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朝堂風氣實在不好。
這其實從朱元璋時期開始的,明太祖是鼓勵“捕風捉影”。
這當然有好的一面,例如下面相互制約,相互舉報。
但是往往事就容易往失控的方向發展,例如下面相互以莫須有的罪名攻擊對方,搞得朝堂烏煙瘴氣。
大明朝堂群臣互毆那是歷史上出了名的。
大臣們互懟,互噴,也是出了名的。
這人啊,空話說多了,就容易自我,自我迷,自我沉迷。
在正統歷史上,崇禎掛歪脖子樹后,滿清南下,南京城的大臣們在干什麼沒錯他們在斗閹黨,在沉迷于道德的輝下自我陶醉,自我迷。
這特麼就是空談誤國的典范要是朝堂上上下下都這種風氣,吏治算是白整頓了。
這樣下去如何實現他張凡的星辰大海這樣下去,皇太極分分鐘有翻盤的機會。
所以啊,要整治東南,第一件事就是要從這種浮夸的風氣開始整頓崇禎看著韓爌,道:“韓爌,你再說說,這劉宏如何”韓爌嚨有些發干,道:“陛下教誨極是。”
“朕問的是劉宏此人如何”“捕風捉影,毫無據,輕則誤民,重則禍國,當嚴懲。”
崇禎就是要韓爌親口說出來。
崇禎又問道:“何卿,你認為如何懲治比較合適”“回回陛下的話,臣以為收監關押三個月,以示懲戒,既達到了懲罰的效果,又現了陛下的仁德。”
呵呵,這頂高帽子戴過來,朕可戴不起。
楊所修立刻就跳出來了:“陛下,劉宏此人必有私心,當嚴懲,臣以為,當斬立決,以儆效尤”他此言一出,其他人都忍不住罵起來。
錢龍錫忍不住罵道:“楊所修,你胡言語,因言而掉腦袋,必使國子監貢生心生恐懼,有損陛下圣德。
貢生乃天子門生,楊大人這是在挑撥陛下與貢生的關系,其心可誅”楊所修立刻回應,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道:“劉宏無故栽贓朝廷首輔大臣,其言甚于刀劍,若不研判,
其他人必效仿,屆時人心惶惶,朝堂不安,社稷不穩,這個責任,錢閣老擔當得起麼”“你”錢龍錫指著楊所修的鼻子罵道,“臣臣”其他人也忍不住大罵起來,
看樣子是要像去年年初的宣府案那樣在朝堂上手群毆楊所修了。
可咱們的楊大人不但不怕,還一副“你們來打我啊,來啊”的樣子,要說有多賤就有多賤。
你們打吧,你們打得越兇殘,陛下越喜歡我,你們這就是嫉妒絕對是嫉妒楊所修角揚起,笑道:“錢閣老,您還沒有回答我,這個責任您擔當得起麼”錢龍錫氣得咬牙切齒。
崇禎眼看罵得差不多了,便道:“好了,孫閣老”孫承宗立刻出列:“臣在。”
今天這第一場爭辯,便是圍繞著劉宏之事,而劉宏罵的是孫承宗、宋應星等人。
按理說,當事人應該比較張。
例如宋應星,站在一邊額頭直冒汗,畢竟他場也就才三年時間,專業知識的確過,但真的卷政治漩渦里,表現得還是不夠老練。
但孫承宗就不同了,天啟的老師,曾經的遼東督師,連當初的魏忠賢都不敢的人,啥場面沒有見過自始至終,就氣定神閑。
要不然這三年,那麼多人罵他,他還能扛得住“依你看,如何置這個劉宏”崇禎這話可不是隨便瞎問的。
孫承宗的建議肯定是重中之重。
為何因為劉宏罵的是他,若是真的把劉宏一刀給砍了,惡名不會到崇禎這里來,卻到了孫承宗這里。
孫胡子老了,六十幾歲了,這三年的首輔和元帥工作又特麼不是人干的。
總不能在這件事上還給孫胡子個壞名聲吧所以啊,崇禎其實是將做好人的機會給了孫承宗。
而孫承宗當然知道皇帝的心意,他頗有些,但也知道,劉宏肯定得嚴懲,而皇帝是不打算殺了。
這事說大,就是把風氣要帶歪,是意識形態的問題。
說小也是小,畢竟劉宏只是個貢生,皇帝真的因為貢生在公眾場合罵大臣就把人殺了,肯定會寒了天下學子的心。
孫承宗道:“陛下,臣以為劉宏案,秉承著陛下所說的實事求是來理,既然是毫無據的妄言,自然是要嚴懲,但罪不至死。
正值立法院正在立大明新法,臣倒是認為此事由立法院來做判斷更為合適。”
崇禎點了點頭,道:“也對,顧炎武、黃宗羲,你們二人認為呢”黃宗羲道:“劉宏之妄言,危及朝政,雖不是死罪,但也要重罪,臣以為,判十年監獄,以示懲戒”顧炎武也道:
“臣贊同黃大人所言。”
崇禎看了一眼其他人,道:“諸位還有何異議”其他大臣本來也想說幾句,但幾位大佬都將話說到這份上了,也只好道:“陛下圣明,臣等并無異議。”
“好,此事倒是刑部的事,凌義渠,你來裁定。”
“臣遵旨。”
這豎立典型,威懾眾人。
這里的眾人便是那些自由奔放的讀書人。
可這種威懾能完全杜絕嗎當然不能所以,劉宏案,僅僅只是前奏而已。
應該說,劉宏案,只是皇帝東南的前奏,好戲才真正開始。
牌得一張張地翻。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是劉宏溫仁為什麼找到劉宏沒有無緣無故的,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自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套路。
要不然當天晚上,曹程怎麼也會出現在那里崇禎重新坐回去,朝堂上恢復的安靜。
“諸位都認為劉宏該嚴懲,但有人不但不這麼認為,還帶著人擅闖鎮司衙門”崇禎話題一轉,就轉到了文安之上了。
國子監,分北京國子監和南京國子監。
其中南京國子監的規模,比北京國子監要大很多,有貢生近萬人。
國子監祭酒,只是一個從四品,但其影響之大,是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