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來了好幾輛車,直接將病人全部都拉走了,幾個匆匆趕過來的賓館這邊的領導也跟著去了。
沈明澤也跟著最嚴重的那個病人上的同一輛車,路上他能繼續施救,而且他對病人做過基礎檢查,能夠說清楚況,可以減送到醫院之后再檢查所耽誤的時間直接進行搶救。
病人一走,三花賓館的飯廳一下子就空了大半,賓館暫停營業,其余客人也沒有心思再留著吃飯,很快就散了大半,不過倒也不是都離開了,還有人留在大堂里等著看調查結果的。
霍庭擔心朋友的況,也沒有急著離開,見周圍沒人了,他突然悶悶的道:“濃濃,我怎麼覺我就像是老鷹捉小里面的公。”
沈華濃:???
昭昭仰著頭看著一臉苦的爸爸提出質疑:“爸爸,里面只有老鷹、母和崽兒,沒有公。”
霍庭頹然默默的腦袋,再看眼沈華濃道:“所以這就是問題的所在。”
過了會兒,他又自我安道:“不過沒有公也就不會有崽子,我還是有點作用的吧,濃濃。”
沈華濃有些明白了,直接給了他一下:“我是老鷹。”
霍庭頓了頓道:“那你趕把我叼走吃了吧,個大多能頂,味道應該也不差,我知道為什麼沒公什麼事了,因為它已經先一步被老鷹給吃了!”
沈華濃:“......霍三歲!昭昭都沒你這麼稚。”
昭昭:“媽媽,那你是老鷹,爸爸是公,我是什麼呀?”
霍庭哭笑不得,道:“昭昭,還是你最稚,你贏了,好了,你跟媽媽乖乖的待在這里別走,爸爸過去看看況,馬上就回來,聽話啊。”
那邊門口武裝部的人過來了,將賓館這邊的工作人員全部帶到會議室進行調查去了。
霍庭跟過去了一會,很快就回來了,簡單的給沈華濃說了說況。
“賓館廚房的二廚說領導要他們節約本,他就沒舍得扔那幾個發了芽的土豆,說是以前也這樣弄過都沒出事,這次膽子就大了,問他他還不肯承認是發芽土豆惹的禍,周師傅他們說別的沒問題。
現在各執一詞,還在排查別的原因,不管怎麼樣,周師傅和龔大哥是負責人,都有責任,怎麼置還得看看病人的況,希他們都沒事吧。”
沈華濃跟沈明澤都認定就是發芽的土豆造的食中毒,想了想道:“的確不是所有發了芽的土豆都會有毒,發芽不多的,深挖掉發芽部分和芽眼周圍,用水泡上半個鐘頭以上再用水煮,炒菜的時候加些醋,就沒有毒了。也可能是以前的烹炒的方法恰好對了,這次可能整顆都壞了,也或許是沒泡水,或者沒加醋,或者清理得不夠干凈。”
霍庭點點頭,忍住了才沒有腦袋,一點兒也不懷疑說得真假,一臉驕傲的道:“我濃濃真是又聰明又厲害。”
見昭昭仰著頭滴溜溜的看著他,他點了點小家伙的眉心,道:“昭昭跟昭昭媽媽是一樣聰明。”
昭昭滿意的笑了。
霍庭又道:“那我去給他們說說,有的方法核查起來就很容易了。那我們家最聰明的人們能不能再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然后我們就回家去。”
“貧,快去快回!”
霍庭將母倆送到家,囑咐娘倆先睡覺,又匆匆往醫院去了,知道沈華濃是擔心沈明澤,他保證道:“濃濃你放心,你哥哥那邊不會有事的,要是有人無理取鬧......相信我,嗯?”
