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小樹林的經歷,顧長亭眼裡掠過一抹懼意。
他一直都猜不到究竟是誰在坑裡放了這麼多的夾,還有地上也埋了不。
一直都以為是自己上次去小樹林挖陷阱留下的,可現在想來,這裡麵應該還有顧南喬的手筆。
他是個混混不假,但是也懂得有些人不能得罪,以前不過是被顧南喬那張臉給迷了,可現在知道了自己的遭遇有顧南喬手之後,他便歇了心思。
如此想來,上次回來後,渾浮腫,怕跟顧南喬也不開關係。
還有那天晚上,他們三人踉蹌離開了小樹林,巍巍的去了河邊,剛爬上竹筏上,還沒有行船呢,竹筏就搖搖晃晃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竹筏一截一截的斷開了,而他們三人直接掉了手中。
好在他們全都會泅水,倒是不怕掉河中,隻是那天他們剛落水就覺到水裡有一雙冰涼的手扯著他們的腳。
傳聞都說水中有水鬼,那一晚,他們嚇得差點沒有昏厥過去,好不容易從水裡爬上了岸邊,最後隻能依靠雙腳走回了家。
顧長亭回想著那天晚上的一切,渾一,臉都發白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旁邊的林中傳來了哼哼哧哧的聲音,抬頭一看,一頭碩大的野豬從林中沖了出去,直直撞向了他。
另一邊,顧南喬和蘇玉寧帶著墨胭脂和狼群在山林裡是隨走,有狼群保護著,基本上遇不到什麼大型野,至於打獵的事給墨胭脂就行了,這不,剛剛過了一個時辰,背簍裡已經裝滿了墨胭脂和頭狼獵到的獵。
山、野兔、麅子。
歡快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顧南喬在心裡估著時間,才發現時間不早了,便提議要回顧家村,免得顧老太太老兩口擔心。
蘇玉寧也走累了,對顧南喬的提議很是贊同,墨胭脂倒是有些小小的失落,它還沒有跟頭狼待夠呢。
顧南喬看出了墨胭脂的失落,笑著了它的耳朵「今天就允許你在山裡玩兒,明天必須得回家,我也會回去哦。你到時候要是不準時回家,那我就隻能罰你三個月都不許吃烤。」
「嗷嗚~」姐姐太壞了,明明知道它不喜歡吃生食,居然還提出了這個要求。
墨胭脂不滿的喚了一聲。
顧南喬不為所,拍了拍它的腦瓜兒「我就先走了,你們在山裡注意安全,明兒你們有空的話,記得來我家裡吃烤。」對狼群發出了邀請。
狼群裡頓時就沸騰了起來,對於顧南喬的邀約,它們都很滿意,特別是一些嘗過了墨玉珩燒烤手藝的狼,更是對明天的聚會充滿了期待。
山裡大路條條都通山下,顧南喬和蘇玉寧來時是走那條路,但是回去時,卻走了另外一條路,這條路比較近,一下山就看到了遙遙在的顧家村。
墨胭脂和頭狼站在一塊石頭上,看著顧南喬和蘇玉寧進了村,這才離開。
回到顧家時,香玉和顧長水已經回來了,見到顧南喬和蘇玉寧回來,熱的跟們打招呼。
因著有墨胭脂和頭狼獵來的山野兔,今晚顧家的晚飯很是盛,六個人坐在桌邊,一邊吃一邊說起了山裡的趣事。
當然了顧南喬和蘇玉寧都瞞掉了顧長亭的事,畢竟對們而言,顧長亭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罷了,完全沒有提起他的必要。
隻是飯吃到一半,院門卻被敲的砰砰響,門口還傳來了悉的聲。
