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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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里的箜篌也聽到了外面過于刺耳的吵嚷聲,掀開馬車窗簾,把頭出去往后看。

桓宗見這樣,失笑:“林斛,讓馬車退回去。”

箜篌看到,鬧事的是個筑基期男修,這個男修穿著普通,長相普通,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毫無特,屬于扔進人堆里,翻來覆去都找不出來的那種人。

此時出城進城的人很多,男修士剛鬧起來,就吸引了很多路人的注意。聽到他說什麼大宗門欺負人,出城進城的都想留下來看熱鬧,很快城門被堵得水泄不通。

護衛長見到況,怕出現踩踏事故,連忙安排護衛去維持現場秩序,人群里還有老人孩子,踩著傷著可不是小事。

“如果你們沒做虧心事,為何忙著趕人?”漢子憤慨道,“普通百姓就不是人了麼?”

護衛長沒有理會他,讓護衛在四周圍了一條繩:“諸位父老鄉親,城門供人出,大家堵在這里,耽擱了其他人的大事豈不是不。”他拉了拉搭好的線,“所以請大家配合一下,就站在這條線觀看事的進展,記得注意著邊的老人孩子,不要踩著著了。”

等百姓全都站到了繩子外,護衛長轉頭朝漢子拱手行禮,不卑不道:“請仙長見諒,凡雁城者,皆要證明自己的份,非在下只為難你一人。”

看熱鬧的百姓此時全站在外面雙目灼灼的看著,漢子被這麼多雙眼睛用這種眼神看著,莫名覺得自己像是臺上的猴子,供跟他們笑談取樂。穩了穩心神,漢子冷哼:“你說這麼多借口,不就是想要過路費?”

“這位道友,你怎麼就不依不饒了?”箜篌見這些護衛都是普通武士,擔心這個筑基期男修暴起傷人,跳下馬車彎腰鉆過護衛拉起來的繩子,拉繩子的護衛剛想說,里面不能進去,但是當他們看到箜篌一個飛躍便到了護衛長邊,又把話咽了回去。

打不贏,不敢攔,長得又這麼漂亮,還是算了。

“你說了這麼多話卻不愿意拿出命牌,我看不是這些護衛有問題,而是你居心叵測。”箜篌圍著男修走了一圈,看似隨意的站著,卻剛好站在可以護住修士跟百姓的位置,“這麼多修士進雁城,都拿了命牌出來,為何就你偏偏不行?莫非……”

箜篌的視線在他上掃視一遍:“莫非你是想混進城謀害百姓的邪修,見進不了城,就在這里故意搗,抹黑散修與宗派弟子的名聲。”

“你胡說八道,分明是這些護衛狗眼看人低,不尊重我們這些散修,才會刻意刁難。”不管箜篌說什麼,漢子都咬雁城護衛欺負散修這句話不放。

箜篌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男修份有問題,這些日子以來,見到的散修脾各異,但絕對沒有這種興風作浪,恨不得散修與宗派打起來的人。再看四周瞧熱鬧的百姓,里面有修士有普通人,對著漢子指指點點,倒不是相信他的話,而是在看他的好戲。

看來和風齋平時很得人心,不管漢子怎麼鬧,大家都不會相信他的話。或許漢子本就不是鬧給當地人看的,那些初來雁城的修士,只要有幾個人相信了他的話,就會一傳十,十傳百。

這個世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聽信謠言的人。

“和風齋安和公子來了!”

“安和公子哪兒?”

聽著年輕姑娘們抑著興的聲音,箜篌轉朝城門中去。下,著白繡金紋錦袍的俊公子騎著黑馬而來,馬兒在圍繩外停下,他飛負手而立,風度翩翩,在場的人,有一大半都在看他。

安和公子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眼神,連眼神都未偏移半分,徑直問護衛長:“發生了什麼事?”

