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木濤父子既然決定了要做這件事,當然也就開始準備起來。
先是去請教薑俏俏,如何管理和打理一家店鋪,開店的過程中,又會遇到什麼。
還有一些經商手段。
伍木濤和伍金良是兩眼一抹黑,對於這些事一竅不通,薑俏俏好歹是生在商賈之家,從小耳濡目染,加上現在已經支撐起了百味齋,還打算開分店,自然知道應該如何打理好一家店鋪。
麵對伍木濤和伍金良的虛心請教,薑俏俏也不藏私,很是爽快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他們。
這種事聽別人說是一回事,自己行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為了讓伍木濤和伍金良能有深刻的認知,薑俏俏邀請他們去百味齋實習。
隻有當自己於這個位置的時候,才能更深刻的理解所說的每一句話。
伍木濤和伍金良對於薑俏俏的提議很是心,隻不過他們還是有些顧慮,畢竟他們兩人外形都不太好,一個瘸子跑去店裡招待顧客,怕是會把顧客嚇跑吧?
薑俏俏笑了笑道「伍叔,伍大哥,這樣好不好,你們去百味齋一下就行了,要是覺得可以,再留下來學習如何?」
「你們都打算跟著姐姐去州府開鋪子了,這一關遲早都要經歷,再說了,顧客來咱們鋪子裡,為的是食,又不是來看你們。」
被薑俏俏說了幾句,伍木濤和伍金良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不管別人如何看待他們,最起碼自己要先看得起自己。
連自己都嫌棄自己,又談何讓別人喜歡自己呢?
薑俏俏要帶著伍木濤和伍金良去店裡,自然是不會的把人帶走,而是先跟顧南喬彙報。
「姐姐,你覺得如何?」薑俏俏爽朗一笑問道。
顧南喬點了點的鼻尖,很是滿意「小丫頭倒是有勇有謀,知道他們心裡的鬱結,故意要帶他們去店鋪裡,你儘管放手去做就是了,伍叔和伍家哥哥跟伍林氏不一樣,我很相信他們。」
顧南喬的這番話讓薑俏俏心裡踏實了。
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顧南喬給予的,想到一年多前剛來墨家時的惶恐不安,薑俏俏邊笑意加深。
好在當時賭了一把,並且贏了。
顧南喬是個好人,不僅治好了弟弟的病,而且還給提供了這麼一片廣闊的天地。
讓在商場上能夠自由自在的施展自己的才華!
顧南喬信任,薑俏俏自然不會辜負了顧南喬的信任。
翌日一早,伍木濤和伍金良起了個大早,跟著薑俏俏一同去了城裡。
百味齋他們也來過,不過是匆匆而過,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打量過。
本以為一個街邊小店鋪,又是賣麻辣燙,裝修什麼的應該也僅限於能看,可到了現場才發現,百味齋的兩個鋪子裝修都很是高雅!
地上鋪著的是青石板,不大的店鋪裡擺放了九張桌子,四周的角落裡都擺放盆栽,上麵種著富貴竹、蘭花。
一到鋪子裡,迎麵而來的就是一陣清淡的花香。
櫃檯也跟別的鋪子不一樣,很是小巧,上麵放著算盤、賬本、筆墨紙硯,而櫃檯的最上麵則是供奉了一座小財神。
櫃檯的右邊就是廚房,廚房跟前麵的店鋪是完全分割開了,隻有一小扇的門能夠經過,而在小門旁邊則是放了一個大大的桌子,上麵擺著很多小筐子,裡麵都放著洗乾淨的蔬菜和。
不遠還放著一疊的盤子,大家想要吃什麼,自己挑選,然後放在櫃檯上就行了。
每個小筐子上麵都標註了蔬菜和的名稱和價格!
一目瞭然!
