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地上多了一些陶瓷碎片,還有一小片的水漬。
桑譽正端著茶杯喝茶,驀然間聽到了顧南喬的聲音,手一抖,茶杯掉落在地,滾燙的茶水過料把他的給燙傷了,生疼生疼,他卻顧不得看,隻是迫切的看向了顧南喬。
他沒有想到顧南喬會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覆,就算前麵跟江李氏說了一通似是而非的話語,可隻要不鬆口,他們就算心知肚明,拿也沒轍。
沒想到現在顧南喬居然承認了。
蕭弈良手抖得厲害,一瞬不瞬的看著顧南喬,想要出手去,但是全的力氣就像是被走了一樣,愣是抬不起胳膊。
他剛剛不過是不死心的多問了一句,沒想到顧南喬會回答,而且還回答得這麼乾脆。
「你們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比起蕭弈良激到發抖,曲大幾人的惶恐不安,顧南喬依舊淡定優雅的坐在椅子上,還好脾氣的問起來他們這群人過來找是有什麼事。
蕭弈良深深吸了口氣,激的心才略略平復了下來「顧姑娘,我們來找你沒別的事,就是想要跟你確認一件事。」
「十五年前,我丟失了一,經過了多方打聽,終於得知了的下落。」短短一句話卻讓顧南喬錯愕不已。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弈良,用手指指著自己道「蕭老爺,您不會說我就是你丟失的那個兒吧?」
「你確實就是。」蕭弈良肯定道。
顧南喬心有些複雜,過了半晌才道「昨兒你在我上撒藥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蕭弈良詫異的看著顧南喬,顯然對於顧南喬的話很是意外,不過他並沒有反駁「你母親不是普通人,你擁有的脈,自然也不會是普通人,那藥是用來驗證你份的。」
事說到了這裡,蕭弈良自然不會再有瞞,索便把顧南喬長得跟他小姨子很相像的事提了提。
「你跟你小姨,有九分相似,連神態都略有相同。」蕭弈良道。
隻不過因為他小姨子常年居高位的緣故,上多了幾分霸氣,了幾分子的溫婉。
顧南喬則不一樣,或許是因為為大夫的緣故,總給人一種溫和無害的覺。
顧南喬聽著蕭弈良的解釋,沒有多說什麼,對而言,不管是曲大的兒也好,還是蕭弈良的兒,都沒什麼差,反正也不是真正的曲大妞。
不過要是原還活著,此時見到蕭弈良找來,定然會很是驚喜和開心。
隻可惜,等不到這一天,甚至連認父親的機會也沒有。
不過顧南喬知道世之後,還是開心的,這些年來雖然一直都做有好幾手的準備,曲大要是敢找上門來,定然有法子應對他。
可這是古代,一個孝字就能抵得過一切的古代。
曲大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對又打又罵,還害了曲大妞一條命,在顧南喬眼裡,曲大就是殺人犯,可是外人不知道,見還活得好好的,哪裡會想到裡的芯子給換了呢!