「顧南喬,你給我滾出來,你別以為你躲在顧家就沒事了,你不把我家長亭出來,我跟你沒完!」四嬸子尖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香玉聽清楚說的是什麼話之後,臉黑如墨「這個四嬸子,實在是蠻不講理,我出去會會。」
「香玉,你在這裡陪陪喬妹,對付這種人我去就行了。」顧老太太站起,直接往院門口走去。
四嬸子得輩分畢竟比較高,香玉對上討不了好,但是顧老太太則不同了,是四嬸子的嫂子,跟四嬸子是平輩。
四嬸子就算是想撒潑,也不敢開。
四嬸子還在門口咒罵著,各種不堪耳的話語從裡一個一個往外蹦,還不帶重複。
顧老太太霸氣的開啟門,怒斥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裡能不能放乾淨點?這麼詛咒一個姑孃家,你覺得合適嗎?」
四嬸子看到開門的人是顧老太太不滿道「大嫂你出來幹什麼?我找的是顧南喬,這個賤蹄子,居然跟我家長亭在一起了,我家長亭是不是在你家呢?這個孩子實在是不聽話,我都跟他說過多次了,顧南喬這種人不能沾染,沾染上了會有大麻煩,他就是不聽。」
在四嬸子看來,顧南喬可不會是一個好兒媳,為子就該三從四德,遵守婦道,不能拋頭麵,更不要說天都跟那些男人攪合在一起。
這種不守婦道的人,家裡可消不起,先前顧長亭說能納為妾,現在看來怕是也很不妥。
因著剛才四嬸子大聲嚷嚷的緣故,周圍已經站了不人,大家聽到四嬸子這話,都不由得詫異的看向了。
莫不是腦子壞掉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顧南喬多好一個姑娘啊,長得漂亮、有能力,一般男子都配不上。
村裡多人都想過要把自家兒子或者親戚家兒子介紹給顧南喬,可就是因為家裡那小子不爭氣,配不上,他們纔不敢吱聲。
可現在聽到四嬸子的話,特別是提到了顧長亭,大家忍不住發出了鬨笑聲。
顧長亭就是一個混混,別說顧南喬了,就連寡婦都看不上他,也不知道四嬸子是哪裡來的信心,居然能編排出這種話來。
莫不是腦子真的壞了?
大家議論紛紛。
顧老太太臉很黑,怒道「說話可得有證據,我家喬妹現在可在家裡吃飯,跟你家長亭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說了,你家長亭是什麼人,你心裡不清楚麼?我家喬妹能看得上他?那該有多眼瞎啊!」
顧老太太這話可謂真毒,沒有直接說顧長亭如何如何不好,但是效果卻極好,四嬸子聽到了以後,臉都黑了。
揚聲道「你是顧南喬的祖母,自然是會幫講話,但是我有人證,今兒下午有人看到他們一起去了霞峰山,你給我說說,他們之間要是沒點關係,他們會一起去深山裡麼?」
再著說了,一對男去深山裡幹什麼?
四嬸子話音剛落,誰知道就有人反駁了「四嬸子,你可別說,我明明跟你說的是,今兒下午顧長亭跟蹤喬妹和那位蘇姑娘,他手裡還拿著木呢,一看就不安好心。」
說話的人是村裡一個漢子,下午時分他正在田裡割黃豆,自然是把這件事從頭到尾都看清楚了。
顧長亭鬼鬼祟祟的跟蹤人家,現在四嬸子還要把這件事曲解這樣,實在是丟人現眼!
「你你胡說,我家長亭可不是這種人。」四嬸子臉有些蒼白的辯解道,對眼前這個漢子恨之骨,會不會說話啊,不會說話就閉,現在倒好了,直接把這件事給出來,他家長亭的名聲不是被毀了麼!
卻不想想,顧長亭早就沒有名聲了,他那名聲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被他自己給毀了,現在不過是多增添點笑料罷了!
