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姚月比,陸青染還是太單純。
雖然聰明,但並未在社會上歷練過,跟姚月這種早早踏社會的人完全不一樣。
況且,陸青染從來就不是個有心計的人。
喜歡傅行,所以不可避免地對傅行的事到好奇。
姚月正好說中了最心的點。
陸青染停下來,回過頭來看向姚月:“去哪裡聊?”
姚月微笑了一下,“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你們學校門口有一家咖啡廳。”
二十分鐘後,陸青染和姚月在咖啡廳坐下來。
坐下來之後,姚月開始仔細打量陸青染。
今天穿了一黑,頭發打理得很緻,背著的包也很亮眼。
姚月掃了一眼,笑著問:“傅行給你買的?”
傅行對人一向大方,姚月想,像這種學生,憑自己的能力,肯定是買不起這種奢侈品的。
姚月這個問題是看著陸青染的包問的,陸青染被的問題逗笑了。
“不好意思,我自己買的。”
“傅行的確很討人的喜歡,尤其你們這個年齡的小姑娘,估計沒有幾個能抗拒得了他的。”姚月似乎是在嘆。
雖然陸青染說包是自己買的,但姚月絕對不會相信。
陸青染不喜歡姚月說話的語氣,略微蹙眉:“你找我到底想說什麼?”
姚月盯著,開門見山:“傅行不適合你。”
陸青染笑,“適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的。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吧?”
雖然跟傅行確實是沒什麼,但是陸青染真的很討厭姚月這種語氣。
憑什麼說和傅行不合適?這種事需要來評判嗎?
“我和他認識快五年。”姚月自顧自地說,“五年的時間裡,他換過的人數都數不清,每一個都很漂亮。”
“當然,”姚月笑了笑,“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傅行這個人,是不會對任何人心的。”
陸青染雖然不喜歡姚月,但可以判斷出來,在這個問題上,姚月是沒有撒謊的。
傅行對人太過輕車路,他邊肯定沒過人。
“這個也跟我沒什麼關係。”陸青染對姚月說,“你自己也說了,他不會對任何人心,說明之前那些他都不喜歡。”
“那你覺得他會喜歡你嗎?”姚月覺得陸青染很可笑。
陸青染:“這個也跟你沒關係吧。”
這個時候,服務生正好把咖啡端上來了。
姚月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笑著說:“似乎每一個在他邊的人,都覺得自己會是他千帆過盡後的歸宿。但最後的結果,都是被他拋棄。”
“所以,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收心。”姚月笑著對陸青染發出忠告:“我念在你年齡小的份兒上提醒你一句,傅行不會是你的良人。”
“那他是你的良人嗎?”陸青染反問姚月。
一個問題,問得姚月愣住了。
這個小姑娘……比想象中的難對付。
“你來找我,不就是想讓我離他遠一點兒,然後方便你行嗎?”陸青染說,“那天晚上在山上,我都看到了。”
姚月被說得臉一白。
本也是驕傲的人,也隻有在傅行麵前才會那樣放下架子,可是每次都會被他拒絕……
沒想到,這次竟然被人看到了。
“既然你這麼清楚他不會喜歡任何人,為什麼不斬斷對他的希?是不是說明你也在期待著做他千帆過盡之後的歸宿?”
陸青染說完這一段,姚月的臉更加難看。
陸青染看到變臉之後,心總算是暢快了一些。
雖善良,但也不會容忍別人欺負到頭上來。
姚月讓不痛快,自然要還回去。
陸青染沒有和吵架,隻是原封不地將說過的話還給了,就功地讓閉上了。
陸青染看著姚月,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沒有的話我走了。”
說著,陸青染便站了起來。
被一個沒畢業的學生堵得啞口無言,姚月怎麼可能甘心。
再次使出殺手鐧:“你知道傅行那天接了誰的電話嗎?”
姚月一個問題,功讓陸青染頓住腳步。
姚月知道,陸青染肯定是在乎的。
“他有一個在他邊呆了一年多的人,現在他們還沒有斷。”姚月對陸青染說,“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去找了。”
陸青染不完全相信姚月的話,知道姚月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刺激才這麼說的。
但是,聽到這麼說,陸青染仍然下意識地了手裡的包。
“所以呢?這個跟我沒關係。”陸青染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緒,“如果你想通過這件事來警告我什麼,完全沒必要。自己都不清醒的話,沒資格來提醒別人怎麼做。”
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更何況,我們不。”
說完,陸青染便轉離開了。
………
姚月坐在桌前,一隻手了咖啡杯。
來之前,真的沒有想到,這個陸青染竟然這麼難對付。
本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妹,沒想到,心眼兒還多。
從咖啡廳出來之後,陸青染的臉就不怎麼好。
一再告訴自己不要相信姚月的話,但那番話仍然不可避免地對產生了影響。
尤其是最後說的那句——傅行邊有一個在一起一年多的人。
不是朋友,是人。
陸青染從小在那樣的圈子裡長大,雖然陸家家風好,但是仍然聽過不“故事”。
人和朋友的區別,是明白的。
陸青染從一開始就知道傅行這個人不簡單,所以姚月說這些事兒給聽的時候,也不驚訝。
他那樣的人,想要吸引人的注意,實在是太容易了。
但是,仔細想想這件事兒,陸青染還是有些難。
陸青染回到寢室的時候垂頭喪氣的,許洋和白晨兩個人本坐在一塊兒看綜藝,瞧見這樣子,馬上摁了暫停過來問。
“你怎麼啦?”許洋了陸青染的肩膀,“難道跟你弟吵架了啊?”
