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廷咳嗽了一聲，對陸青染說：“沒事了，剛才問過傅行了。”
陸青染一聽他這麼說，馬上就猜到了：“你又把藍溪惹生氣了？”
陸彥廷：“……”
“笨死你得了。”陸青染一副恨鐵不鋼的口吻，“你說說，怎麼惹的？”
“沒事了，剛才傅行說過了。”陸彥廷實在是不想再把這件事兒重復一遍了。
他知道，一旦說了，免不了被陸青染罵一通。
“你們忙吧，先掛了。”陸彥廷沒有再給陸青染說話的機會，說完之後就把電話掛了。
聽著電話那邊的忙音，陸青染冷哼了一聲。
接著，轉頭看向了傅行：“誰讓你接我電話的？”
傅行沒回答的問題：“想不想知道他怎麼了？”
陸青染本來就對這件事好奇，傅行這麼一問，陸青染馬上就把接電話的事兒扔到一邊兒了。
問傅行：“他怎麼了？我剛問他，他還不肯跟我說了。”
傅行低笑了一聲，他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的臉，“你先親我一口，像以前一樣。”
陸青染翻白眼，“滾蛋，你說不說。”
“好了，逗你玩的，這麼大人了，脾氣能不能收斂一點兒。”傅行將陸青染拽回來，拉著坐到了沙發上。
坐下來之後，傅行將陸彥廷剛纔跟他說過的事兒給陸青染復述了一遍。
陸青染聽完之後簡直是要氣死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熏心、蟲上腦！活該藍溪不要他！”
傅行住的下：“什麼‘你們男人’？我和他可不一樣。”
“是，誰他媽有你會騙人啊。”陸青染張咬了一口他的手指，“老混蛋。”
打完電話以後，陸彥廷從行李箱裡拿出了電腦和筆記本，然後開始搜尋各種資料，在本子上做總結。
他之前雖然有看過相關資料，但是並沒有做過非常詳細的研究。
經傅行那麼一說，陸彥廷也算是明白了——他這個父親，做得確實不夠多。
再想想周延，又是給孩子買服又是給孩子買鋼琴的……他哪裡比得了？
越這麼想，陸彥廷心裡就越焦慮。
但是，他對母嬰用品完全不瞭解，隻能查資料，看看相關人員的推薦了。
收到鋼琴之後，藍溪的心比之前好了很多，中午吃完飯，也沒睡覺，一直都坐在鋼琴前調音。
肚子裡的小傢夥聽到琴聲也是很激，總是會踢。
轉移過注意力之後，藍溪對自己的的關注也就不那麼多了。
但是，晚上洗澡的時候，看著自己浮腫的，多還是有些失落。
洗完澡之後，藍溪接到了陸彥廷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藍溪原本是準備結束通話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地，腦袋一熱，就摁下了接聽鍵。
摁下接聽鍵之後，藍溪沒有說話，那邊陸彥廷也沒說話。
聽筒裡，能夠聽得到他的呼吸聲，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沒事我掛了。”等了有將近一分鐘，對麵的陸彥廷都沒開口說話，藍溪沒耐心了，便準備掛電話。
“別。”這個時候，陸彥廷終於開口了。“我明天去接你，我想給孩子買點兒東西，你也一起吧。”
陸彥廷這話說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哪個詞兒用不對，就惹得不開心。
“孩子不缺東西，不用買。”
倒不是矯拒絕，這句可是百分之百的實話。
之前蔣思思在的時候，就給孩子買了不服。
後來周延也買了不，還有嬰兒床、瓶、紙尿、之類的東西，全部都囤了。
周延還專程在這邊弄了一個嬰兒房出來，裡頭放的都是孩子用的東西。
現在陸彥廷再說買，就顯得多餘了。
“……”藍溪一句話，馬上把陸彥廷弄得無話可說了。
他不說話，藍溪便繼續：“沒別的事兒我掛了。”
“別——”陸彥廷再次攔住藍溪，“那明天我能去找你嗎？”
現在這種況，沒有藍溪的同意，他都不敢貿然上門去找。
畢竟，被攆出門，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隨便你。”藍溪給出他一個很隨意的回答，“掛了。”
