後倏地站了起來。
這個作來得過於突然,蔣思思都被他嚇了一跳——他不是還骨折麼?
蔣思思正這麼想著,陸彥廷已經一個沒站穩,倒在了地上。
蔣思思:“……”
第一次見陸彥廷這麼狼狽。跟陸彥廷真正接也就一年多吧,印象中他都是意氣風發,運籌帷幄的那種。
份地位擺在那裡,很有這樣狼狽的時候。
像今天這樣,還真是第一次。蔣思思其實想笑,但是看他痛苦的表又覺得自己笑的話好像有點兒過分了。
於是,忍住了,蔣思思垂眸看著陸彥廷,詢問他:“你沒事吧?要不我打個120讓醫生過來?”
蔣思思知道他傷嚴重的,傷筋骨這種問題,拖不得。
雖然討厭陸彥廷的,但是也沒想過讓他殘廢。
而且,陸彥廷要是真在這邊出了事兒,也不了關係啊。
“不用,去外麵我司機。”陸彥廷強忍著疼痛說出了這句話。
蔣思思“哦”了一聲,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就出門去找司機了。
司機聽說陸彥廷不舒服之後馬上下了車,跟著蔣思思走進了客廳,然後手把陸彥廷扶了起來。
陸彥廷剛才用力猛站起來,牽扯到了傷的骨頭,現在還在疼。
司機準備扶著陸彥廷出去,陸彥廷卻再次看向了蔣思思。
他開口,問的還是跟剛才一樣的問題:“在哪裡?”
蔣思思:“……”
是真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陸彥廷還問這個。
難不他真的對藍溪念念不忘?
可是,他要是真對藍溪有這麼深的,之前做的那些又算什麼?
“你還是先去醫院吧。”沉默了幾秒鐘,蔣思思默默轉移了話題。
不管陸彥廷怎麼說,都不會把藍溪的下落告訴他的。
“是啊彥廷,我們趕去醫院吧。”司機也跟著說了起來。
陸彥廷繃著不說話,任由司機扶著他走出來。
蔣思思站在門口,看著陸彥廷被扶上了車。
回到家裡之後,抬起手了太。
媽的,真是頭疼死了,也不知道陸彥廷整什麼幺蛾子。
突然表現得這麼深,搞得人都不好意思罵了。
………
從蔣思思那邊出來之後,司機帶著陸彥廷到了醫院。
一路上,陸彥廷都沒說一句話。
去了華西醫院找到陸彥廷的主治醫生,醫生說他部傷的地方到了二次傷害,還需要再次打石膏。
藍溪陸彥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