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天剛剛出亮,顧南喬就被熱醒了。
沒錯,就是被熱醒了,一低頭就看到貓小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窗邊的貓窩裡跑來了榻上,此時它躺在顧南喬的枕頭邊上,四肢舒展開來,貓尾在帷幔,小腦袋瓜兒則是靠著顧南喬。
睡得很是香甜。
它上的溫度很高,難怪顧南喬一直都覺得自己邊帶了一個小暖壺,沒有想到這個小暖壺會是它。
看著貓小白毫不設防的睡,顧南喬會心一笑,輕手輕腳的從榻上離開,自己穿好了裳,又給自己梳了一個很是尋常的髮髻。
整理好之後,顧南喬這纔開啟門,輕手輕腳離開,榻上的貓小白對於顧南喬的離去完全是一點覺都沒有,此時的它還在睡夢中吃小魚乾呢!
用過早膳,顧南喬便帶著姚冰一同去了城外,這次沒有去城外的安置帳篷,而是留在了城門口的一個小攤子前麵。
天氣放晴了,城門口也擺起了不的攤子,有賣茶水的,有賣柴火的,當然還有算命的攤子。
這個算命的老先生是裴長涇安排到這邊的人,他穿著一洗的發白的道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顧南喬來的時候,他正在招攬生意,姚冰給了顧南喬一個眼神,顧南喬便坐了下來,給了幾文錢,讓算命先生給算算命。
算命先生先是問顧南喬想要算什麼,顧南喬說姻緣,算命先生角了,卻不得不配合演出,讓顧南喬在宣紙上寫下了一個字,然後便據這個字開始胡說八道。
總之這門姻緣是要多好就有多好,拚命往好的方向說去。
顧南喬聽著,忍俊不,裴長涇的人還真是有趣,他這是怕自己去告狀麼?聽他這麼一說,似乎跟墨哥哥是天生一對,天作之合。
顧南喬也不想想,裴長涇是墨玉珩的表弟,裴長涇手下的人對顧南喬可不陌生,至於墨玉珩,他們更是悉了,到了這兩位,他們哪裡敢說一句不好的話?
這要是說了,墨公子不來找他們麻煩,他們家主子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所以自然是什麼好話都往上堆,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反正這些好話他信手拈來,出口章,一點猶疑都沒有。
顧南喬在這邊算命,姚冰則是趁機去了施粥攤子前麵,又跟昨天一樣,認真的盯著施粥攤子,不放過任何一個蛛馬跡。
不管是哪些幫工,還是前來領取粥的人,都盯著。
在算命先生的攤子旁邊,是一個茶棚,裡麵也做了三三兩兩的幾個人,其中一對其貌不揚的男也坐在茶棚裡喝茶,阿伊聽到了旁邊算命先生源源不絕的誇讚聲,嗤笑一聲「楚國的人還真是太蠢笨了,姻緣大事,自古以來就是自己做主,日子過得好與不好,自然是看夫妻雙方了,不相信自己的未婚夫,反倒是相信這些街邊的算命先生,真是可笑!」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跟咱們西戎人一樣,也不是每一個子都跟你一樣,阿伊,你可是咱們西戎最優秀的子,們這些凡夫俗子,又豈能跟你相提並論?」阿林恭維道。
雖然是恭維阿伊,但是他所言也是實話,阿伊在西戎,那可是不知道多男子追捧,多人的夢中人。
阿伊聽著這話,心好了許多,端起了茶碗,抿了一口茶道「等這件事了結了之後,我也可以去過我自己的小日子了,楚國風景不錯,氣候也比咱們西戎好,就是這些吃的東西,實在是不太合胃口,這段時間在這裡,我都瘦了不。」
說完,了自己菱角分明的臉頰,話是這麼說,但是對於自己瘦了這件事還是很滿意的,沒有子不喜歡自己變瘦、變苗條!
阿林連忙道「你不管怎麼樣都很好看。」
阿伊聽著這話,心好了不,又跟著阿林說了幾句話,隨後一雙眼睛便的盯著施粥攤子,現在就期盼著這件事能按照的計劃完,隻要事完了,那麼等回到了西戎之後,必定小王爺會給記一功,等小王爺登基為王以後,必然也能得到一份恩賞。
也能為家族帶來一份榮耀,如此這般,也不枉費這幾個月在楚國遭了這麼多苦楚。
阿伊想著,眼中的芒更甚,這件事不管如何,一定要功,隻要功了,小王爺才能看到的能力!
