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你說什麼?三千兩銀子?」蕭明秋一口老差點沒有噴出來,怎麼也沒有想到一直辦事很靠譜的金嬤嬤會出了這樣的紕,三千兩銀子那可不是小數目啊!
就算前麵囤積了這麼多藥材,那也沒有花費這麼多的銀兩,沒想到今兒讓金嬤嬤去辦這件事,卻讓欠下了兩千兩銀子的外債!
一個縣主,欠著一個商戶的銀錢,這說出去,實在是丟臉!
金嬤嬤一臉正氣道「縣主,您不知道現在城裡的藥材可都不便宜,就是這三千兩的藥材還是奴婢廢了好大的勁兒纔拿下來的,縣主,您要辦好事,這件事大家都知道這後續的藥材可斷斷不能了,奴婢也是想著,說不定將來還用得著,這才做主定下了。」
按照金嬤嬤所言,所做的一切那都是為了蕭明秋好,蕭明秋要是不買的好,那就是辜負了金嬤嬤的一片真心了。
蕭明秋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事,畢竟最大的一場暴雪天還沒有來臨呢,到了那個時候,確實是需要不藥材。
想到這裡心纔好了一些,可是好歸好,手裡沒錢啊!
現在的可不是以前的了,以前缺錢直接去找陳氏要就是了,陳氏不得跟親近呢,別說銀錢了,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陳氏也會想盡辦法給摘下來。
或者直接去賬房支取也是可以的,隻要報備一聲就是了。
可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不是蕭弈良的兒,失去了瑾王爺嫡這個份,已經沒資格去賬房支取銀兩了,蕭明秋迫不得已,隻能讓金嬤嬤先去施藥攤子幹活,銀兩的事,明兒晚上再給!
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金嬤嬤自然是乾脆利落的離開了。
蕭明秋想了許久,最終還是去了陳氏的靜心居,隻是進去不到一刻鐘就滿臉怒容的離開了。
靜心居,蘭花給陳氏上了一碗熱茶,不解問道「王妃這次為何拒絕了怡月縣主的請求?」
「當我傻呢!」陳氏抿了口茶,神倦怠「王府的人誰不知道不是咱們瑾王府的人了,這些日子在外麵攪風攪雨,把自己的名聲抬得那麼高,你沒聽到外麵的人都在讚揚麼?說怡月縣主是觀音菩薩投胎轉世,一心為百姓做善事,做好事!」
「帽子都快要跟天一樣高了,誰知道怡月縣主是個窮蛋吶,現在拿不出錢來了,就想著要我支援,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陳氏不屑道「知道沽名釣譽,本妃豈會不知?本妃要是有這份心,何嘗不會自己出馬?又何必花錢給別人賺名聲?」
以前陳氏是想著要討好怡月縣主,覺得自己以後要依靠,可現在不一樣了,顧南喬的份已經板上釘釘了,連映月族的人都已經驗過了。
陳氏以前還想著要跟蕭明秋聯合在一起,把顧南喬趕出去,可在知道了映月族來人之後,陳氏便沒有這麼想了,就算再不喜歡顧南喬,再覺得自己的未來無,那也不能跟外人聯合害顧南喬,這件事要是給蕭弈良知道了,一定會休了!
陳氏心裡很清楚,那十幾年的付出早已經了笑話,顧南喬從來都沒有養過,所以在顧南喬的份確定下來這幾天,陳氏一直都在思考著自己的未來在何方。
本就是京城裡的一個笑話,顧南喬的生辰宴都沒有資格出席,是瑾王妃啊,可是這個份在瑾王府不好使,在京城不好使!
是一個不寵的瑾王妃,了王府十二年,蕭弈良連都沒一下,這件事大家沒有再明麵上說過,但是私底下沒議論,陳氏何嘗不知道呢?
現在在瑾王府雖然名聲不好聽,也時常被人嘲笑,可要是被休棄了,那就又不一樣了,陳氏可以想象,要是真的被休棄回了孃家,父母一定會把趕出家門。
為了在瑾王府立足,陳氏自然是不敢再找顧南喬的麻煩,甚至還要討好,對於蕭明秋,知道蕭弈良有了親生兒後,對這個養,那是一點都不在乎了,王爺都不在乎了,一個王妃還眼湊上去像話麼?
