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兩撥知道點兒況的,餐廳里還有幾桌不明真相的客人也都在好奇的往這邊張,拿熱鬧佐餐好像更加津津有味。
沈華濃將大家的表看在眼中,本來以為這次要面對的是一只氣運炸天的傻狍子,沒想到竟然是一只狡猾的狐貍怪,拿不出證據就開始轉移視線混淆視聽了。
不過,現如今,還會怕被挖出這些黑歷史來嗎?
“那麼,這些就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你的證據?”沈華濃目很冷,語氣很輕,角泛著笑意。
陸柏薇皺眉,繼續模糊這個問題,牛頭不對馬的道:“你敢說你不是為了跟秦家攀,才故意接近和討好秦爺爺?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但你做的東西的確不好,卻讓爺爺只一門心思吃你做的,有沒有營養、有沒有害都不管不顧了,誰勸都不聽,你敢說其中沒有問題嗎?而且這個差事,本來也是你不安好心,故意從我手里搶走的!”
陸柏薇是這時候突然想起以前秦衛南念叨過好多遍,還聽秦夫人勸過老爺子吃點更有營養的東西,但是被拒絕了這件事,所以才故意提起來。
只不過,不知道的是,秦夫人早就清楚老爺子只是想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好好嘗嘗家鄉味,就再也不曾勸過了。
而秦衛南,一開始嘀咕歸嘀咕,但這麼久下來,他也看明白了,千金難買我愿意,他爺爺就高興就樂意,只要他高興就好。
現在陸柏薇見沈華濃沉默了,心里才緩緩的吁了一口氣。
沈華濃這樣一個給人留下道德敗壞印象的人,現在就是想說那件讓難堪的事,都很難有人相信了吧?
這一招,在跟齊建國一家和廖慶祥幾個極品撕的時候,只要落于下風就使出來,已經屢次實踐,還從來都沒有失手過。
歸結底,還是因為跟撕的這些人本品行太差了!
其不正,其言自然也不可信了!
沈華濃跟普通極品相比反應有點不一樣,段數更高一些,面上竟然一點兒也看不出心虛來,只用寬厚大度好像事不關己的詭異的目注視著。
短暫的沉默之后,才不慌不忙的問道:“說完了嗎?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陸柏薇皺眉:“像你這種薄寡義、不知廉恥又唯利是圖,挑戰道德底線的人,我自然看不慣你了!”
沈華濃點點頭,轉頭就問秦夫人:“秦夫人,我聽得有些頭昏腦脹,聽了一大堆的謠言,就是沒聽到什麼我一而再、再而三針對的證據,我恍惚覺得之所以三番兩次的針對我,只是因為秦老爺子沒吃做的去醫院食堂買飯這件事?”
“但因為這件事就造謠還有各種針對我,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我真不敢相信竟然有這種人。請問,你們聽明白了沒有?能不能簡單的給我說說?”
秦夫人斂眉不語。
只覺更加丟人了,兒子看上的究竟是個什麼貨?還說聰慧,竟然連別人的話也聽不明白,問證據,就東拉西扯,不知所謂!說這麼多只暴了自己的心狹隘和愚蠢長舌,簡直令人發指。
現在陸柏薇在心里就只是個愚蠢的陌生人了,不愿意跟陸柏薇計較拉低格調,只暗暗的剜了秦衛南一眼。
沒想到沈華濃被揭發了老底,竟然還能繃住死咬著的一點不放,陸柏薇惱道:“沈華濃,你想用謠言就輕飄飄的揭過你做的那些事?”
沈華濃沖笑了笑,特別大度的表示:“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聽來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非要把人往壞去想,但是,陸柏薇,你真的是對我有誤會,至于輕飄飄揭過去,那都是我自己的私事,我不覺得有跟你這個外人解釋的必要。”
陸柏薇剛想說什麼,沈華濃就堵住了的,道:“就像是你說齊建國只是你前夫,但是也有人說你只是為了讓他帶你回城才假意嫁給他,現在目的達到了就又拋棄了他,所以你才不把他當丈夫看。”
“你胡說八道!”
