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聽到顧長水的話,不由得噗嗤一下笑了起來,打趣道「現在的曲家人可金貴著呢,你要是他們一手指頭,他們就會立刻倒地不起,到時候就順理章的賴上咱們家了,本來他們就對墨家這座宅子虎視眈眈,你要真了他們一下,他們還真是不得呢!」
曲大這一家子都是傷殘人士,他們還都是被蕭弈良的人給整了這般模樣,可惜蕭弈良一行人在村裡的時候,他們是半步都不敢踏這裡,等他們知道蕭弈良和顧南喬離開之後,倒是天天跑來這裡鬧事。
風雨無阻!
目的自然是為了賴上墨家,想要霸佔墨家的宅院。
畢竟墨家的房屋在十裡八村那可是獨一份,房間寬敞,裡麵的設施也全都是顧南喬構想,墨玉珩實施,在十裡八村,乃至整個鄰水縣都是獨一份。
香玉和顧長水他們在這裡住久了,回到自己家的時候都有些不習慣,畢竟顧家雖然也是按照墨家的凈房裝修,可畢竟顧家的凈房麵積太窄小了,很多東西不能跟墨家相比。
顧長水聽到香玉的話,深深嘆了口氣「好在喬妹跟著蕭老爺離開了,不然麵對這樣的況,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理纔好。」
曲大就算有萬般不好,但是他起碼養大了曲大妞,而且他現在這麼慘,世人都有同弱者的心理,看到曲大這麼不屈不饒的上門求助,顧南喬要是再顯得冷漠無,大家怕是會幫曲大一家求,到時候名聲敗壞的也就是顧南喬了。
好在顧南喬並不在這裡,顧長水他們理起來確實是有點困難,不過也還算是遊刃有餘,理起來並不麻煩。
「可不是,咱們出去看看吧,看看曲大這一家人又在唱哪齣戲。」香玉笑容溫,隻是深知香玉格的顧長水卻知道自家媳婦怕是生氣了。
任憑誰被一群瘋子天天找上門,也是會生氣的。
夫妻兩人一前一後撐傘去了村口,曲大一家人還沒有進村就已經被人攔下來了,曲大為首的幾人在村口罵罵咧咧,不是指責顧南喬不孝,就是說顧長水一家人霸佔了別人的房屋,不要臉雲雲。
話說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讓村裡人聽了,都覺得曲大這幾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跟不要臉的人是說不了道理的,所以村裡人也隻是把道路給攔住了,讓他們沒法進村。
顧長水和香玉一來,大家的目頓時全都落在了他們上,村裡人連忙讓出了一條道,讓兩人走到了前麵。
曲大一看到顧長水和香玉,目兇狠的瞪著兩人,咬牙切齒道「你們這對夫妻好不要臉,住在不屬於自己的房子裡,不虧心麼?顧南喬好歹我也養了十三年,雖然我是沒有盡到當父親的責任,但是也養大了,沒有讓死。」
他那時候要死一個小娃,簡單的很,隻要他不讓他母親給小娃為米粥,小娃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按照你的意思,你沒有把死就是對有大恩了?」顧長水嗤笑道「你莫不是忘了,喬妹當初是怎麼被阿墨撿到的了?一個不過十三歲的孩子,剛剛開春就被丟棄到了深山,而且還渾都是傷痕。」
「十裡八村的人誰不知道,剛剛開春的時候正是野出沒的時候,野過了一個寒冬,正是飢不擇食的時候,你把喬妹丟到了山裡,可有想到會因此喪命?」
曲大滿不在乎道「這不是沒死嗎?」不僅沒死,還讓的親生父親找到了,最後倒黴的人是他一家人!
看著自己傷的胳膊,曲大眼中一片霾,憑什麼他們一家人連明天的太都看不到了,而顧南喬卻能跟著生父去福?
