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芳比顧南喬大一歲,自小就長於這樣的環境之中,對於京中閨秀們的算計,看的是清清楚楚。
“也好。”顧南喬站了起來,對著這桌子的堂姐妹抱歉一笑:“那我就先去換了。”
裳了再坐在這裡,可就有些不禮貌了,顧南喬是一個講禮數的人,特別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出現了這樣的意外,顧南喬已經到很抱歉了。
顧南喬帶著自己的婢出了廳子,前麵還跟著一個帶路的婢,一行四個人往東邊水閣走去,雲嫦長公主府很大,走了一段彎彎繞繞的小路,又過了橋,這纔到了水閣,顧南喬為了避免意外,特意帶了一裳過來,就是皇後孃娘給準備的那荷綠的子。
此時正好換上。
姚冰和雪薇幫著顧南喬整理裳,裳還沒有整理好呢,雪薇突然臉一變,抱著肚子道:“公主,奴婢肚子突然好痛,想要去茅房一下。”
“那便去吧,你讓門口的小姐姐帶著你去,可別迷路了。”顧南喬有心想要看看對方在玩什麼花招,所以立刻就同意了。
雪薇臉痛苦的離開了水閣,順便還把守在門口的婢也給帶走了。
姚冰看著顧南喬,低聲道:“姑娘,可是這裡有不對勁的地方?”
“嗯,很不對勁呢!”顧南喬邊含笑,可是這一抹笑意卻讓姚冰深深打了一個冷,總覺得自家姑娘在算計著什麼,也不知道誰這麼倒黴,被自家姑娘給盯上了。
“你看看這裡的香爐裡點了什麼香,這種花香聞著跟梨花的香味很是相近,清清爽爽的,單獨聞著那也沒有大問題,可這要是加上了以草花的香味,那就不同了,它們兩者相遇,會有迷的效果。”
顧南喬擺弄著手裡火紅裳:“很不巧的,剛剛羅星月灑在我裳上的酒水中就有以草花末。”
對這方麵並沒有太多的研究,一來是沒有時間,二來的格使然,得到了一個藥材或者珍貴的花卉,首先想到的都是如何運用到醫藥裡麵治病救人,而不是想著拿來做這些不好的事。
好在邊就有一個使毒的人,更是喜歡研究這些花花草草,跟在邊自己也益不。
倘若不知道這些香料和花草的作用,那麼今天就很有可能會被算計在這裡。
“那姑娘,咱們應該怎麼辦?”姚冰看著火紅裳上的一灘酒水痕跡,語氣不善道:“要不要我去把羅星月給抓過來,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敢這麼做就不怕我們去問,香料和以草花可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單獨使用不會出問題,我們現在要是去問羅星月,肯定會倒打一耙,到時候咱們可就被了。”顧南喬搖頭道:“而且咱們現在也出不去了,在剛剛雪薇離開了以後,我敢保證現在水閣周圍早就被人給團團圍住了。”
“人家有心算計我,又怎麼會讓我有逃的機會呢?”
姚冰聽到這裡,麵一變,凝神傾聽,很快就聽到了屋外那些細碎的腳步聲。
“這些該死的,看我不出去宰了們!”姚冰是個暴脾氣哪裡能夠容忍自己家姑娘被算計,還是用這樣下作的手段算計!
“好了,別氣別氣,你殺了人,還得償命,得不償失,們的命,可沒有你的貴重,再說了,也不是沒有辦法,他們既然要玩這樣的把戲,那我們就陪們玩玩吧,來楚國這一個來月,我也過的憋屈極了,正好讓們看看我的手段,我可不是包子,人家欺負了我,還不還手。”
顧南喬眼眸裡迸出了一抹寒意:“要玩就玩一把大的,讓他們看看我的手段!”
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自然也不怕被人當壞人,也不是會吃虧的子,人家不惹到頭上,那還沒什麼,可要是人家算計到了頭上,那也不會心慈手。
給別人留後路乾什麼?他們不也沒有給留後路麼?
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顧南喬給了姚冰一個眼神,姚冰會意,立刻翻上了屋梁,而顧南喬則趴在了桌子上,裝出兩眼迷離、神誌不清的狀態。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一聲又一聲,極為有節奏,隻是屋裡都沒有發出聲響。
簡王爺皺眉道:“這裡麵怎麼沒有聲音?”