能從藍溪口中得到這樣的答案，陸彥廷已經非常開心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鐘，陸彥廷就從酒店到了藍溪住的地方。
他過來的時候，眀煙跟張阿姨去的超市了，家裡頭就藍溪一個人在。
藍溪給陸彥廷開門之後，陸彥廷習慣地往裡頭張了一下。
這一張，就瞧見了客廳裡多出來的那一架鋼琴。
然後，陸彥廷就想起了周延之前說的，給買了鋼琴當生日禮。
他事後想了想，還以為周延說那話隻是為到了刺激他，畢竟距離藍溪的生日還是有兩個月的。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陸彥廷敲門之前，藍溪就在彈琴，所以，給他開門之後，藍溪再一次坐回到了鋼琴前。
看著藍溪這麼迫不及待地在鋼琴前坐下來，陸彥廷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跟著藍溪走到鋼琴前，盯著那架鋼琴看了一會兒，然後問：“你很喜歡？”
藍溪：“是喜歡的。”
陸彥廷：“……”
得，他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不過，看到藍溪坐在鋼琴前，陸彥廷多有些恍惚。
記得之前，也這麼給他彈過鋼琴。
因為顧靜雯的關係，陸彥廷對音樂是有一些研究的，最基本的鑒賞能力是有的。
藍溪彈琴是真不錯，絕對能到開單人演奏會的水準。
陸彥廷突然就很想聽彈鋼琴。
他垂眸看著藍溪，了，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彈一首嗎？”
藍溪本也是打算彈的，所以並沒有回復陸彥廷的問題。
收回視線之後，藍溪開始彈琴。
旋律響起之後，陸彥廷很快就辨認出了這首曲目。
之後，他的臉略微有些難看。
——《致麗》。
這首曲子，他死都不會忘記。
曾經潘楊從江城大學找來的那段視訊，他到現在還留著。
這首曲子，是曾經跟沈問之一塊兒四手聯彈過的。
之前他有要求彈過，那個時候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陸彥廷聽著這首曲目，下意識地了拳頭。
這首曲子，對藍溪來說也有特殊的意義。
曾經一直不願意再彈，是因為這首曲子承載了太多和沈問之之間的回憶。
那個時候放不下這段，也無法坦然麵對沈問之。
可是現在，徹底釋懷了，這首曲子便有了全新的含義，是放下，也是新生。
藍溪彈琴的時候，肚子裡的小傢夥時不時地會一下，看他這個反應，應該是喜歡這首曲子的。
一曲終了，藍溪從凳子上站起來。
陸彥廷整個人心都很沉重，垂著頭，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事。
藍溪掃了他一眼，轉去了廚房。
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瓶水。
藍溪把水遞上來的時候，陸彥廷頗有一種寵若驚的覺，他盯著藍溪手裡的水看了有將近十秒鐘，激得甚至都不記得手去接了。
藍溪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會兒，見陸彥廷沒反應，聳聳肩，“不要算了。”
“要，要！”聽到說話，陸彥廷終於反應過來，立即手將那瓶水接了過來。
接過來之後，他馬上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原本是很普通的純凈水，但是他卻喝出了一的甜味兒。
陸彥廷剛想跟藍溪說話時，藍溪的手機響了。
他就那麼站在一邊兒，看著藍溪接起電話。
電話是周延打來的，藍溪笑著接起電話，調侃道：“你又沒專心工作嗎？”
“今天心好些了嗎？”周延打電話過來，主要是想確認一下藍溪的狀態。
昨天那麼失落，他還擔心的。
“嗯，好點了。”回答完他的問題之後，藍溪無奈地笑了：“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啊？”