曲大要是利用輿論來威脅,顧南喬不得要多花些力氣,現在蕭弈良出現了,解決了這個問題,顧南喬還開心的。
想必原知道這個訊息,怕是也會很高興自己不是曲大所生。
「嗯。」顧南喬冷淡的應著,轉而看向了曲大他們「你帶他們過來是為了驗證我的份?謹慎點也是好的,免得你認錯了兒,到時候白忙活一場。」
顧南喬邊帶笑,眼神冰涼的看著曲大,道「沒想到咱們今生今世還有機會見麵呢!雖然你是我養父,但說句真話,在曲家的十三年,我過得是豬狗不如,每天起得比早,睡得比狗晚,這就算了,還天天得忍飢挨。」
「你心一個不好就手打我,還記得我八歲那年,你給江水芹買了一朵橙的絹花,我看著喜歡,也想要一朵,可你呢?直接打了我一頓,讓我睡豬窩,三天沒讓我回屋。」
顧南喬說起這些事,語氣那一個雲淡風輕,彷彿是在說別人的事,可卻聽得蕭弈良怒火中燒,桑譽也狠狠的瞪著曲大一家,手指的關節咯吱作響。
這幾天他也調查過曲大妞的事,知道在曲家過得不好,但是卻沒有想過過得這麼慘。
早知道小姐遭了這麼多的苦楚,剛剛他就應該打他個半死,讓他也嘗嘗被人打的滋味。
外人知道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真正曲大妞究竟遭了多罪,隻有曲大妞和曲大曲江氏心裡有數。
曲大原本心裡還有些猶疑,覺得眼前這位氣質好又漂亮的姑娘應該不會是他的養曲大妞,可在聽到了顧南喬說起這些年一樁樁的事,曲大臉慘白,再也沒有半分,子歪歪的癱倒在了地上。
「多謝你前年春天手下留了,讓我撿回了一條命。」顧南喬笑的說道「我以前一直都想不明白,你怎麼會願意把自己的兒送給繼子把玩,我現在才明白,我不是你親生兒,所以你覺得怎麼對我,我都得著,不敢反抗。」
「我稍微有點不聽話,你便能出狠手,要了我的命。」顧南喬憶起了往昔的事,很是唏噓「好在我命不該絕,遇到了墨玉珩,從此以後過上了好日子,多謝你那天沒有等我死了才丟出門。」
顧南喬話音還沒有落下,曲大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塵土也飄揚了起來。
見曲大倒在地上重重的吐了一口,顧南喬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了,不過看向蕭弈良的眼神卻多了幾分釋然。
說這番話,一來是為了確認自己確實是曲大妞,二則是想看曲大知道是曲大妞之後恐慌的神,比起用武力折磨人,顧南喬覺得心理折磨纔是最讓人印象深刻的。
三來則是為了試探蕭弈良會如何做。
果然在剛剛說了幾句話之後,蕭弈良便對曲大了手,一出手就要了曲大半條命。
顧南喬是知道蕭弈良失去了記憶,對於他現在才跑來找,顧南喬也猜測得到原因,想必是記憶恢復了,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兒。
這一點上顧南喬倒是猜錯了,蕭弈良會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為南域的人找上門來,說是要見南域未來的掌權人,他那時候毫不知,把府裡養著的兒給請了出來,誰知道南域的使者,不過是用藥輕輕一揮,就否決了的份。
說這位沒有他們南域的脈。
蕭弈良一開始還不太相信,隻不過他知道南域人不屑說謊,當年會把兒留給他,也是因為他的先夫人留下言說希自己的孩子在沒有了母親之後能在父親邊長大。
所以南域那些長老雖然是很想把南域未來的掌權人帶走,但是卻也尊重了孩子母親的決定。
雙方約定,等孩子年之後,再由自己決定是要留在楚國還是回南域。
可偏偏沒有想到,不知道給誰來了一個貍貓換太子,把他好好的閨給換走了,倒是他養了一個冒牌貨十五年。
在沒有找到親生兒以前,府裡的冒牌貨自然是得留著,隻不過現在找到了顧南喬,府裡那些糟糟的人也是時候理了。
蕭弈良心裡盤算著,不過這些事都不著急理,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先把姓曲的這一家子給理了,然後跟兒相認。
他知道自己這個父親做的實在是不稱職,完全沒有肩負起父親的職責,這才導致了顧南喬被換走,甚至被賣到了這裡,飽折磨。
蕭弈良想著,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對顧南喬十分愧疚,覺得自己欠良多。
也辜負了他妻子的期,在臨終前,最是不放心的便是這個唯一的孩子了,可他非但沒有照顧好,甚至還給了別人鑽空子的機會。
這也罷了,最令人恥笑的還是他把一個冒牌貨當自己的寶貝閨疼著。
想到這一切,蕭弈良心頭怒火更甚,要不是他此時是在楚國的地盤,說真的,他會忍不住把府裡那個冒牌貨千刀萬剮。
難怪他就一直覺得府裡那位跟自己和他先夫人一點相似之都沒有,不管是為人事還是格,都跟他們南轅北轍。
顧南喬雖然跟他們長得都不像,但是跟映月族的族長確實是一模一樣。
們是脈親人,長得像很正常。
「我且問你,當年你把我兒抱回家的時候,我兒多大年齡?」蕭弈良走到曲大邊,冷聲道。
曲大被這麼一摔,一條命已經去了半條,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麵對蕭弈良的問話,他結結道「差不多是三個月。」
聞言,蕭弈良渾一震,眼裡的殺意更濃。
居然是三個月!