所以陳氏覺得自己也該跟蕭明秋切割清楚了,最起碼不能讓王爺覺得是蕭明秋一黨!
「王妃說得對!」蘭花讚歎道「怡月縣主以為王妃還會跟以前一樣對好呢,所以才過來跟王妃說這些事。」
「都沒有把本妃放在眼裡,本妃又何必對好?」陳氏淡淡道「前麵十幾年是本妃有眼無珠寵錯了人。」
「怡月縣主這些日子都沒有來跟王妃請安,雖說是借居在瑾王府,可是王妃畢竟養育了十幾年,怡月縣主卻毫不顧及王妃對的恩,連來探一下都不曾。」
蘭花也為自家王妃到憋屈,別看長寧公主是從民間回來的,跟王妃也沒有什麼分,可人家貴為公主,品級比王妃還高,人家都能每天準時來靜心居請安。
蕭明秋還是王妃從小一手帶大的呢,卻對王妃理不理,有事相求的時候便跑過來,沒事的時候,不踏靜心居半步!
「是啊,就是養不的白眼狼!」陳氏冷聲道「好了,不說了,想要搞什麼事,那都是的事,跟本妃可沒半點關係。」
「王妃說得極是!」蘭花應和道。
此時的蕭明秋走在花園裡,看著小道兩邊的竹子,氣不打一來,陳氏!居然敢拒絕!居然會拒絕!
本以為陳氏跟生活在一起多年,從小陪伴長大,蕭明秋以為陳氏應該是把自己當自己的孩子看待的,以為會掏心掏肺對自己好。
就如同城裡其餘的貴們一樣,們的娘親對們那樣好。
可沒有想到,不過是剛剛把來意說了,陳氏就斷然拒絕了,不過是兩千兩銀子而已,陳氏居然這麼小氣,連點錢都不願意出!
虧得還把陳氏當了自己的親娘看待。
來之前蕭明秋心底對陳氏還是抱有期,覺得自己好歹也是陳氏看著長大的孩子,現在遇到了困難,陳氏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再說了,不過是區區兩千兩銀子罷了,也不算什麼多大的事。
親自找上門跟陳氏說了這件事,滿懷期待的覺得陳氏應該會同意,誰知道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答案!
陳氏拒絕了!
毫不猶豫拒絕了!
該死該死,他們統統都該死!
蕭明秋怨憤的想著,攪著手裡的帕子,目迷茫,該怎麼辦?
手裡已經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瑾王府的一切都不能,賜封縣主的時候朝廷是有不的賞賜,可是不知為何,那些東西全都印有務府的印,本就不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出路了,蕭明秋手裡還有凝香樓呢,隻不過這個青樓是萬萬捨不得變賣的,再說了,凝香樓看起來生意紅火,可並不賺錢。
凝香樓的存在,不過是方便瞭解京城局勢,能夠最快速度得到訊息,還有就是要傳遞什麼訊息的時候比較方便,當然了,最重要的事還是讓能跟京城那些員們搭上關係。
別看讀書人一副清高的模樣,可其實他們都悶,不僅如此他們也都很嚮往風花雪月,楚國律令中有規定員不得狎,所以他們不敢明正大的去青樓玩耍,不過凝香樓跟一般的青樓有所不同。
凝香樓的主打是風雅,裡麵的姑娘說是賣藝不賣,那也都是看人去的,要是朝中員有此要求,姑娘們自然是要滿足。
當年蕭明秋為了凝香樓沒費心思,本以為開了以後就能跟顧南喬以前一樣,財源滾滾,可惜都開設三年了,凝香樓在京城的名氣也是蒸蒸日上,可不僅沒有賺錢,還倒了不銀子進去。
凝香樓裡麵的東西,那可都是最緻的,這些東西都要錢,而為了討好那些員,有時候還不願意收他們的銀兩,不僅如此,蕭明秋記得以前顧南喬做生意的事經常搞一些活,打折什麼的,自然也是有樣學樣,可惜啊,不是經商的料,學了點皮就覺得自己厲害了。
這不,三年下來,凝香樓確實是名氣大增,在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蕭明秋卻沒有賺到錢,還倒了不。
蕭明秋回到凝心齋是長籲短嘆,隻覺得自己命不好,老天爺對不公,明明比顧南喬多活了一世,知道的事更多,可是現在卻被兩千兩銀子給難住了!