隻是那個男人下手太過於狠戾,招招致命,他招惹不起。
他不敢去找蕭弈良麻煩,但是跑來找顧長水一家的麻煩他還是做得到的,反正他一家人已經殘疾了,誰也不敢他一手指頭。
曲大的打算大家都看在眼中,對此越發看曲大一家不爽。
香玉也被曲大的話給氣到了,忍不住道「喬妹沒出事,那是因為福大命大,這才撿回了一條命,可不是因為你對手下留了,曲大,你做出了這麼多噁心人的事,就沒有反省過麼?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我能有什麼錯?就算我真的做錯了什麼,但是我好歹也養大了顧南喬,就憑這一點,就不能對我這麼狠心!」曲大說道「都說生恩沒有養恩大,我養了十三年,這可是實打實的,總不至於想要賴賬吧?」
「顧長水,你們對顧南喬又有什麼恩德?不就是讓上了戶籍麼?當了兩年多的便宜爹孃,你們不過是做了這麼一點點小事,便能住進墨家,那我養了顧南喬十三年,按照這樣的邏輯,我豈不是能得到墨家所有的一切?」
曲大這話一出,大家頓時無語的看著他,見過臉皮厚的,還真的沒有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家村的人對於顧南喬的事很是清楚,畢竟當初顧南喬和墨玉珩來家村的時候,可謂是兩袖皆空,還是個黑戶,也就是顧南喬和墨玉珩有誌氣,跑去山裡打獵採藥材,用命博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讓墨家從窮人之間變了小康之家,甚至還在縣城和州府都開設了店鋪。
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用命換來的,大家雖然羨慕,但是卻不嫉妒。
倘若他們也能跟墨玉珩一樣,徒手就打倒熊瞎子,那他們也早就富裕了。
再著說了,墨家對他們也很是不賴,顧南喬離開時,還給他們留下了致富方針,並且還要在他們村裡建廠,家村的人對於未來的生活,那是充滿了信心。
知道的人,自然不會同曲大一家,左不過是周圍不瞭解事經過的人,都是道聽途說的人,會覺得曲大一家可憐。
畢竟曲大一家不是被廢了手就是給廢了腳,他們行不便,連下地都問題,全家的活計都靠江李氏一個人忙活。
也唯獨隻有曲家村的人清楚,曲大這一家子就是懶,四肢齊全的時候他們都不下地,更不要說現在他們手腳都被廢了,更是有理由不下地了。
隻不過就是苦了江李氏,整個曲家,也就隻有沒有傷,家裡家外的事也全都靠一個人持。
曲大和江大胖早就吃慣了飯,對於江李氏的付出早就視而不見了,還時不時會覺得做的飯菜不合胃口,挑挑揀揀。
殊不知,江李氏要是撂挑子不幹的話,他們全家人都得挨。
隻可惜江李氏狠不下這個心腸,或者說沒有這個膽子,隻能默默承著這一切,任憑曲家人打罵,還得當牛做馬的伺候這一家人。
香玉聽到曲大這麼不要臉的話,輕笑出聲「我們確實沒有給喬妹什麼,倒是一直很關照我們一家人,墨家的所有都是喬妹和阿墨兩人給賺來的,喬妹讓我們一家人住在這裡,那是看得起我們,關心我們一家,我們住的心安理得。」
「可不像是某些人,自己沒能力沒本事,被人收拾的時候一聲不吭,現在見那些人離開了,倒是跑出來犬了,你這是覺得我好欺負還是怎麼的?專門挑柿子的?」
「別說的這麼難聽,我不過是想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罷了。」曲大梗著臉道「要不是顧南喬生父下手太狠,傷了我家水芹的胳膊,怎麼會被婆家休棄?這一筆債,我自然是要向顧南喬討回來。」
「哎呦呦,你這話說的還真是有意思,你這個養會被休棄的原因,你不清楚麼?真的是因為胳膊傷的原因?」香玉挑眉道
「雖說家村離曲家村有段距離,但是並不見得訊息不流通,我可是聽說了,明明是你這養進門兩年多還沒有給婆家生下一兒半,不僅如此,還頂撞公婆,這才讓孔家人給休棄了。」
當然了,這是明麵上的說法,香玉在孔家村還是有人的,聽說孔家人知道了顧南喬的份,聽說顧南喬的生父是一個有錢人,現在找過來了,把顧南喬認了回去。
江水芹婆婆本來就很喜歡曲大妞,當年去曲家提親,看中的就是曲大妞,覺得漂亮能幹,是個當兒媳婦的好料子,可誰知道曲江氏實在是太壞了,居然給玩了這麼一手,導致無緣把自己看中的兒媳婦娶回家。
當年也以為曲大妞是跟人跑了,還嘆過,覺得曲大妞表麵上看起來老老實實一個人,沒想到裡居然這麼壞。
可是到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事,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曲大妞,也讓自家兒子錯過了一門好婚事。
不顧自家兒子的不滿,執意把江水芹休棄了。
江水芹離開了孔家,沒有去,自然隻能回了曲家。
被休棄這件事給江水芹的打擊很大,終日鬱鬱寡歡,整個人如同一朵凋謝的花,一天比一天沒有神。
曲大對這個養那是百般疼,畢竟他這輩子都沒有生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而他又真的很喜歡曲江氏,自然是曲江氏的兒都當了自己的兒看待,見江水芹鬱鬱寡歡、生無可的樣子,曲大心疼到不行。
又想到了曲家現在的狀態,最後他便打算來家村鬧事,就算得不到顧南喬留下的房屋、店鋪,他也要讓顧家人不得安生!