他想過了不可能,或許是他出征在外的時候被人換了,或許是他續弦之後才被換了,誰知道是他妻子剛剛走沒多久的時候就被人給換了。
也是啊,小孩子一天一個樣,那時候他妻子剛剛去世,他正是失魂落魄的時候,雖然對這個兒疼,但是卻也沒有達到天天要見的地步。
還記得那時候的顧南喬,長得跟他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卻沒有想到,因為他過於悲傷,導致給了別人機會,讓人家把自己的親兒給換走了。
「混賬。」蕭弈良忍不住怒道,狠狠的踹了曲大一腳。
曲江氏他們見此,嚇得子哆哆嗦嗦個沒完,垂下頭,不敢吱聲,生怕下一個就到他們!
「桑譽,你把他們統統丟到深山裡喂狼,當初他們敢這麼對待我閨,現在就讓他們也嘗嘗這種滋味。」蕭弈良怒火難平,暫時找不到幕後之人算賬,那就先討點利息。
雖說這些人比起幕後之人確實是沒有那麼過分,但是他們長期欺負曲大妞是事實,蕭弈良要為自己的兒討回公道,理所應當。
桑譽拱了拱手,邊溢位一抹冷笑,單單是丟他們去喂狼也太簡單了一些,要折磨他們,他有的是法子。
隻不過沒等他行,便被顧南喬給攔住了「算了,你們也別這麼打打殺殺的,他們要真的從曲家村給消失了,你們也會有麻煩,而且他們是黑心肝的人,我還擔心山裡的那些狼被他們染了病菌。」
顧南喬對山裡那些狼可謂是瞭解甚深,最起碼在墨胭脂與頭狼在一起之後,這一片天地再也沒有傳出過人被狼咬傷咬死的事了。
可見頭狼它們因為墨胭脂的緣故,已經不對人手了。
當然了,也要深山裡的獵人不對它們手纔好。
好在經過了上次小樹林的事之後,頭狼它們也學會了靈活變通,每次來家村,也沒有走跟以前一樣的路線了。
「這樣吧,你們把他們打一頓,廢了他們一隻手或者一條就算是收利息了。」顧南喬壞心眼道。
別看是饒了他們一命,但是殘缺之後,他們才會更加明白生活有多難。
可以想象,原本曲家就已經一貧如洗了,再加上他們殘疾了之後,日子會有多難過。
比起一開始顧南喬的直來直往,現在的顧南喬已經越發會到了整人的髓,一下子把人打倒了,那多無趣啊,還不如留著慢慢逗弄,讓他們茍延殘的活著。
蕭弈良自然不會忤逆自己兒的心願,再說了,此時的他正需要做一些事好在顧南喬麵前刷好,所以在知道的打算後,立刻就讓桑譽按照顧南喬的方法辦。
江水芹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著蕭弈良道「您說過了會饒我一命的。」
不想死也不想變殘廢,倘若真的了殘廢,孔家一定會休棄了。
本來沒有孩子就已經讓孔家人對很不滿了,要是再了殘廢,怕是孔家會二話不說,就把掃地出門。
如果被休棄了,那還有何麵在曲家村生活?
更不要說變了殘廢,到那時候怕是村裡的一隻小貓小狗都能欺負到頭上。
「確實是答應過你,我也確實是這麼做的,答應饒你一命,卻並沒有說不計較別的事,當年你欺負我兒不是很歡樂麼?現在讓你嘗嘗被人欺負的滋味,你可得好好品嘗呢!」蕭弈良冷笑道「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好意。」
不願意這幾個人的髒了墨家的土地,桑譽直接帶人把這些人帶走了,過了一個時辰以後纔回來。
顧南喬也沒有問他們是怎麼理的,反正隻要他們還活著就行了,至於他們遭了多苦難,這跟有什麼關係。
不過為了防止曲大一家反咬一口,顧南喬還是得有所作為,最好的辦法就是公佈自己的世。
顧南喬跟墨玉珩還有蕭弈良商量之後,便把蕭弈良是顧南喬親生父親的事散播出去了。
當然了一同散播的還有顧南喬跟曲家的關係,順便把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都講了個清楚明白。
顧南喬是墨玉珩撿回來的,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這個訊息一出,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顧南喬就是曲家村那位據說跟野男人跑了的小姑娘?