阿伊在心裡祈禱著,期盼著,這時候施粥攤子的大鍋也已經燒開了,裡麵煮著沸騰的白粥,散發出了濃鬱的米香味,讓周圍的人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個個都往施粥攤子走去。
因為來施粥攤子的人比較多,在前兩天,裴長涇的人不太夠用,姚冰便去城裡招了幾位婦人過來幫忙,這幾位婦人世清白,姚冰看過了以後很是滿意,把人帶過來之後,見們幹活利索,心裡也更加滿意了,所以給們的報酬還高的。
此時大鍋煮開了,名王婆子的婦人往前走了一步,用大勺在鍋裡攪了攪,覺得還差那麼點火候,又在灶臺裡添了一把柴,大家見還要等一會兒,便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閑話,趁著這個機會,王婆子左顧右盼了一下,見沒有人注意這邊,快速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紙包。
開啟紙包之後,就要把紙包裡的藥撒到鍋裡,誰知道的手還沒有出去,胳膊就已經被人給製住了,轉頭一看,就對上了姚冰那雙散發著寒意的眼眸。
「姚姑娘我」王婆子斷斷續續的連話都說不利落了,沒有想到姚冰會在這裡守著,更沒有想到一出手就讓姚冰給抓住了。
完了。
腦瓜裡隻剩下了這兩個字。
「說,是誰讓你在鍋裡下毒的?」姚冰厲聲質問道。
王婆子畢竟不是經常做這件事的人,聽到這話,下意識就往茶棚那邊看了過去,姚冰順著的目了過去,一下子就看到了茶棚裡的那對夫婦。
阿伊和阿林雖然已經醜化了妝容,在人群中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此時茶棚這邊除了他們這一對之外,也就隻有開設茶棚的攤主了,而且這裡除了茶棚之外,也就隻有算命的攤子。
算命先生是自己人,自然不可能是他,剩下最讓人起疑的也不過是阿伊和阿林兩人了。
阿伊是個很敏的人,一對上王婆子驚懼的眼神時,頓時心頭一跳,拉了阿林一把,焦急道「不好了,咱們中計了,趕走。」
話落,阿伊急匆匆往外跑去,顧南喬見狀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立刻就跟了上去,算命先生也把算命的工一丟,飛撲上去。
城門口安了不人,見那兩人出現之後,顧南喬一行人立刻就追了上去,阿伊和阿林見後追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心下著急,連忙使了一把毒。
顧南喬早就防著這一手了,華天在這上麵吃了虧,汲取了教訓,這次派這些人出來時,特意讓他們率先服用了一顆解毒丸,隻要是普通的毒藥,那都沒事,就算是比較複雜的毒藥,也不用擔心,還是能支撐上一陣子。
阿伊和阿林以為隻要撒了毒藥顧南喬他們就會倒下,誰知道一刻鐘之後,顧南喬一行人依舊還是追在他們後,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
阿伊心裡有些慌了,又從袖子裡拿出了另外一包毒藥,正要使用的時候,誰知道前麵出現了人,華風從前麵出現,一腳踹過去,阿伊不設防,倒在了地上。
阿林見此連忙飛撲過去,一把扶起了阿伊,兩人戒備著看著兩方的人馬圍攏了過來。
「閣下如此行徑,實在不是君子所為。」阿伊戒備的看著顧南喬一行人,做出了攻擊的姿態。
不管如何,都是不會束手就擒的,想要抓住,除非死了。
看著眼前這兩人,相貌平平無奇,丟在人堆裡都讓人找不出來,一點出挑的地方都沒有,也難怪林軍已經把京城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他們,不過楚皇這次大作也不能說是一無所獲,起碼他還是抓到了好幾個別國安的探子。
顧南喬冷笑一聲,「是麼?你們就覺得自己的手段是君子所為了?生而為人總得有敬畏之心,你們對那些不知事的孩子下手,跟畜生有何區別?」
虎毒不食子呢,這些人對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就能下毒手,拿他們跟畜生相提並論,他們都不配!