護衛長把事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

漢子罵罵咧咧道:“你們人多勢眾,我惹不起,大不了這座雁城我不進去了。”他氣憤地轉,就要離開這里。

“站住。”安和公子手中忽然出現一把碧綠清澈的玉骨扇,揮扇微搖,正要進人群的男修便不控制地飛了回來,落在地上打了一個滾。

“你想干什麼?”漢子從地上爬起來,“不要欺人太甚。”

“居心叵測的邪修,人人得而誅之。”安和公子沒有理會罵的漢子,抬手對眾人,“諸位,實在對不住,今日有邪修試圖混進城中,讓大家驚了。”

“沒有沒有,公子言重了。”聽安和公子這麼說,大家越想越覺得這個漢子可疑,已經在心中認定他就是邪修。雖然已經沒有熱鬧可看,但還有男子可看,圍在四周的人,等漢子被綁起來以后,也沒舍得馬上離開。

“這位道友是?”安和公子這才轉看箜篌,朝客套地行禮,語氣毫無起伏。

已經看慣桓宗絕世容貌的箜篌,面對安和這張俊的臉,已經很有抵抗力,所以并有沒有太過激,按規矩回了禮道:“在下只是路過,告辭。”

安和的目眼睛上掃過:“多謝道友方才出言相助。”

“些許小事,不足掛齒。”箜篌見這些護衛大多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紀,猜測他們可能上有老下有小,才會多事站在這里。現在既然和風齋的人已經到了,就沒什麼事了。

“告辭。”

“告辭。”安和公子看著箜篌跳上馬車,目送馬車一路遠去,臉上出若有所思的神

“大師兄。”他后的同門弟子道,“你怎麼了?”

“你說……”安和面無表道,“剛才那個小姑娘,有沒有可能是男扮裝?”

“啊?”同門弟子愣了愣,那小姑娘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模樣,材玲瓏有致,聲音又甜又,不管從哪兒看,那都是個貨真價實的人,而且還是個人。

“師兄,你看錯了吧。”同門弟子小聲嘀咕道,“哪有這麼好看的假人?”

聞言安和眉頭皺得更,若是個人,為何在看到他臉的時候無于衷?

看了眼地上被捆著結結實實,渾灰撲撲的漢子,安和眼里出幾分嫌棄,“把人帶回去。”近來已經發生了好幾起類似的事,這絕對不是巧合。幸好早前主宗門給他們傳過消息,他們提前做了準備,不然像這麼鬧下去,早晚得出事。

指了指城門邊掛著的牌子,安和道:“回去讓人把公告牌換大一點,讓每個進城的人都能看到,免得又有人拿著散修的份裝可憐。”

在他雁城地界,管他宗門弟子還是散修,都要按照雁城規矩來,絕對不慣著。

“好的,大師兄。”

安和總算滿意,縱飛回馬背上:“回去。”

今天發生的事,還要往主宗匯報,免得出現紕。他剛從師父手里接手和風齋不久,在他繼任齋主之位前,師父多次在主宗的金宗主面前夸他,若是他管不好雁城與和風齋,豈不是讓師傅丟盡面?

“雁城真不負水城之名。”箜篌趴在車窗上,看到城竟然還有拱橋,河流蜿蜒而過,里面的水很清澈,有些地方還豎著牌子,上面寫著“止往河中投擲傾倒污,違者罰玉幣”。河邊還有拿著兜子在河岸邊行走,看到臟污就撈起來的和風齋外門弟子。

“這里的景真漂亮。”箜篌扭頭跟桓宗道,“桓宗,我們今天還是住客棧?”

“不用住客棧。”桓宗搖頭,“我在這里好像有一棟小院。”他掀起簾子,問林斛,“林斛,我的小院在何?”

“在城的東街,這些年一直有人清掃修葺,公子與箜篌姑娘隨時都可以住。”林斛把馬車往城趕,原來這還不是雁城最繁華的地帶。馬車上了一個巨大的鐵索吊橋,吊橋盡頭有扇由金鐵做的大門。馬車靠近金鐵門,箜篌就察覺到附近氣場有些不對,這里應該設下了防法陣。

通過吊橋后面的大門,箜篌看到了一棵棵繁花盛開的樹木,道路下老老小小、公子姑娘們說說笑笑,此此景猶如世外桃源。

有和風齋的弟子看到陌生馬車進來,上前拱手行禮:“請問諸位貴客從何而來?小城有酒繁花,香魚仙曲,祝貴客們玩得愉快。”