大家自己點了什麼,多錢,自己都能計算出來。
店鋪不大,但是裡麵的東西一應俱全,伍木濤看著這一切讚不絕口。
特別是當有客人上門時,薑俏俏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跟對方寒暄問好,顯然這幾位都是老主顧了。
對方點了不的蔬菜和,薑俏俏臉上笑意不減,還跟對方推薦鋪子裡新出的菜品。
「李老爺,您好久都沒有來了,您可不知道,咱們百味齋又新出了一個菜品。」薑俏俏笑道。
李老爺一聽,眼睛一亮,立刻道「是哪個菜?」
「您猜猜。」
薑俏俏故意不說,就是希李老爺能自己發現,可知道,這位李老爺是個食達人,最喜歡鑽研各種食。
李老爺笑著看向了桌子,眼睛尋尋覓覓的在筐子上麵掃來掃去,最後目凝結在了一個最後麵的筐子上,看著那黑不溜秋的豬腸,問道「薑掌櫃,你說的不會就是這個豬腸吧?」
「當然是了,這豬腸跟咱們平日裡吃到的可不一樣,我家姐姐特意心改良過了,您要不要嘗嘗?」薑俏俏道。
李老爺就不缺這點小錢,聽到說是改良過後的,立刻充滿了好奇,點了兩串。
薑俏俏直接讓花婷幫著油炸了,很快就出鍋放在了李老爺麵前。
豬腸在大齊很是常見,這東西在老百姓家裡比較尋常,一般有錢有份的人都不太吃。
豬腥味濃,不管怎麼做菜都不好吃。
而且古人都覺得是一個很骯髒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豬。
所以豬腸在大齊並不歡迎。
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人被到了絕境纔不得已食用。
李老爺家境良好,自然是對這些食提不起興趣,剛剛沒有拒絕也不過是因為薑俏俏的推薦還有就是沖著顧南喬的名頭,畢竟顧南喬點子多,百味齋和古月樓都是因為的存在,才蒸蒸日上。
隻不過豬腸上來以後,聞著就讓人食慾大增,李老爺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拿了一串吃了起來。
等他吃完一串以後,眼睛都亮了,連忙喊來了薑俏俏「薑掌櫃,你們這豬腸和我以前吃到的很不一樣。」
以前他也吃過豬腸,不過那裡麵也就隻有豬、小腸、鹽,可這次吃到的很不一樣,似乎裡麵還有大米?
薑俏俏甜甜笑道「李老爺的舌頭不愧是金舌頭,一下子就吃出了裡麵的不同,我們家這個雖然也豬腸,但是裡麵新增了糯米。」
準確來說,應該是糯米腸!
「難怪了。」李老爺若有所思「這吃起來沒有豬的腥味,還有糯米的清香,口也好了不。」
糯糯的,讓他一下子就上了這個味道。
跟李老爺一起吃飯的人也七八舌的說了起來,李老爺見他們都喜歡,立刻又點了十幾串。
薑俏俏自然是高興的應下了,等到把糯米腸送到了廚房,伍木濤和伍金良還是有些回不過神。
可現在是最忙的時候,薑俏俏忙得腳不沾地,伍木濤和伍金良雖然很想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也知道輕重緩急,對現在百味齋來說,招待顧客是第一要事,至於他們的疑,等有空的時候自然就解了。
這麼一等就到了午飯後,午飯時間百味齋更是忙得不行,伍木濤和伍金良也不好意思站著,也去搭了把手,一開始兩人都很是生疏,不過好在客人也不刁鑽一個時辰有驚無險過去了。
等到送走了客人,花婷忙著打掃衛生,伍木濤和伍金良坐在一旁喝水,看到薑俏俏已經把上午的賬本算好了,兩人這才忍不住問道「薑姑娘,剛剛那位李老爺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兩人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自然隻能問薑俏俏了。
