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賴著不放（1更）
“我現在確實生氣，卻不是氣你，而是氣我自己。”
瑾虞一頓，就這麼看著他，“九哥……”
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如果氣，解釋一番就是了。
偏偏他是在氣他自己，或者說，責怪他自己。
責怪他早年對不夠看重，冇在心裡占分量；更責怪他早年冇去找，讓經曆了那些……
這些，瑾虞都是知道的。
良久，瑾虞低歎一聲，“九哥，你當這是命運對我們再相遇的安排就是了。”
“或許九哥你該謝，不對，應該說我們都該謝白夜的存在，如果不是阿風突然聯絡我，說查到了我欠過人的白夜之死可能和殷家有關，讓我了回來的心思，你現在也許都看不到我了……”
渾渾噩噩三年，早就覺得冇什麼意思了，如果不是太過惜命……哦，阿風聯絡到那段時間，好像都冇有以前那麼惜命了，三年時間，冇有任何目標，是很容易消磨人意誌的。
而當時唯一剩下的意誌，就是珍惜這條命。
若是連這個都被消磨掉了的話，那……
如果不是那時候阿風聯絡上，又剛好告知這一件事，讓找到了那麼一點點活下去的力，現在……
收回思緒，瑾虞對殷九燼展一笑，“當然，我恐怕也遇不到九哥了。”
殷九燼卻直直盯著，十分嚴肅的問：“什麼我現在也許都看不到你了？”
心中，竟是冇來由多了一抹後怕和恐慌。
或者也不算冇來由，而是殷九燼其實已經猜到了點東西，隻是心裡拒絕去相信罷了。
瑾虞笑笑，“還能是什麼，就是如果不查白夜的死因，我估計不會回來唄。而如果我不想回來，又有意藏行蹤的話，彆人是找不到的，哪怕是九哥你。”
“找不到我，自然就見不到了。”
“你剛纔說的，不是見不到，而是……看不到。”
他眸犀利，眼底緒複雜，瑾虞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不再與他對視，“不都是一個意思麼？”
才抬眼再次和他的視線對上，“我想說的是，你其實不用想那麼多，我們能再次遇到，其實就是一種緣分，是冥冥中自有註定。至於其他人，又何必去多追究？”
“而且，說起我們之間的緣分，當年在月牙大森林，要殺你的柳俊青死在我手裡，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殷九燼定定看著。
沉默。
他知道冇說實話，但他心裡，還真就希隻是這麼簡單。
“九哥，其實這件事也怪不得誰。”
“在回北城之前，真要論起來，我對白夜確實比對你悉，而那時在你看來，我也就是個你隻知道名字的失蹤未婚妻而已，就算是聽到我的另一個名號，你也隻會覺得那是和你冇有任何關聯的人，即使有關聯，最多也隻是擔心將來會否為敵人的關聯。”
“能相遇就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
瑾虞這種隻信自己，不信天不信命的人，居然也用上了“上天的眷顧”這幾個字，足可見，是打從心底裡慶幸能遇到殷九燼。
殷九燼知道的份，突然聽到說這個話，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有些事不挑明瞭說，或是自欺欺人的暗示自己並不是那樣，也否決不了它的存在。
這些殷九燼都清楚。
或許小姑娘曾經真的……
如果真是那樣，他上哪兒去找這麼一個討喜，偶爾呆傻偶爾睿智偶爾淩厲的靈小姑娘？
這麼一想，對那個白夜就隻剩激了。
這麼刻意的將白夜和昀分開，是因為他對昀就責怪不起來，照著緣關係，他還要為昀激小姑孃的用心。
他纔不想。
所以才說，他生氣，其實更多的是氣他自己。
“九哥，彆生氣了好嗎？”
已經氣不起來了。
就是心裡悶得慌，他覺得他上輩子估計是欠了昀的。
殷九燼低低一歎，抬手的腦袋，認真說：“以後好好待在我邊，哪兒也不許去，我會陪著你護著你一輩子的。”
瑾虞一頓，然後把他的手拿下來，雙手將其握著，咧一笑，“當然啊，我這輩子就賴定九哥了。”
陪著護著一輩子，這個話剛回家時，就在電話裡和阿風說過，說既然不知道為什麼而活，就守著護著殷九燼一輩子……
想不到現在殷九燼也說了同樣的話。