“多謝。”林斛把命牌與房契給這名弟子,弟子接過看了一眼,用雙手托住還回去,笑著往后退了幾步,“原來諸位竟是我雁城的住戶,失禮了,諸位請。”命牌上的地址是佩城,卻在他們雁城也有房產,而且是最為繁華的地段,看來也是位財產頗的修士。

林斛朝他點頭:“有勞。”

有花瓣被風吹進馬車里,箜篌用手接住,才發現花是假的。

“現在還不是百花盛開的最好時節,但因雁城的百姓很喜歡花,所以和風齋用法陣在城營造出花樹盛開的幻境,供當地百姓觀賞。”桓宗算了算日子,“再等些許日子天氣就要回暖,到了那時整個雁城都會陷花海之中。正好你剛突破筑基,進期,需要鞏固心境,倒是可以在雁城留段日子,欣賞完雁城獨有的歌舞花展再離開。”

“這樣會不會太耽擱你?”箜篌想到桓宗的,不太放心。

“何來的耽擱,早兩月遲兩月對我而言,毫無差別。”桓宗給箜篌倒了一杯茶,“我也想看變一片花海的雁城是什麼樣子。”

“你以前沒來過雁城?”箜篌恍然大悟,難怪桓宗說這里有他的房子,他卻不知道地方,原來本就沒有來過。

“房子是林前輩幫你買下的?”人還沒來,房子先買上了,不愧是有錢的琉宗弟子。

“早年間有人承過我一些恩惠,本是舉手之勞,他卻堅持要報恩,我便以雁城風景優的理由,讓他在這里為我安置了一棟小院。”提到往事,桓宗語氣十分平淡,若不是嫌報恩的人總是上門送禮讓他不能安心練劍,他也不會提這種要求。

箜篌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趴在車窗上看飄落的各花瓣出神,用法陣幻化出來的花樹已是如此漂亮,等到繁花盛開之時,又該是何等景?

隨后發現,一些進城的人,還會給守在門口的弟子付靈石,有些人卻不用。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生疑,難道雁城真的會欺負某種份的人?

“林前輩。”走到馬車門口,掀開簾子問林斛,“為何和風齋的弟子會向一些人收靈石?”

“支撐這些法陣是需要靈石的,加上雁城又以景出名,所以很多人因此慕名而來。”林斛解釋道,“除了本地百姓與在雁城有房產的人以外,其他人若要進城賞玩,都是要付靈石的。”

箜篌:“……”

第一次知道,原來修真界的宗門還可以靠這種方式賺錢。和風齋名字取得很出塵,但是在金錢方面,算得倒是很清楚的。

馬車穿過一條長長的花雨街道,在一棟致的小院外停下。小院里里外外打掃得很干凈,外面還籠罩著結界。

林斛撤去結界,推開大門讓桓宗與箜篌進去。小院里亭臺樓閣,蓮池曲橋樣樣都有,得仿如仙境。箜篌覺得,那個了桓宗恩惠的人,想要報恩的心一定很彭拜,不然不會在這棟院子上,花這麼多力。

“前面正殿與配殿都沒怎麼用過,后面的排房里只住了幾個仆人,我們住院。”林斛給桓宗這個主人介紹小院格局,“雁城的城不大,這棟小院雖然致,但是占地面積并不寬,也沒有其他的配院,所以只能委屈箜篌姑娘,與公子一起住在后院里。”

“這有什麼。”箜篌九曲橋扶欄上的雕花,“我們幾個都是自己人,難不還要講究排場?”