他不好過,那就大家一起不好過!
他把這個計劃跟家裡人說了一聲,誰知道得到了大家積極響應,這不,他們便天天跑來家村鬧事了。
「你胡說,要不是顧南喬不講分,生父心狠手辣,傷了我們家水芹的胳膊,我苦命的兒又怎麼會遭遇到這種事?」曲江氏一聽這話,頓時就炸了,整個人張牙舞爪,很是嚇人。
「看我不撕爛你的,讓你胡說。」
曲江氏整個人都癲魔了,江水芹就是畢生驕傲,可是這個讓驕傲的兒卻毀在了蕭弈良手中,也是個欺怕的人,麵對強勢的蕭弈良,不敢為自己的兒出頭,可現在麵對的不過是香玉,自然是毫不懼怕!
曲江氏沖了上來,顧長水連忙去護著香玉,隻是曲江氏還沒有靠近顧長水這邊呢,子就如同一個破布布從空中劃過,然後掉進了不遠的一個水坑裡。
『』的一聲,濺起水花無數!
大家轉過頭,便看見墨玉珩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一臉寒意的站在一旁。
「阿墨。」香玉和顧長水喊了一聲。
墨玉珩沖著他們倆點了點頭,信步閑庭的走了過來,他撐著一把油紙傘,宛如一幅雨中畫卷,緩緩開啟。
「這是怎麼一回事?」墨玉珩挑了挑眉,眼角微微上揚,眼裡的銳利之,讓曲家人渾一,登時往後退了兩步。
關於墨玉珩的傳說,很多很多,有人說他是生父不詳的野種,也有人說他克父克母,還有人說他是衰神,靠近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也因為前麵他定了好幾門的親事,那些姑娘們全都逝世了,更加讓大家相信了這個傳聞。
可也隻有跟墨玉珩走得近的人家,才知道這傳聞到底有多不靠譜。
曲大一家人跟墨玉珩不,雖然知道他是撿了顧南喬回家的人,不過上次跟著蕭弈良他們去墨家的時候,他見墨玉珩一聲不吭,毫無存在,便覺得他應該是好欺負的人。
可這次一見麵,墨玉珩直接就給了曲江氏一腳,這讓曲大突然意識到,或許墨玉珩跟他想象中不一樣。
顧長水和香玉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周圍看熱鬧的村民便三言兩語把事全都說了一遍,他們早就看曲大這一家人不爽了,可就是因為他們一家人殘廢的殘廢、不要臉的不要臉,倒是讓他們這些講道理的人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纔好!
「想要住到墨家?還想把香玉姐姐一家人給趕走?誰給你們的膽子?」墨玉珩冷著臉,鄙視的看著瑟瑟發抖的曲大「你們不知道墨家是我的房子嗎?還想住進來,是不是閑自己命太長了?」
說著他活了一下手指關節,發出了『哢哢』的聲音。
嚇得曲大,差點不敢直視墨玉珩。
他來家村鬧了好幾天了,一直都沒有到墨玉珩,他還以為墨玉珩也跟著顧南喬離開家村了,去楚國了呢。
沒有想到墨玉珩居然沒去。
「我們就是聽說墨家的房子有顧南喬的一份,我好歹也養了顧南喬十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顧長水一家不就是照顧了顧南喬一下下,他們都能住進墨家,我們當然也能住進墨家。」曲大梗著脖子說道。
前麵的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可是說到了後麵,他就一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了!