“想來是睡著了吧,叔公我這個法子可厲害著呢,長寧剛剛聞了那麼就得以草花香味,說不定一進門就已經被迷昏了過去也是有可能的。”蕭明秋甜甜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簡王爺說道:“是麼?我記得帶了兩個婢過來,剛剛跟著出去了一個,裡麵還有一個婢?”
蕭明秋笑道:“不管多個婢,那也都沒用,叔公,隻要你現在進去看看就知道事如何了。”
見蕭明秋說的一臉篤定,簡王爺顯然也是不想再等著了,他推開了門,目就是顧南喬趴在桌上神態迷離的模樣。
蕭明秋也跟著探了探頭,看到顧南喬那副模樣,心中暗喜:總算這次沒有失手,也算是對得起的一番苦心了。
這兩種藥材早就配好了,不過那時候不是為了給顧南喬使用,而是想幫陳氏博得蕭弈良的歡心,想要讓他們兩人生米煮飯。
可惜配好了藥材,蕭弈良卻一直都不在家,在家的時候也都沒有去陳氏那邊,這也導致下了好幾次藥,卻也沒有得到想象中的效果。
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柳柳蔭。
“叔公,事侄孫已經辦好了,接下來的事可就靠你了,這周邊的人最好是散去一些吧,等會兒那些家夫人過來,見到這些人,怕是也不敢過來了。”蕭明秋提醒道:“想要讓瑾王爺把長寧嫁給您,那咱們可就得倚仗那些貴夫人了。”
“你說的沒錯。”簡王爺現在滿腦子都是顧南喬那張臉,看的是顧南喬,腦海中浮現出來的卻是蘭清莞的模樣,那時候的蘭清莞跟顧南喬一般大的年齡,容貌相似,一顰一笑也都一模一樣。
在簡王爺眼中,顧南喬已經不是一個替代品了,他看著的分明就是自己的意中人!
簡王爺吩咐周邊的人撤離,他來雲嫦長公主府也沒有帶多個人,不過是五六個人,他把遠的打發了,再把邊伺候的小廝也給打發了,這才快步往屋裡走去。
蕭明秋這次來參加宴會,邊帶著的是詩琪和詩畫,這兩個人ài shēn契不在手裡,這種事自然是不敢讓們知道,所以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眼看著簡王爺往屋裡走去了,那垂涎的模樣,讓蕭明秋鄙視到不行,不過這樣的人配顧南喬正正好。
蕭明秋心很好,輕輕的關上門就想要離開的時候,誰知道剛剛轉,脖頸傳來劇痛,還沒有喊出聲,整個人就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姚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窗戶跑到了外麵,藏在了屋簷下,在蕭明秋關好門轉的時候,抓時間,直接劈昏了。
推開門,簡王爺也如同一灘爛泥倒在了桌邊,顧南喬看著這兩人,勾一笑,指揮姚冰把兩人丟到了室的榻上,又往香爐裡添了點香料之後,便哼著歌兒離開了。
顧南喬回到了宴席上,羅星月不經意間看到了顧南喬的影,有些不敢置信的了眼睛,看了又看,確定回來的人是顧南喬之後,便有些心神不寧了。
怎麼會這樣呢?
怡月縣主不是說了麼,今天準備了一出大戲,顧南喬就是這出戲的主角,剛剛灑在顧南喬上的酒水,裡麵新增了一些藥,知道那是不好的東西,可不想明天外麵流傳著關於技不如人的訊息,自然是隻能幫著蕭明秋製造另外一個有價值的大新聞。
隻要能掩蓋住的事就好了。
可沒有想到,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顧南喬卻出現了,難不是他們的計劃失敗了麼?