“沒事兒。”陸青染搖了搖頭,“就是有些煩。”
“為什麼煩,說說唄。”白晨詢問。
陸青染在寢室中間坐下來,直接跟許洋和白晨說了自己對傅行的那點兒小心思。
“我覺我好像喜歡上他了。”陸青染了臉,“但是現在不知道他對我是什麼意思啊……”
許洋和白晨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番上陣盤問。
許洋:“你跟他出去營的時候,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暗示的話?”
陸青染想了想,最後還是如實回答了。
直接把那天早上發生的事兒說給了們倆人聽。
許洋和白晨聽完之後都被嚇到了,兩個人愣住,好長時間都沒說話。
們寢室三個人都屬於沒什麼經驗的,這方麵也比較單純。
平時開玩笑歸開玩笑,但真上這事兒了,還是慌的。
白晨想了一會兒,說:“他這樣對你的話,應該是有點兒意思的吧。而且你長得這麼漂亮,誰不喜歡啊。”
“等等。”許洋打斷了白晨的話。
了下,說:“青染,我看你還是再好好想想吧,或者跟你弟弟問問這個事兒?看看他們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個傅行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了,咱們都是學生,玩心眼哪裡玩得過他啊。”許洋說,“你這段時間先別跟他聯絡了,看看他會不會聯係你,要是他聯係你了,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如果他不聯係你,你也別聯係他了。”
陸青染安靜地聽著許洋的分析,覺得說得還有道理的。
陸青染“嗯”了一聲,“好,我明白了,謝謝你們。”
“好啦,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了。”白晨拍了一下陸青染的後背,“一會兒中午我們去吃好吃的。”
………
陸青染的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在此之前,很將自己投於負麵緒中。
接下來兩周的時間,陸青染基本上每週都在期待著傅行的簡訊或者電話。
每次手機響起來的時候,都會興那麼一下。
但是,每次都不是他的訊息。
陸青染覺得,傅行可能是真的不喜歡。
之前那些行為,說不定隻是想逗弄一下。
用姚月的話說就是,他不會喜歡任何人。
這麼一想,陸青染不免有些傷。
在傅行之前,真的從來沒有這樣對一個異心過。
對他有過基本的瞭解之後,陸青染再看到別的異,都會不自地拿來和他做比較。
但是,沒有一個人的比得過他。
陸青染這兩周的狀態,許洋和白晨都看在眼底。
們做了快兩年的室友,陸青染做事兒一向灑果敢,這一次卻因為傅行開始患得患失了,足以證明對傅行的有多深。
許洋和白晨趁著陸青染出去水果的空檔商量了一下。
許洋:“最近青染太不對勁兒了,這樣下去不行,這件事兒得趁早有個結果。”
白晨:“我也覺得不對勁兒……但是這種事怎麼勸啊?”
許洋想了一下,對白晨說:“要不我們讓青染聯係一下傅行,跟他表白吧?”
“你想啊,這會兒也不說,就這麼一直惦記著,也沒個結果,多難。”想到陸青染最近的狀態,許洋就頭疼得不行。
白晨思考片刻,“那……萬一他拒絕了怎麼辦?青染豈不是更傷心了?”
“長痛不如短痛啊,被拒絕之後,傷心一段時間,死心了也就不惦記了。總比這樣被吊著不知道結果強吧?”白晨說的問題,許洋也考慮過,“反正我是不能再看這樣下去了。”
白晨認真西江了一下,許洋說得有道理的。
於是,點了點頭,“那我們等會兒勸勸吧。”
許洋和白晨剛商量完,陸青染正好買完水果回來了。
買了三盒藍莓,給許洋和白晨都分了一盒。
“哎,青染。”許洋冷不丁地喊了一句。
陸青染:“嗯?怎麼了?”
許洋走到陸青染桌子前,對說:“我覺得,要不然你試著主跟傅行打電話說一下你對他的覺吧。”
聽到傅行的名字,陸青染的僵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問許洋:“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就是覺得你現在這樣太憋屈了,有些話可能說出來之後會稍微好戴爾。”許洋說,“你好不容易纔遇到一個喜歡的人,還是好好把握吧。再說了。你長得這麼漂亮,這麼優秀,你倆肯定有戲。”
“晨晨,你覺得呢?”陸青染扭頭詢問起了白晨的意見。
白晨也點了點頭,“我覺得許洋說得有道理,既然你每天都想著他,還不如主聯係一下,我覺得你追他的話,功的可能還是大的。”
陸青染沒談過,活了這麼大,基本上都是別人來追,但是一次都沒答應過。
所以,雖然喜歡傅行,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追。
這麼長時間,也放不下自己的架子。
今天,許洋和白晨這麼一說,總算是給了一個理由……
陸青染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那我給他打電話?現在打合適嗎?”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打吧!”許洋慫恿。
陸青染點了點頭,拿著手機走出了寢室。
在樓道裡準備了好一會兒,才從通訊錄裡找出傅行的號碼撥出去。
陸青染正組織語言的時候,卻聽到了聽筒機械的聲音:“您好,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陸青染不死心,後麵又打了兩次,一次是無法接通,另外一次直接了忙音。
打完第三次之後,陸青染就沒再打了。
直接了忙音……是不是說明傅行把拉黑了?