「那可難說了。」人群裡有人笑道「你家長亭那可是連老母都不放過的人,你說說他跟蹤喬妹和蘇姑娘能有好事?我都擔心喬妹和蘇姑娘,們沒事吧?沒有被這無恥之徒給嚇到吧?」
顧老太太笑了,聲音緩和了許多「沒事兒,我家喬妹今兒去山裡是去採藥,傍晚的時候就回來了,現在正在吃飯呢!」
「你胡說,胡說。」四嬸子喃喃道,有點想不明白事怎麼會變這樣,本來按照的想法,來這裡自然是為了抹黑顧南喬的名聲,隻要顧南喬名聲盡毀,那心裡就痛快了。
可誰能想到,事完全出乎了的意料。
顧南喬的名聲沒有毀掉,反倒是家兒子的陳年舊事被人給翻出來了。
耳邊傳來這些年顧長亭做過的壞事,四嬸子臉從白轉青,最後變了黑。
「你們胡說,我家長亭最好了,你們就是看不慣我家長亭,才這麼抹黑他,大嫂,我跟你說實話,你那個認回來的孫實在是不像話,跟我家長亭可是名義上的叔侄,可偏偏時不時就在我家長亭麵前晃來晃去的,還把我家長亭的心給勾走了,你說說這像話嗎?」
四嬸子這話就差沒有明晃晃的說顧南喬去勾搭顧長亭了。
「你知道的這麼清楚啊!」就在顧老太太冷著臉想要反駁的時候,顧南喬從裡麵走出來,聲音輕的說道「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了?你要造謠也得編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啊!」
「他一個老大叔,我正值花期,他一個窮蛋,我不說家財萬貫,但是也比你家好太多了吧?兩者之間沒有可比,你說說我勾搭他有什麼好?」
四嬸子可沒有想到顧南喬會說出這些話來,孩子嘛,特別是還沒有出嫁的孩子,臉皮都薄,被這麼一說,頂多紅著眼眶辯解兩句,可顧南喬跟見過的那些孩子都不一樣,說話井井有條,把兩邊的事實一擺出來,大家一目瞭然。
顧長亭就是個混混,家世還不好,顧南喬是該有多瞎啊,還能看上他。
這個四嬸子說話也忒不要臉了,簡直就是惡意中傷顧南喬嘛。
「我不管,反正我家長亭是跟著你纔跟丟的,你必須賠償我一個長亭。」四嬸子撒潑道。
「你這樣說可就沒道理了,我們可沒有你家顧長亭跟蹤我們,他自己沒回來關我們什麼事?再說了,按照你這個邏輯,他跟蹤我們,是不是應該給我們點補償?畢竟他可是把我們給嚇到了。」
四嬸子不講道理,顧南喬便也蠻橫無理了起來,道理是要說給遵守的人聽的,至於這種胡攪蠻纏的人,對付自然是要用的辦法。
比更無禮,更難纏,這樣才能讓知難而退!
跟蠢人說道理就跟對牛彈琴差不多!
顧南喬對付這種婦人,已經很有經驗了,畢竟沒跟這種人打道。
比如家村的趙氏就是另一版本的四嬸子。
「喬妹說的有道理,顧長亭是什麼樣的人,咱們大家都清楚,他跟蹤喬妹能有好事麼?隻不過是喬妹運氣好,才沒有被他傷害,但是顧長亭的做法確實是太過分了,給點補償是應該的。」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你們你們到底跟誰是一夥的?我家可是親戚,你們為什麼不站在我這邊,反而是站在顧南喬這個賤蹄子那邊?」四嬸子不滿的怒斥道「你們一個個就是趨炎附勢的小人。」
「你就不是小人一樣,你不也是因為喬妹的份才跑來把汙水潑到人家頭上麼?要是喬妹是一般孩子,被你這麼汙衊,怕是有口難言。」
顧南喬在村裡做了不好事,幫了村裡不人離了病痛苦海,村裡人都激著呢!