羅星月想著,下意識就去尋找蕭明秋的影,隻是蕭明秋並不在廳裡,的位子上也是空空的。
這一頓飯本來就吃到了尾聲,直到大家都離開前廳,前往梅林賞梅時,蕭明秋沒有出現,羅星月心裡七上八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可找不到自己的出路在哪裡,跟著人群往前走,漂亮的風景也無心觀賞。
雲嫦長公主府的梅林在京城那是一絕,梅林占地十幾畝,裡麵種植了各種珍貴的梅花。
葉梅、直角梅、照水梅、宮梅、大紅梅、玉蝶梅、灑金梅、綠萼梅等等,基本上羅星月能認出來的梅花這裡都有,還有許多羅星月見都沒見過的梅花,聽說是雲嫦長公主特意花了大價錢從大齊那邊購買回來的。
一行人走走停停,看著梅海,發出各種贊嘆聲。
羅星月跟著人群走,心裡擔心著蕭明秋,可又不敢表出異常,隻能如同一個傀儡一樣,隨波逐流。
隻是目之都是梅花,羅星月是才,也很喜歡傲骨梅花,看著看著,心裡的擔憂就了一些。
站在紅梅麵前,鼻息間是梅花的清香,深深吸了一口,剎那間覺得清香滿口,心曠神怡,站在梅林中間,目都是迎風綻放的紅梅,看著看著,心就變好了,把蕭明秋這件事拋之腦後。
看了一會兒,便往貴們站著的地方走去,貴們才華都很是不錯,特別是到了梅林之後,開始詩作對,也不拘什麼風格,大家都會說上兩句,哪怕是作的不好,大家也不會笑話。
顧南喬獨自站在一旁,看著梅林,心神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突然邊有人拍了拍的肩膀,顧南喬轉過頭,目就是一張笑的圓臉。
“長寧公主,你一個人站在這裡乾什麼呢?過來跟我們一起玩如何?”白珊珊看著顧南喬,發出邀請:“我們在猜字謎呢!”
“不用了,我在這裡看看風景好的。”顧南喬婉拒道,對於猜字謎是半點興趣都沒有,還是這幾百株的梅花樹對而言比較有吸引力。
“你是不是覺得跟我們玩不到一塊兒?”白珊珊頗有些懊惱道:“你以前都是玩什麼遊戲?我們可以跟著一起玩的。”
白珊珊是雲嫦長公主的外孫,今天剛來公主府的時候,外祖母就給了一個任務,要照顧好顧南喬,可是剛剛卻把顧南喬一個人留在了這裡,外祖母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
而且還是喜歡顧南喬的,雖然沒有說過幾句話,但是看著這張臉就覺得很是歡喜。
有誰會不喜歡一張賞心悅目的臉呢?
“我以前也沒玩過遊戲。”顧南喬心道:我小時候可喜歡玩泥了,難不你們大家都陪著我玩泥麼?
韓若雲剛好站在不遠,聽到這句話,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白姐姐,我看你啊也別白費心思去招待人家了,在民間長大,學到的也不過是市井風氣,跟咱們大家可玩不到一塊兒。”
白珊珊聽到這話,頓時就惱了:“韓若雲,你祖父他們年的時候說不定也在玩泥呢,玩泥很丟人麼?你們誰小時候沒有玩過?”
韓若雲被白珊珊這麼一懟,頓時臉就黑沉了下來,但是卻不敢回懟,隻能憋著,心裡暗暗記著這一筆債!
袁仙看氣氛不對,連忙道:“不如我們去前麵的亭子裡坐一坐如何?珊珊,我們不如去梅花煮酒如何?我可想嘗嘗這梅花的味道了。”
聞著就那麼清香,想必喝到口中,味道更是一絕。
“長寧公主你覺得這樣可好?”白珊珊沒有答袁仙的話,反而是目灼灼的看著顧南喬:“喝酒似乎有些不好,不如咱們喝茶如何?站在這裡可冷了,咱們進去暖暖子。”
顧南喬倒是不覺得冷,有力護,自然是一點都不冷,不過看到白珊珊被凍的通紅的臉頰,含笑道:“好。”