沈華濃點點頭,男人就心滿意足的走了,快零點的時候才帶著沈明澤一起回來了。
沈華濃睡了一小覺,聽到響就爬起來了,出來的時候客廳的燈沒有開,不過有人在衛生間里面洗漱,門里有燈出來,也能勉強看清楚客廳的況不至于撞到,沈華濃正準備隔著門問問霍庭況,突然聽見小房間里面傳出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可疑聲響,門開著,里面卻沒有點燈。
又轉頭走到小房間門口,拉開了燈泡的開關,房間里驟亮,里面正在吃兒零食的男人頓時無所遁形。
霍庭一手抓著一小塊兒米花糖,另一只手抓著一顆干紅棗,里的食還沒有吃完,見到沈華濃的時候作和咔咔的咀嚼聲不由得頓了一下,可笑極了,然后他一把將兩手的東西一腦塞進里,含糊道:“剛回來。你哥哥也來了,在里面洗澡。”
沈華濃點點頭,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沒事了,這會兒也沒有多問,靠在門框邊,忍著笑著這只東西吃的碩鼠,問道:“了?”
霍庭晚飯的時候也沒怎麼吃,盡在那兒給沈華濃和昭昭娘倆挑刺了,準備吃的時候又發生食中毒事件被打斷,確實是了,看著沈華濃委屈噠噠的點點頭。
“的拿昭昭的東西吃?以前那些不見了的糖果是不是也被你拿走了?我冤枉昭昭了?”沈華濃故意問道。
昭昭很吃糖,為了的牙齒健康,沈華濃每天就給控制在兩顆,早上拿糖的時候就當著昭昭的面數一數,晚上再數一遍,大多數時候小丫頭都能忍住,不過也有那麼兩回悄多吃了一顆。
霍庭本來都打算關了柜子門,聽沈華濃調侃他,斜了一眼,又到柜子里拿了塊米花糖出來,塞里了。
“今天怎麼不我給你做飯?”沈華濃問,以前不是總喜歡喊起來給他做飯嗎:“轉了?還是變得懂事了,還是又換啦失憶了?”
霍庭走近了,低頭看著沈華濃咕噥的道:“以前那不是只能見一會嗎,時間有限想見見你也就顧不得了。”
“那你現在時間多了?”沈華濃好奇的問:“就不在乎這點相了?”
“我倒是想,到底能不能還不知道,只能先試試,反正我不想走了,現在就是看時間太晚了你又累了,不想吵醒你。”霍庭一過來就將門框都給塞滿了,目深深的著:“濃濃,你希我一直都這樣嗎?明天我要是不在了,你會想我嗎?”
沈華濃:......
所以,他也覺得他是兩個人,是嗎?
還有,以前他是想走的,現在要開始較勁了?
看他這兩天不怎麼收斂的樣子,其實也能看出來,這種況算是病加重了,還是減輕了?
而且,這是個什麼破問題,為什麼這一只這麼不懂事總是會讓為難,一會賭氣說他消失算了再也不出來了,一會又這麼問,請問這兩種問法有什麼區別嗎?
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要面對這種事啊,問得好像是出軌了一樣!明明就是只有一個人啊!為什麼要二選一?難道選了一個另一個就能真的消失了?
他就不能將這兩種極端的個好好的融合一下嗎,既不要那麼悶,也別這麼跳好嗎!
沈華濃有些惆悵,不知道他這種病發展下去會變什麼樣,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治好之后是融合了呢還是消失一個?
雖然兩種況都各有各的煩人之,但是,也各有各的優點啊,如果真讓選,還只能選擇其中一個,......也不知道。
既喜歡他又悶難耐的樣子,也喜歡他能放得開的討好,既討厭他什麼都悶著不說,一言不合生悶氣,也不喜歡他太放縱完全不知道控制和收斂的模樣。
以前沈華濃還能跟自己說,將霍庭的兩面看一個整,極端的那一面只是偶爾的收斂或者放縱,但是現在,很顯然霍庭的這兩種人格都有獨立意識,如果他非要把他自己當是兩個人......
那如果不做個明確的選擇二選一,是不是就了個世紀大渣,同時腳踩兩條船?這兩條船還知道彼此的存在,更奇葩的是,其中一條還知道跟另一條的相細節?
阿西吧,不能再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了,細思極恐。
那就選一個?等另一個出來的時候,就保持距離?這樣在別人看來,他倆怕不是妥妥的都有病啊?
既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決定把問題拋給作俑者,于是反問道:“你還真是病得不輕,你不在你去哪里了?你這樣說,弄得我好像真的有大小兩個男人一樣,那我問你,你是家里的正宮呢,還是外面的野男人?”