蕭明秋以為現在的自己已經是最倒黴了,可沒想到就在剛剛回凝心齋不久,桑譽帶著人過來了。
桑譽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跟蕭明秋算總賬,先前的時候蕭弈良就已經打算讓蕭明秋把三十多萬兩銀子的吐出來,隻是他一直都在忙活著顧南喬的事,還有就是他不願意見到蕭明秋,所以這才延誤了。
看到桑譽過來,蕭明秋臉有些不好「桑譽,你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就是王爺這幾天查賬,發現怡月縣主這三年來的花銷似乎有些不同以往,所以讓我過來看看。」桑譽假笑道,眼裡卻流出了一抹冷意。
這個蕭明秋實在是該死,把秋碧居的古董字畫基本上全都典當了,為了把這些古董字畫給贖回來,王爺可以花了雙倍的價格!
畢竟古董字畫那價格都不可估量,蕭明秋做事狠決,直接死當,典當行的人早已經把這些古董字畫全都通過別的渠道給售賣了,要不是瑾王爺位高權重,典當行得罪不起瑾王府,這才幫著追回來,否則的話,想要收集這麼多的古董字畫回來,難度可想而知。
蕭明秋心中一虛,強裝鎮定道「我長大了,這幾年定製了不首飾,也就這些比較花費銀兩罷了,瑾王府家大業大,難不還要跟一個弱子計較這些?」
這些首飾當初搬離秋碧居的時候全都帶走了,隻是秋碧居裡不屬於的東西蕭明秋沒法帶走罷了。
「是麼?那怡月縣主可要解釋一下這些當票又是什麼原因?」桑譽不客氣道「怡月縣主還真是好大方啊,這些東西可都是先王妃的嫁妝,你典當起來毫不手,價格也便宜得令人髮指。」
蕭明秋看著那厚厚一疊的當票,臉不變,在秋碧居被桑譽搜過之後,就知道這件事瞞不過去了,遲早都會被瑾王爺知道。
搬離秋碧居已經有好幾天了,眼看著瑾王爺並沒有來找說這件事,蕭明秋還以為這件事過去了,沒曾想桑譽今兒來了。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東西,我想怎麼置,都是我的自由。」蕭明秋道,手指不自覺的著角「再說了那時候我可不知道蘭清蕪不是我娘,你們自己認錯了人關我什麼事?」
顧南喬被換走又不是的錯,現在連自己的家人是誰都不知道,偌大的京城裡,就是個孤苦無依的弱子,任憑這些人欺負!
桑譽被蕭明秋這不要臉的話給氣笑了「我看你也沒有把先王妃當自己的親娘,否則又如何捨得把先王妃留下的東西給典當?」
這話不假,蕭明秋前世的時候可惜這些東西了,捨不得一下,生怕給弄壞了,最後珍之之的東西卻沒有變的東西,在顧南喬回來之後全都變了顧南喬的東西。
那麼珍惜又有什麼用?
所以重生回來之後,便打定主意要把這些東西全都理掉,得不到不要,也不讓顧南喬得到!
一個閨閣子手裡並沒有什麼銀錢,這些東西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麼理,後來路過了一家典當行,這才滋生了把古董字畫給典當了,拿著這些銀兩在京城裡開青樓。
功了,隻是經營青樓比想象中的困難,不得已隻能一賣再賣,當然了還有些東西也捨不得賣,所以直接拿去凝香樓當擺設,這也為凝香樓吸引來了一批又一批的文臣墨客。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這些古董字畫可比那些人重要百倍。
麵對桑譽的質問,蕭明秋沉默不語,反正東西已經變賣了,桑譽要把東西吐出來,那也是不可能了。
桑譽看著蕭明秋一臉倔強的模樣,轉念一想就猜出了蕭明秋的意圖,不過就是想用拖字訣罷了,王爺可說了這件事一定要儘快解決,把失去的銀兩能追回來多就算多。
最重要的是要把蕭明秋的凝香樓給搞垮,這個凝香樓可不僅僅是王爺盯著,連皇上都派人盯著,要不是王爺淡泊名利,對至尊之位也沒半點想法,否則皇上還真的會以為蕭明秋的所作所為是王爺授意的。
到時候王爺的麻煩可就大了!