林斛道:“那我帶姑娘去后院,后院有個活水溫泉,姑娘可以去泡一泡。”

“好。”箜篌連連點頭,臉上笑容燦爛得讓林斛與桓宗都有些意外。

小時候父皇沉迷樂律,是不可能帶與母后去京郊泡溫泉的,后來景洪帝改朝登基,倒是會帶妃嬪兒們去京郊別宮避暑或是泡溫泉,可是卻不帶一塊兒玩。所以從小就聽到其他人說京郊的溫泉宮有多舒適,卻沒有機會去泡一泡。

現在這個小院兒如此,還有溫泉,簡直再完不過。

到了后院,問清楚溫泉在哪邊,箜篌便歡天喜地過去了,留下桓宗與林斛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

“公子,那位與柳言門弟子卞宏在一起的煉氣期修失蹤了。”林斛道,“卞宏被撤去掌派大弟子份后不久,名為綠腰的修便消失不見。在綠腰戶籍找到的尸,也已經證實是綠腰本人。我懷疑真正的綠腰是被卞宏邊那個人殺了的,只為了頂替份,靠近卞宏。”

“可憐那綠腰踏上修行路還不到十年,便命喪于邪修之手。”林斛嘆氣道,“若是柳言門與青玉門聯姻,對他們兩個門派而言都是好事,現在這麼一鬧,兩邊雖不至于結仇,但到底不如往常。”

“會變心的男人,在與人結為道以后,仍舊會變心。結道大典沒有辦,對于青玉門那名弟子而言,反而是好事。”桓宗有時候不懂人世故,有時候又看得極為徹,“在這件事里,卞宏并不無辜。”

“公子,我知道你的意思。”林斛皺眉,“邪修盡用這種不流的骯臟手段,實是惡心。”

“他們只敢用這種手段,說明他們沒有勇氣與我們正面對上。”桓宗垂下眼瞼,神疏淡,“現在的這些邪修,本事比不上以前的那些,膽子也比不上,把他們祖上臉面都丟盡了。”

林斛:“……”

邪修……邪修也是有祖宗的。

這話好像也有些道理。算了,他還是出去買魚做給這兩人吃,不太需要腦的事才比較適合他。

箜篌趴在溫泉邊,從收納戒里掏出茶水點心,在托盤上用了個懸浮咒,便十分的閉上了眼睛。風吹起掛在溫泉外的輕紗,法陣幻化出的花瓣飄進小院,箜篌睜開眼,一道飛訊符從外面飛了進來。

手接住,把神識接飛訊符中,是師父與師兄們給的信。

信里全是在問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琉宗的弟子好不好相,若是對方做得不好,也不用顧忌琉宗的面,該怎麼算賬就怎麼算。

信的末尾,才開始恭喜功晉到心期修為,還特意強調,修行不必太過刻苦,上面還有很多師兄師姐頂著,力不要太大。

別人家的師門總是擔心徒弟不夠爭氣,而的師門永遠只會擔心過得太累。

把飛訊符放進收納袋,箜篌找出一枚沒有用過的飛訊符,開始給師父師兄們回信。比如雁城有多,邪修有多不要臉,泡溫泉好好玩,從宗門里帶出來的果酒,在泡溫泉時喝著有多味。箜篌就像是第一次進城的鄉村姑娘,把自己期盼已久終于得到的東西,迫不及待分給了最親近的人。

雜七雜八回了不,就連琉宗弟子比有錢,都在飛訊符里說了一遍。直到飛訊符里靈力注滿,無法再用神識在里面描繪其他信息,才取出一師父的頭發,用靈力催,把飛訊符傳了出去。

回完飛訊符,箜篌從溫泉池里爬出來,換上服出去,門外站著一個著青袍的婦人,“姑娘,膳食已經做好,請姑娘隨我來。”

“桓宗與林前輩也過去了?”

“公子與林仙長已經先到了。”婦人側回話,待箜篌十分恭敬。

然而箜篌走了沒多遠就停下了腳步,看著婦人道:“前方好像有法陣?”

婦人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箜篌說的什麼,回道:“因為院子里久未居住,所以林仙長以前在院子里布下過一些法陣,我仙淺薄,對法陣并不了解,但是這些年一直沒被法陣傷害過。”

“是嗎?”箜篌笑著點頭,“有勞你在前面帶路。”

“姑娘太過客氣了,請往這邊走。”婦人笑容溫和,轉帶著箜篌繼續往前走。

然而就在此刻,箜篌掏出防護咒跟反噬符咒就往,轉飛離婦人,撤開嗓子喊:“林前輩,救命!”危急時刻,沒有什麼比救命更簡單快捷了,死撐著把自己折騰外得傷痕累累這種事,不適合