阿伊聽到顧南喬這話,臉越發難看了,眼看著逃不掉了,給了阿林一個眼神,就在顧南喬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阿林往前一衝,阿伊趁機施展輕功往後退去。
阿伊他們所站的地方,後就是綿延的高山,一旦讓阿伊逃到了深山裡,再想要抓到那就困難了。
華風見阿伊往深山裡逃跑,他立刻帶了幾個人就跟了上去,不過更多的人則是在抓阿林和保護顧南喬。
對他們來說,保護顧南喬纔是最重要的事,要是顧南喬有半分閃失,他們項上人頭不保。
阿伊是使毒高手,阿林也不差,衝過來的時候,他手裡就拿著一把毒藥,一衝過來就往顧南喬他們臉上撒去,顧南喬施展輕功避開,而其他人早就服下瞭解毒藥丸,自然是半點都不懼怕的沖了上去,牢牢的把阿林給控製住了。
抓捕阿林很是順利,可是抓捕阿伊則是困難重重了。
逃到了山林之中,又善於藏自己的行蹤,抓捕難度很大。
華風已經追了過去,不過他還是傳了訊息回來,隻不過這些訊息都是不好的訊息,阿伊一到了樹林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華風對於追蹤還是擅長的,但是他都沒有辦法。
顧南喬隻能讓華風多多注意那些山和可以藏人的地方,隻是綿延的山林,想要找到一個人,難度係數高。
抓到了阿林,顧南喬直接把人送去了蕭弈良那邊,讓他理後續的事,這次顧南喬抓捕阿林兩人,蕭弈良是知的,他還把府中的侍衛都安排了一些在城外,隻是阿林和阿伊都是會武功的人,那些侍衛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這次行事,依靠的還是華風幾人。
雖然沒有抓捕到阿伊是一種憾,但是抓到了阿林也算是收穫頗了。
蕭弈良直接把阿林丟到了刑部,讓刑部的人好好審問。
刑部的尚書大人蔡全,他在京城裡那是聲名赫赫,不管大人還是小孩對他的名字都不陌生,甚至都到了蔡全名字一出來,聽到他名字的小孩兒就忍不住嚎啕大哭。
他能有這麼大名氣,來源於他刑事供的手段,可以說他審訊的手段那是花樣百出,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不管是多麼的傢夥,進了刑部,最後都會老老實實的招供。
因為蔡全人高馬大,值又不高,甚至還有些醜,可他卻覺得自己儀錶堂堂,比京城裡那些文都更有男人味,加上他手段狠戾,刑的手法又頗多,所以京城裡的百姓們都給他取了一個外號,『蔡閻王』。
他這個名頭可不是白來的,蔡閻王蔡閻王,閻王見了也頭疼,更別說那些犯人和探子了。
阿林也算是能忍的人,他從小就生活在危險之中,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被抓到以後他一度就想著要咬舌自盡,隻可惜顧南喬沒給他這個機會,先是讓人給他下了骨散,隨後又是讓人把他的牙齒給撬了。
平安把人接到了菜全手上之後,菜全更狠,阿林不是想要自尋死路麼?他直接就給阿林斷了水糧,把人丟在了角落裡,任憑他自生自滅。
阿林覺得自己有很堅強的意誌力,他一心求死,自然是不會怕死的,當他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在牢房裡等待死亡,耳邊連個聲音都沒有的時候,他卻慌了,突然間就後悔了。
所以他招了,在蔡全派人進來檢視的時候他就一五一十的招了,隻是他所謂的招供也還是有很大的水份,隻說自己想說的,至於關鍵的機,那是一個字都不肯。
蔡全玩味一笑,隻要人有弱點那就好突破了,他也不著急,直接把阿林放到了刑上麵,慢慢折磨。
隻要人不死,還留有口氣,那就夠了。
不過短短三天時間,阿林把西戎在楚國的據點吐得是一乾二淨,半點都沒有藏私,不過他說出來的據點都是他知道的,還有一些不知道的,那就沒辦法了。
不過就算如此,那也已經很讓人吃驚了。
那些店鋪在楚國都開設了好幾年了,最都是三年以上,還有好多都是十年以上。
這麼長時間了,誰也不知道究竟有多訊息被運用這個渠道送到了西戎。
蔡全把拷問出來的訊息直接一份送到了宮裡,供楚皇閱讀。
勤政殿,楚皇飛快的把摺子看了一遍,滿麵怒容,他完全沒有想到京城裡居然會有這麼多的探子和暗樁,看著摺子上麻麻的名單,楚皇差點沒有氣死,認真的看了一遍之後,楚皇招來了他心培養的影衛,讓影衛去查辦。
等到吩咐完事之後,楚皇心裡才稍微安定了一些,這些邊陲小國,還真是花樣百出。
這些年來,楚國大事小事不斷,楚皇沒有時間和力去整治周邊的小國,對於他們時不時的小靜,楚皇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事不太嚴重,他都選擇了寬宥。
誰知道他的忍讓,在這些邊陲小國看來就是弱了,區區西戎都敢在他的皇城裡安十幾個探子,暗樁也十幾個,這還是阿林所知道的,還有那些未知的呢?