霍庭想了想,然后嗷了聲,要糾結死了。
正宮有名分當然好了,但是野男人......是不是會更被喜歡一點?
都有了正室還再找一個,那肯定是對正室不那麼喜歡啊。
沈華濃回頭看看衛生間方向,里面還有水聲傳來,哥哥一時半會不會出來,放心的目炯炯的看著他,低了聲音道:“我仔細想過了,如果你......們,都一致認為是兩個不同的人,那我們還是離婚吧,我既不想夾在中間跟兩個人結婚,也不想選一個之后忽遠忽近的跟你......們往來。”
霍庭看一臉正不像是開玩笑,嚇了一大跳,好端端的,怎麼就到了要離婚的話題了?
他手按住沈華濃的肩膀,毫無原則的表示:“好吧好吧,我就是隨口問問,我就是一個人,沒有不同,偶爾沉悶的時候,那時我想要冷靜冷靜,我一直都在,一直在,就是一個,沒有把你夾在中間。嗯!”
他回答的太快,沈華濃狐疑的看著他,問道:“真的?”
“真的。”
“那你為什麼會做自己坑自己的事?”
霍庭趕道:“我就是,就是......找刺激,對,就是想刺激一下看變假正經的時候,能不能記起更多的事。”說著自己還點了點頭,“說不定等他發現忘記太多事影響生活的時候,就會努力記起來,也說不定,記起來之后,就不會抗拒我了,然后就病好了。”
聽他胡編了一通,沈華濃不說話就著他。
霍庭手了的頭發,發現沒有躲開,沉聲道:“你如果不喜歡,我就再也不這樣了,別生氣,濃濃。”
沈華濃抬眸著他,沉默了。
明知道他在撒謊,可都不好意思穿他了。
果然是缺什麼就容易被什麼輕易哄走,還從沒有人這麼的在乎的緒,沈華濃就覺得這句話聽著特別用。
“濃濃......”
沈華濃抬手了霍庭的臉,道:“我沒有生氣。”
霍庭頓了頓,然后目一亮,主湊過來在掌心里蹭了蹭,目不轉睛的著。
沈華濃問道:“那以前怎麼還不抗拒會消失這件事,現在怎麼又不想走了?”
霍庭按著手心淺淺的啄了一下,道:“因為我越相就越知道濃濃的好,越覺得你好就越舍不得分開。”
“我哪里好?”
“哪里都好。”
“那的說說。”沈華濃偏要跟他較勁。
霍庭就道:“就是哪哪都好,人好,好,心也好,還喜歡我,會用心的給我做飯,濃濃還是第一個不嫌棄我、不怪我總是做錯事的人,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不怪我了那批文,也沒怪我害了爸爸,以前的一些事,別人覺得我錯,我想以你的子肯定也不會,這麼好的媳婦兒,我怎麼不喜歡。”
“你以前都做什麼了?”沈華濃問。
“那個已經不重要了。”霍庭說著,說著,就湊過來,慣會把握這會氣氛好的時機,輕輕的吻住沈華濃,像羽一樣落下來,淺淺的,邊邊說話,“我最喜歡昨天晚上濃濃那樣,那樣最好。”
好端端的,他又欠提起昨天晚上的事失態丟臉到姥姥家的那件事,沈華濃當時事發的時候是生氣,因為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都是要講究一下形象的,偏偏......現在已經不怎麼生氣了,但是還是覺得有點難堪。
當即就在霍庭膛上推了一把,卻被他抓住了手,道:“也得幸虧濃濃也會......”
沈華濃瞪他,他才直接掠過那個詞,笑道:“不然我都懷疑你是我病嚴重了自己幻想出來的,真要是仙應該不用......”
他還來勁了,沈華濃氣死了,手去揪他的。
果然是不應該對他心的,他就是個長大的熊孩子一如既往的熊,本就不懂事,還是霍寶寶好,才不會像他這麼無恥,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特別有分寸。
霍庭順勢將人往懷里拉,正打打鬧鬧著,剛才心還不錯,從衛生間出來的沈明澤木著臉咳嗽了一聲,自己出來得好像不是時候。
不過,霍庭穩重、斂、寡言?