哪個挨千刀的人傳出了這麼不可靠的訊息?
別看事已經過去了兩年多,但是在前年的時候,曲大妞跟人跑了的訊息還是引起了震,畢竟這種事還是傳播的很迅速的,大家也都很好奇。
有些人甚至還幻想過,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才能哄得一個年的小姑娘拋家棄父,不顧名聲的跟人跑?
可是當這個傳聞中的小姑娘跟顧南喬合了同一個人的時候,大家才發現這個流言實在是太假了。
完全是憑空造。
有心人還追查起了事的源頭,然後發現這件事全都是曲江氏安排的。
如此一來,事的脈絡也全都清晰了起來。
曲大妞是被曲大給打的奄奄一息,他以為曲大妞死了,所以打算毀滅跡,還把人丟到深山裡喂狼,誰知道人家福大命大,被墨玉珩給救了。
小姑娘醒過來之後,痛定思痛,再加上聽到了曲家村流傳出來的流言蜚語,最後小姑娘一咬牙就跟了自己乾爹乾孃的姓。
換了一個份在家村生活了下來。
還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外麵因為顧南喬世的緣故,大家不顧濛濛細雨奔走相告,而墨家,則跟平時一般無二,顧南喬淡定吃著飯,著味佳肴。
墨玉珩在一旁給添菜,時不時還給舀湯。
因著錯過了飯點,顧南喬倒是不太了,吃了點飯就覺得飽了,隻是墨玉珩不放心,擔心壞了胃,便讓秀香把煮好的茶葉蛋也端了過來。
「不願意吃飯也可以,那你就吃三個蛋。」墨玉珩不容置喙道。
顧南喬苦著臉打著商量道「能不能一點?一點點?」
對茶葉蛋還是蠻喜歡的,也不算挑食,但是有些東西,是怎麼也不願意吃,比如蛋黃。
喜歡吃蛋白,不管多都能笑納,但是一對上蛋黃,那就沒轍了。
前世的蛋黃都是給家裡人吃了,來了這裡之後,吃蛋黃這個巨大任務墨玉珩也順利接棒。
顧南喬不喜歡的蔬菜還不,但是讓芥菜、胡蘿蔔、還有蛋黃放在一起讓挑選,顧南喬寧願選擇前麵兩樣,也絕對不選擇蛋黃。
由此可見對蛋黃有多排斥了。
當然了也僅僅是不喜歡吃蛋黃,若是那種打散了的蛋花,顧南喬還是能接的。
「嫌啊?那就吃五個,你要是不願意吃,那接下來五天,咱們就來個胡蘿蔔炒、清炒芥菜。」墨玉珩對上顧南喬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有點狠不下心來,但是顧南喬太挑食了,長此以往,對不好,所以墨玉珩隻能著心腸道。
顧南喬見墨玉珩不肯讓步,還變本加厲,整個人都蔫了下來,猶如一朵枝頭上開的正艷的花兒,一夕之間凋零了。
在蛋黃和胡蘿蔔、芥菜之間,對後者雖然不太喜歡,但偶爾吃一吃也還是願意的,但是墨玉珩剛剛說要一連吃五天,五天啊,那就是十頓飯,做不到。
一頓能勉強吃了,兩頓咬咬牙也忍了,但是十頓,實在是做不到。
墨玉珩可不會心,說了要讓顧南喬吃五個蛋,自然很是周到的把蛋殼全都剝了,然後放在了顧南喬麵前的小碗裡。
顧南喬苦著臉,拿著筷子,愣是不願意夾,蕭弈良看著這一幕,心疼的不行,便說道「喬妹,你不喜歡吃蛋黃,剛好我很喜歡吃,這樣吧,你把蛋黃給我吃吧。」
正好他愁沒有機會跟顧南喬拉進關係,眼前正好有了這個機會,他自然是不會放過。
顧南喬麵上一喜,正要把蛋黃丟給他,誰知道耳邊就傳來了墨玉珩輕飄飄的聲音。
「原來蕭老爺喜歡吃蛋黃啊,早說啊,我們家的胭脂也不喜歡吃蛋黃,剛巧今兒它剛剛回來,頭狼也沒有跟著來,正好把它名下的蛋黃給你吃。」
墨玉珩說著,便讓秀香去把墨胭脂給喊了進來。
墨胭脂一聽說是來吃蛋白的,來的速度那一個快啊!