楚皇想到這裡,登時就坐不住了。
這些小國,還真是不知好歹,既然他們放著好好的日子都不願意過,那就好好大幹一場,他楚國可不會怕了這些邊陲小國。
這一次還真是太險了,要不是顧南喬心思細膩發現了其中有不妥的地方,及時跟進,從而發現了這個巨大的謀,不然等到皇城裡都發生了瘟疫,他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
阿林已經代了他們這次來楚國的機,趁機在京城投毒,這種毒可不是尋常的毒,在毒還沒有發作的時候,是有解法的,可是當毒在人變異功了以後,那就無法控製了,到時候不管是醫多麼高明的大夫,也都束手無策。
人傳人,隻要這種毒在楚國蔓延開,那麼等到發之後,整個皇城將會變十室九空。
而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為了投毒,還有就是配合西戎接下來的作,在皇城的瘟疫發之後,西戎會攻打楚國的西和州,趁機攻佔楚國的地盤。
西戎是邊陲小國中最大的一個國家了,國土麵積有楚國麵積的一半大,也算是一個比較大的國家了,但是西戎地偏僻,他們大多數人都是以放牧為生,種田的人極,所以每年西戎都會陷無糧食的困境中。
每年的冬天,他們是最難過的時候,這個時候口袋裡無糧,日子太難過了,所以他們早就鉚足了勁,就是想要打下楚國的江山。
楚國雖然沒有大齊富饒,但是也不差了,起碼這裡有山有水有田,日子肯定不會比西戎難過,等到打下了楚國,以後也能打下大齊,到時候中原這片富饒的土地,也都屬於他們西戎人了。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西戎王很早以前就開始研究起了對策,隻是一直都沒有研究出來,後來想出了這麼個毒計,想要實施卻也還有點難度,畢竟想要弄一個國家,總不會是那麼容易的。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給西戎王提供了一個思路,研究起了古方,這才製作出了現在投用到楚國的毒藥。
這種毒可不僅僅是惡毒這麼簡單,要是真的瘟疫發了以後,整個國家都沒有應對之策,到時候楚國就先了,楚國了,西戎就有了機會。
不僅如此,這種毒變瘟疫之後是無解的,到時候楚國人不是死在瘟疫下麵就是死在了西戎人的鐵蹄下。
楚皇越想越心驚,差一點點他這個國家就被人用這種惡毒的法子給毀了!
好險好險。
他的孫還真是他們楚國的福音,讓楚國躲過了一劫,也讓他沒有為亡國之君。
他要是真的被西戎王給算計到了,等到將來去了九泉之下,都沒有麵去見列祖列宗。
「小李子,朕沒有記錯的話,今兒皇後是不是召了長寧公主進宮?」楚皇心裡一鬆,終於有心理別的事了。
李總管往前走了一步,輕聲道「回皇上,長寧公主今兒一早就進宮了,說是要給皇後娘娘針灸,現在這個時辰,長寧公主應該還沒有離開,皇上,您是不是要過去看看?」
「給皇後針灸?皇後病了?」楚皇頗有些張地問道「你怎麼不早說,你早說,朕也好早點過去看看皇後。」
「皇上,都是奴才的錯,忘了提醒皇上了,每年到了冬天,娘孃的總是有些不適,冬天都很出門,這不,長寧公主聽說了以後,特意給娘娘研製了藥丸,還時不時就進宮給娘娘治傷。」李總管笑瞇瞇道「奴才聽趙太醫說,公主研製出來的藥丸效果極佳,娘娘服用了以後,這幾天已經沒有往常那麼嚴重了。」
楚皇聽了以後,恍然大悟道「朕倒是真的給忘了。」隨即又哈哈大笑了起來「喬妹可是朕的孫,自然能幹,在醫上的造詣可不低呢,連西戎研究出來的瘟疫之毒,都能發現。」
滿臉的與有榮焉。
誰家的孫有他家的能幹?小小年齡就已經有如此大的本事,等過了幾年之後,怕是還更能幹呢!
