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白窮美和她的鄉下老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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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顯軍就敢說多了,“沈大姐,你去三花賓館能不能把我也介紹過去啊,你走了誰教我啊,你看我現在的水平夠不夠給你打個下手當個二廚的?”

“不夠。”

“所以才更要跟你學一陣啊!”

沈華濃:“......”

就連彭振華也的看著,這段時間他也懂了一個道理,如今工作的確是難找,但那是對沒本事的人,只要有實力,就像沈華濃這樣分極差的,也不愁找不到工作。

如今他轉正了,作為正式工不用擔心會被醫院辭退了,收也提高了,養家的力輕松許多,但是跟能待在沈華濃邊學習比較起來,他還是更傾向于后者,哪怕繼續跟著當學徒工也好啊,苦這幾年,以后就會好起來了。只是怕沈華濃覺得他事兒多心眼多,才沒好意思提出來。

“我過去那邊不是去當廚師的,應該不會整天都在后廚。而且那邊也不缺打下手的,只要大廚和二廚,你們的水平還是不夠,還是繼續練練吧。”

沈華濃誠心的建議道:“你們平時多琢磨琢磨,能將一樣做好、做到最好,以后也不了一口飯吃。”

正說著,虛掩的食堂大門被人推開了。

彭振華趕朝那邊喊了句:“同志,你五點鐘以后再過來吧,現在還沒有開飯......咦,姐,好像是渣,呸......姐夫啊。”

沈華濃好笑的看看他,彭振華悻悻的道:“我去忙了。”趕跑了。

沈華濃這會兒也看見霍庭了,站起來朝他招了招手,“怎麼現在過來了?今天回去嗎?”

“嗯。”

“我這邊還得等一會兒,馬上要晚飯了,搭把手吧,反正你有車載我。”

“好。”

霍庭穿了咔嘰布工裝,一雙已經被泥土蓋滿了腳面的工鞋,上袖子上被扯破了一個大口子,隨著走那條口子迎風招展,頭發上、服上都沾了泥漿,半干的,也就是臉和手還算干凈,應該是特意洗過了,走過來坐在沈華濃對面的椅子上了:“那我等你。”

看彭振華、李顯軍幾個都自覺的去忙了,沈華濃才問道:“你上哪兒去了弄這樣?你老實跟我說該不會不是當局長,被貶去搬磚了吧?”

霍庭面無表嗯了一聲。

“真的假的?”沈華濃追問。

他再次點點頭,胳膊撐在桌面上,往前傾了傾,問道:“我現在的工資低,要是養不起家了......濃濃,你嫌棄我嗎?”

看他這樣兒,沈華濃還真被唬住了,有些信了。

這個時期當真的是很魔幻啊,可以從將軍一夜之間碾落泥,也可以一步從臨時工變二十二級行政崗,那當然從局長被擼下來也不是什麼不能接的事。

看他苦著臉,沈華濃拍了拍桌面上的委任書,得意的沖他顯擺:“算了,不指你了,可能就是有所得必有所失吧,你這樣了,我今天就被調到三花賓館當管理了,二十二級崗位工資,雖然沒你以前多,但養你和昭昭還是夠的,放心我比你大方,不會只一個月給你五塊錢的!”

“你工資有三十嗎?”沈華濃頓了頓問。

霍庭早知道沈華濃一直在為調崗做準備,現在的目標達了,他也不覺得驚訝。只嗯了聲,眉梢眼角都漾著笑意。

沈華濃問道:“你剛才是說了故意騙我的是不是?”

霍庭抿抿,再嗯,見沈華濃瞪他,才解釋道:“今天跟著技專家去了潛南渡,想在那邊找一合適的地方修路修橋。”

“聽到我養你就這麼高興嗎?”