特別是顧家村的人去墨家醫館看病,顧南喬認識他們,還給他們減免藥費,大家心裡可溫暖著。
再者說了,顧南喬和四嬸子一家的人品大家都清楚,自然是會站在顧南喬這邊了,至於四嬸子,平日裡在村裡就沒得罪人。
特別是最近這十幾年,仗著自己輩分高,對著大家那是指手畫腳,把別人家裡的事攪得一團糟。
本來簡簡單單的一件事,要是被四嬸子知道了,定然是會攪得翻天覆地。
一開始大家都不懂,覺得經歷多,所以對還算是言聽計從,但是吃了幾次虧以後,大家也就準了的心態。
就是見不得別人家好,見到別人家日子過得好,心裡就不舒服了,不整點事出來,都不符合的子。
總之別人家裡越越高興。
所以四嬸子在村裡大家都不搭理,但是卻仗著自己輩分的事兒,不停的作妖。
而四嬸子此時的做法,大家一看的套路也瞭解了,顧長亭確實是沒在家,而剛剛聽說了下午看到顧長亭跟在顧南喬後去了山裡,便迫不及待的跑來了顧家。
不就是想把髒水潑在顧南喬上,要是顧南喬不反抗,說不定四嬸子就會提出讓顧南喬嫁給顧長亭的話來了。
好在顧南喬跟跟顧老太太沒有按照四嬸子的套路走,否則的話,怎麼被套牢的都不知道。
像顧長亭這種人,最好就是單過完此生,誰也別禍害,畢竟哪個姑娘嫁給他都是遭罪!
四嬸子被顧南喬不留麵的懟了一頓,臉上掛不住了,礙於在場沒有人站在一邊,隻能暗恨離去。
事解決了,顧南喬和顧老太太自然是跟大家道謝,而後關上門回去繼續吃飯,隻是院門剛關上,就看到蘇玉寧從圍牆上跳了下來。
「玉寧,你剛剛趴在圍牆上?想看熱鬧直接看就是了,趴在圍牆上也太危險了。」顧南喬道。
蘇玉寧出一個神的笑容沒說什麼,但是顧南喬直覺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等用過飯以後,蘇玉寧才在耳邊說道「我給那個人下了葯。」
顧南喬看著蘇玉寧含笑的眼睛,才明白過來口中的人應該就是四嬸子了。
心一問道「你給下了什麼葯?」不會是那些要人命的葯吧?
好在蘇玉寧還算是有分寸,無辜道「就是一些讓遭點罪的葯,姐姐放心吧,絕對不會危急的命。」
為顧南喬的迷妹,蘇玉寧自然知道顧南喬的底線,四嬸子也隻是厲害,心眼壞,這幾次上跳下竄的,如同嗡嗡嗡的蒼蠅到飛,噁心人。
但是對顧南喬也沒有造實際傷害,蘇玉寧自然明白小懲大誡就行了,要是鬧出了人命,那就另當別論了。
「那行,今晚咱們早點休息,明兒咱們就回家了。」顧南喬笑了,知道蘇玉寧有分寸,也知道四嬸子不過是遭點罪,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翌日,太剛剛從天邊出半個圓臉,顧南喬和香玉他們就已經準備好了換洗裳,應著朝往家村而去。
兩輛馬車從村中的小道上飛馳而過,村裡人看到了紛紛議論了起來。
無外乎是對顧老太太一家羨慕的話語,誰家能有這麼孝順的閨,不管什麼節日,都把祖父祖母父親母親接著一起過?
原本顧家的日子也很不錯,但是絕對沒有到達現在這個地步,看看顧家現在擁有的一切,大家都羨慕不已。
顧老太太一家實在是還有福氣了。
平白得了這麼一個孝順的孫。
雖然沒有緣關係,但是看他們一家人相的樣子,比那些真正一家人還更像一家人。
馬車速度快,不一會兒家村便遙遙在,剛到墨家門口,顧南喬便看到了門口有好幾匹馬,顧南喬詫異的挑眉,不明白一大清早的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馬匹在家門口。
等到了院子裡,秀香看到後連忙迎了上來「姑娘,昨兒來了一群人,說是來謝你的救命之恩,剛好姑娘不在家,他們便先走了,今天又來了。」