想到這裡,陸青染有些難。
看來姚月說的是對的,他真的不會喜歡任何人。
之前還以為傅行對有點兒意思,現在看來……真的是想太多了吧。
可能對他來說,那就是最基本的逗弄人的手段而已。
陸青染覺得自己還是太單純了,跟一個閱無數的男人做心理鬥爭,最後肯定要輸得一敗塗地。
好慘啊……
陸青染仰頭看著天花板,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還沒來得及表白,就結束了。
………
許洋和白晨本來以為陸青染這通電話要打好久,沒想到,出去不到五分鐘就回來了。
而且……看陸青染的表,結果應該不怎麼好。
許洋和白晨兩個人走上去,一左一右地攙住了陸青染的胳膊。
許洋:“沒事兒沒事兒,世界上優秀的男人多了去了,以後你肯定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白晨:“就是就是,他不同意那是他沒這個福氣,你這麼好,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
陸青染沒說話,聽著們兩個人的安,心裡頭更了。
許洋和白晨看這樣,都要擔心死了。
“青染你說句話,怎麼了嘛……”
“電話沒撥通。”陸青染對們說,“前兩次是無法接通,後麵直接忙線了,可能是把我拉黑了吧。”
“靠!這麼過分!”許洋聽完之後也有些生氣了,“算了,以後不鳥他了,你又不是沒人追。”
“通過這件事看清一個人也好的。”白晨也說,“這種玩弄別人的人,不跟他在一起是對的。”
其實,許洋和白晨說的這些道理,陸青染都明白。
但還是很難。
再想起來傅行之前跟說什麼“以後都釣魚給你吃”之類的話,就更難。
本來覺得自己聰明的,沒想到還是在這種事上頭栽了跟頭。
陸青染難得不行,但是沒哭。
一直都不是一個哭的人,因為知道,哭不能解決問題。
陸青染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對們說:“我們晚上出去喝酒吧,我請客。”
們寢室三個人還沒一塊兒去喝過酒,酒吧那種地方更是沒有去過。
許洋和白晨知道陸青染是因為心不好才這麼說的,所以們當即就同意了。
“好,我們陪你去。”
傍晚,陸青染和許洋還有白晨三個人換了服,一塊兒去了c城最有名的一家酒吧。
去酒吧,們肯定不能打扮得太學生氣,不然容易被人欺負。
們三個人都穿的吊帶,陸青染的是黑的,許洋和白晨都是白。
們三個人沒在樓下,陸青染怕被人擾,所以特意要了包廂。
進去之後,剛坐下來,陸青染就開始喝酒。
好在們要的不是什麼烈酒,這麼喝也不至於醉得不省人事。
不過,陸青染喝到後麵還是有些飄了,然後還想上廁所。
包廂裡頭沒衛生間,就隻能去外麵。
許洋本來要跟著去,被陸青染拒絕了。
最後,陸青染一個人走出了包廂,朝著走廊盡頭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這邊距離洗手間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中間要路過好幾個包廂。
陸青染低著頭往前走,中途路過一個包廂的時候,這邊沒關門。
陸青染無意窺探別人的**,隻是很本能地看了一眼。
然後,直接僵在了原地——裡麵糾纏在一起的那對男,主角之一,就是傅行。
陸青染完全傻了,定在原地,怎麼都不了。
傅行今天來這邊應酬朋友,是被張婧拉出來的。
剛一進來,張婧就摟著他的脖子親,使出渾解數來勾引他。
傅行在這方麵一向稱不上剋製,他風流慣了,隻要不到他的底線,送上門的,基本上不會拒絕。
所以,兩個人很快就糾纏到了一起。
傅行掐著張婧的腰將翻了個,準備繼續的時候,猛然看到了站在包廂門口的陸青染。
傅行當場就清醒了,猛地停了下來。
隔著兩米不到的距離,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
“行哥,怎麼不繼續了……?”張婧手準備去摟他。
傅行直接將拍開,繞過,朝著門口的陸青染走了過去。
張婧看到站在門口的陸青染之後,臉當即就變了——難道這就是傅行的新歡?
傅行走到陸青染麵前,低頭問:“你怎麼來這裡了?”
按說的個,應該不會是喜歡這種場合的人,而且……看這樣子,還喝了酒?
傅行抬起手來抓住的胳膊,“這裡太危險了,喝了酒不要站在走廊,容易遇到壞人。我先送你回學校吧。”
“放開我。”陸青染甩開他,“你這個渣男。”
藍溪陸彥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