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兩人預備回申城。
臨行前一天, 晏禮有個線上視頻會議。恰好時高中一個要好的同學聽說在這里,便約著見了一面。
正月里的商場不見毫冷清,時解掉圍巾, 拉開羽絨外套的拉鏈, 盡管這樣,臉還是熱得紅撲撲的。
兩人逛了逛街,分開時天還早, 時想了想, 打車去了附近有名的博館。
方梨們聽說時的家鄉在南城,紛紛鬧著要帶特產。
南城的吃食不, 大多都是梅花糕一類的甜點,時買了幾盒,想起本地綢也很有名, 最出名的店就在這博館里,就打算給們各挑一條。
“不是吧?你真的要給我帶啊?其實我原意是一籠小籠包就好了……”視頻里, 方梨激得熱淚盈眶,“時你真好!”
店游客寥寥, 都在專心挑選。
時彎了下, 把手機對著貨架, “你看一下有沒有喜歡的。”
店在博館中, 風格自然也古古香。三面是木窗, 雕著繁復的花紋, 窗旁的博古架上擺著各式書籍花瓶,搭以巾, 別風。
像們這樣的小姑娘,雖然不流行巾搭在服上,但系在包包上卻又是別樣一種時髦。
方梨看得目不轉睛, 百般糾結,時配合地轉著手機。
忽然間,手機的視野里闖進一個人,往這邊來。
大概是被當拍的了,時正要不痕跡地移開手機,卻聽見對方了一聲:“時?”聲線似驚又喜。
時遲疑半秒,放下手機。
眼前的人留一頭長發,戴著細框眼鏡,乍一看有點眼,腦海里卻搜尋不到對應的名字。不過,時略有點印象,應該是帶朋友過來玩,剛才一直在跟朋友講南城好吃的小店。
“你好,”時打了個招呼,有些不確定道,“我們認識嗎?”
“啊。”人顯然沒想到會這樣回答,“我許真真啊,我們以前一個小學的,還做過同桌呢,真的不記得了?”
時語塞。
完全想不起來有這個人。
小學的同桌,在記憶里只剩下遙遠又模糊的一個影子。
“不好意思,”時解釋說,“我對小學的事記得不太清楚。”
“啊……”許真真很意外,小心翼翼道,“是后來……是失憶了嗎?”
時下意識想說不是。
但是轉念一想,萬一真的有這個可能呢?
畢竟這幾年的事記得清清楚楚,也沒有忘記過朋友和同學,足以證明并不健忘。
不過如果真的是失憶……
車禍,還是什麼病?
可是傅月宜只字未提。
許真真像是想要確認的“失憶”達到了何種程度,讓朋友在一旁先挑選,自己則拉著時走到一邊。時也跟方梨說了一聲,掛斷視頻。
店外是一方靜謐的湖,倒映著灰蒙蒙的天。
氣溫接近零度,時忍不住裹了裹羽絨服,許真真已經從手機里調出了照片:“這是我們年前同學聚會的照片,哎,這個是我。這幾個是老師,數學的,語文的……可能你也記不住。”
時點點頭,“嗯,都沒什麼印象了。”
甚至眼前的許真真,也只是對方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