薑俏俏放下筆,隨後又檢查了一遍筐子裡的菜,看完後,眼角眉梢笑容漸濃,聽到伍木濤父子的疑問,淺笑回答道「就是你們看到的那麼回事!」
「李老爺是咱們縣城出了名的喜歡吃,他對各種食都沒有抵抗的能力,而且他人脈廣,所以我才會第一個向他推薦糯米腸。」
「隻要他接了,那麼咱們這裡的糯米腸就不怕賣不出去,今兒效果不太明顯,等到明天你們就知道李老爺的能力了。」
薑俏俏沒有把話說,但是伍木濤和伍金良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薑俏俏稍微提點了兩句,父子兩人就明白過來了,想必就是利用李老爺的人脈把這裡的糯米腸新品給推了出去。
豬腸本就沒有多人待見,畢竟大家覺得臟、味道不好,可經過了顧南喬的改良,糯米腸味道極好,可以煎著吃,也能油炸吃,煮著吃也行,就是這麼乾吃也沒問題,本來就是食。
這一天在百味齋伍木濤和伍金良算是看到了開鋪子不容易的一麵,本以為薑俏俏能夠把百味齋經營得當,是因為顧南喬在幕後出謀劃策,可他們在這裡一天以後,才明白,薑俏俏之所以有這樣的就,不僅僅是因為顧南喬提供了菜譜這麼簡單,還有薑俏俏的努力。
就單單這一上午,薑俏俏就理了不事,有些客人口味偏淡,有些客人口味偏重,薑俏俏每次寫完了選單,就會在本子上寫上一句鹹或者淡。
還有那些故意挑刺的客人,薑俏俏也能很好的安,比如剛剛有一個著華麗的婦人,一進來眉頭就蹙起,對這裡的環境是各種不滿意,挑鼻子瞪眼,裡碎碎念個沒完沒了。
這要是按照伍木濤和伍金良的脾氣,這樣故意挑刺的客人直接丟出去就是了,平白還要溫聲細語的招待?
可薑俏俏卻一點不耐煩都沒有,臉上帶著的笑意,麵對婦人的指責也全都安之若素。
婦人也就點了一碗最便宜的麻辣燙,裡麵加了兩把的麵條,也就點了兩串青菜。
最後付賬的時候,婦人還是罵罵咧咧個沒完沒了,一直覺得這裡的價格貴。
「薑姑娘,你脾氣也真是太好了,這要是到了我,沒準兒一開始就跟吵吵了。」伍木濤讚賞道,再一次覺得自己要好好沉住氣,麵對這些不同的顧客,都要拿出十萬分的耐心。
薑俏俏勾了勾角,顯然應付這些事早已經很練了,不太在意的道「伍叔,把人趕走容易,可要是人家心裡不舒服,僱人來找茬那就麻煩了。」
這種虧以前又不是沒見過。
家裡以前也是開鋪子的,猶記得那時候還很小,爹不知道在外麵得罪了什麼人,差點讓他們家的鋪子虧本虧死,後來還是娘喊了爹,帶著一大堆的禮去賠禮道歉,這件事才徹底解決。
薑俏俏年遭到了這麼多的變故,早就嘗盡了人冷暖,自有一番計較和手段。
也唯有在麵對薑英和顧南喬時,才展出自己的真心,麵對別人時,總是會保持距離,不會完全相信別人。
就算在厭惡一個人,薑俏俏現在也能做到臉上半分不悅的神都不會流。
這樣的,最是讓人心疼。
伍木濤教的點了點頭,心裡暗暗想著,自己一定要好好調整心態,到時候去了州府,自己得罪人不要,可千萬不能連累了顧南喬。
想要不得罪人,當然是得收斂脾氣了,就算顧客指著他的鼻子罵,也隻能忍氣吞聲。
薑俏俏一看伍木濤那凝重的表就知道他怕是想太多了,連忙安他「伍叔,您也不要想太多了,這種挑刺的顧客還是比較的,頂多就是對口味有些要求罷了!你跟我不一樣,我們這是賣麻辣燙,你到時候去州府開的是飯館,遇到的客人跟我們這個又不太相同。」
鋪子早已經找好了,雖然顧南喬沒有把那個鋪子給,但是也沒有瞞著,伍木濤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是薑俏俏卻明白,按照顧南喬的想法,能夠去吃飯的人非富即貴!