周延：“當然，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讓孕婦保持開心，也是一門學問。”
周延這麼一說，藍溪笑得更燦爛了：“那你應該很通了。”
周延：“能聽到你這麼說我，我很開心。”
藍溪：“好了，不扯了，你好好工作吧，別耽誤你時間。”
周延：“嗯，我下週過去看你。”
藍溪：“看你時間，別耽誤工作。”藍溪特別怕周延為他耽誤工作，這段時間他一直連軸轉，藍溪也擔心他生病。
“嗯，好，有事隨時給我電話。”
周延那邊也確實是有事要做，確認藍溪狀態好轉之後，他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陸彥廷站在旁邊，聽著藍溪關心周延，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他從來都沒過這樣的待遇，哪怕是之前他們關係最好的時候，都沒有過。
這麼一想，陸彥廷有些難，他下意識地了自己手裡的水瓶。
他想跟藍溪表達一下自己的心，但是轉念一想，他和周延現在是公平競爭的關係，他沒資格說什麼。
藍溪沒關注陸彥廷，打完電話之後，準備去臺坐著看書。
去臺的話，正好要從陸彥廷邊路過。
走過的時候，陸彥廷又聞到了上的味道。
這悉的味道鉆鼻腔，陸彥廷被弄得心頭一。
他猛地抬起手，抓住了藍溪的胳膊。
這一下，他手裡沒喝完的那瓶水，盡數灑在了藍溪的上。
藍溪今天穿了一條淺連，一瓶水正好灑在了的口，服被染，接近明，裡頭的看得一清二楚。
陸彥廷看著，嚨裡湧起了一陣燥熱。
雖然傅行讓他控製，但是遇上這種況，他是真的控製不了——
“陸彥廷你有病？”藍溪一把甩開陸彥廷的手，準備上樓去換服。
早知道如此，絕對不會犯神經給他拿那瓶水。
見藍溪轉上樓，陸彥廷馬上跟了上去。
藍溪走得太快，現在子有些笨，看走這麼快，陸彥廷不免有些擔心。
他走上前，攙住的胳膊，“小心孩子。”
“要你管。”藍溪的態度並不好，一邊往前走，一邊用力地甩開他。
陸彥廷想再次捉住，但考慮到在樓梯上，也不敢輕舉妄。
於是，他隻好一直跟在後。
藍溪進臥室的時候，陸彥廷也準備跟進去。
結果，剛湊近，門就“嘭”地一聲關上了。
門板直接撞上了他的鼻梁，陸彥廷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覺，自己的鼻梁都要斷掉了。
陸彥廷抬起手來了一下鼻梁，果然，已經有些腫了。
不過現在他也顧不得別的——
陸彥廷抬起手來覆上門把，推門走了進去。
他進去的時候，藍溪上的子已經下來了，現在正在手。
陸彥廷完全沒想到作會這麼快。
看到這一幕之後，陸彥廷隻覺得自己渾的都沖著下麵去了。
“滾出去！”藍溪現在自己都嫌棄自己的，自然就更不願意讓陸彥廷看到。
現在懷孕的月份大了，肚皮上的管都被撐出來了，胳膊上長了不，下肢還腫著……真是難看得要死。
陸彥廷一進來，藍溪下意識地拿起東西擋自己的。
看到這一幕之後，陸彥廷馬上想起了昨天晚上傅行說過的話。
——這樣，是因為不想讓他看到不完的那一麵？
“藍溪，”陸彥廷走近了一些，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放，“別遮，你這樣也很好看。”
聽到他這麼說，藍溪的明顯僵了一下。
陸彥廷當即就看出了的搖。
趁著這個機會，陸彥廷又往前靠了靠，然後，張開手臂摟住了，就這樣將抱到了懷裡。
然後，整個鼻腔都是上散出來的味道。
陸彥廷低頭，將鼻尖埋在的脖頸間，用力地呼吸，急切地汲取著這醉人的味道。
他們兩個人的靠得很近，沒過一會兒，藍溪就覺到了自己的上被什麼東西頂著。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覺到不對勁兒之後，藍溪抬起手來抵住陸彥廷的肩膀，“你他媽放開我。”
“現在你信了嗎？的反應是不會騙人的。”陸彥廷不肯鬆開。
“我看你是太久了。”藍溪並沒有因為他的這番話而，“放開我。”
陸彥廷看到這樣的眼神，沒辦法了，隻能暫且鬆手。