「怡月縣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變賣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換取了銀兩,你覺得自己一句沒錢就能夠不用償還了?事就能揭過去了?」
桑譽冷聲道「縣主名下產業不,變賣之後,湊一湊還是能湊出來的。」
蕭明秋臉一變,怒視道「你們調查我?」
「縣主太高看自己了,咱們可沒有調查,不過是巧知道了罷了,城中最有名的凝香樓不就是縣主的產業麼?」桑譽輕笑道。
蕭明秋震驚的看著桑譽,完全不明白桑譽是怎麼會知道凝香樓是的產業。
一刻鐘後,桑譽帶著人從凝心齋離開,臉上帶著鬆快的笑容,顯然這一趟他收穫頗!
屋裡,蕭明秋一臉沮喪的跌坐在椅子上,臉煞白煞白,手指微微抖著,目不自覺的落在了首飾盒上,盒子裡麵的貴重首飾已經被桑譽拿走了,一同拿走的還有凝香樓的地契。
苦心經營了三年的青樓,在這一刻徹底的離而去!
蕭明秋想到這裡,心口一疼,臉變得越發難看,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真是天要亡,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本來就為錢著急,現在更慘了,手裡最為得意的鋪子沒有了,想到這裡,心如刀絞。
詩琪和詩畫聽到蕭明秋的哭泣聲,兩人對視一眼站在邊,不知所措。
蕭明秋是氣的人,哭過一場後,乾眼淚還是得把事辦完,手裡已經拿不出錢來了,首飾也全都被桑譽給搜羅走了,能打的主意不多,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會兒後,讓詩琪為更,要出去一趟!
凝心齋鬧得是天翻地覆,城裡也因為怡月縣主的善舉大家都在議論著怡月縣主這件事,甚至連宮裡的楚皇和皇後娘娘都被驚了。
楚皇特意召了蕭弈良進宮問話,蕭弈良對於蕭明秋做了什麼他是一概不知,最近認回了兒,蕭弈良的心可謂是好到了極點,整天都想著要去搜羅一些好東西送給他閨。
對於以前佔據他閨份和地位的蕭明秋,他才懶得理會!
蕭明秋雖然還借住在瑾王府,但是對於蕭弈良來說,那就是個陌生人,他沒時間關注做了什麼,也就是這次被楚皇召見,他才恍然明白這個蕭明秋還真是個打不死的小強,時不時就蹦躂一下,不能為別人造困擾,但是卻也讓人噁心到不行。
「父皇,您喊兒臣進宮就是為了這件事?」蕭弈良皺眉道「蕭明秋的事跟兒臣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兒臣也沒有授意這麼乾!」
「朕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朕心裡有數,隻是小五啊,你跟蕭明秋同住一個屋簷下就沒有發現有異常的舉?」楚皇試探問道。
蕭弈良一聽,頓時大倒苦水「父皇,怎麼沒有啊,兒臣家的古董字畫都要被蕭明秋給敗了,這段時間兒臣花費了很大的心力才找回了其中一部分。」
接著,蕭弈良便把蕭明秋做過的事一一說了出來,最後很是委屈道「典當的東西足足典當了差不多二十多萬呢,還有時不時從府中提走的銀兩,您說一個閨閣子,拿著三十萬兩的真金白銀要幹什麼呀?」
就算是開了那麼一家青樓,也無需花費這麼多銀兩啊!
楚皇是不知道這件事,還是第一次聽說了這件事,他臉很是不好道「竟然有這種事,看來蕭明秋所謀不小。」
楚皇看不蕭明秋究竟要幹什麼,但他心裡清楚蕭弈良是不會有那等奪位的心思,他提點了蕭弈良幾句,讓他注意府中的事,這才放他離開。
蕭弈良也沒有直接回瑾王府,而是去了延春宮,皇後娘娘早就已經翹首以盼了,一看到蕭弈良進來,立刻招手讓他過來。
「小五,你過來看看,這是我給喬妹做的裳,你覺得好不好看?」皇後娘娘說著便把盒子裡的裳拿了出來,在蕭弈良眼前展示。
蕭弈良認真的看著,揚眉道「母後的針線活一向極好,這件實在是完無瑕。」
「你這個臭小子,就知道討我的歡心。」皇後娘娘笑罵了一句,隨即有些憂心道「喬妹剛剛來楚國,怕是不太適合楚國的天氣,你可得多注意一下,屋裡的炭火要充足,但是也得提醒注意通風。」
要不是皇後娘娘長居宮中,不方便出宮,皇後娘娘還真的是恨不得自己親自去照顧顧南喬,白了蕭弈良一眼,覺得這個小五還真是不靠譜。
蕭弈良莫名其妙被自家母親白了一眼,他很是懵懂,他這段時間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啊,母後怎麼就又看他不爽了呢?