“你先別著急,主席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沒有調查過,本就沒有輕信這條謠言,不然我就覺得你是個過河拆橋、心機重的人了。現在我更多的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到的是你離異之后的拼搏斗和自強不息,以及一手好廚藝,不然也不會堅持要給你這個機會了。”
陸柏薇臉上乍青乍白,沒有注意到沈華濃說的“機會”是什麼意思,好在不知道也不知道其中的,不然估計就沒臉繼續站在這里了。
秦衛南倒是注意到了,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沈華濃。
不過沈華濃一項視他如無,只繼續跟陸柏薇道:“你以后好好調查清楚之后再來找我麻煩吧,這樣就憑謠言又不去求證就找事,真的是有些無理取鬧了。”
然后看了看周圍眼神閃爍的幾個服務員,又加大了音量道:“以前的事,我剛才也出了氣,絕對不會再因為這些事跟你為難,你要是再對我有意見,我希你像剛才那樣直接說出來,別再在我背后做什麼小作,這句話我只說一次,也不希再有下次,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服務員們:......這個領導不知道是不是真這麼大度,咱們拭目以待。
陸柏薇:......這特麼!
沈華濃覺得差不多了,只道:“那就先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秦夫人,你們慢慢吃,我這會也下班了,還有急事得先走了,再見!”
沈華濃沒有說出陸柏薇最擔心的那件事就走了,雖然沒有取得意料中的好效果,但陸柏薇的底氣還是慢慢回來了,還有秦衛南和秦夫人需要去應付,不得不氣起來,直了脊梁朝急沖沖往外走的沈華濃道:“不是你說要跟我算清楚的嗎,沈華濃,你倒是說清楚......”
沈華濃頭也不回,心里嘆氣,人品好不好,真的全靠大家來襯托了啊。
我自己可真是個大好人!
還沒走出賓館,秦夫人也一言不發直接繞過陸柏薇走了。
陸柏薇悻悻喊道:“伯母......”
秦夫人聞言,頭也不回,腳步拿得更快了一些,只恨為什麼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恨不能飛出去,于跟陸柏薇為伍。
陸柏薇目黯然,今天雖然是暴沈華濃的丑事退了對方,但還是輸了,其他人可以不在意,但是......
秦夫人好面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人吵架,不管是不是的錯,都已經被看是沒教養了吧?剛剛好轉的印象再次一敗涂地,前功盡棄了。
可,沈華濃過來挑釁,難道什麼也不做等著被辱嗎?這又不是愿意的!
咬咬,忍住心中的酸委屈,收回視線,轉向面無表打量著的秦衛南,“你也覺得......”
話沒說完,突然門口傳來脆生生一聲:“媽媽!媽媽!”
跟著沈華濃的笑聲傳來:“昭昭!”
陸柏薇神僵了僵,回頭看過去。
最不想面對的人和場景出現了。
只見霍庭抱著昭昭出現在門口,沈華濃從他手里接過昭昭。
肯定是故意的,聲音很清晰的傳過來:“今天下班這麼早?我還打算去你那邊接昭昭呢!”
“早上就跟你說了今天不怎麼忙,我最近都沒有放假,你不用擔心我們......”
霍庭的聲音有點兒低,聽得不大真切,但是他跟沈華濃挨得很近,他個子高垂著頭看著沈華濃,只是姿態就出一子的親昵勁,只看霍庭就能看出來,他們是恩的兩口子。
然后,他突然蹲下來,竟然是在幫沈華濃系鞋帶......
這真的不是沈華濃早就安排好的嗎?
一定是故意的!
陸柏薇恨極了,才剛說完霍庭是被沈華濃給賴上的,打臉就來得如此之快,臉上火辣辣的,有些掛不住。
秦夫人也往霍庭和沈華濃那邊看著,霍庭站起來,禮貌的朝對方點了一下頭。
秦夫人也點點頭,然后特意回頭了一眼,才繞過他們一家三口出去了。
陸柏薇臉轉白,收回視線就見秦衛南一臉譏誚的著,陌生的眼神,簡直人絕。
秦衛南本來都打算要走了,現在他又突然改變主意不走了,穩穩的坐著,看看霍庭沈華濃兩口子,再看看陸柏薇,他覺得陸柏薇單方面的針對人家,理由肯定不是自己說的那麼簡單。
他倒要看看究竟有多故事,究竟有多高的段數,竟然差點將他給騙過去了,是時候好好的了解一下他的初朋友了。
陸柏薇是想走但不敢走,怕秦衛南上前去問,更怕霍庭和沈華濃主揭穿,沈華濃人品不行不足為信,那霍庭呢?秦衛南會相信他吧?
