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華話音剛落,陶然居的婢們便把這些公子們所畫的畫作還有詩詞全都捧了過來,一張張全數開啟,放在了桌子上,供蕭明華這群人欣賞。
畫作和詩詞並沒有署名,婢給蕭明華幾人一人兩朵絹花,若是覺得哪幅畫作和詩詞不錯,便把絹花放在畫作和詩詞上。
大家走的欣賞了起來,不一會兒大家便已經選定好了,這些畫作和詩詞都算不錯,他們所描寫的全都是冬日裡的景象。
都說由字觀人,有時候從一幅畫中也能看出人的格與格局。
顧南喬靜靜的看著,最後把手中的絹花放在了一副看起來不太起眼的畫作上麵,至於詩詞也不過是隨手一放。
「喬妹,這幅畫有什麼特別之嗎?你會選擇它?」蕭明華知道自家這位堂妹棋藝高超,在書畫上麵也有很高的造詣,畢竟在雲嫦長公主府中的時候,顧南喬可是親自畫了一幅畫,還寫了一首詩詞,到現在都還讓京城裡的閨秀們議論著呢!
覺得自己的堂妹能寫出那些詩詞能畫出那些畫作,應該是個才不低的人,可選擇的這幅畫還有這首詩詞,並不出彩,不知道為何選擇這個。
顧南喬淡淡一笑「沒什麼,我就是想給這幅畫添些人氣。」
顧南喬沒明說但是蕭明華心裡已經明白了,這幅畫在這些畫作中不起眼,無人選擇,別的畫作都已經有姑娘挑選了,最都是一朵花,還有些畫作都有兩三朵花了,唯獨這幅畫到顧南喬過來為止,都是無人選擇。
家堂妹實在是太善良了,顧忌著別人的麵子,所以才把手中的絹花放在了這裡。
蕭明華知道自己堂妹的心思,可不代表別人就能明白顧南喬的一番苦心,有人看到把自己的絹花放在最差的一幅畫作上,公子中有人噗嗤就笑出了聲。
「都說長寧公主好才華,我看啊,言過其實了,連品畫都不會品,這樣的人,哪裡還能稱之為有『才華』?」其中一個穿著白裳的公子,輕蔑地看了顧南喬一眼,覺得農出就是農出,哪怕被認回來了,也還不是一個沒品的子罷了。
這樣的人,就算被封為公主,又能如何?沒才,跟他們說話都說不到一塊兒去,想到家裡的父母叮囑,說是要討好長寧公主,最好是把長寧公主娶回家,他覺得自己要是真的娶了長寧公主,怕是真的會被人恥笑。
再說了,一個文墨不通,連欣賞作畫都不會欣賞的子,他娶回家連個共同話題都沒有,他真的是會憋死。
蕭明華看了他一眼,低聲給顧南喬介紹道「他是羅家的爺,羅臨,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之一,羅星月就是他的堂妹,不過因為羅星月屬於旁支,跟羅臨這一家的關係也不太親近。」
顧南喬瞭然點頭,原來如此啊,有如此注重才的妹妹,想來這位羅公子也應當差不多。
看著自己選定的畫作,微微一笑,不卑不道「本宮不知道這幅畫是誰所畫,不過說句實話,這幅畫本宮很是喜歡,覺得畫出了鬆柏的氣神,各花各眼,有些東西有人喜歡,自然是有人厭惡,這種欣賞作畫自然也是有人欣賞,有人討厭了,隻能說本宮與羅公子的眼不同,卻並不能說這幅畫不好。」
羅臨冷哼一聲道「既是如此,這裡有這麼多的畫作,總有一幅能了你的眼,你又何必執意要選這一幅?」
「本宮樂意,你管得著麼?」顧南喬驕傲的瞥了他一眼,說道。
「」羅臨噎住了,他就算再怎麼看不起顧南喬,那也隻敢在背地裡議論幾句,還真的沒有本事當眾說顧南喬怎麼著怎麼著,他要是敢說,自己一定會給自己的家人帶來災禍。
想到被降了三級職的堂叔叔,還有被自己兒給坑了的韓開河,羅臨想要說些什麼,那也隻能在心裡想想,不敢宣之於口。
這要是貿然開口,定會給自己的家人帶來許多禍端。
蕭明華站在顧南喬邊笑道「羅公子,本郡主的妹妹是不知道公子的畫技如何,但是本郡主知道,這裡十幾幅畫,本郡主一眼就能瞧出來,隻可惜啊,你這都好幾年了,怎麼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呢!」
羅臨聽到蕭明華這句話差點一口沒有從嚨裡吐出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蕭明華,很想問問,是不是眼瞎了,可是他的理智還在,知道蕭明華是太子殿下的嫡,他哪裡還敢問啊,蕭明華說是什麼那就是什麼了!
