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徒注:此結尾爲YY,請讀者酌選擇。
在水一方
太緩緩從海平面上升起,將萬道彩霞揚撒在艦隊上。十幾艘波斯風格的大船排一條縱隊,劈波斬浪,駛向未知的遠方
李婉兒輕輕推開面前的木板,將一個南詔風味的竹製斗笠蓋在了頭頂上。現在被日曬得有些黑,上再也看不到半點皇家氣質。但李婉兒喜歡這種自由自在覺更甚於喜歡統領數十萬大軍。喜歡這船,這海,這風。喜歡清晨走到甲板上等候第一縷跳出水面,喜歡豚的呢喃聲和白鳥在桅桿間的鳴唱,喜歡聽見自己所喜歡的人在下發出爽朗的笑。
在面的木板上,平鋪著一幅白絹,上面用從波斯人那裡學來的技法,繪出一個男人的上半。滿臉絡腮鬍子,滿結實的。對,應該腱子。李婉兒記得自己剛剛開始向天竺國王的波斯寵姬學習這種古怪的繪圖方法時,還被得滿臉通紅。如今,卻學會了欣賞其中的麗,或者說,學會了欣賞畫卷中的那個男人。
畫卷中的那個男人正在甲板的另一側幫孩子們釣魚,海風不斷送來他們的歡笑。自從很多年前踏上甲板那一刻起,李婉兒記得這種笑聲就從來沒間斷過。他們笑著駛向倭國,駛向真臘,駛向驃國和嘉陵羯,甚至曾經試圖繞過南邊那塊熱得幾乎著火的陸地,從木骨都束直接駛向十字教徒們所說的極西之地,看看傳說當中掛著十字的野蠻人到底生活於什麼樣的國家。但他們在中途不得不折返回來,因爲沒有詳細的海圖,也找不到足夠的補給點。(注1)
鼎的確不止九個。現在,李婉兒相信丈夫說的話。按照古人的計算方式,全天下的鼎加在一起九百個都不止。但不再試圖慫恿丈夫再佔據其中任何一個,對於丈夫這樣的人,鼎也許是一種負累。
他們有船,有海,這便夠了。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們腳下只有甲板,所以不用再做任何人的臣子。世俗中的規矩也再約束不了他們,他們可以一邊吃著烤,一邊跟天竺人討論佛法。一邊煮著魚湯,一邊跟十字教徒研究東西方的酒水哪個更爲醇厚。他們跟波斯人換漂亮的毯,然後將其運到室力差嘆羅去換取金沙。他們跟南洋海盜兜風,然後迎上前,擊潰那些連箭都不好的土人,黑吃黑。他們用南海的珍珠換取北海的皮革,讓船隊中每個人都穿得像個郡主。
正在釣魚的爺幾個又起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