他養了顧南喬十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住到墨家是應該的。
「你們豈能跟香玉姐姐一家相比?你們也配跟他們相比?」墨玉珩看著曲大,目不善,見曲大發抖,目遊離,他不屑撇,麵對這樣沒臉沒皮的人,就要使用快很準這個法子。
「你們不是想住進來嗎?也不是不行。」墨玉珩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見曲大目激,他這才接著說道「看到了那邊的茅房沒有?」
指了指不遠田野間的茅房,那是全村人共用的茅房,裡麵很臟很臭。
曲大點了點頭,不明白好端端的,墨玉珩怎麼就又說起了茅房的事。
「你們一家人進去把裡麵的木板乾淨,那麼我就考慮讓你們住進墨家來,否則,一切免談。」墨玉珩強勢道「記住了,是乾淨哦!」
麵對墨玉珩這樣的辱和為難,曲大一家臉頓時就變了,這裡離茅房還有段距離,可就是這段距離也掩蓋不住茅房裡散發出來的濃厚臭味,更別說他們都是生活在周邊村子的人,對於茅房裡是什麼景象,他們自然心中有數。
別說去打掃了,平日裡都是著鼻子進去,然後快步離開。
而現在墨玉珩說出這個要求,無疑就是故意刁難他們。
曲大麵不好道「墨玉珩,你別太欺負人了,這宅院有顧南喬的一份,我們要求住進來,合理。」
「你確定?需不需要我給你提個醒,當年小阿喬在你們家裡過著什麼樣的生活?還很小的時候就被你暴打,不幹活就打,還不給飯吃,等到長大了一點,你就把家裡的活計全都丟給,可吃穿住在家裡卻是最差的。」
墨玉珩早就看曲大不順眼了,他不找上門來墨玉珩也懶得去跟他們計較,而且他們也被蕭弈良的人折磨得這麼慘,想必應該會收手一些,殊不知有些人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好了傷疤忘了疼。
這才過了多久啊,他們便拖著傷殘的跑來家村鬧事了!
這次不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怕是曲大這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對這些無賴,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蕭弈良的人都廢了他們的手腳,可是呢,人家還是死不悔改,又跑出來噁心人來了。
墨玉珩嗤笑一聲,比起噁心人,他可絕對不比曲大他們差,有的是手段陪著他們玩!
顧長水和香玉隻是顧南喬的乾爹乾娘,對上曲大這樣的無賴,自然是束手無策,可墨玉珩就不同了,這宅院是他跟顧南喬一起打拚出來的,有他一份,說話做事底氣足,倒是曲大他們聽到墨玉珩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曲大還想再狡辯,墨玉珩卻懶得跟他們嘰嘰歪歪了,一把抓起了一旁的江大胖,直接往茅房走去。
「當初你可沒欺負小阿喬,現在既然送上門來了,那就先讓你嘗鮮吧!」
看著越來越近的茅房,江大胖著急的眼睛都紅了,他尖道「爹孃,救我救我,我不要去茅房。」他又不是狗,對茅房裡的東西不興趣。
「住手,你快住手。」曲江氏對自己這個獨子是心疼萬分,連忙喊道,又急切的看向了曲大,示意他開口求。
人都還在水坑裡沒有爬起來,心口生疼生疼,可想而知墨玉珩剛剛那一腳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
喊出了這麼一句話,嗓子和心口疼的厲害,忍不住低聲咳嗽了幾聲。
曲大從來不會拒絕曲江氏的任何要求,一接收到曲江氏的眼神,他隻能著臉笑道「誤會誤會,真的是誤會,我們腦子壞掉了,才跑來這裡鬧事,我們認錯,是我們錯了,求求你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榮華富貴是很重要,但是他們的小命更重要,曲大可不敢保證自己要是執意要住進墨家,最後會不會是他的住了進去。
不,墨玉珩跟顧南喬絕對不允許他髒了墨家這片地,他就是死在了家村,也進不了墨家大門。
本來以為自己鬧一鬧,事便會按照他所想的方向走,誰知道墨玉珩一出現,直接就讓他的計劃胎死腹中。
曲大討好的對墨玉珩笑了笑,對上墨玉珩霾的眼神,心神一震,再也不敢多言,連忙爬到曲江氏邊,扶起,墨玉珩也把江大胖丟給了他們,江大胖摔在地上的臉直接跟地麵來了一個親接,臉頰沾染了黃泥不說,牙齒還掉了兩顆。
可曲大和曲江氏卻不敢找墨玉珩的麻煩,隻能扶著江大胖離開。
江大胖和曲大傷了腳,又沒有好好治療,他們走路全靠柺杖,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墨玉珩見他們離開,威脅道「下一次再讓我看到你們,見一次打一次,要是再敢來墨家鬧事,我讓你們有來無回!」
這話說得殺氣騰騰,曲大渾一,冷汗直冒,經過了這次的事,他哪裡還敢來這裡鬧事啊!