對不僅沒有相信自己,甚至還嫌棄離異過的這個秦衛南,陸柏薇痛心失,心里也萌生出一退意。
不太想堅持下去了,為了一個并沒有對自己死心塌地的男人,就一直委屈自己去討好他,還討好他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清高的家人,值得嗎?
男人不再是留下的理由,可是這三花賓館是將要上班的地方啊,如果傳出勾搭有婦之夫的消息,還怎麼好好的發展事業!
場失意,事業不能再丟了,以后自己創造自己的豪門,做個富一代,看誰還敢看輕!
這是被沈華濃到角落,僅剩的念頭了。
陸柏薇陷了前所未有的難堪焦灼局面里,不敢回頭看霍庭、沈華濃,也不想看秦衛南的鄙夷,更不敢看左右同事的表。
霍庭已經往餐廳里環視了一圈,目掠過陸柏薇、秦衛南他們也并未停留,只道:“生意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今天累不累?”
沈華濃搖搖頭,問道:“你們爺倆吃晚飯了沒?”
昭昭可憐的說:“沒有,中午爸爸他們食堂的飯菜可難吃了,我想過來找媽媽,爸爸不讓,說媽媽沒空陪我。”
“那昭昭是想回家吃還是在這里吃飯?”
“媽媽你吃飯了嗎?我想吃媽媽做的飯。”
“沒吃,晚上想等著跟昭昭和昭昭爸一起吃飯。”
“咱們就在這里吃飯吧,回去你還得做飯太累了,吃完我們正好走回去消消食。昭昭,你龔伯伯做的菜也好吃啊,讓媽媽歇一會,等會還得學自行車。”霍庭說。
沈華濃白了他一眼。
說著話,一家三口又進來了,從正對門口的那一桌走過去,霍庭就發現那桌的哥們目極其詭異的著他。
他皺了皺眉,再看看四周,餐廳里的氣氛也有些奇怪。
最后他的目定在陸柏薇上,認出來陸柏薇之后,霍庭心里就有數了,他并未再往里走,就近在一個空桌邊落座,這才低聲問沈華濃:“有事發生?”
沈華濃笑著說:“沒事。”
笑得這麼狡猾,霍庭當然不相信了,可這時過來一個服務員,他就把話給咽下了。
業務已經相對練的趙保國,一邊用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的目注視著霍庭,一邊問道:“同志,想吃點什麼?我們現在還供應......”
被霍庭凝眸一掃,他突然就卡殼了,拍了拍腦袋才道:“有男人吃了人會不了的,人吃了,男人不了,你看,想吃哪個?”
霍庭:......
這是什麼不正經服務員!?
他看看沈華濃,然后覺得這話很像是說的,跟他之間也就算了,在外面竟然也胡鬧。
沈華濃裝作是一個一無所知的顧客,問道:“那男人人一起吃了呢?會怎麼樣啊?”
趙保國了后腦勺:這特麼也沒教我啊,我哪知道啊?哪個客人會這麼問!
見沈華濃一臉認真的著他,他含糊道:“大概,大概,也許......床會不了吧......沈主任,你究竟想吃點兒啥?!”
霍庭:......
趙保國被他冷眉冷眼看得不自在,干笑了兩聲,也覺自己說得有點過了,對方不是因為這就要把他扭送公安局去吧?就這麼開不起玩笑?
好在霍庭也知道自己媳婦是個什麼人,并沒有再多說什麼,收回視線問沈華濃:“你跟昭昭想吃什麼?”
沈華濃往他這邊靠了靠,湊在他耳邊低聲說:“就吃那種讓床不了的。”說完就退開了,摟著昭昭嘻嘻笑了,然后將餐桌上的刀紙了一張,給昭昭了手,然后用這張教折紙花。
母倆高高興興的,霍庭僵了僵,耳都好像要燙掉了,這會也不看那個不正經的小娘們,咳了咳,嚴肅的問趙保國:“都有什麼新菜?”