白珊珊聽到這話,眉開眼笑:“長寧公主,你喜歡梅花不?你要是喜歡的話,等會兒可以采一些帶回家去。”
“白姑娘,你也別公主公主的稱呼我,我家裡人都是我喬妹,你可以這麼喊我。”顧南喬覺得白珊珊還活潑的,以後要長住京城,自然也是需要好的朋友,白珊珊看著就很不錯,又是姑的外孫,顧南喬自然樂意結。
“好啊,我家裡人都是喊我珊珊,你也可以這麼喊我。”白珊珊俏皮道:“喊我白姑娘那也太生分了。”
“珊珊!”顧南喬從善如流。
白珊珊高興道:“喬妹,你的名字可真好聽。”
這是實話,不管是顧南喬原本的名字還是回來之後楚皇所賜的名字都極好聽。
“珊珊的名字也好聽。”顧南喬道:“珊珊二字出自《神賦》:霧縠以徐步兮,拂墀聲之珊珊。珊珊還有輕盈、好的意思。”
白珊珊聽到這句話,詫異的看著顧南喬,忍不住給點贊:“喬妹,你真的是太厲害了,我一直都覺得我的名字太普通了,可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我的名字也很好。”
“你的名字確實是很好啊!”顧南喬真誠道:“這個名字寄托了你家裡人對你的一份好祝福,他們希你的未來越來越好,一生順遂。”
“們都說你文墨不通,可我知道喬妹棋藝高超,文墨方麵定然也不差,隻是你不屑跟們比試罷了。”白珊珊附在顧南喬耳邊,輕聲說道,雙眼閃著,經過剛剛的一番談,對顧南喬是佩服不已。
“我對舞文弄墨確實是不太興趣。”顧南喬有些赧一笑:“我一直都在山野裡長大,從小就為一日三餐奔波,還真的沒有學過這些東西。”
“也是這幾年日子好過了一些,這才重新撿拾了起來。”
“那你也太厲害了。”白珊珊崇拜的看著,顧南喬的世別人不清楚可卻略知一二,雲嫦長公主畢竟是楚皇的親妹妹,楚皇親自去調查了顧南喬的世,知道在鄰水縣的一切事,在雲嫦長公主進宮的時候,他自然會忍不住說幾句。
白珊珊知道的不多,也不過是從自己父母那邊得到的一些零碎訊息,還有就是今天來的時候,雲嫦長公主特意喊了過去,代一定要照顧好顧南喬。
正是因為知道顧南喬以前生活在窮鄉僻壤之中,所以在顧南喬讀出那句詩詞的時候,才能給白珊珊這麼大的震。
兩人行走間,很快一個巨大的亭子出現在了前方,亭子裡早已經備好了炭盆還有各種梅花製出來的茶點,大家進去之後,一邊喝著梅花茶,一邊吃著梅花糕,有些才看著外麵的景,早已經手了,立刻讓邊的婢幫著磨墨鋪紙,們拿著狼筆開始作畫。
比起們各種興致,顧南喬則是坐在一邊,安靜的賞梅,梅花也很喜歡,不過的喜歡這些閨秀們不一樣,是想跟雲嫦長公主討要一些梅花,帶回去釀酒。
梅花酒肯定很好喝。
顧南喬有些嚮往的想著,剛剛差點就忍不住想要問白珊珊這裡的梅花能不能讓采一些回去釀酒了。
年輕的姑娘們在這裡作畫寫詩,年長的夫人們則是在雲嫦長公主的兒媳婦馬夫人的帶領下逛著梅林。
梅林很大,姑娘們玩耍的梅林不過是其中一角罷了,夫人們逛著梅林說著家常,還有一些夫人們早就有心想要借住今天這樣的大好日子給自家的兒子閨挑選人家了,也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跟看中的人家話家常。
一行人在梅林中走著,們一邊走一邊看,走到湖邊的時候,有位夫人不知道是踩到了什麼東西突然掉進了湖裡。
濺起了一片水花。
馬夫人見此,立刻大聲喊來了婆子和婢,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掉進湖裡的人給撈了上來。
馬夫人定晴一瞧,驚訝道:“齊國公夫人?”