呵呵。
在衛生間就聽見他嘰嘰咕咕的聲音了,話可真的是多。
斂?
都是騙鬼的。在外面肯定都是裝的。
除了昨晚上的那件事沈華濃還一時放不開之外,暫時還沒有別的事能夠讓臉紅尷尬,現在看哥哥出來了,特別自然特別淡定的推開了霍庭,道:“哥,我給你準備了宵夜,你等會馬上就好了,今天那個病人沒事了吧?”
霍庭幽怨的瞅了一眼。
沈華濃都不看他了,他自顧自的代了一句:“那我先去洗澡。”
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咧了咧,就不信沒有準備他的份,當時還不確定沈明澤會不會過來呢,一定是給他準備的啊。
霍庭洗澡的時候,沈明澤也將在醫院發生的事給沈華濃說了。
病人的況雖然危急,但最后也算是有驚無險,活了。
說完了,沈明澤忽然神復雜的問道:“濃濃,霍庭他私底下脾氣格是怎麼樣的啊?”
沈華濃在睡覺前就和了一團面,這會都已經餳好了,正在搟面皮打算做手搟面,聞言作一頓,問道:“哥哥,你怎麼這麼問,是霍庭他在醫院做什麼嗎?”
沈明澤的心更復雜了,說起來霍庭也是幫他。
正好今天晚上醫院沒有專家醫生坐鎮,專家趕過來時間來不及,值班醫生可能是見病人況嚴重,底氣不足,又見沈明澤好像很自信,就按照沈明澤說的辦,還讓他跟進了急診室,不過期間病人況有過短暫的惡化和反復,以為沒救了,醫生那邊難免有幾句抱怨。還有三花賓館那邊有個領導也說了點兒重話,加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弄得去公安局報了案。
等沈明澤從急診室出來,才知道早都有人想去揪他出來了,所有的責任也都給推到他頭上了,是霍庭給他擋住了,發生什麼他在專心救人也沒有注意靜,等他出來的時候外面就噤若寒蟬,沒人吭聲。
這些還是沈明澤聽等在外面的張小紅說的,詳細的張小紅也沒有說,就說霍庭跟公安局的幾個人起了沖突,雖然是舊同事,但是那幾個好像跟他有舊怨,一個勁的搗加遷怒到沈明澤,霍庭還跟人上了手,最后以霍庭將那幾個找事的公安都打趴下了,還幫他作保了,才暫時了結。
當然,這些都是張小紅說的,沈明澤覺得這姑娘主觀上有些偏袒他,肯定也是站在霍庭這邊的,說的未必客觀真實。
不過,了手,還幫他作保了,這兩樣肯定是真的。
說實話,一開始沈明澤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心里也是慌的,到后來他穩住了也就顧不得算把握大不大了,只想將人救活。幸虧那個人活了,不然的話,不是他自己,還得連累霍庭。
就算霍庭是幫他的,沈明澤也得說他這事干的有些沖了。
結果,霍庭卻說:“早就想收拾那幾個人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今天總算是找到機會了。”所以,并不是一時沖。
以前沈明澤對霍庭了解不多,在他看來,霍庭是沉默冷峻不好惹,自己再怎麼看他不順眼,也很難將這個人跟沖掛上鉤,但是今天在醫院,卻刷新了他對霍庭的認識。
回來后又看到霍庭話多不正經的一面,他就覺,以前好像自己就不認識這個妹夫。對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都崩塌了。
沈華濃角扯了扯,幫霍庭圓話:“呃,他在公安局那邊確實有幾個同事關系得不大好,那幾個人以前就老是搗針對他,人品特別的敗壞,遷怒哥哥也是很有可能的,霍庭可能是積怨多了,忍不住了,他平常......正常的。”
都不知道該說他打得好,還是說他是想要上天了,生怕沒人知道他大變了嗎!
等霍庭一出來,就接收到了沈華濃的眼刀,但是隨后又推給了他一大碗他最喜歡吃的手搟面!還臥了兩個蛋,加了一大勺的番茄醬!
所以這是個神馬意思?
果然,濃濃還是更喜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