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這個冬天暖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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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國安跑沒影了,霍庭正準備跟沈華濃說他們回家去,就見目不轉睛的著自己。

從頭發到腳底,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再來一遍,那目仿佛都象化了,看得霍庭心里又又熱,想到霍國安故意使壞說的誤導人的話,他道:“你別瞎想。”

“我瞎想什麼了?”沈華濃笑著出食指他胳膊,問,“你說說我都瞎想什麼了?”

霍庭鬧是鬧不過的,趕解釋道:“國安就是胡說八道的,我就沒有注意到有人在我面前晃。”

“哦。”說歸說,但是沈華濃卻并未挪開視線。

霍庭不了被這麼看著,率先大步往作坊的會議室外走:“回家。”

沈華濃慢吞吞跟在他后面出來,現在大家都在前面忙,這邊屋檐下沒人,走兩步嘖一聲。

霍庭簡直如芒在背啊,只好停下來等,回頭見沈華濃還一副興味盎然的樣子打量自己,他實在沒忍住,問道:“還看?看什麼呢?”

“我發現還好看的。”沈華濃說著,跟上前他胳膊,“看這胳膊。”

霍庭眉心一跳,又拍了拍他后背,“看這板。”

又連連贊嘆的還想拍他屁

霍庭搶先一步抓住了的手,沈華濃像拍著了似的,依舊嘖嘖有聲:“看這。”

“還是有招蜂引蝶的資本的。”

霍庭:o(*////▽////*)q

“別、鬧!”

“嗯,就是這種表。”沈華濃甩不開他的鉗制,也不在意,揶揄道:“我記得有一回我這麼看你的時候,你就這樣,一模一樣,看著像是怒火中燒,一副貞潔烈男的樣子還不讓我看,現在跟以前沒變化啊......是不是以前就很我看你,跟現在一樣故意假裝不高興?”

霍庭不自覺的就想起突然大變主挑釁他的那一天,一副流氓樣好像拿眼睛將他給了一遍,以前明明討厭,可是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來,竟然無端端的多了一層曖昧。

他瞇了瞇眼睛,反問道:“可我記得你當時看完明明一副很不屑的樣子?是不是,以前就喜歡我,故意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沈華濃聞言就笑了起來,直接承認了:“對啊。”

霍庭心里嘀咕小流氓,角卻忍不住往上勾了勾,看有人過來了,趕松開

蔣紅梅過來會議室旁邊的庫房搬東西,跟他倆打過招呼,特意跟沈華濃道:“前天有人來找你,就是七八月里去過你家的那個,五潭鄉的,姓嚴好像是,夫家姓魯,拿了好些東西來,有些經放的就放在我屋里了,你記得過去拿。”

沈華濃想起來了,應該是第一次去人民醫院見的那位嚴滿香大姐,沒想到隔了這麼久人家還記著當時的一瓶黃花蒿之恩。

“我給人說你去三花賓館去了,空去看看你,去了沒?”

沈華濃搖搖頭,說:“行,我知道了。”

“家里頭有人,幾個小的都在呢,你趕拿回去吧,你跟丹丹說,曉得東西在哪里擱著。”蔣紅梅朝揮揮手,剛準備走,又想起來一事,腳下一頓,看眼霍庭,小聲道:“你今晚上不走吧?晚上大家說會話啊。”

沈華濃看出攢了一肚子的八卦,想要跟人分,點點頭,道:“行啊。”

“那好,我先做事。”

從作坊出來,霍庭就被剛被請來查看機的吳畏給走了,沈華濃則上在作坊門口跟人跳皮筋的昭昭,母倆說著話,牽著手就往上灣村的衛生所去了。

剛拐了個彎,迎面突然竄出來一個男青年,邊回頭嬉笑邊往前跑,“姚雪娟,你想追上我再練個一百年吧!”后有個叱聲傳來。

沈華濃往邊上讓了讓,還是被撞了胳膊,倒是沒有怎麼樣,就是單手夾著的大包裹箱子被搶救之后,還是落到地上了往前滾了滾。

那男青年趕剎住腳,先幫沈華濃將箱子撿了起來,悻悻的遞過來道歉:“不好意思啊,我......”

沈華濃剛接過箱子,就見迎面又飛過來一本書,嘭的一聲砸在男青年的后腦勺上然后又落在地上。

沈華濃:......

都替對方覺得疼。

昭昭也好奇的盯著那青年看。

當眾被下了臉面,青年臉上閃過懊惱,回頭吼了一聲:“姚雪娟,你瘋了啊!”

“蔣林,你給我站住,我就不信抓不住你,你再跑啊你......”一個圍著跟昭昭同款紅紗巾的孩氣吁吁的過來,先撿起了書,目掃過沈華濃和昭昭,一時沒有挪開,問道:“砸你怎麼了,誰讓你扯我頭發來著。”

“那你也不能就這麼砸!”