趙保國可不敢繼續胡說八道了,正正經經的介紹了菜式。
霍庭點完菜,趙保國一步三回頭的走了,昭昭拆開媽媽剛折好的花專心的跟著學,霍庭才又繼續剛才的話題。
這次他換了個方式問:“他們再看什麼?”
餐廳里安安靜靜的,大家都時不時的目往他上瞟,要說沒什麼他能信才怪。
“看什麼男人竟然有勇氣跟我這麼壞的人結婚。”沈華濃小聲說。
霍庭神微頓,篤定的道:“跟人吵架了。”
沈華濃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低聲音道:“你再招蜂引蝶!”
霍庭頭疼,目幽幽的著:“我沒有。”
要說招蜂引蝶,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招來沈華濃這麼一只大馬蜂,不僅霸道還有毒,時不時的,還就給他蜇得滿頭包,可還能怎麼辦呢?
他就是這麼個人,竟然就喜歡這樣的,換做以前,霍庭簡直都不敢想像。
沈華濃又不滿的道:“我吵輸了,你初對象贏了,我一點也沒有出格,倒是很過火,開心嗎?放心了嗎?”
霍庭不相信會輸,就這個表現也不像是輸了啊,反倒是陸柏薇更像是到了什麼重大打擊的模樣。
霍庭是知道陸柏薇今天來應征的事的,程景明那小子下午還閑得蛋疼專門拿這事去笑話他來著,說:“我嫂子可真大度,竟然不吃醋還把陸柏薇給留下了,以后倆為好朋友,哥你覺得尷尬不尷尬?這事嫂子究竟是怎麼想的啊?人真是奇怪的種。”
怎麼想的?
霍庭也問過沈華濃。
沈華濃那天晚上振振有詞的回答他:“我看中的是的才華,才沒有你想的那麼小心眼!”
老實講,霍庭并不怎麼相信這句話。
陸柏薇是個事兒,沈華濃是個事兒媽,這兩人湊一起能安生嗎?為朋友更是笑話吧!
尤其是陸柏薇已經主挑釁好幾次了,這人也是變得莫名其妙,非得跟他們死杠上。
霍庭一點也不想日子過得這麼熱鬧,可他勸不住妻子,也不能去將“我媳婦要弄你”的消息給陸柏薇,讓知難而退走遠點兒。
別說陸柏薇會不會答應了,就是沈華濃就差掐著他脖子警告他了,他要是敢破壞的事,他們倆沒完!
霍庭除了給灌輸凡事不能太過的道理及實例之外,也不能再做什麼了。
人的事,人自己去做吧,他曾經自暴自棄的想。
沈華濃當時也是答應了的,絕對不會違法紀,像寫舉報信擾治安,像寫流氓段子嫁禍鄧培林,諸如放火殺人什麼的那種事肯定不會做的。
但是,小狐貍暗謀劃幾天了......能輸了?
“是真的,一個勁的揭發我拋父棄兄,還見利忘義不要陳志,你又不想娶我,是被我強賴上的事,我能不輸嗎?”沈華濃小聲抱怨道,“你說我能怎麼辦?我又不想揭發對你耍流氓,往臉上金,又沒有別的什麼把柄可以反擊,只能甘拜下風了。”
霍庭眉心先是攏了攏,然后又舒展開了。
差點被給騙了,怎麼會輸了呢。
不過這個現在不重要,關鍵是,說不想揭發陸柏薇跟他,是因為不想往陸柏薇臉上金。
他就是那塊金。
“嗯。”他沒忍住翹了翹角。
“你還笑!看我被欺負就這麼敷衍我!”
“嗯。”
“強賴上你這件事真是永遠也洗不清了......不然,你現在就當面親我一口,表明一下你的態度,讓別人看看是在撒謊,這事就算過去了。”
霍庭:......濃濃,這樣我們會因為影響社會風氣,被巡邏的武裝部給抓起來的。
“那你說怎麼辦?”
“現在不是已經在辦了嗎?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