以後都得繞著家村走。
墨玉珩跟顧長水夫婦回到了墨家,喝上了熱氣騰騰的熱茶,香玉這才說道「經過了今天的事,估計曲家人是不敢找上門來了。」
「香玉姐姐,麵對他們這樣的無賴,咱們沒必要講道理,他們就是欺怕之人,當時被蕭老爺的人傷了手腳,他們愣是一聲不吭,別說找蕭老爺他們要賠償了,連出現在家村的勇氣也沒有,現在倒好,知道蕭老爺跟小阿喬離開了,倒是有膽子來肖想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這一家子的臉皮還真厚,還真以為他們好欺負了。
「估計是以為阿墨也去楚國了,這段時間阿墨不在家,他們沒看見你,覺得隻有我們幾個人,他們自然是有恃無恐了。」顧長水一語道出了真相。
曲大他們要是知道墨玉珩隻不過是去外地理了一些事,並沒有離開家村,估計他們也不敢這麼橫!
「阿墨,你外麵的事都理完了嗎?什麼時候去找喬妹?」香玉關心道。
墨玉珩想了想,頗有些無奈「事已經理得差不多了,不過我現在去楚國,怕是也趕不上小阿喬的生辰。」這對墨玉珩來說是一件很憾的事。
不過他現在去楚國的話,年前就能到達,到時候陪著小阿喬過春年也是很不錯的。
想到不久的將來就能跟小阿喬見麵,墨玉珩邊溢位了滿足的笑容,一個月沒有見到了,還真是很想呢!
也不知道小阿喬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乖乖練字,這個小姑娘啊,他沒有親眼看著,心裡總是不踏實。
楚國現在怕是已經下雪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做好保暖準備。
這麼一想,墨玉珩就有些坐不住了,恨不能立刻前去找。
在墨玉珩很想念顧南喬的時候,顧南喬正在收拾,準備搬出皇宮,去瑾王府居住了。
今兒一大早,楚皇便下了旨意,先是褫奪了長樂郡主這個封號,言明瞭事經過,不過因為蕭明秋獻葯有功,所以保留了國姓和名字,為了表彰蕭明秋獻葯的功勞,楚皇還是很大方的封了蕭明秋為怡月縣主。
在楚國,縣主比郡主低了一等,而且所的待遇什麼的也都差了很多。
楚皇在下旨意之前跟蕭弈良通了氣,問了他意見,對於楚皇要封蕭明秋為縣主這件事,他是沒有意見的,隻是希能儘快把顧南喬接回家居住,而不是跟現在這樣,他每次要見顧南喬,還得跑到宮裡。
楚皇知道他的意思,不由得失笑,不過他也正打算這麼做,總不至於讓南域的使臣進了城,才出這件事吧?
所以在早朝上,楚皇很是爽快的讓李總管宣讀了聖旨,又言明瞭事的經過。
這個訊息一出,對楚國京城裡的權貴打擊可謂是不小。
眼看著蕭明秋就到了及笄的年齡,多人都等著蕭明秋及笄以後便上門求娶,誰知道這個時候出了這個訊息,蕭明秋不是瑾王爺的親生兒,瑾王爺的親生兒另有其人?
對方究竟是誰?
蕭明秋又是誰的兒?