“就砸你!”

沈華濃看看這一男一著打扮要比村里的要時髦一些,又年輕又有朝氣,心里也確定了他們的份,應該就是新來的那批知青吧,對知青沒意見,但是也沒有太大的興趣,檢查了一下箱子,看沒有破損,也沒有多說什麼,牽著昭昭往前走了。

們一走,姚雪娟還回了一眼,然后拍了拍蔣林的肩膀,哼笑道:“還惱上了?就算是漂亮不就是個都生了娃的村婦嗎,被人看見了覺得丟人?至于讓你跟我這發脾氣?”

林甩開手,哼了聲,大步往前去了。

姚雪娟著他背影切了聲,不不慢的跟過去。

沈華濃這邊沒走多遠,就又見了一男三四個年輕人。

其中唯一的孩垂著腦袋,腋下夾著本書目不斜視、悶聲不吭的朝前走,另兩個男青年勾肩搭背的正在調侃蔣林和姚雪娟,走在最后的男青年還背了個手風琴,沉默的跟著。

沈華濃打量他們,三個男青年也在看沈華濃,等錯過去了,其中一個男青年拍了拍另一個,低聲道:“看見了沒,剛才那個。”

“看見了。”

“沒想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還有長得這麼好看的,看起來氣質也好,我們學校都沒有見過這麼的。”

“你看見牽著孩子沒?農村婦嫁的早,又沒有讀過書,好看是好看,一開口甩一通方言還罵臟話,你說什麼人家都不懂,我就問你得了?反正我是死也不會跟農村人對象的,我還指能回城呢,長得再好看的也不考慮。”

“德,那你還收那個村妞送你的吃的?”

“自己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還不知道要在這鬼地方待多久呢,天天都快悶死了,就當是打發時間吧......”

“許哲,你看看人家汪文遠這心態,你呀,別人再送給你東西,你就別推了,自己不吃不用可以給我們啊。”

“就他假清高唄。”

背著手風琴的青年許哲聞言,擰了擰眉頭,沒有接話。

幾個知青說話的這會兒功夫,沈華濃已經到了診所,沈明澤這會兒沒病人,正拿了本書磚頭厚的書看得神,沈華濃跟昭昭使了個眼,母倆也沒出聲,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沈華濃湊過去看了眼,哥哥看的是一本《藥手冊》,桌子上還放了一本《**醫學院臨床教材》和兩個厚的筆記本,放在最上面的筆記本封皮右下角寫了“嚴學敏、1964年”幾個字。

“嘿!”昭昭踮起腳來也捂不住舅舅的眼睛,只能拍了拍他的后背嚇唬他。

沈明澤還真被嚇住了,見到是這兩個磨人,無奈歸無奈,還是收了書,笑著將昭昭抱起來坐在他膝蓋上,又沒好氣的問沈華濃:“濃濃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稚。”

“哥,你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沈華濃抱怨道,翻了翻他桌上的書,問道:“嚴醫生給你寄書過來了?”

“嗯,前天收到的。”

見沈華濃目炯炯的,閃耀著八卦之火,他趕投降,“你打住,再這樣我都不敢要別人的書了。”

沈華濃注視他半晌,然后臉一垮,惆悵的道:“我就是覺得我哥哥可以談談了,不知道你是開的竅又閉合了呢,還是擔心別的......算了,我哥哥現在不愿意談,也是還沒有遇到讓你覺得能夠放下一切包袱去努力去爭取的對象,緣分沒到,我不說了。”

“放心,我是不會給你點鴛鴦譜的。”

講真,也從來沒有真心將沈明澤和嚴學敏湊對,別說他們沒有看對眼,就是互相看對眼了,沈華濃也覺得也建立在現實與對等的基礎上。再自信,也知道現在的沈家跟嚴學敏之間差距是鴻,何況嚴家人對待他們的態度,也是看得很徹的。

沈華濃嘆了口氣,隨手拿起嚴學敏的那兩本筆記本,邊翻邊道:“爸爸寫信來了,又寄了個包裹過來,吶,就在你背后,我還沒有看呢,哥哥,你快打開,咱倆分東西......”