他鬆手之後，藍溪從櫃裡拽了服，去衛生間換。
陸彥廷也沒攔著，就站在原地等。
等藍溪換好服出來之後，陸彥廷轉走進了衛生間。
進去之後，他看到藍溪換下來的服在臟簍裡。
陸彥廷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彎腰去拿服。
他剛彎腰，就被什麼東西砸中了後背。
“你他媽又要乾什麼？！”陸彥廷剛一回頭，就聽到了藍溪劈頭蓋臉的罵聲：“你是變態上癮了是不是？一天不想著那檔子事兒你他媽會死是嗎？”
被藍溪這麼一罵，陸彥廷就知道，藍溪肯定是誤會了——
他很冤枉，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委屈了不。
“我隻是想給你洗服。”他這樣解釋。
洗服？
聽到這三個字，藍溪愣了一下。
原來他還會洗服？
現在想想，他們兩個人結婚的那陣子，是真的不像夫妻。
除了之外，基本上所有服都送乾洗店，很在家裡洗服。
陸彥廷就更不用說了，反正藍溪從來沒見過他手洗服。
他自己的都沒洗過，更別提給洗了。
“洗在哪裡？”陸彥廷在周圍找了一遭，沒看到洗。
“旁邊櫃子裡。”藍溪抬起手來指了指對麵的櫃子。
陸彥廷“嗯”了一聲，然後就去拿洗了。
他洗服的作還練的——至比藍溪練。
藍溪從小養尊優著長大，從來沒缺過錢，跟蔣思思兩個人都屬於那種特別厭惡做家務的人。
從初中開始，服和鞋都會一併送去洗店打理，有時候時間趕不上，就去買新服，反正絕對不會自己手洗。
陸彥廷洗服洗得很認真，藍溪本來不打算多看的，但是這會兒站在門口，本走不開了。
盯著陸彥廷看了一會兒，藍溪冷不丁地發問：“你給顧靜雯洗過服嗎？”
“……”陸彥廷沒說話。
不過，藍溪很聰明，他一沉默，藍溪就知道答案了。
“嗬嗬。”冷笑了一聲，轉朝著床的方向走去。
陸彥廷抬眼看了一眼鏡子，一臉愁容。
明明一切都在變好，但一問那個問題，氣氛瞬間就變了。
陸彥廷是一個不太善於撒謊的人，做過就是做過，他不可能下意識地去否認。
——他之前確實是給顧靜雯洗過服，那次是顧靜雯跟著樂團出差回來，當時沒倒過來時差，他看太累了，所以就給洗了服。
但就那麼一次，之後再也沒有過。
他工作很忙，也不會有很多時間做這種事兒。
陸彥廷給藍溪洗好了服，然後擰乾了掛在了衛生間的晾桿上。
他了手，從衛生間裡走出來。
看到藍溪坐在床上，他深吸了一口氣，走了上去。
“服洗完了。”他好半天才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哦，那你可以走了。”藍溪的聲音沒什麼溫度。
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好，上都開始跟著脹痛了。
抬起手來了肩膀，這個作馬上落在了陸彥廷的眼底。
陸彥廷想起來昨天晚上查過的資料，孕婦在孕後期，會有酸脹的覺，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按。
按……
想到這裡，陸彥廷手，覆上了藍溪的脖子，輕輕地了幾下。
他用的力道剛好，很舒服。藍溪原本想發脾氣來著，就這麼被得沒脾氣了。
以前不知道，陸彥廷還會這個。
“要不要按？”
陸彥廷見藍溪不再反抗了，就知道肯定是舒服的。
趁著這個機會，陸彥廷將往床上抱了抱，起了的小，開始給小。
“這個力道可以嗎？”陸彥廷問藍溪。
“哦。”藍溪的回應不是很熱絡。
藍溪懷疑陸彥廷是不是從哪兒進修了按手法，又或者是實在太不舒服了，總之，被他這麼著，覺得渾輕鬆了不。
因為太舒服，所以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哼聲。
聲音不算大，但卻傳到了陸彥廷的耳朵裡。
陸彥廷從剛才就一直在忍了，忍得很辛苦。
現在又聽到發出這樣的聲音，他是徹底忍不住了。
陸彥廷鬆開藍溪，一句話都沒說，起就朝著衛生間的方向去了。
藍溪：“……”
藍溪陸彥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