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道忙回頭看了一眼。
雜間對面，是公用廁所！
婉兒……該不會是在廁所吧。
這不可能吧，人怎麼可能很心到把四五歲小孩兒單獨丟在洗手間。
耗子低頭，鑽進了洗手間。
葉無道的心針扎般疼，隨其後。
洗手間，一個材瘦削的小孩兒正蜷在角落裏，時不時搐一下。
穿著一樸素服，寬鬆大卻很乾凈，應該是大人服改小的。
的臉發白，五卻很緻，活的人坯子。
睡著了，長長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珠，手裏捧著半個蘋果，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最讓人不能容忍的是，脖子上竟拴著一條鐵鏈子。
鏈子的另一端，拴在下水道管子上。
這種事兒，也只有畜生才幹得出來吧！
葉無道拳頭握，胳膊上青筋突起。
耗子當場淚崩，忙小跑上去，輕輕抱起婉兒：「婉兒，醒醒，爸回來了。」
小孩兒睜開眼。
如葡萄般的大眼睛，清澈亮，給五加分不。
發現是父親，婉兒臉上出笑意，出手抱住耗子的脖子：「爸爸抱，爸爸抱。」
耗子強歡笑道：「婉兒，走，咱出去，爸爸給你帶了好吃的。」
婉兒忽然想起什麼，忙把手中半個蘋果展示給耗子看：「爸爸，孫爺爺給的蘋果，真甜。」
說著，還輕輕的咬了一口，用力咀嚼起來。
耗子問道：「那婉兒有沒有跟孫爺爺說謝謝啊。」
婉兒點頭：「說了，婉兒很聽話的。」
「那就好。」耗子道：「走，爸給你帶了更好吃的東西，咱出去吃。」
葉無道連忙上前，想把婉兒脖子上的鏈子摘下。
沒想到婉兒頓時張起來：「不能出去……嬸嬸說，不來，我不能出去。」
葉無道道：「嬸嬸？」
耗子嘆氣：「就是王姐。」
葉無道強住心頭憤怒，安道：「丫頭，剛剛叔叔看見嬸嬸了，嬸嬸說你可以出去。」
婉兒還是一臉害怕：「不能出去……嬸嬸要扎針，疼。」
扎針！
葉無道瞳孔：「嬸嬸扎哪兒？」
婉兒猶豫了一下，最後緩緩出小手。
的手指上，有幾個針眼，雖未流，但……畢竟十指連心！
耗子當場淚崩，親吻婉兒的手指：「婉兒……是爸沒用……爸對不起你。」
葉無道雙目也迸濺出憤怒的火花來：「耗子，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待會兒……捂住婉兒的耳朵。」
說著，他要走出去。
耗子忙問道：「葉哥，你幹嘛去？」
葉無道：「我的兄弟，我的乾兒，不是什麼人都能欺負的。」
耗子忙道：「葉哥，算了，咱畢竟還得求人家治病呢……」
葉無道：「閉，從現在起，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
耗子的眼淚，再次流下！
上高中時，葉無道跟他說過最多的四個字，便是「一切有我」。
這麼多年過去了，再聽到這四個字，心中五味雜陳！
葉無道徑直走到雜間，一腳把門給踹飛。
「給老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