李總管拍馬屁道「長寧公主是瑾王爺跟先王妃的兒,王爺跟王妃那都是人中龍,他們所生的兒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對於李總管的誇讚,楚皇很是贊同,都說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會有什麼樣的孩子,顧南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
「小李子,你去準備一些稀缺的玩意兒,朕要去延春宮看看皇後,對了,朕記得庫房裡有一尊玉如意,你給朕帶上,朕要拿去送給皇後。」楚皇吩咐道,站起,了腰,這才往門外走去。
李總管連連應聲,讓邊的侍連忙去辦差,自己則跟了上去。
延春宮中,陣陣歡聲笑語。
皇後娘娘臉好了不,看著眼前一火紅裳的顧南喬,邊含笑,心裡暗暗想著,的眼果然不錯,家的喬妹穿著這樣的裳,最是好看了,看著就喜慶。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太監的通報聲,皇後娘娘跟顧南喬連忙站了起來,兩人正要迎出去的時候,楚皇已經大闊步的走了進來,看到皇後時,楚皇立刻擺擺手道「都是一家人,何須多禮。」
「禮不可廢,皇上是天子,先君臣後父子,換做夫妻之間也應當如此。」皇後娘娘笑道,給楚皇行了禮站起來以後才接著說道「天氣寒冷,皇上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麼急事?」
「也沒有什麼急事,就是聽說喬妹來了,我好久都沒有看到喬妹了,這不聽說進宮了,就想著過來看看。」楚皇乾咳了兩聲。
皇後娘娘對於楚皇的心思還是知道一些的,特別是看到楚皇那不自然的表,心裡有數了。
喬妹好心給城外的那些百姓看病,最後不僅是救了那些百姓,還為楚國避了禍事,這件事可是大功一件,後麵又協助小五抓到了一個探子,雖然不知道這個探子在西戎的地位如何,但是想來能被派到楚國來執行任務的探子,在西戎地位也不會太低。
皇後娘娘心中有數了,說話自然也就更加不卑不「是呀,臣妾也是好多天都沒有見到喬妹了,喬妹醫很是不錯,皇上,您患了偏頭疼好幾年了,可否要讓喬妹給您瞧瞧?」
「好啊好啊。」楚皇樂嗬嗬的出手,對著顧南喬招了招手「過來幫朕看看,朕這個可是老病了,一直都醫治不好。」
楚皇有所要求,顧南喬自然是不敢違逆,上前一步,認真的給楚皇把起了脈。
認真看過之後,顧南喬這才說道「皇祖父的病並不太嚴重,我給您施一針,再給您開個方子好好調理就無大礙了。」
楚皇樂嗬嗬的點頭,很是願意。
其實宮裡的太醫們醫也都非常出,但是他們開的藥方大多數都是以溫和為主,主要是為了不出錯,畢竟楚皇是什麼份?他要是出事了,整個楚國也就都套了。
所以太醫們每次給楚皇看病那都是戰戰兢兢,生怕出錯了。
不管是什麼病,都是給開個簡單又溫和的方子,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起碼不會出錯。
顧南喬知道這裡麵的貓膩,也不會多說,認真做好了自己的本職工作,給楚皇針灸了一圈,而後開了藥方。
楚皇讓李總管把藥方小心收了起來,這才說明瞭來意,他先讓李總管把玉如意送給了皇後娘娘,讓要好好保重,隨後又賜了不好東西給顧南喬。
楚皇所賜,皇後娘娘跟顧南喬自然是不能推辭,大大方方的收了下來,行了謝禮。
「喬妹啊,你看看這些東西你都可喜歡?你喜歡什麼跟朕說,朕給你尋來。」楚皇見顧南喬臉上帶著的笑容,看不出究竟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不由得問道。
顧南喬笑道「皇祖父所賜,皆是品,我很是喜歡,隻是我更喜歡給人看病,昨兒個我跟父王說過了春年以後我想在城中開一個醫館,可是父王不同意,說我一個孩家家的,拋頭麵在外麵不好。」