沈明澤好笑的應了聲,低頭跟昭昭說:“我跟昭昭分。”

突然想起什麼,目在沈華濃手上的筆記本頓了頓,故作不經意的道:“濃濃,這兩個筆記本我看完記完是要再還給嚴醫生的,還有在一線戰場時候的第一手資料,你可當心點兒,別把人家的弄壞了。”

沈華濃“嗯”了聲,“知道了。”

“你又不喜歡這些東西......好了別看了,去廚房把刀拿過來,我們拆包裹。”

沈華濃上應著,但是卻并不松手,沈明澤忍無可忍抱著昭昭站起來,正要從手里出來,沈華濃斜眼看看他,心里哼了哼,把本子放下來了。

沒被發現里面的“書簽”,沈明澤松了口氣,趁著沈華濃去拿刀,他一邊念信哄昭昭,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將兩個筆記本收在屜了。

沈華濃回來正好看見他的小作,好笑之余又覺得有點兒心酸。

我哥哥有人喜歡,但是他卻不敢哪怕試圖往前一步。

剛翻開那個筆記本就看見了,里面有一張明信片,明信片上的郵日期是昨天。

上面寫著:你肯定不會回我,我當你默認了,我打算去看你,日期不定。

霍國安跟閑扯的時候,就提到過沈明澤每天都收明信片,這件事都傳開了。

他對嚴學敏寄過來的東西坦坦的,對那張明信片遮遮掩掩,沈華濃又不傻,怎麼會還看不出來呢,明信片的主人總是有點不一樣的。

大概能明白沈明澤的擔心和退卻,別說是他了,就是沈華濃自己也對“明信片”能夠堅持多久表示很懷疑,看陳志家人的態度就知道了,跟沈克勤還是發小,兩個小的是青梅竹馬看著長大的,但那又怎麼樣呢,照樣敵不過現實的殘酷。

改變不了大環境,沈華濃將梁玉萍又拉出來詛咒了一遍,打算等上班后開始整理飲食文化的時候,就從肖場公社先開始。

現在什麼也沒有表出來,歡歡喜喜的開始拆包裹。

包裹箱子里面有一罐麥,一罐,一大一小兩個大紅的絨線帽子,一條白圍脖,一大包約莫有兩斤的大白兔糖,一雙豬皮平跟皮鞋,一雙白回力球鞋,還有一只鋼筆和一本藥研中心編寫的藥科書,另外還有五張全國通用糧票夾在書里,以及兩條紅的大紗巾。

看到那兩條紗巾,沈華濃角扯了扯,唉!

兩大一小很快就將東西給分好了,球鞋、鋼筆和書一看就都是沈明澤的,兩頂帽子和紗巾不用說,沈華濃和昭昭一人一條,糖肯定也是們兩個嗜甜的所有。

圍脖和皮鞋都是沈華濃的,是昭昭的,麥沈華濃要給沈明澤,他堅決不肯要,送給昭昭,最后沈華濃說自己不缺糧票,他才要了那五張糧票,里面有三張布票,兩張是棉花票,沈華濃算了算差不多剛好夠給哥哥做一裳,主幫他把這事張羅過來了。

昭昭喜滋滋的吃糖戴帽子,折騰大紗巾,沈明澤和沈華濃兄妹倆看著包裹愣了會神。

還是沈明澤先緩過來,道:“爸爸信里說,他現在的福利待遇比剛開始要好多了,這些都是幾個月攢下來的,他待在實驗室里,東西完全夠用。”

“嗯。”

“好了,收拾收拾,哥哥給你做飯吃,霍庭呢,他今天過來了沒?”

“......他說不過來了,跟一個戰友一起吃飯去了。”沈華濃懷疑他是不好意思面對沈明澤,才借故跑的。

沈明澤聞言呵呵兩聲,不予置評。

吃過飯,沈明澤出診去了,沈華濃帶著昭昭回家去了,先去蔣紅梅家里取了嚴滿香送的東西,兩大包木耳,一小包干菇,一包銀耳,還有兩罐頭瓶的米酒,一瓶糯米

上次就聽嚴滿香說過娘家以前就是種銀耳的,自己也會搗鼓點兒,木耳銀耳的品質還不錯,現在這玩意還貴,而且也不是經常能夠買到,算是稀罕了。

看著這些東西,沈華濃還慨了一會兒。

中午帶著昭昭睡了個午覺,將關了快一個月的屋子打掃了一下,敞了敞,又把天井里的枯枝落葉收拾收拾,小半天就過去了,傍晚霍庭回來了一趟,到吃完飯的時候又被霍國安拉著喝酒去了,沈華濃帶著昭昭過去診所那邊跟沈明澤一塊兒吃晚飯。

吃完飯剛回來,蔣紅梅就吆喝著讓過去說話:“快來,快來,就差你了,趕的,記得帶個板凳,算了,招弟,你去你舅婆那屋搬兩把椅子過來,家里的不夠用了!”

沈華濃站在后門口,蔣紅梅那邊屋里熱熱鬧鬧的,聽這嘈雜程度好像人還不披了件霍庭的舊軍大,倒了杯開水,將昭昭往懷里一裹,帶上門過去說閑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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