蕭明華看著欺怕的子,冷哼一聲,對他越發看不上。
說句實話,這些公子們所畫的畫作都還算是不錯,當然除了顧南喬選定的之外,其他的不管是畫雪還是畫梅,亦或是畫雪中的鬆柏,都已經抓住了主題。
唯獨顧南喬這一幅,太平平無奇了,也難怪羅臨會覺得顧南喬眼睛有問題。
姑娘們放下了絹花,就有婢上前,把畫作上已經遮擋住的名字給揭開了,等揭開以後,大家又再次上前,這次看到了以後,大家都有些愣愣的,特別是看到顧南喬選擇的畫作,居然是京城第一才子徐青鶴所作,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呢?」
「是啊,徐公子可是京城第一才子,他的作畫應當是第一才對,怎麼就畫了這麼一幅平平無奇的畫作?」
大家都很是不解。
蕭明華看到名字的時候也愣住了,不過腦子轉得快,很快就回過了神,看向了顧南喬道「喬妹,你可都知道這其中的緣故?」
「他應當是用腳作畫。」顧南喬猜測道「這幅畫的景緻和佈局還是不錯的,隻是他應當以前沒有練習過,這是第一次嘗試,所以還是有些地方顯得太過於怪異了一些,筆墨該重的地方太輕了一些,而一些轉彎的地方則是太厚重了一些,不過也算是很不錯了。」
用腳作畫能畫到這個地步已經很好了。
人群中的徐青鶴聽到顧南喬的誇讚,往前走了一步,拱手道「多謝長寧公主指點。」
「指點不敢當,本宮也不過是胡猜測一二,也不知道是否正確。」顧南喬擺手道。
徐青鶴含笑道「公主猜測得不假,在下這些年來已經有手畫了千百幅的畫作,今兒比試的時候突發奇想,便想著看看能不能突破自己,誰知道讓公主見笑了。」
他儀錶堂堂,容貌俊俏,他看過來的時候這邊的姑娘有好幾個都紅了臉,顧南喬卻不為所,而是讚賞了幾句,轉而便挪開了目。
徐青鶴見顧南喬的表現,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不過他也沒有多說話,而是退了回去,繼續寫寫畫畫。
比起徐青鶴的波瀾不驚,羅臨則是覺得自己被人狠狠打了一掌,他覺得自己的才華在京城裡跟徐青鶴是不相上下,所以每次隻要是有徐青鶴出現的地方,那必然不了他的影,他早就研究過了徐青鶴的筆跡和作畫手法,剛剛他就把所有的畫作都看了一圈,最後覺得自己的畫作是最好的。
至於徐青鶴,肯定是比不上的。
徐青鶴的畫作確實是比他的差,但是人家是用腳畫出來的,這就不一樣了,他一個用手所畫的,哪裡有臉拿著過去跟人家用腳畫的相比?
羅臨臉很是不好,隻覺得徐青鶴是故意落他麵子。
殊不知徐青鶴就沒有往這邊想,他會用腳所畫,真的就如同他所言,不過是想要看看自己的畫技如何。
他的手已然很功了,但是腳不提也罷!
欣賞過了畫作之後,一群姑娘又回到了二樓的廳子裡,幾人坐在一起話話家常,說些心的話語。
等到了傍晚時分,大家這才依依不捨散去。
車夫們都把馬車趕到了陶然居門口,就等著各位姑娘上車了,就在這時,街上傳來了一陣,蕭明華和顧南喬對視一眼,連忙讓邊的婢前去看看前麵發生了什麼事。
姚冰匆匆而去,不一會兒便回來了,帶回來了一個好訊息。
「姑娘,西戎的探子阿伊抓到了。」
短短一句話,讓在場的姑娘們全都睜大了眼睛,阿伊是誰們不知道,但是西戎探子四個字們還是聽得懂的。
們早就聽說了,城外的那些難民差點就被這些西戎探子給算計,好在因為有長寧公主出手,這才把他們救了回來,長寧公主不僅是救了那些難民,還幫著瑾王爺給那些西戎探子下套,最後抓獲了阿林。
雖然阿伊逃了,但是在這些姑娘眼中,能夠抓獲阿林也已經是很厲害了,如果是們,別說是幫忙抓獲了,怕是連上前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在們眼中,顧南喬那就是很厲害了,讓們很是崇拜。
聽到抓獲了阿伊,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白珊珊很是不可思議道「阿伊不是在城外消失的麼?怎麼跑回來城裡了?」
「大於市,小於林,這句話換一下也是行得通的,阿伊是在城外的山裡消失的,按照一般的邏輯,絕大多數人都會以為還在城外,絕對不會想到已經跑到這裡來了,而就是打了大家一個出其不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蕭明華若有所思道。
顧南喬看了那邊熱鬧的人群一眼,率先上了朱車,蕭明華隨其後,白珊珊也跟著離開了。
大家左顧右盼了一會兒,便也各自上了馬車,朝廷的事,們這些閨閣子不懂,不過阿伊被抓住了,那也是好事,起碼京城裡的人都能鬆口氣了。
皇宮
楚皇滿臉喜悅的看著手中的摺子,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小六,你這件事做得不錯,能夠抓住時機,一把抓到了阿伊,你功不可沒。」
眼看就要到年下了,阿伊再抓不住的話,那對楚國朝廷來說,今年的這個春年那就過不好了,皇城裡還有一個這麼大的細作沒有抓到,楚皇又怎麼會有心過年?