對這件事有人疑慮,有人不解,有人覺得其中必有。
但是楚皇都下了聖旨,想來這件事已經得到了證實,否則皇室不會做出這樣的舉。
有些聰明的人便想到了前幾天被蕭弈良帶宮中蒙著麵紗的姑娘,那時候大家紛紛猜測,還以為這位姑娘是蕭弈良的紅知己,可這位姑娘進了延春宮以後便極外出,就連宮裡的娘娘們好奇想要一見,也都被皇後娘娘給回絕了。
也因此大家對這位姑孃的份越發好奇了起來。
不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蕭弈良不近,哪怕是娶回家的繼王妃,還有楚皇賜給他的那些側妃侍妾也不過是擺設,整個王府裡,就隻有蘭清蕪留下的一個孩子,再也沒有別的子嗣。
他能夠親自帶著蒙麵姑娘進宮,聽說他那時候可是笑臉相迎,還給姑娘介紹起了皇宮裡的一切,大傢什麼時候見過他這個樣子,他這副模樣,恰巧不就說明瞭問題麼?
還有皇後娘娘對蒙麵姑孃的態度,什麼人能這麼隨意宮住這麼多天,就是城裡的貴們都沒有這個待遇,還是跟皇後娘娘同吃同住。
最重要的是,最近務府的總管正在滿京城的找大齊廚子,這是否說明蒙麵姑娘是從大齊來的?
聰明人想通了這一點,立刻就讓家裡的眷給宮裡遞了牌子,希能宮請安。
請安這件事是假,主要是想通過這件事打聽蒙麵姑孃的訊息,心思活絡之人更是立刻就找來了廚藝不錯的廚子,送去了宮裡。
延春宮中,皇後娘娘看著手裡的請安摺子,勾一笑,眼中卻迸出了寒意「這些朝臣,一個個的,眼睛耳朵還真是靈敏,今兒一早皇上才下了聖旨,他們一個個就猜出了你的份。」
顧南喬淺笑道「在朝中,自然是要耳聰目明,才能更好的為皇祖父辦差。」
「你這孩子,看得倒是徹,不過他們的用途可不僅僅如此,我看啊,他們如此殷勤,不過是為自己謀私利。」皇後娘娘挑出了其中三張請安摺子,冷笑道「寧國侯府、忠勇侯府、齊國公府,這三家可都是楚國的功勛世家,這三家在前些日子都跟蕭明秋走得很近。」
「祖母的意思是,他們有意要跟瑾王府聯姻?」顧南喬不是蠢人,自然是一點就通。
這些功勛世家為何要跟一個郡主好?顯然是有意為之。
這三家可都是朝中重臣,在楚國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沒必要對蕭明秋這麼客氣,甚至三家都表明希能跟瑾王府聯姻。
瑾王府也就隻有一,能跟他們聯姻的人也隻有了。
不過蕭明秋的份現在已經被出來了,這些人自然不會再去討好蕭明秋了,雖說還是封的怡月縣主,但是失去了瑾王府嫡這個份,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孤罷了。
就算有獻葯之功,但這種功勞在大家眼裡也不算什麼。
太子殿下現在隻是太子殿下,還沒有為皇上,再說了,瑾王爺是太子殿下的胞弟,娶了瑾王爺的嫡,那好可不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孤可相比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也都會算計,自然知道如何做對自己有利。
「是啊,這些年來王爺們年歲漸長,太子不好,雖說他現在這個位置坐得還算是穩當,可是他不好是事實,周圍虎視眈眈的王爺皇子也不。」
皇後娘娘麵苦愁道「皇位太過於吸引人,歷朝歷代中,為了皇位不擇手段、兄弟相殘的事可不,好在我這兩個兒子相融洽,也算是幸事一樁。」
太子和瑾王爺兄弟深,兩人從小到大就沒有紅過臉,打過架,甚至小時候蕭弈良太過於調皮,總是做出一些讓楚皇和皇後娘娘生氣的事,每次楚皇要打蕭弈良的時候,都是太子急匆匆趕來求。
蕭弈良每次傷了也不會跟父母說,反倒是去找太子皇兄。
皇後娘娘見他們兄弟好,心中略欣。
歷朝歷代,多皇子為了至尊之位,手足相殘已經算正常了,還有些瘋狂的皇子,為了皇位,弒父這種事都能做出來。
「祖母的意思是忠勇侯府、寧國侯府、齊國公府站隊伍了?」顧南喬皺眉道「瑾王府在外人眼中跟太子殿下關係親近,他們就算再怎麼拉攏,也不至於來拉攏瑾王府。」
就算拉攏過去了,別的皇子也不敢用啊,誰都知道瑾王爺是太子殿下帶大的,跟他的關係亦兄亦父,誰敢用瑾王爺啊,不怕背後被捅一刀?