說到後麵,顧南喬頗有些失落了起來。
這輩子學的就是行醫救世的事,可以不要功名利祿,也沒指自己名留千古,但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希自己能有點價值,能夠幫著大家做點事。
沒有其他方麵的才能,唯一能夠做的,也就是給人看病了,這是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技能。
可蕭弈良不同意,也不能對著乾,畢竟蕭弈良這十幾年來太不容易了,顧南喬心疼他。
楚皇聽了哈哈大笑道「小五那個人啊,就是這麼個脾,喬妹你也別放在心上,等會兒祖父就幫著你罵他一頓,不過他不讓你去開醫館是為了你好,不想讓你太累。」
「我覺得行醫可有意思了,多跟那些百姓們接並不是壞事,醫是種技活,不幫人看病那不是會荒廢了麼?」顧南喬皺眉道,神中著一抹無奈。
楚皇見此,開始給顧南喬出主意道「既然喬妹這麼喜歡給人看病,不如這樣好了,你扮男裝去行醫如何?這樣你父王說不定就會放心一些了,再說了,朗朗乾坤,天子腳下,喬妹在城裡給人看病安全方麵保證沒問題。」
「多謝皇祖父給我出主意,我等會兒回去了以後,定要跟父王好好說道說道,一定會讓他同意我去行醫的。」
「這就對了,咱們家的人,那可是不達目的不回頭的子,你想要做什麼儘管去辦,要不皇祖父送你一個店鋪如何?」楚皇聽著哈哈大笑,他不僅僅是支援顧南喬去行醫,甚至還想著要給經濟上的支援。
「多謝皇祖父的意,店鋪我已經找好了,現在已經在裝修了,等過段時間就能開業了。」
聽到這裡,楚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就算沒有他的支援,顧南喬也依舊不會放棄,說不定早就在心裡想好了,要怎麼行了呢!
想到這裡,楚皇愈發高興了,連連給顧南喬出主意,顧南喬也高興的應著,皇後娘娘時不時也指點兩句,在三個人三言兩語中,開醫館的事便定下來了。
蕭弈良不同意?那能有什麼用?楚國最大的兩尊大佛都已經開了尊口,蕭弈良不同意也隻能憋著!
不敢發表半點評論!
得了楚皇和皇後娘孃的支援,顧南喬很是高興,接著說起了自己的構想,聽著顧南喬的計劃,楚皇和皇後娘娘對視了一眼,紛紛笑了起來,喬妹是個有主意的人,對自己的未來規劃的也是很清楚。
雖說行醫在大多數人眼中那都是上不了檯麵的事,可是在楚皇看來,不管各行各業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由的,楚皇又想起了上次聽到的那些話,顧南喬跟韓若雲之間的對話。
韓若雲的父親是靠自己的努力終於從農民變了員,他為不算好也不算壞,不出彩,楚皇對他自然是沒有什麼印象,可是韓若雲那番諷刺顧南喬的話,卻讓楚皇很是生氣。
他的孫就算是在民間長大,可依舊是有他們蕭家的風範,跟他一樣能幹。
反倒是韓若雲一家,以為當了幾年就跟那些百姓們不一樣了,不過是個小吏罷了,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還敢嘲諷他的孫,真是不知死活!
楚皇想到這裡臉上出現了一抹不悅,雖然很快就過去了,但是也讓一直注意著他的皇後娘娘發現了。
皇後娘娘見楚皇不太高興的模樣,問了一句「皇上,您剛剛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您突然就不開心了?」
楚皇嘆了口氣,把自己心中剛剛想的事說了一遍。
「竟然還有這樣的人,誰不是從百姓中走出來的,咱們楚國的開國皇帝,當年不也是因為無法解決溫飽的緣故,最後纔不得不揭竿起義,纔有了現在的楚國。」皇後娘娘更是護短道「誰都是從泥子開始的,他們韓家倒是金貴呢,居然敢這麼嘲諷我家喬妹。」
倒是要看看這個韓家有多金貴,是不是比家的喬妹更金貴!