現在禹王爺把人抓住了,楚皇那是鬆了口氣,懸著的心也終於落回了原地。
所以他現在看著禹王爺,讚不絕口,覺得自己的兒子個個能幹。
禹王爺眼裡浮現出了一抹亮,很是謙虛的垂下了頭,楚皇沒有看到禹王爺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他拱手說道「兒臣也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剛巧從那邊經過,發現那茶樓裡的子跟蔡尚書張出來的畫像有些相似,故而前去查探,誰知道兒臣的人剛靠近,便往後跑去。」
普通百姓,見到王府的人過來了,會害怕發抖,但是他們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會是跑,禹王爺也就是因為憑藉著這一點,果斷出擊,拿下了阿伊。
好在最後經過阿林的辨認,還有西戎別的探子的辨認,確定了阿伊的份,禹王爺得到了訊息,卻沒有直接進宮邀功,而是等著蔡全先行進宮彙報。
他知道依照楚皇的格,那必然是有功就要賞,有錯就要罰,所以他不需要言明自己的功勞,蔡全絕對會把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果然,蔡全剛剛宮不過半個時辰,楚皇便召他宮了,這讓禹王爺很是興,為了在楚皇麵前表現出自己的淡定自若,他心裡再怎麼高興,那也隻能按捺著,不敢表現出來。
禹王爺知道楚皇喜歡謙虛懂事乾實事的皇子,就像瑾王爺一樣,楚皇之所以這麼信任他,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所以他麵對楚皇的讚不絕口,不卑不道「兒臣今日能抓到阿伊,純屬僥倖。」
「小六,你真是讓朕意外,朕一直都覺得你年齡還小,不能為朕分憂,可如今看來,是朕多慮了,這件事你就辦的不錯。」楚皇讚賞的看著自己這個兒子,覺得這個隻知道琴棋書畫的小六也終於能夠為君分憂了。
當父親的人,沒有不盼著自己的兒子才,楚皇拋開他是皇帝的份,本質上就是一個毒父親,兒子有出息,他臉上也有。
以前他總覺得小六太過於注重琴棋書畫,對別的事不上心,而且禹王爺喜歡跟那些學子們討論詩詞歌賦,這些在楚皇看來這就是不務正業,作為皇子,學習這些是應該的,但是也不能全心投。
所以他去年春天的時候便派他去治水,讓他知道為皇子,最該學習的是什麼,也算是他給禹王爺的考驗。
治水這件事禹王爺辦的不錯,不管是在民間還是在朝中,都贏得了不的稱讚。
不過禹王爺在治水以後並沒有跟寧王一樣到結黨羽,這一點頗讓楚皇放心。
他是希自己的兒子能有所作為,不過他也不希自己還健健康康活著的時候,自己的兒子到去結大臣,這樣會讓他不放心。
所以禹王爺去年的作為到今年的所作所為更是讓他滿意,覺得這個兒子沒有私心,不過是運氣好才遇到了,對他也愈發和悅了起來。
「小六,你別站的那麼遠,過來一些,這件事你辦得不錯,朕應該如何獎賞你纔好。」楚皇笑看著他「你可有什麼想要的,隻要是不過分,朕都可以答應你。」
禹王爺聽到後,拒絕了「為父皇分憂是兒臣的本分,兒臣沒有太子皇兄和寧王哥哥、瑾王哥哥那麼能幹,能抓到阿伊,實屬僥倖,兒臣不敢要賞賜。」
不敢要,不是不要。
楚皇挑眉道「你儘管說,小六,你年齡也不小了,朕給你賜婚如何?」
按照一般慣例,皇子到了十六七歲就要開始說親了,不過禹王爺因為母族式微的緣故,朝中大臣極跟他來往,就算有些人家看上了他,那些人家也不過是小門小戶之家,禹王爺又看不上,所以這麼多年了,他依舊是沒有說到一門讓各方滿意的親事。
禹王爺慌忙搖頭道「兒臣還小呢,這件事不著急。」
「不小了,朕沒有記錯的話,你已經十九歲了,也到了該說親的年齡,家裡有了王妃,後院就有人為你打理,小六,你可有喜歡的閨秀?說出來聽聽,若是你們般配,朕便給你們下旨賜婚。」楚皇和悅道。
禹王爺心突然一跳,果然被給說中了,他父皇還真的關心起了他的婚事,他不敢出別樣的神,隻得道「兒臣怕是要辜負父皇意了,這些年來,兒臣一心都放在了琴棋書畫之上,還真的沒有想過這件事。」