「拉攏小五自然是有些好的。」皇後娘娘了額頭,慢慢把朝中的事一一跟顧南喬道來,雖說後宮不得乾政,但是為皇後,對於前朝的事自然比後宮那些妃嬪知道的清楚。
也正因為知道,皇後娘娘心裡才越發擔憂。
「皇子們看著份金貴,可他們手中都沒有實權,除了儲君,東宮太子,其餘的皇子們雖然在開府後都先後朝歷練了,可他們所在的位置都是無足輕重的位置,對大局沒有一點影響,甚至離權力中心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
「皇子們想要爭權奪利,最重要的是什麼?自然是權力了,可他們空有王爺的名頭,手中卻一點實權都沒有,他們如何甘心?為了至尊之位,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而小五是唯一的例外,他從小就對朝中的事不上心,從小也不好學,倒是對習武這些事頗興趣。」皇後抿輕笑「皇上那個時候見小五調皮搗蛋,整天不是在城裡鬥遛狗就是去外麵尋找什麼絕世高手,皇上怕他年無知,做出不好的事,便早早丟他去了軍營。」
「甚至為了磨礪他的心智和能力,還了一個千餘人的軍隊給他管理。」皇後娘娘說起蕭弈良的事,目慈「小五也算是能幹,並沒有辜負他父王的一片好意,二十幾年過後,當初那不過千人的軍隊已經為了楚國赫赫有名的鐵騎兵,人數更是有了幾萬人馬。」
顧南喬聽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幾萬人馬可不是小數目了,聽說楚國全部的兵力也不過是五十萬人馬,能夠調的兵馬也隻有三十萬,而蕭弈良手裡握著一支幾萬人馬的鐵騎兵,還是楚國最優秀的兵馬,可想而知別的皇子有多眼紅了。
他們也會想要得到這支兵馬。
不能收買蕭弈良,也收買不了,但是他們也不算是無機可乘,他們隻要讓跟他們走得近的權貴世家娶了瑾王爺的兒,到時候自然能第一手得到鐵騎兵的資料,說不定還能拉攏鐵騎兵中的將領。
算盤打得是啪啪響,唯一讓他們沒有想到的也就隻有蕭明秋的世了。
誰也想不到,瑾王爺養了別人的兒十幾年,到了快要談婚論嫁的時候才發現。
顧南喬把自己猜測一說,皇後娘娘立刻就笑了,颳了刮的鼻子,慈道「喬妹真聰明,這也就是我最擔心的地方了,皇上不喜歡皇子們結黨營私,我真的很怕瑾王府也會了這場風波中。」
「祖母多慮了,怡月縣主的份已經公告天下,大家都知道跟瑾王府沒有毫關係,已經失去了價值,不然這些人又怎麼會送請安摺子宮?」顧南喬淺笑道。
皇後娘娘看著的笑,樂開了花,真真覺得自己跟顧南喬投緣,這個孩子真是聰明,不過是把事簡要的說了一遍,立刻就察覺到了最重要的訊息。
本來還在擔心瑾王府的事,生怕瑾王府中的陳氏拎不清,被別人幾句話一鬨,便中了別人的計策,現在看到了顧南喬,皇後娘娘覺得自己可以放心了。
隻要顧南喬撐的起瑾王府的門楣,那麼陳氏自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再者說了,陳氏佔據著小五正妻的位置,喬妹回了瑾王府,還得天天去給請安,皇後娘娘這麼一想,心裡就很不舒服。
對陳氏這個兒媳婦是真的看不上,要不是使了計謀讓別人看到跟蕭弈良躺在同一張床榻上,皇後娘娘是怎麼也不願意娶一個這樣的媳婦進門。
陳氏家世不顯,按照他的份本就配不上蕭弈良,能給他當側妃都是天大的福氣了,隻是那時候蕭弈良失去了蘭清蕪,心灰意冷,也不願意娶別的子進門,陳氏在這個當口撞了上來,為了麵子,也為了將來不用再娶別的子,蕭弈良便娶了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