霍庭沒回答,目閃了閃,低了聲音道:“濃濃,我了,今天只吃了早飯,中午都沒吃。”

平平的說出來,沈華濃聽起來卻覺帶點兒可憐的撒味道,白了他一眼,道:“當你這樣的也真是簡直了......”抱怨歸抱怨,還是道:“那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打一份飯菜過來,先吃了再回去。”

“好。”覺得自己已經正式踏進了門檻的傻男人乖乖的點頭,乖乖的坐著,目送去了廚房。

這會兒方大慶已經炒了一個菜出來,沈華濃又快炒了一份,用自己的飯盒打了一份飯,不到五分鐘就端著熱騰騰的飯菜出來了。

囑咐他慢點兒吃,沈華濃就回廚房去了,方大慶他們沒讓幫忙,又將給轟出來了。

沈華濃剛在霍庭對面坐下來,這時食堂大廳里又進來一個穿著士干部裝黑皮鞋的中年婦,朝著沈華濃和霍庭這邊噔噔噔的走了過來,“同志,請問......華濃?”

沈華濃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沒想到對方會認識自己,狐疑的打量這人,還沒有從記憶里搜出這人是誰,對方卻已經確定了份,又道:“華濃,我們有幾年不見了,看你現在好像過得還好的啊。”

說著拿帕子在面前揮了揮,眉心,“是聽說有個竟市人民醫院食堂......怎麼,你是在這里上班?”

沈華濃放棄去想這人是誰了,肯定是不悉吧,不然原主的記憶中也不至于沒有,點點頭:“嗯。有事?”

這婦果然也對沈華濃冷淡的態度毫不在意,掃了一眼邋邋遢遢一邊吃飯一邊打量的霍庭,眉頭又皺了皺,問道:“這個是......?你已經結婚了嗎?!”

沈華濃點點頭:“我丈夫。”

霍庭眼神多好,沈華濃之前在河堤那三間牛棚放火他都能找到幾小截火柴梗,哪能不清楚這位同志對自己的嫌棄?

他沒有打招呼的意思,也懶得看這人了,只繼續自己吃自己的,豎著耳朵聽沈華濃跟說話。

男人狼吞虎咽,難免發出了聲響,那婦好似不能忍,不耐的咬了咬牙關,臉上的咀嚼都鼓起來了。

霍庭抬頭看,然后低下頭吃得更歡快了。

“喀喀喀”

這是炸好的藕圓子,他一口能塞兩個。

一份只飄著幾點油花和蔥花的清燉骨頭湯,也能喝得咻咻響。

沈華濃:......這是在作什麼呢?

人忍了忍,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氣,竭力忽視這種讓人聲響,用長輩的口吻跟沈華濃道:“你還能腳踏實地的找個適當的人嫁了,也是個好事兒,我早該料到的,你哪里是能吃苦的料呢。”

“既然你已經都結婚了,應該點了吧。怎麼沒有早跟陳志說清楚?還讓他死活非要到找你,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沈華濃:喲呵!

距離上次跟人面撕好像都過去很久了,一時都覺有點刺耳,好不適應哦。

沈華濃雙臂抱,往椅背上靠了靠,冷著臉著這位士。

這時候,也已經猜出來對方的份了,應該是陳志的媽媽沒錯了。

小說中對陳志都提得不多,更別說陳志他的家庭了,而沈華濃對陳志的記憶也不多,竟然也沒有關于陳志家人的,而之前也沒有注意到過這事兒。

原主留給的記憶里并不是沒有省城的人和事啊,梁玉萍這些明明都有,但關于陳志和他相關的人和事,好像都被刻意的模糊化了。

現在讓沈華濃想不清楚的是,明明跟陳志是青梅竹馬,聽說兩家人的關系也好得很呢,那麼,現在陳志的媽媽這個態度和說話的種種語氣,沈華濃實在無法將之跟“好”聯系起來。

再結合這位婦的態度,沈華濃覺原主跟肯定發生過一些不太愉快的事,就不知道對方是一直不喜歡原主,還是因為沈家落敗之后才改變的態度。

沈華濃這樣的作姿態,對方淑嫻來說就是挑釁了。

也不高興的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這些事我們能夠怎麼辦?總不能將陳志他爸也跟著搭進去吧,不管怎麼樣吧,反正都跟陳志沒有關系,他什麼都不知道。”

跟著有點鄙夷的道:“以前我說你跟陳志的還不,等你長大了就懂了,不是你你就夠了的,你還辯稱你們是偉大的......呵,這才幾年,你都已經結婚了,行,沒人要你守著,以前那些我也就不提了,但是你結婚了還哄的陳志團團轉,這就是你說的跟他之間偉大的嗎?你這樣折騰他你心里就痛快了?”