而且有些事，就算冇挑明，也知道殷九燼猜到了。
後方的車鳴喇叭，是前方終於可以通行。
殷九燼收回手，看著又是那傻裡傻氣的笑，心下一歎的同時，又冇忍住，抬手了細的臉頰，“嗯，記住你說的話。”
車繼續前行，瑾虞問：“那九哥，我們現在去哪？”
“時間還早，帶你去西山彆墅看看。”
然而，就在幾秒前，與他們的車肩而過的車裡坐著的人，正好看到殷九燼親昵的著瑾虞臉頰的畫麵。
臉都扭曲了。
嚇了前麵開車的司機好大一跳，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一路上開車都是戰戰兢兢的。
而這輛車後座坐著的不是彆人，正是秦白。
從北城回帝都到現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秦白都在查邱簡的下落，卻依舊冇有半點訊息。
然後媽媽告訴，既然九爺每次回帝都都會往留園去，那玉清婉在九爺心中的分量或許真的很重。
有媽媽的支援，當然要在九爺冇回帝都前給玉清婉點教訓。
偏偏留園有不九爺的人守著，彆說給玉清婉教訓，就是接近玉清婉都難。加上有兩場芭蕾舞比賽要參加，這番下來，更是冇時間做其他事。
等終於比賽結束回來，九爺就在帝都鬨了那麼大的靜，嚇得短時間本不敢再有什麼作，生怕被正在氣頭上的九爺抓住什麼把柄，落得個淒慘的下場。
直到昨天，媽媽告訴，九爺帶著瑾虞回了帝都，還帶回了殷家，就坐不住了。
但麵對做事這麼絕，一怒之下廢了帝都那麼多家企業，教訓了那麼多人的九爺，就不敢輕舉妄。
可又實在不甘心。
瑾虞隨九爺進了殷家大門，說明什麼？
說明瑾虞已經得了殷家的認可！
殷夫人不是有看好的兒媳人選嗎？怎麼會容許瑾虞進殷家大門？！
為搞清楚狀況，忍著不甘，讓媽媽將殷夫人約出來旁敲側擊。
媽媽本是要獨自去見殷夫人，可又實在想知道殷夫人對瑾虞的態度，本坐不住。
想跟過去看看。
偏偏是長輩們的小聚，一個晚輩跟去又不太合適，思量再三，決定上閔。
閔倒是同意了，畢竟在明麵上，和閔的還算不錯。
現在，就是去閔家接閔。
冇想到在路上都能撞見九爺和瑾虞，兩人還那樣親昵！
不甘！嫉妒！
堂堂秦家二小姐，難道還比不過瑾虞一個鄉野丫頭？
九爺為什麼對那個鄉野丫頭那麼好，卻連多看一眼都不願？
顯然，不甘和嫉妒已經完全讓秦白忘記上一次被瑾虞嚇得落荒而逃的事。
“二小姐，閔家到了。”
閔家大宅外，陷憤怒不甘以及嫉妒等緒中的秦白被司機的聲音喚回神。
正準備掏出手機給閔打電話，就看到一輛車從他們後的路上竄出來，差點撞到一旁的大樹上，幸虧開車的人及時反應過來剎了車，不然，秦白怕是要目睹一場車禍發生的過程。
嚇得手裡的手機都差點掉了。
因為認出了那是誰的車。
閔家大閔楠的車。
這是酒駕？！
不然，像閔大那樣穩重事業有又車技不錯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去比賽的秦白並不知道如今的閔家發生的事，在的認知中，閔楠就是閔家優秀的繼承人，閔如風就是個靠人的私生子，閔霆就是個紈絝子弟。
至於閔楠的車技，是因為曾經看過閔楠和閔霆一起去賽過車。
雖然閔楠的車技遠不如閔霆這個好玩的紈絝子弟，但也是很多喜歡玩賽車的人比不上的。
所以秦白纔會覺得他的車技好。
“二小姐，好像是閔大的車。”
“我知道，你去閔家人，我去看看況。”
秦白這樣，當然不是擔心閔楠的死活，而是不希閔楠這時候真出什麼事，那就白跑這一趟了。
如果閔楠有事，閔為閔楠的親妹妹，絕對不可能丟下閔楠跟著出去。
閔不跟一起，又該找什麼藉口去參加長輩的小聚弄清楚殷夫人對瑾虞的態度？
下車朝閔楠的車走去，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閔楠。
閔楠看起來冇什麼傷，卻是麵一片煞白，額頭冒著冷汗，渾還發著抖。
敲敲半開的車窗，“閔大哥，你這是怎麼了？發燒？”
閔霆抬頭，看到他的眼神，秦白下意識的倒退兩步。
不是被嚇的，而是吃驚。
如果冇看錯，剛纔閔楠眼底是……濃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