掉下去的人正是齊國公的妻子易夫人,此時的渾答答的,打著冷,頭上的發飾也掉的七零八落了。
被冰冷的湖水一刺激,易夫人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呆呆的了。
馬夫人見狀連忙讓婆子把易夫人送去了最近的水閣,又讓人送了熱水和薑湯過來,總之不管易夫人是怎麼掉下去的,都得負責善後。
其他的夫人見此,頓時也沒有了看風景的興致,跟著一起去了水閣。
在外麵逛了差不多快半個時辰了,們也凍得夠嗆了,去水閣裡喝杯熱茶暖暖子那也是極舒服的事。
隻是們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事,早知道會到那樣的場麵,們一定選擇留在寒風中,而不是選擇跟著去水閣。
可惜們都不是能掐會算之人,自然不知道前方等待著們的是什麼。
水閣離這裡最近,婆子們立刻就抬著易夫人去了水閣,易夫人的婢也連忙拿來了易夫人替換的。
短短兩百米距離,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
水閣周圍很是安靜,連個伺候的婢都沒有,馬夫人覺得有些奇怪,可來不及多想,對而言現在最要的事就是把易夫人安置妥當。
水閣有好幾間房間,隻不過離得最近的就是眼前第一間了,有個婆子上前一步,推開了門,跟在後的婆子立刻跟了上來,們剛剛過門檻,看到裡麵的景象時,婆子們忍不住發出了驚呼聲。
馬夫人很是不悅,上前一步,厲聲道:“你們乾什麼呢?杵在門口,若是凍壞了易夫人,仔細你們的小命。”
“夫人,不是奴婢們不進去,實在是裡麵……”婆子們喊屈道,們哪裡想杵在門口?實在是裡麵的畫麵太不堪目了。
馬夫人子急,婆子們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看著就眼疼,推開婆子,往前走了一步,當看清楚裡麵的畫麵時,也失去了語言能力。
一地淩的裳,屋裡的傢俱也都糟糟的丟在地上,窗戶邊的盆景也都摔壞了,一地的花盆碎片。
整個房間就像是被土匪打劫過的一樣。
最讓馬夫人震驚的還不是這個,而是不遠的地上,躺著兩個人。
兩人如同麻花一樣扭在一起,這畫麵讓人看著就覺得臉紅心跳。
可當馬夫人看到地上兩人的臉龐時,頓時氣憤到不行。
簡王爺和蕭明秋?
怎麼也沒想到在這裡做出了這樣醜事的兩人會是他們,馬夫人怒火中燒,本以為是哪個不檢點的人,卻沒想到是簡王爺和蕭明秋。
他們還要不要臉了?在家裡就做出了這等出格得事。
馬夫人忍著怒火道:“咱們出去,換一間房。”發生了這樣的醜事,恨不得把這兩人給趕出去,可一想到屋外那些夫人們,隻能忍著怒火吩咐。
這可是皇家醜事,蕭明秋雖然不是皇家脈,但是畢竟當了十幾年瑾王爺的嫡,當了十幾年簡王爺的侄孫,這要是傳出去了,皇家的臉還要不要?
簡王爺的王妃剛剛去世不久,簡王爺前些時候也張羅著想要續弦,可他年齡擺放在這裡,加上他那糟糕的名聲,除了那些小門小戶人家為了攀上簡王爺這顆大樹,別的名門世家還真的不願意把自己得兒嫁給他。
簡王爺名聲太糟糕了,而且他後院太,妻妾不分,聽說他的王妃就是被後院那群不省心的妾給活活氣死的。
有這樣的名聲在,簡王爺就是想續弦,那也很難了。
好人家的姑娘娶不到,依照簡王爺的份也不可能娶份太低的子。
馬夫人可不關心簡王爺和蕭明秋是什麼時候攪和在一起的,但是絕對不能是今天在雲嫦長公主府裡被揭,不然連帶著他們公主府也會被人議論。
馬夫人想的很好,隻要換了房間,這扇門關上了自然這一切都不會被人知道了,可忘了,後那群婦人中有好幾位都想跟齊國公府結親家,所以這話剛說完,後的幾位夫人便走了過來。
“馬夫人,這怕是來不及了,齊國公夫人都快要凍昏過去了,這間房離得最近,為什麼要換房間呢?”後邊跟上來的鐘夫人疑道:“還是這房間有何不妥?”
是吏部尚書的夫人,馬夫人見開口的人是,也不好意思反駁,隻能模淩兩可道:“這房間太小了,換間房。”
這算什麼理由?
鐘夫人看著擔架上已經昏過去的齊國公夫人,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往前走了一步道:“這都進去了,為何又要換房間呢?莫不是這房間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說著就探頭往房間裡看去。
馬夫人倒是想攔著,可是遲了一步,鐘夫人已經看到了裡麵的景象,看到地上頸而眠的兩人,頓時倒吸了口氣,不敢置通道:“簡王爺和怡月縣主?我沒有看錯吧?”
後的婦人們聽到怡月縣主和簡王爺這幾個字,有幾個好事之人立刻就跑了過來,在看到地上不堪目的畫麵之後,夫人們都忍不住驚撥出聲。
這般不堪的場麵怎麼就被們給撞上了?