「聽說喬妹生辰那天,陳氏和怡月縣主都沒有出現?」皇後娘娘看著蕭弈良,教訓道「我知道你看這兩位都不順眼,喬妹的生辰你不願意們兩人出現我也能理解,但是你就不能為喬妹著想?你不讓陳氏出現,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喬妹不喜歡陳氏,纔不讓出現。」
蕭弈良瞪大了一眼,滿是不可思議,過了一會兒,他才嘟囔道「我是我的錯,我欠考慮了,我就是見不得跟喬妹走得近,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
「我懂,你的心思我會不懂麼?但是你得為喬妹考慮,剛剛回來,京城裡的人對都不瞭解,你這樣落陳氏的麵子,在不知的人眼中,還以為是喬妹指使的呢!」
皇後娘娘教誨道「你不願意讓喬妹委屈,不如找個機會跟陳氏說清楚,你要把後院的人給遣散,我們也沒有意見。」
這麼多年過去了,皇後娘娘也知道蕭弈良是真的沒有再娶妻的心思了,府裡那些人擺著,也不過是讓人徒添笑話罷了。
既然自家兒子不願意,那就算了吧,反正膝下也不是沒有孫子,不差這一個,隻是想到偌大的瑾王府,將來無人繼承,皇後娘娘心裡頗不是滋味。
蕭弈良這次倒是看出了皇後娘孃的心思,他沉思了一會兒,決定跟自家母後坦白,他雖然沒有兒子,但是有兒啊,可以招婿。
「母後,兒臣知道母後擔憂什麼,不過兒臣覺得有喬妹這個兒已經足夠了,大不了將來讓喬妹招婿就是了,咱們家門第高,想來能贅的人婿應當也不差。」
皇後娘娘正端著茶杯喝茶呢,聽到蕭弈良這句段,差點沒有噴出來,好不容易嚥下了茶水,皇後娘娘輕咳了幾聲,用帕子了角後,說道「小五,你這件事是說著玩笑還是打定主意要這麼幹了?」
「母後,有件事兒臣一直都沒有跟您說,喬妹有喜歡的人了。」蕭弈良苦道「當年喬妹被養父打得半死不活,丟去了深山裡,被一個獵戶撿了去,救了的命。」
「這個獵戶啊,人長的很不錯,人品也好,對喬妹也沒得說,最讓兒臣滿意的就是他父母雙亡,無牽無掛,他完全可以跟著喬妹來楚國定居。」蕭弈良想到這裡,心裡很是高興。
他可沒有嫌棄墨玉珩份低微,他要是願意贅瑾王府,那麼瑾王府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你說什麼?你要把喬妹嫁給一個份地位的獵戶?不行,我不同意。」皇後娘娘被蕭弈良這話嚇了一跳,是知道喬妹被一個獵戶救了的事,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孫會喜歡上了這個獵戶,恍然之間得到了這個訊息,這讓有點接不了。
「母後,這個獵戶為人很不錯,說話有理有據,當時喬妹不願意認我,還是他幫著說好話。」蕭弈良連忙道「雖然他份低微,但是母後您想想,喬妹份高貴,要是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他定然也不敢欺負喬妹。」
「小五,你把事想得太簡單了。」皇後娘娘不贊同道「喬妹是咱們楚國的公主,想要選一個贅的駙馬不難,隻要本宮一聲令下,多世家權貴的子弟都會跑來競選,喬妹年齡還小,還可以挑兩年,你也不用太著急,這個獵戶份低微不說,一個獵戶以後靠什麼養家餬口?難不喬妹跟他在一起,還得喬妹養著他?」
一個大男人連自己都養不活,又如何給喬妹一個家?