楚皇見皇後娘娘生氣了,連忙哄道「你可別生氣,為了這些玩意兒氣壞了子那就不值當了,放心好了,朕已經想好了收拾他們的辦法,韓開河不會管教自己的兒那是他的問題,朕不能跟個小姑娘斤斤計較,但是讓韓開河去種田還是能辦到的,你放心,朕絕對不會讓咱們家的喬妹吃虧。」
皇家公主,可不是一個小吏的兒就能指責嘲諷的,皇家有皇家的臉麵,韓若雲這麼做,打的不僅僅是顧南喬的臉,還是他們皇家的臉麵。
皇後娘娘聽到這裡,噗嗤笑了起來「行吧,這件事就給皇上了,皇上要是辦不妥的話,那本宮就親自出馬,不給喬妹出口氣,本宮誓不罷休。」
「好好好,喬妹是你孫,那也是朕的孫,朕疼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讓人欺負了,放心好了,這件事朕一定辦妥。」楚皇保證道。
皇後娘娘聽著,笑容愈發甜了,別看已經五十多歲了,可是歲月善待,讓看起來不僅比真實年齡年輕了許多,甚至因為經歷了太多的事,渾上下還留下了一種知的氣質,楚皇看著,心中很是慨。
楚皇和皇後娘娘說的話,顧南喬聽的是一字不落,對於楚皇要給出氣的時候,顧南喬心裡也是有數的,畢竟是皇家公主,若是做了別的錯事,被人指責那是應當的,可是當沒有做錯事,卻被人無緣無故爭對的時候,可以不管這件事,但是皇家不會不管。
特別是現在映月族的人還在京城,楚皇更是不會姑息這種行為。
為了轉移皇後娘孃的注意力,顧南喬連忙說起了以前在鄰水縣的種種趣聞,皇後娘娘聽著這些事,難看的臉好轉了幾分,也跟著說起了蕭弈良小時候的事。
一時之間偏殿裡的氣氛好到了極點。
楚皇又問了一些關於這次抓到阿林的細節,顧南喬一一道來,楚皇聽了以後,這才離開。
楚皇離開延春宮不久,顧南喬也起告辭離開,皇後娘娘雖然有心想要留著顧南喬多陪陪,但是也知道現在天寒地凍,顧南喬又剛剛協助蕭弈良抓了西戎探子,太晚回去不安全,隻得依依不捨的送到了門口,還一個勁兒的叮囑,有事沒事多多來宮裡陪陪。
顧南喬知道皇後娘娘很是寂寞,需要有人陪著說話,自然是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
從延春宮往外走,要經過花園,前麵幾次顧南喬進宮時,都沒有到什麼貴人,誰知道這次剛剛走到花園的亭子裡邊上,迎麵就走來了一個花枝招展的貴人。
皇後娘娘邊的宮彩月輕聲道「公主,那位是禹王爺的生母,張妃娘娘。」
張妃娘娘是楚皇邊算年輕的妃子之一了,通氣派,一顰一笑皆風,跟皇後娘娘是個不同的型別,五緻,容貌姣好,別看的兒子禹王爺已經十九歲了,也將近四十歲了,可是看如今的狀態,卻跟二十齣頭的子差不多。
這個差不多可不僅僅是指的容貌,還有的一舉一。
顧南喬是正一品的公主,張妃不過是個二品妃,顧南喬給張妃問了好,按照禮數張妃自然是要給顧南喬行禮,隻可惜張妃並沒有這個自覺,看了顧南喬一眼,蔑視道「這就是皇上眼找回來的孫?也不怎麼樣嘛,看起來很是普通。」
在看來還不及蕭明秋的五分之一呢!
人家不給麵子,顧南喬自然也不會給張妃臉麵,麵子這種東西可是靠自己爭取來的,而不是別人給的,張妃這麼說,顧南喬很是不高興,不過是一個有禮貌的人,所以也隻是淡淡道「久聞宮中的張妃娘娘是難得一見的人,可今日相見,卻有些言過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