貴人雖然更難伺候,要注意的地方也比較多,但是他們也更要麵子,就算心裡有什麼不爽,表麵上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
不敢跟市井潑婦一樣咄咄人。
經過了這一天的長見識,到了家村以後,伍木濤和伍金良父子便先下了騾車,薑俏俏約他們到墨家吃飯,父子兩人也都拒絕了。
回到稍顯淩的家裡,伍木濤深深嘆了口氣,有些打起了退堂鼓,倒是伍金良一臉興,眼眸熠熠生輝,似乎對這件事非常有興趣。
「金良,你跟我說說,對這件事你可有多大的把握?」伍木濤拿出旱煙,了一口,吐出了長長的白煙。
伍金良興道「爹,其實這件事也沒有咱們想象中那麼難,喬妹既然讓咱們去,肯定也有的用意,咱們不懂經商之道不要,咱們慢慢學就是了。」
著伍金良臉上難以掩蓋的喜意,伍木濤原本有些打退堂鼓,可看到他一臉興,卻怎麼也不捨得讓他失。
罷了,沒有人天生就會的,隻要他肯學,又有何難?
就跟以前他剛剛開始學習打獵的時候一樣,那時候他連弓箭都用不好,隻能用蠻力,每次去山裡回來都是傷痕纍纍。
後來知道隻有用弓箭才能打到最好的獵和最多的獵,他半點猶豫都沒有,說乾就乾,說學就學,那時候他吃了多苦頭。
現在不就是學著管理一家店鋪麼?
他相信隻要他肯學,定然也能做的很好!
特別是看到伍金良臉上的笑容時,伍木濤更是不能打退堂鼓了。
自從伍金良出了事以後,他天天待在家裡,以前在墨家住的時候還好,那時候薑英他們時不時會過來跟伍金良說說話,後來他們搬走之後,薑英也很過來了,墨家人也隻有三兩天過來一趟,每次過來都是說一會兒話就離開。
伍金良一個人在家裡待著,可想而知有多煩悶了。
他傷沒有好,伍木濤不允許他出門太久,而他自己為了生機,基本上白天都在山裡。
隻有晚上纔回來。
伍木濤忍不住想著,要是沒有這件事,他的兒子是不是以後就跟他一樣,拖著殘疾的腳去山裡求生活?
或者是買幾畝地在家裡務農?
顯然這些都不是很適合伍金良,現在看到伍金良這麼有幹勁,他如何能給他潑冷水,讓他失?
關於這件事,伍木濤和伍金良雖然沒有再多說什麼,但是兩人心裡早已經有了答案!
既然決定要做這件事了,伍木濤也著自己開始學習寫字,兩人都沒怎麼認真讀過書,大字也都隻認識幾個,寫的話還是很有難度。
最重要的還是得學會記賬,看薑俏俏那繁雜的賬本,父子倆覺得就跟看天書差不多。
完全看不懂。
兩人時不時去請教顧明凡,或者是薑俏俏,總之不顧一切的汲取知識。
付出自然是有回報的,雖然效果不明顯,但還是有些進步,起碼能看得懂賬本了。
隻是他們寫的字不太漂亮!
偌大的宣紙,別人能寫整整一頁的字,起碼得有幾十個字,可他們倒好,隻能寫幾個字,那些字就跟春聯一樣,鬥大一個!