「他們是誰?」
「為首的一位大叔說他蕭弈良。」
這個名字有點耳,顧南喬思索了一會兒,纔想起來去年跟蕭弈良是在躲雨的時候認識的。
沒想到時隔一年,蕭弈良居然跑來這裡找了。
「我去會會他,秀香,你幫著我乾爹乾娘把東西放到房間去,還有給我們準備點早飯。」顧南喬叮囑道「祖父祖母年齡大了,吃不得太的食,你給我們熬點皮蛋瘦粥,再來幾盤小菜,我想吃酸蘿蔔。」
蘇玉寧笑瞇瞇道「我跟秀香一起去準備,對了,前幾天我放到泡菜罈子裡的豆角可以吃了嗎?」
「可以了,昨兒我剛剛去看了,可香著呢!」秀香笑著回答。
蘇玉寧一聽,頓時提起了裾,往廚房跑去,秀香則是先把顧老太太一家安排到他們房間裡,反正顧家人也經常來墨家,在這裡,他們都有固定的房間。
看著一塵不染的房間,顧老太太深邃的眼眸裡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喬妹這個孩子,實在是太有心了。
堂屋
蕭弈良一群人正在喝茶,喝的茶自然是鐵觀音,畢竟來者是客,秀香可不會把藥茶端出來待客。
桑譽抿了一口茶水,讚歎道「這茶不錯。」楚國地西北方位,雖然也是有山有水的好地方,但是茶葉確實是沒有這邊的好。
閩州離江南很近,雖然屬於嶺南地帶,但是這裡的氣候跟江南還是很接近的,茶葉跟江南的碧螺春不相上下。
甚至因為這裡擁有巍巍高山,很多高山茶葉甚至比碧螺春更好,隻可惜這裡通不便,哪怕擁有如此多的好茶,也都極都運輸出去。
蕭弈良卻沒什麼胃口,他對茶葉本來就沒有什麼考究,對他而言,喝白開水也很味。
他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堂屋裡的擺設,他就知道顧南喬的日子過的極為順心。
他雖然位高權重,但也不是那種不識民間疾苦的權貴子弟,他從小就征戰四方,對老百姓的生活可謂是瞭然於心。
看到顧南喬生活的地方,他就知道墨家家底不薄,雖然沒有那些權貴之家富貴,但是也絕對比一般的老百姓好過多了。
堂屋裡的擺設很有講究,一桌一椅,一花一草,擺放的位置頗有章法。
就在他打量著四周的時候,顧南喬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朝剛剛照耀在堂屋門口,顧南喬站在圈裡,迎風而來。
袂翩翩、青拂麵。
踏著朝而來的,如同九天上的仙子,一塵不染仙氣飄飄。
顧南喬到了堂屋,很是歉意的對蕭弈良福了福道「不知蕭老爺臨門,有失遠迎,還見諒。」
「是我們來的太突兀了,顧姑娘,上次一別,已是一年,不知姑娘近來可好?」蕭弈良拱手道,一雙溫和的眼眸落在了顧南喬的眉眼上,心激。
像,太像了,顧南喬跟映月族的族長長得太像了。
如果說一年前的顧南喬隻有七分相像的話,那麼現在的顧南喬就達到了九分。
映月族的那位族長,蕭弈良不陌生,畢竟是他的小姨子,但是自從他的先夫人仙逝之後,小姨子便再也沒有來過楚國了。
最近一次看到,還是一年前,南域提高了楚國海運的借路費。
顧南喬的眉眼,一顰一笑,都跟相差無幾。
世上的人若是有兩三分相似,那麼可以說是他們之間有緣分,但是相似度達到了這麼高,那就隻能說兩者之間有緣關係了。
讓蕭弈良有些鬱悶的是,為什麼他跟清蕪的兒,長得跟他們兩人一點都不像?
顧南喬微微一笑「多謝蕭老爺的關心,我一切安好。」
兩廂寒暄過後,便重新坐了下來。
蕭弈良往外麵看了看,沒有看到墨玉珩,忍不住問道「那位墨公子呢?不在家麼?」
昨天他來,墨玉珩也不在,今兒他再來,墨玉珩也不在。
可上次聽他們聊天,這兩人不是都住在同一個地方麼?