馬夫人見這件事已經瞞不過去,也不想給這兩個沒臉沒皮的人瞞著,所以直接丟下這屋裡的人不管,指揮著婆子們抬著齊國公夫人去了隔壁的一間房。
雖然要多走幾步路,但是總比去這等骯臟之地好。
夫人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理這種事比較好,隻得傻呆呆的站在原地,還是鐘夫人率先反應過來,急急忙忙要去關門。
想著把門關上了,這件事們就當作不知道,簡王爺以後也不會對們秋後算賬,想得是很好,隻是老天爺沒給這個機會,一陣風吹來,把地上的兩人給凍醒了。
蕭明秋打了一個冷,隻覺得自己剛剛還在溫暖如春的地方待著,沒想到一瞬間就到了冰雪天地,打了一個哆嗦,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眨著漂亮的杏眼,有一瞬間忘記了自己在哪裡,隻覺得自己上好冷,下意識就想要扯裳,隻是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不著寸縷。
這是怎麼一回事?蕭明秋有一瞬間的呆滯,耳邊傳來了輕微的打鼾聲,緩緩轉過頭,看到的就是一張碩的大臉。
旁的人五全都在了一起,碩的臉上還有點點的麻子,這張臉別說好看了,看到了都讓人反胃。
這不是簡王爺麼?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們睡在一起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蕭明秋突然慌了起來,連忙坐了起來,想要離開這裡,可是一下就覺得渾的骨頭都散架了,一下都困難。
可是繼續留在這裡又不願意,這要是被人知道了,的名聲還要不要?
寒風從屋外吹了進來,蕭明秋渾一,轉過頭對上了鐘夫人厭惡的眼神。
“怡月縣主,你還真是不挑啊,連自己的叔公都不放過。”鐘夫人見蕭明秋看了過來,厭惡道:“雖說你跟簡王爺沒有緣上的關係,但是你好歹也喊了簡王爺十幾年的叔公,沒想到有朝一日,你居然能對自己的叔公下手,真是聞所未聞。”
鐘夫人不喜歡蕭明秋,哪怕以前是長樂郡主的時候,也不喜歡,總覺得蕭明秋這樣的子,太汲汲營營了,一心結高門大戶的姑娘和夫人,對於小門小戶的姑娘和夫人,是不屑一顧。
鐘夫人覺得太能算計了,心中很是不喜。
所以也讓自己的閨鐘靜依離蕭明秋遠一些,現在不得不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沒有讓自己的閨與之相,不然蕭明秋這件事傳揚出去之後,豈不是連累了姑孃的名聲?
這是萬萬不能忍的。
“你胡說。”蕭明秋要瘋了,在看到簡王爺那張令人作嘔的臉龐時的理智就已經飛走了,現在被鐘夫人這話一刺激,蕭明秋臉龐漲得通紅,雙目圓瞪,要不是現場這麼多人看到了,真的恨不得把鐘夫人殺人滅口。
鐘夫人冷哼一聲道:“你能做出這樣的事,別人連說都不能說麼?還汙衊我胡說,你看看這裡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呢,難不我們都看錯了?”
要是蕭明秋惜自己的名聲,是個恪守規矩的大家閨秀,那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跟簡王爺攪和在一起?
鐘夫人覺得定是蕭明秋失去了長樂郡主和瑾王爺嫡這個份,讓慌了,所以想要抓住一個份貴重的人,這不就選上了剛剛死了王妃的簡王爺。
簡王爺份貴重,他是皇上的親弟弟,雖然沒有實權在手,但是底下的那些王爺、皇子們也得給他幾分薄麵。
蕭明秋定然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挑中了簡王爺。
至於簡王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那也很簡單,定然是為了蕭明秋而來啊,不然水閣是子們更換裳的地方,簡王爺又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
隻是這蕭明秋實在是太不要臉了,他們兩人要攪合在一起他們這些外人管不著,隻是他們也太大膽了,居然選了水閣,這要是剛好有要換裳的姑娘進來看到了,那還得了?
這個蕭明秋啊,還真是不自重,在別人家做客都能做出這等事來,這在自己家裡,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蕭明秋瞪著眼,眼淚不自覺落,怎麼會這樣呢?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在的計劃中,現在出現在這裡的人應該是顧南喬,可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岔子,顧南喬沒有出現在這裡,反倒是自己,被人發現跟簡王爺躺在一起。
完了,這輩子都完了!