「可他說了,他為了喬妹可以去參加科舉,可以為喬妹做任何事,就是不願意去兒臣手下的軍營裡歷練,這個墨玉珩,實在是太可惡了。」蕭弈良說著,臉很是不好,顯然還是記恨著上次墨玉珩拒絕了他的提議。
皇後娘娘聽到這句話,眼眸微微一閃,忍不住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你說他為了跟喬妹在一起,願意來楚國參加明年的秋闈?」
「是啊,他是這麼說的。」蕭弈良便把那天他跟墨玉珩之間的談話跟自家母後闡述了一遍。
皇後娘娘聽完之後,眼神倒是和了不,也沒有再說要阻攔的話語了,一個鄉村野夫居然能說出要來科舉的事,如果不是他太狂妄,那麼就是他有真本事!
對於有本事的人,皇後娘娘總是比較欣賞的,雖然私心裡還是覺得一個獵戶配不上家喬妹,可是轉念一想,獵戶父母雙亡,那麼就如同蕭弈良所言,說不定能拐著他來當上門婿。
相比起權貴世家的公子們,皇後娘娘突然覺得這個獵戶還算是順眼了,最起碼不用擔心他的家人打著皇家的名號作威作福!
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名門子弟肯定也不願意給人當上門婿,哪怕對方是公主,他們怕是也滿心不願。
蕭弈良和皇後娘娘都忘了,世家子弟不願意,那麼墨玉珩會願意麼?
延春宮中,皇後娘娘還在問著關於墨玉珩的種種事,瑾王府的梨花塢,也迎來了一位稀客!
蕭明秋裝扮一新站在梨花塢門口,詩琪很有禮貌的上前跟守院子的婆子說了幾句話,婆子便進去給蕭明秋通稟。
「蕭明秋來了梨花塢?說是要見我?」顧南喬得到婆子的稟告,很是詫異,自從來了瑾王府跟蕭明秋也就見過了兩次麵,一次是在出雲閣,另外一次就是在靜心居了。
雖然隻是打了兩次照麵,但是顧南喬卻有一種覺,蕭明秋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每次看著的眼神,都讓人有種骨悚然的覺,讓人很是不舒服。
不過人都找上門來了,顧南喬自然是不能招待,隻能讓婆子去把人給引進來,自己則是去了小花廳。
婆子急匆匆往門口走去,很快就把蕭明秋主僕三人給迎了進來。
小花廳是比較靠外的一個廳子,廳子裡長期沒有炭火,溫度比較低,顧南喬說要在小花廳招待客人之後,婢們這才把炭盆搬了過去。
蕭明秋進來時,渾一場,頓時有種屋裡比外麵還更冷的覺。
不過此時有求於人,自然是不會表現出不滿,給顧南喬行了禮,這才坐了下來。
婢端上了茶水,蕭明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讚歎道「早就聽王妃說長寧公主這裡的茶水一絕,今日一嘗,果然如此。」
「這不過是父王賞賜的雨前龍井罷了,不算多好的茶葉,不知道怡月縣主今天登門拜訪可是有什麼事?」蕭明秋可是一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這次能夠冒著嚴寒過來,想必是有事找。
聞言,蕭明秋出了一個淺笑「長寧公主看你說的,我來找你怎麼就一定是有事呢?不過是咱們同住一個府邸,所以過來拜訪拜訪,王妃可說了,公主人心善,讓我要多向你學習學習呢!」
顧南喬含笑看著,沒有說話。
蕭明秋心裡頗有些著急,本以為都這麼說了,顧南喬不管是為了麵子還是為了跟攀談,肯定也會跟著誇獎兩句,畢竟現在還算是有名氣,而也可以趁著顧南喬提到了施藥一事,趁機拉夥。
說是夥,其實就是讓提供銀子,而名聲還是的!
畢竟老百姓隻會記住第一個給他們施恩的人,至於後麵的人,哪怕做得再好,那也不過是拾人牙慧!