薑俏俏時不時把這些事說給顧南喬聽,顧南喬聽著,哭笑不得,心裡卻暗暗鬆了口氣,隻要伍木濤和伍金良肯學習,那就不枉費的一片好意。
不過現在才開始學習認字和記賬顯然已經有些遲了,顧南喬有心想要幫幫他們,所以請了鄰村一個生老爺過來教他們。
並且還把薑英和顧明凡的啟蒙書送給伍木濤父子。
顧明凡知道後,幸災樂禍的笑了,說總算不是自己一個人苦哈哈的學習了,有了伍金良的襯托,他都覺得自己是神了。
顧明凡當初也進過學堂,是他自己不學習,所以導致那幾年的學堂白讀了。
雖說是白讀了,但是在那裡待了幾年,也比伍金良強很多,起碼拿筆的手勢,還有一些基本的知識他懂,就是寫得不好看。
知道顧南喬請了生老爺教伍木濤父子,顧明凡又有話說了,他弔兒郎當的倚靠在門框上,看著顧南喬,戲謔道「妹妹,你何須花這個冤枉錢啊,這種事給我就行了,保管給你辦得妥妥帖帖。」
「你教他們?你能教他們什麼?教他們看戲本子麼?」顧南喬問道「我要的可是掌櫃,不是寫戲本的,你跟我說說你把我教你的乘法口訣記了麼?」
麵對顧南喬的反問,顧明凡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笑容也漸漸淡去,整個人顯得很是無打采。
這個朝代數學並不出彩,更沒有什麼妙的計演演算法子,顧南喬瞭解過,最後覺得總是記不住,所以直接把乘法口訣告訴了他們。
本以為能為他們添磚加瓦,誰知道顧明凡到現在都還沒有記。
倒是墨玉珩很讓顧南喬刮目相看,起碼人家聽了一遍,就已經牢牢記住了。
「妹妹你怎麼知道我在看戲本子?」顧明凡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尷尬極了,看戲本最多的人其實是那些富家姑娘。
顧明凡被自家妹子抓包說是在看戲本子,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見顧南喬也隻是說一,並沒有別的表示,他膽子又大了起來「妹妹,你說我要是去戲本子會不會也很歡迎?」
顧南喬頭也沒抬,眼睛看著桌子上的藥材,正在算計著各種藥材的配比是多,聽到顧明凡的話,也隻是淡淡道「你喜歡就好。」
做任何事還是得看自己的興趣。
薑俏俏喜歡經商,在這方麵也極有天賦,顧南喬提供一個機會,薑俏俏自己就能展翅飛翔。
伍木濤和伍金良雖然沒有這方麵的天賦,但是肯學習,這就是一個極好的表現,隻要自己肯付出,最終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至於顧明凡,顧南喬蹙了蹙眉,看起來顧明凡對學醫是有興趣的,但是學醫太過枯燥,這也導致顧明凡學著學著就往外跑,也就導致他沒法太專心!
「我覺得我寫的戲本子肯定比那些人寫的好,我今兒回去琢磨琢磨,寫好以後,你給我掌掌眼。」顧明凡說風就是雨,特別是現在香玉他們都不在,顧明凡整個人變了散養狀態,基本上是想到一出就是一出。
顧南喬點頭道「行,到時候你寫的不好,被我批評了,你可不許哭鼻子。」
醜話得說在前頭,顧明凡可玻璃心了,到時候才說,顧明凡就算不會哭鼻子,也怕是會很傷心。
原本顧明凡就打算胡寫一通,可現在聽到顧南喬這麼一說,他決定自己要好好琢磨,好好想想一個故事究竟應該怎麼寫。
「二哥,我記得明兒是英休沐的日子,今兒他就會回來,你去告訴秀香一聲,給我準備點菜,晚上我來掌勺。」顧南喬叮囑道,接著說了幾個菜名。
顧明凡一聽就樂嗬了,顧南喬要親自下廚,最益的人是他和蘇玉寧,兩個人都吃,這兩年跟顧南喬住在一起,顧明凡比以前胖了不,好在他天天跟著墨玉珩去鍛煉,材還算是能看。
「行,我這就去。」
顧明凡樂顛顛的走了。
顧南喬著窗外西下的夕,抿輕笑,手上作不停,重複著相同一個作,垂下頭看著搗鼓好的藥材,臉上的表漸漸嚴肅了起來,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看著每一個作,不敢放鬆片刻。
等顧南喬終於忙完了,從藥房裡出來時,太已經下山了,天邊隻留下了一片麗的晚霞。
秀香也已經把顧南喬要的食材準備好,顧南喬洗了手便進了廚房,從縣城到家村還需要一段時間,趁著這段時間,應該先煲個湯。
等小爐子燉上了湯,顧南喬這才開始著手準備別的菜。
秀香隻是負責把菜洗乾淨,至於要如何切,如何醃製,那就全都是顧南喬親手完了。
隻是等天都黑了,門口還沒有傳來悉的騾車聲音。
顧南喬去堂屋看了看沙,此時已經快要到亥時了,按照以前的時間計算,他們現在早就回來了,很多時候都已經吃完飯了。
可今兒是怎麼回事?
他們怎麼都沒有回來?
顧南喬心裡有些不安,莫不是他們在城裡遇到了麻煩?