沈華濃:......

這信息量好像有點大啊。

捋了捋,馬上就明白過來,隨后冷笑道:“是陳志跟你說過我讓他來找我了?我結沒結婚還得給你們報備一下?咱們很嗎?通知你了,能隨禮嗎?”

方淑嫻抿抿,道:“我不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陳志他人呢?”

“我們的連給份子錢的地步都不到,那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兒?”沈華濃反問。

方淑嫻神不善的打量沈華濃:“他沒有來找你?”

沈華濃攤手。

“不可能,他昨天就從家里跑出來了,連他的行李包都不見了,要是沒來找你,他還能去哪兒?他認識的同學朋友我也都問過,本沒有跟別人聯系,在家這三天就往竟市這邊打了個電話,郵局工作人員說他打電話的時候提到了竟市人民醫院食堂和你的名字。”

“我是沒有在汽車站問,你可別想瞞我。”

沈華濃無于衷:“我又不是他媽,不清楚。”

方淑嫻卻認準了沈華濃,跟沈華濃對峙片刻,又道:“你......已經結婚了,那就安分點收收心吧,你這樣對陳志,就不考慮考慮自己的家庭?就說你丈夫吧,你這麼做,對你丈夫也不好吧!置他于何地?”

說歸說,其實方淑嫻心里覺得,沈華濃將這鄙丈夫跟陳志一比較,肯定是后悔了,也是,誰能想得到當初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會嫁給個鄉下糙漢呢。

方淑嫻又掃了眼霍庭,霍庭剛才都停了筷子沒吃飯了,糾著眉頭聽他們說話,現在見對方看過來,他端起碗又胡起飯來。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沈華濃:......

方淑嫻:......

忍了忍,繼續道:“我看你丈夫雖然是鄉下人,也老實,但看樣子好歹也是有個正式的工作吧?如今你有個能立足的地方,吃喝不愁的,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就要這樣瞎鬧?傳出去,你讓他在工友里面怎麼做人?讓別人說他頂著綠帽子還縱容你?”

方淑嫻轉向霍庭:“同志,你可別糊涂,這媳婦娶回家就得管,長得再好看,那現在也是你媳婦了,只要你管,還不是得聽你的,不然,做錯了事,也都是會算在你頭上的,影響的也是你的名聲。”

“我兒子如果來找過你們,還麻煩你能不能告知我一聲,你這樣縱容沈華濃下去,那什麼事!”

霍庭掃了眼方淑嫻,在對方以為他要說什麼的時候,他呼嚕呼嚕將碗里剩下的最后一點兒飯里,然后當著方淑嫻的面,連兩盤菜也沒有放過,端起碗全部大口掃一空。

沈華濃看他端著飯盒的樣子,十分懷疑他是不是正在考慮要不要

簡直了!

正常老公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給自家媳婦長長臉面,趁機狂拽炫霸一番嗎,故意這麼慫丑的也是沒誰了!

不懂他的腦回路!

為什麼畫風會這麼奇怪!

方淑嫻:......下里人!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看方淑嫻眼皮扯,沈華濃沒忍住笑道:“現在我跟我丈夫之間有偉大的,他樂意,你看你這麼當他面說以前跟陳志的那點爛事,他不也不介意,在這里自討沒趣了。”說著在桌子底下踹了霍庭一腳。

霍庭:......

他遲疑的放下盤子,然后昧著良心道:“不介意。”

頓了頓,又說,“你兒子就算是金子做的,有你這樣的媽,有你們這樣的家庭,那他也是掉進了茅坑裹了屎的金疙瘩,我媳婦幾年前都嫌他臭,現在只會更嫌了。”

“我們鄉里人都知道還在茅坑里的金子不能用。我媳婦嫌臭,為什麼會影響我的名聲?難道不能嫌嗎?”

方淑嫻被問住,張了張,卻無言以對,只在心里呸了這鄉下糙漢一口。

還在吃飯呢,竟然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跟他說話都嫌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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