「剛剛一路走上,我看梨花塢的院子打掃得很是乾淨,一片翠綠,可見長寧公主是個有品位的人,年時我也曾跑進來梨花塢,不過那時候的梨花塢可沒有現在這麼漂亮,讓人看著就舒心。」蕭明秋隻能沒話找話,又就著院子裡的風景說了一些。
顧南喬也不過是含笑應著,態度不冷不熱,讓蕭明秋心裡沒底。
隻是畢竟是被急了,手裡現在更是一個銅板也無,所以在胡扯了一通事之後,蕭明秋最終還是把自己的來意說了。
「長寧公主,我們雖然不是親姐妹,但是咱們也算是有緣分,當年的一個烏龍事件,讓長寧公主遭了十幾年的苦難,我一想起這些,就為公主心痛,也於心不安,在這裡,我給公主賠個不是,為當年的事到抱歉。」
蕭明秋看著顧南喬,故作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今年大雪紛飛,我們這些富庶人家倒是沒什麼損失,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便,頂多就是外麵風雪太大,不宜出門,隻能待在家裡。」
「隻是那些百姓不同,他們為了一日三餐奔波勞累,我也沒有什麼能幫得上他們的,便讓人在城門口支起了一口鍋,給那些路過的百姓施藥。」
「難得怡月縣主能有此善心,想必城中百姓都對縣主很是恩。」顧南喬淺笑道「至於當年的事,縣主那時候不過是個小娃娃,這件事怪罪誰也怪罪不到縣主頭上,縣主隻需要過好以後的日子就好了,至於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咱們也不必再提了,你也沒必要跟我道歉,這件事說到底,還是瑾王府連累了你。」
不然蕭明秋現在應該是在自己的父母邊平安長大,也不會陷現在的困境中,讓在楚國京城失了名聲,哪怕被封為縣主,可是因為父母不詳,真正的世家子弟也不會選當妻子。
世家子弟挑選媳婦那看中的就是門第、助力,其次纔是子的品德、容貌,至於才,有的話如同錦上添花,沒有的話,大家也不會強求!
「多謝你,不怪罪我。」蕭明秋心裡暗暗苦,顧南喬實在是太難纏了,明明知道的來意,卻一直都避開了的問題,反而還誇起了,這讓還能如何開口?
也不想求顧南喬這件事,似乎一開口就矮了顧南喬一頭,可是不求又沒有辦法,最後咬咬牙,蕭明秋還是厚著臉皮把自己的來意說明瞭。
顧南喬聽到以後,出了憾的神,道「怡月縣主來遲一步了,前些天我手上確實是還有些閑散的銀錢,不過我前兩天都拿去置辦鋪子了,我來楚國無一,也不太像話,所以便想著去做些小買賣,此時我手裡的銀兩加起來還沒有一百兩,對於怡月縣主的好意,我隻能辜負了。」
話說的好聽,其實就是拒絕了!
蕭明秋得到了這個答案,麵不變,可是在心裡已經狠狠的記恨了顧南喬一筆,這個顧南喬,實在是給臉不要臉,要是真的乖乖給兩千兩銀子,說不定還能讓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可現在這麼不給麵子,那就休怪心狠手辣了。
等著瞧吧,顧南喬,總有你哭著喊著求我的一天!
蕭明秋惡狠狠的想著,也不願意在這裡待下去,胡扯了一個藉口,匆匆離開了。
蘇玉寧從門外進來,看著蕭明秋離開的影,皺眉道「來這裡幹什麼呢?就是為了來說一通莫名奇妙的話?」
「不是,來這裡是為了跟我要銀子,我猜手上現在應該是不寬裕,不然怎麼會跟一個兩麵之緣的人借錢?」顧南喬說完,一拍腦袋道「不對,不是來借錢,而是來要錢,大概是覺得聽到的善舉之後會很贊同,說不定還會資助一筆錢。」
「是不是腦子有病啊?」蘇玉寧指了指自己的腦瓜兒道「有這錢咱們自己去籌備藥材不是更好,何必通過呢?」
「可能覺得除了聰明之外,其餘人都蠢吧!」顧南喬搖搖頭道「如果遇到的是一個普通的大家閨秀,說不定還是能心想事的,隻是遇到的人是我,那就不好意思了。」
可沒有給出錢給別人刷名聲的癖好,再說了,做好事從來都不留名!
蘇玉寧樂嗬嗬一笑,也不在聊關於蕭明秋的事。
蕭明秋整個人很煩躁,看著時間一刻鐘一刻鐘的過去,離給金嬤嬤結賬的時候越發近了,整個人也都愈發崩潰。
可讓沒有想到的是,金嬤嬤傍晚就來了,來不是為了跟蕭明秋要銀子,而是帶來了一個訊息。
他們施出去的湯藥喝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