蕭明秋隻覺得頭腦一陣昏眩,頭疼絕,眼淚流得更兇了,無法接這樣的事實,怎麼會跟簡王爺在一起呢?明明要嫁的人是易錦辰,除了他,誰也不要!
鐘夫人最是痛恨這樣的人,隻覺得太不自了,小小年齡,還沒有定親呢,就做出了這種有辱門楣的事,實在是讓家裡人蒙。
不過蕭明秋是瑾王妃養大的,做出這樣的事,大家也就能理解了,畢竟瑾王妃陳氏當年是如何嫁瑾王府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
還不是趁著瑾王爺思念先王妃,在宮宴的時候喝醉了,陳氏不要臉的爬上了瑾王爺的床榻,讓人看到們兩人躺在了一起,說實在話,那時候瑾王爺和陳氏躺在一起可還沒有跟蕭明秋和簡王爺的場麵火呢!
“還真是有其母就有其,都不是親生的,不過是教養了十幾年,就把養母的壞習學了個十十。”鐘夫人嘲諷道,轉頭看向了站在最遠的陳氏,揚聲道:“瑾王妃,你不過來看看嗎?你寵了十幾年的閨在這裡呢!”
陳氏又不傻,雖然沒有看到裡麵的場麵,可是聽周圍的人三言兩語的議論,也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特別是以前也做過這樣的事,算計了瑾王爺,現在躲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往前麵撞?
陳氏搖搖頭道:“鐘夫人說笑了,本妃膝下無子,就算有孩子,那也是長寧公主,怡月縣主不過是客居在瑾王府罷了!”
“還真是狠心吶,自己寵了十幾年的閨,說舍棄就舍棄?”鐘夫人看著陳氏,嘲諷道:“不知道是應該同怡月縣主遇到了你這樣的養母,還是該同瑾王爺了,居然娶了你這麼個夫人。”
陳氏臉很是不好,尖尖的指甲摳著帕子,咬牙切齒道:“鐘夫人,還請你慎言!”
“我有說錯什麼嗎?”鐘夫人可不怕瑾王妃,瑾王妃都活京城裡的一個笑話了,這些年來瑾王爺就沒踏過的房間,嫁瑾王府又如何?還不是換了一個地方守活寡。
有丈夫又怎麼樣?人家就不屑,有著瑾王妃的名頭,卻沒有瑾王妃的實權,活的連們這些夫人們都不如。
陳氏瞪了鐘夫人一眼,不再多言。
當初使了下作的手段嫁了瑾王府,雖然得償所願,坐上了王妃的寶座,可是也僅僅隻有瑾王妃的名頭,這城裡的貴夫人,見到都使勁的欺負,可又能如何呢?瑾王爺就算知道了這些事,也不會為出頭。
當年剛剛嫁瑾王府的時候,有人敢這麼辱,那時候還會罵回去,有時候還會喊那些婆子們把這些鬧事的人丟出去,可是從來沒有人聽的,這個瑾王妃就使喚不了人,哪怕是瑾王府的那些婢仆,能使喚的人也有限。
陳氏麵對這樣的場麵已經數不勝數了,沒有人會給撐腰,瑾王爺不在意,皇家人也對視若無睹,所以這些夫人欺負,也欺負習慣了,不擔心會被人秋後算賬。
鐘夫人也不過是故意往陳氏心口上刀罷了,見臉難看到不行,鐘夫人心就妙了不。
就在鐘夫人嘲諷陳氏的瞬間,簡王爺也醒了過來,他碩大的軀倒在地上,如同一座小山一樣。
他哼哼唧唧的醒了過來,腦海中還在回味著夢境中的一切,他砸吧了一下,風從門外吹進來,他覺得有些冷,手下意識的往旁邊去,想要抓一個熱乎的東西暖。
蕭明秋就坐在他邊呢,在醒過來發現自己的境之後,蕭明秋就隻顧著流眼淚了,別的事還真的沒有過多思索,眼下一雙手突然從後探過來,蕭明秋嚇了一跳,尖出聲。
尖銳刺耳的聲音,讓簡王爺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這個顧南喬,容貌是跟蘭清莞幾乎一樣,可是這聲音怎麼就這麼難聽?
費力的睜開了眼,簡王爺看到在自己邊的人是蕭明秋時,愣住了:“怎麼是你?顧南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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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生日,被朋友們拉出去慶祝了一番,差點以為趕不上更新了,好在終於更新啦!
獵戶家的小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