「墨哥哥最近有事忙活,要下午才會回來,蕭老爺若是找他的話,得等他一等。」顧南喬道。
蕭弈良正愁找不到藉口留下來,一聽到這話自然是二話不說就應下了。
他對那個什麼墨玉珩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是他想要驗證顧南喬究竟是不是他的兒。
可是這種驗證又不能現在就驗證,他自然是要找個時機,把東西放在顧南喬上,這就有點困難了。
不過如果能留下來的話,蕭弈良覺得自己的機會可能會增加一些。
雖然他看到了顧南喬的麵容,就已經確定就是自己的兒了,但是這種事可不單單是憑藉外貌就行的,還是得依靠證據。
隻有顧南喬能通過驗證,那麼確定無疑就是他的兒。
「那行,蕭老爺和眾位叔叔們可以在院子裡隨便逛逛,就是院子裡那些用欄桿圍起來的草木,最好不要,那些有毒。」顧南喬說著,指了指門口的毒草,提醒道。
「多謝顧姑孃的提醒,我們留在這裡實在是有些叨擾顧姑娘了,我們帶了點小禮過來,還姑娘笑納。」桑譽說著,便讓人把禮抬了上來。
蕭弈良有錢,哪怕在鄰水縣這個小地方,他也能找到很多不尋常的禮。
什麼布匹、首飾、香料、玩,應有盡有,全都是小姑娘喜歡的東西。
隻可惜顧南喬不是小姑娘,對這些東西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不過對於蕭弈良的好意,自然也不會拒絕,說了一些謝的話,便讓顧明凡過來招待他們了。
蕭弈良一行人全都是男子,顧南喬一個姑孃家自然是不便招待,好在顧明凡跟他們也算是舊相識,自然是不陌生,招待起來也算是應對有餘。
蕭弈良有心想要打探顧南喬的世,在遊園的時候,漫不經心問道「顧公子,你跟令妹倒是一點都不像,看著就不像是親兄妹。」
顧明凡道「我跟妹妹確實不是親兄妹,我也不知道妹妹以前生活在哪裡,但是我知道妹妹是被我三哥撿回家的,據說是被人打的奄奄一息,差點就快要死了,剛好我三哥去山裡到了,便把撿了回來。」
蕭弈良意外道「是墨公子撿回來的?看著現在的樣子,倒是很難想象是被什麼人家給丟棄了。」
「可不是嗎?我家妹妹可聰明瞭,不管是經商還是醫,那都是一等一的好。」顧明凡洋洋得意的介紹道,顯然是與有榮焉。
「那是怎麼到了你家?」蕭弈良迫不及待的問道。
顧明凡不疑有他,老老實實的告訴了蕭弈良,這種事自然是沒有什麼好瞞的,全村人都知道,蕭弈良要是想打聽清楚,出門打聽也能知道。
蕭弈良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顧南喬顯然是遭遇了不知道多的苦楚,最後才擁有了現在的幸福生活。
他對顧南喬心疼萬分,要是顧南喬真的是他兒,那麼為何會被丟棄在山裡?難道是那收養的人家給打這樣的?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一切。
墨家的院子自然是比不上蕭弈良家裡的庭院,放眼去一片翠綠,田間地頭除了種植水稻和蔬菜之外,大部分的田地種植的都是藥材。
顧明凡自豪道「這裡的藥材可全都是妹妹自己親自照顧的,隻有一些比較好侍弄的藥材是我照顧的。」
說到這裡,顧明凡也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為男孩子,卻不能幫自己的妹妹多分擔一些事,這是他的問題。
如果他能快點學會一些侍弄藥材的知識,想來也能幫妹妹更多的忙。
「你也很能幹,我對這些藥材方麵的知識纔是一竅不通。」蕭弈良誇獎道,他對這些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不然十幾年前他也不會被下毒,然後失去了記憶。
如果他沒有失去記憶,就不會給別人養兒養了十幾年,反倒是自己的兒在外麵罪!
「您跟我們不一樣,您是乾大事的人,我們就隻能做點小事了。」顧明凡道「妹妹說過,人生在世,不求大富大貴,隻求不愧於心!」
蕭弈良聽著,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就在這時,門口來了人,喊了顧明凡一聲,顧明凡轉頭看到是柱子的時候,跟蕭弈良幾人道了聲歉,便過去跟柱子攀談了一會兒。
等顧明凡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個盆子,裡麵裝著的是炒好的田螺。
聞著還香的,顧明凡正要嘗一嘗,誰知道手剛抓到田螺,耳邊就傳來了蘇玉寧的聲音「顧明凡,你別吃,這田螺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