如同閃電般,不過眨眼間,它就從門外躥了進來,一臉乖巧的蹲坐在墨玉珩麵前。
在這個家裡墨胭脂最喜歡的人是顧南喬,最害怕的人就是墨玉珩了。
墨玉珩不僅僅是對顧南喬管教頗多,連帶著墨胭脂在他麵前也規矩了許多,不敢來。
特別是墨玉珩對顧南喬還會寬鬆幾分,可是對待墨胭脂,那就沒有這麼客氣了。
墨胭脂要是做了什麼錯事,罰站那是最簡單的事,墨胭脂被罰習慣了,倒是沒那麼在意了,可誰知墨玉珩又出了新的玩法,讓它頂著一個蘋果,或者是梨子站著。
頭頂上的水果要是掉下來的,對不起,罰站的時間加半個時辰。
墨胭脂經常犯錯,自然是經常被罰。
墨家人都習以為常了。
這也就導致了墨胭脂喜歡跟著頭狼去外頭撒野的緣故,在家裡實在是太容易犯錯了。
每一次它犯錯,姐姐求都沒用。
別看剛剛墨胭脂在堂屋耍了把威風,在顧南喬麵前又是賣乖賣萌,還奪了顧南喬麵前的吃食,可是它在麵對墨玉珩的時候,乖巧極了。
蕭弈良瞪大了眼睛,不由得高看了墨胭脂幾分,這隻狼倒是有幾分聰慧。
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在顧南喬麵前就賣萌,在墨玉珩麵前就賣乖,實在是隻明聰慧的狼。
墨玉珩對墨胭脂還是好的,給它剝了好幾個蛋,把蛋黃給了蕭弈良,蛋白則直接放在了墨胭脂麵前。
墨胭脂歡喜極了,沖著墨玉珩搖了搖尾,便低頭啃了起來。
顧南喬自然是不敢忤逆墨玉珩,別的不說,墨玉珩真的要是惱火了起來,那太嚇人了。
墨玉珩不會沖發飆,甚至連句重話都不會說,對依舊跟以往一樣,但就是能讓覺到墨玉珩心不佳。
顧南喬不願意他生氣,苦著臉吃著蛋。
一連吃了兩個,墨玉珩眼裡多了一笑意,見自家小姑娘可憐兮兮的模樣,嘆氣道「不想吃就不吃吧,蛋黃我吃了。」
說著就把蛋掰開,蛋黃自己留著,蛋白放進了顧南喬的碗頭裡。
見此,顧南喬心舒暢了,終於能慢條斯理的用飯了。
顧南喬喜歡吃蛋白,樂此不疲,墨玉珩對食不挑,什麼都能吃,雖說他剛剛已經吃了半飽,不過為了讓顧南喬多吃點蛋白,他還是咬牙吃了六顆蛋黃。
顧南喬吃得心滿意足,臉上的笑意是怎麼也藏不住。
坐在一旁的蕭弈良和桑譽幾人卻有些食不下嚥。
顧南喬和墨玉珩之間關係很是親,對墨玉珩很是信任,從剛剛理曲大一家的事就能看出來,特意問墨玉珩有何妙計,就能看出墨玉珩在心中的地位。
即便對外顧南喬承認了蕭弈良是生父,但是麵對他時,卻依舊稱呼他為蕭老爺。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顧南喬並沒有接他。
蕭弈良是聰明人,自然明白顧南喬不開口喊他父親的原因,說到底還是對他頗有怨言。
哪怕顧南喬現在日子過得恣意,但是想想顧南喬以前在曲家村的日子,蕭弈良也能理解此時的做法。
換做是他,麵對平白找上門不作為的生父,怕是也會有些惱怒。
顧南喬隻是冷著他們罷了,並沒有做出別的舉。
飯後,顧南喬便說要去書房理賬本,讓秀香給蕭弈良一行人安排房間。
「胭脂,你去找俏俏,讓給你放熱水,你一出門就是好幾天,全都灰撲撲的,實在是太髒了,不洗乾淨,不許進門。」顧南喬要去書房,墨胭脂自然是樂顛顛的跟了上去,不過它剛剛跟了兩步,便被顧南喬的一番話給打發了。