而且不能桓宗,他不好。在短短瞬間,箜篌腦子里已經有很多念頭閃過。

桓宗正在屋子里看書,聽到箜篌呼救,連手里的書都來不及丟開,從窗戶飛了出去。

婦人沒想到箜篌的臉說變就變,愣了愣才拿著法寶朝箜篌襲來,作快得像是一道殘影,然而一掌拍在箜篌上,箜篌沒有傷,反而借著這道力逃得更遠,反而是了重創。

“反噬符?”婦人面蒼白,頭一甜,差點被反噬的靈力得吐出心頭。見一擊不中,也不戰,轉就逃。

快,必須要快,不然今日就要命喪于此。

然而的反應還是慢了,只聞空中有龍聲傳來,一道銀上穿過,整個人就像是掉落的石頭,直直地重重地從空中摔下來。

“我的元嬰,我的元嬰……”婦人著靈臺,此時靈臺已毀,靈臺里的元嬰更是被銷毀得干干凈凈。連吐幾口,婦人驚恐回頭,看著手持寶劍朝走來的俊男人,雙手刨著地,往前爬了幾步。

“求仙長饒命,我是奉了魔尊大人的命令,冒充其他宗門的仆人來追殺名門弟子,這是我第一次出手,您看在我從未得手的份上,饒我一條狗命。”婦人的聲音變得嘎難聽,這哪里是婦人,明明是個男邪修。

嗡。

手中的劍發出刺眼的強,手起劍落,邪修再無聲息。

劍尖最后一滴低落在地,桓宗收劍鞘,劍消失在他手中。他轉看箜篌:“箜篌,你可傷?”

箜篌坐在房頂上,著一張已經焦黑的反噬符咒搖頭,半晌才呆呆道:“桓宗,剛才那把劍,就是你的本命劍嗎?”

在劍飛出來的那一刻,恍然間以為是神龍出海,巨大的靈與劍氣讓幾乎不過氣來。好在不是跟過不去的人,遂干脆一屁坐下了。

“這個邪修已是元嬰大圓滿修為。”桓宗的臉白得厲害,“幸好你及時發現了不對勁,不然恐怕會傷。”

“我就覺得奇怪,以林前輩與你的格,肯定不會讓一個陌生的仆婦單獨過來我。更何況你與林前輩并不看重這棟小院,又怎麼會特意在屋子里擺下法陣,你們哪有這麼節省。”能在大門外設個結界,已經是林前輩最大的節儉了。

這個邪修錯估了琉宗弟子的富裕程度。如果這是師兄師姐們的院子,就算滿地法陣,也不會懷疑。

所以,一切都是錢的問題。

“你沒事就好。”見箜篌還有心調侃他價富裕,就知道并沒有到太大的驚嚇。桓宗笑了笑,捂住輕咳幾聲,“我去換服。”

“好。”箜篌點了點頭,跳下屋頂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對,轉追上桓宗離去的方向。

走過拐角回廊,桓宗松開掩在邊的手,吐出一口來。面無表地掏出手帕,角的,他抬頭就看到了站在屋頂上的箜篌,愣住了。

“桓宗!”箜篌從對面房頂上跳下來,氣道,“你傷了?”

“不是傷,我這是老……”

“別說話。”箜篌握住他的手腕,往他靈力,里面果然靈氣紊,經脈不穩。

不舒服就不能忍著。”箜篌瞪了他一眼,用靈力幫桓宗引到紊的靈氣,直到靈氣用盡,桓宗的靈力穩定下來后,才松開手:“有什麼事都藏在心里的人,那是笨蛋。你又不是沒人疼沒人的小可憐,對自己如此苛刻做什麼?”

桓宗:“我……”

“不要說話,知不知道孩子生起氣來很可怕?”箜篌拽住桓宗的襟,把他往下拉,準備把凝氣丸塞進他里。

拎著魚進門的林斛,默默看著箜篌姑娘把手搭在公子口,而公子也低下了頭,往后退了一步。

桓宗側首,看到了站在二門的他。

林斛忍不住想,他應該再去買條魚,而不是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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