還別說,這一次顧南喬的第六還真是準確,薑俏俏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確實是被人給絆住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薑俏俏以前的叔叔和嬸嬸。
這段時間薑生和薑羅氏時不時就跑來找薑俏俏,明裡暗裡的希能跟薑俏俏拉近關係,後來眼看薑俏俏油鹽不進,他們便轉換了思路。
薑俏俏年齡不小了,當時的事,怕是記得一清二楚,拿沒有辦法不代表拿別人沒有辦法啊!
所以兩人一合計,找上了薑英。
薑英年齡小,應該比較好哄。
再說了,小孩子嘛,心眼子肯定沒有薑俏俏那麼多,說不定一鬨,薑英就把麻辣燙的方子還有古月樓的菜譜全都告訴他們了。
隻可惜他們討好了薑英將近一個月了,薑英也跟薑俏俏一樣,油鹽不進。
麵對他們的討好還有親攻略,薑英不接招。
饒是薑羅氏把薑權派出了,也依舊沒能從薑英這裡得到毫有用的訊息。
這不,經過了這麼多挫折,薑生和薑羅氏都沒了耐心,想著討好他們這個法子行不通,那就換別的辦法,所以這不一家人穿得破破爛爛的跑來找薑俏俏。
並且攔著他們不讓薑俏俏姐弟走。
墨高幾人站在了薑俏俏麵前,一臉戒備的看著眼前的一家四口。
薑羅氏站在最前麵,眼角似乎還有淚花,眼睛死死的盯著薑俏俏姐弟。
薑俏俏和薑英麵無表的站在人堆裡,對於他們的出現,毫不在意,似乎這一家四口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對於薑俏俏姐弟來說,這一家四口人,確實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要說有關係,那也隻是曾經的一個親戚罷了。
現在父母已故,他們姐弟也已經開始了別樣的人生,自然不會再糾結於以前的事了。
「俏俏,英,我是你們的嬸嬸啊,你們這是不打算認我們了麼?」薑羅氏一臉悲慼的看著眼前的姐弟,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
要是不知的人看到了這樣一幕,定然會以為是薑俏俏姐弟鐵石心腸,可惜在場的都是墨家人,對薑家的事瞭然於心,看到薑羅氏這般作態,大家都站在一旁看著,就當看戲了。
去戲樓看戲還得給錢呢,現在人家送上門演戲,他們自然是不會拒絕了。
墨高還指著薑羅氏的手,很是道「我猜剛剛肯定是了自己一把,不然眼淚不會這麼快落下來,我賭兩文錢。」
「墨高,你也太小氣了,才賭兩文錢,加我一個,我賭五文錢。」墨幸挑眉道「剛剛眼淚落得那麼兇,現在一滴淚都沒有了,肯定是了自己一把,疼了才落淚,這樣的人嘖嘖。」心太狠,得離遠點。
「」墨高無語的看著他,嫌棄他的兩文錢,自己不也才下注五文錢麼?有種你就下個五兩銀子!
似乎看出了墨高的心裡話,墨幸聳肩道「我可窮了,錢得留著娶媳婦,不敢花。」
誰不要娶媳婦啊!
墨高心裡吶喊著,他也還單著好不好?
這邊兩人鬥鬥得厲害,對麵薑羅氏的眼淚是再也落不下來了,眼睛看著墨高和墨幸,要不是為了接下來的事能夠順利進行,薑羅氏還真是恨不得把這兩人給痛罵一頓!
「俏俏,」無視了墨高和墨幸,薑羅氏深意切的看向了薑俏俏,語氣很是誠懇地說道「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我給你們道歉,希你能原諒嬸嬸,俏俏,這兩年多以來,我們真的無時不刻都沒有忘記你的存在,再怎麼說,咱們也都是一家人啊,你怎麼寧願住在陌生人家裡,卻不願意回家?」
「俏俏,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嬸嬸求求你了,隻要你跟我回家,讓我給你下跪都行。」薑羅氏說著,就做出了要跪下的姿勢,眼睛卻的看向了薑俏俏,希薑俏俏能阻止。
隻要薑俏俏開了口,那麼就有信心收服薑俏俏,讓心甘願把方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