墨胭脂有些委屈的看著自己的兩個爪子,今天清晨開始下了雨,雖然不大,但是也把土地打了,它一路從山裡回來,爪子和上自然是染上了一些淤泥。
墨胭脂有些委屈,不過也知道自己要是不去清洗,怕是姐姐真的不會讓它進屋,它想要跟著姐姐,那就得去找薑俏俏幫忙。
小腦袋一搖一晃,墨胭脂很快就打定了主意,半分猶疑也沒有,它立刻就跑去找薑俏俏了。
「這隻狼倒是很可,它聽得懂人言不說,還很聽話。」桑譽讚歎道,這隻狼除了那雙碧藍的眼睛,從哪方麵看都不像是隻狼,反倒是有點像狗。
都說狼睚眥必報、兇惡狡猾,可他看來,眼前的這隻狼,卻比狗都還乖巧、懂事。
墨玉珩道「墨胭脂從小就是小阿喬一手養大,我還記得當初撿到墨胭脂時,小阿喬可開心了,親自餵養,還特意給墨胭脂煮了整整一個多月的南瓜粥。」
也就是因為墨胭脂是顧南喬親手養大的,所以他們之間的才這麼好。
桑譽瞭然的點了點頭,蕭弈良見顧南喬離開了,出了失落的神,對於顧南喬他是有愧疚、抱歉,也很想在將來的時中補償,可顧南喬這種態度卻又讓蕭弈良有些琢磨不。
他看向墨玉珩,猶豫道「墨公子,我想跟你請教一二,喬妹留下我們,卻又不認我,是什麼意思?」
「小阿喬是一個敏的人,很缺乏安全。」墨玉珩看了他一眼,沒有忽略他眼中的不安和黯然的神,提點道「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你到現在才來找,自然是要給一點適應的時間。」
「最重要的是,小阿喬心裡不舒服,譬如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母親是如何去世的?還有又是如何丟棄到這裡?」
墨玉珩道「別看說去書房看賬本,其實現在沒心看書,你要是想找機會跟解釋清楚,現在就是機會。」
墨玉珩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他現在可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事,早知道他後麵的追妻之路遙遙無期,他此時說什麼都不會幫蕭弈良。
老人言,丈母孃看婿是越看越滿意,而嶽父看婿則是越看越不順眼。
他沒能早點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不然此時也不會這麼好心了。
蕭弈良點點頭,激道「多謝墨公子告知,不知道喬妹的書房」
「從左邊的樓梯上去,左邊第二間房。」墨玉珩道。
蕭弈良站起,客氣的跟墨玉珩道了謝,而後疾步匆匆而去。
隻有墨玉珩坐在原地,看著蕭弈良遠走的影,眼眸裡閃過複雜的緒。
自從知道顧南喬的世之後,墨玉珩對是又又憐,還有諸多的擔憂。
香玉一家對顧南喬雖好,但也隻是乾爹乾娘,想要讓顧南喬在這裡有歸屬,自然是要找到的脈親人。
若是曲大那種人,墨玉珩不會幫他,而且還會幫著顧南喬把人趕走,可蕭弈良看起來跟曲大略有不同,墨玉珩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能讓他家小姑娘多一個人疼也是極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