哪裡是沒有想過,他早已經把朝中大臣,名門世家的嫡們看回來了,容貌普通的,他不中意,雖說對方門第高,但一想到這裡的下半輩子要跟這麼個醜八怪在一起,禹王爺便覺得太勉強自己了。
可漂亮的閨秀們,他喜歡是喜歡,卻也知道想要娶回來沒有那麼容易,他雖是皇子,可卻是皇子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
父皇對他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母妃在宮中還算是寵,可是母妃的孃家在京城裡太微不足道了,一點都不重要,有權有勢的人家,自然也看不上他。
扶持一個皇子上位,可不是靠一家之力就行的,就如同寧王哥哥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想要把太子皇兄從太子的寶座上拉下來,可惜太子皇兄在朝中的位置固若金湯。
任憑寧王哥哥如何折騰,也不了他分毫。
這其中自然是因為太子哥哥有能力,可更重要的還是太子哥哥府中的太子妃、側妃們的家世都不尋常,朝中有他們支援,太子的地位自然不容易搖。
禹王爺也想通過聯姻的方式為自己拉攏人脈,隻是這一步實在是太難走了,基本上朝中有權有勢的人家不是被拉了太子的陣營,就是了寧王的陣營,就連雲王和容王也都跟朝中員有些許的關係。
放眼去,除了他和瑾王爺還有才五歲的七皇子之外,其餘皇子都已經跟朝中員聯姻了。
麵對禹王爺的拒絕,楚皇雖然很是失落,不過他心底裡還是很高興的,隻覺得自己這個兒子還真是老實,不會跟寧王一樣,在朝中跟那些員牽扯頗深。
楚皇滿意了,隨即道「既然小六沒有意中人,不如朕讓皇後給你找一個如何?皇後對京中閨秀們瞭如指掌,挑選出來的閨秀絕對不會差。」
「不不用了,母後每年到了冬天,都不舒服,兒臣的婚事還是不要讓母後煩心了,讓母後好好調養纔是最重要的事,兒臣現在也無心婚事,還請父皇垂,讓兒臣再自由兩年。」禹王連忙拒絕,他沒想到楚皇會說出這番話來,讓皇後給他指婚,那還得了,誰知道會把哪個人指給他?
禹王爺可不放心。
楚皇見禹王爺三番五次的拒絕,也不再勉強,他隻能叮囑道「小六,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以考慮婚事了,既然你不願意讓皇後勞,就讓你母妃幫著挑選吧,眼下快要過年了,委實也沒有什麼好機會,不如等來年春天,朕在花園裡辦一個賞花會,到時候你好好挑選。」
禹王爺恭聲道「多謝父皇。」
接下來楚皇又說了一些別的話,最後繞來繞去,又繞回了抓到阿伊這件事上。
禹王爺看楚皇今天的心還算高興,思索了一會兒,才道「父皇,有一件事兒臣不想瞞,今天能夠順利抓到阿伊,不完全是兒臣的功勞,怡月縣主也幫忙了。」
「怡月縣主?」楚皇聽到這個稱號,眉頭蹙了起來,腦海中浮現出了蕭明秋聯合簡王爺算計顧南喬的事「幫了什麼忙?」
聲音不自覺就了幾分的喜意,多了幾分冷淡。
禹王爺知道楚皇很是厭惡怡月縣主,按照他的想法,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可他不提不行,畢竟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怡月縣主幫著他策劃,要不是有怡月縣主在,他真的沒有這麼快就把阿伊給抓獲了。
所謂兩人結盟,自然是要對雙方有利,現在他得了好,自然是不能忘記了怡月縣主的那份功勞,不然怡月縣主知道了,會不高興,以後不幫著他了怎麼辦?
畢竟怡月縣主能夠預測未來,禹王爺覺得有這張底牌在手,他問鼎天下就多了幾分的信心。
「怡月縣主也恰好在那家茶樓喝茶,在阿伊打算逃跑的時候,怡月縣主不顧自己的安危撲了過去,抓住了阿伊,怡月縣主為此還了傷,若是沒有怡月縣主的幫忙,阿伊說不定又泡了。」
這個說法是蕭明秋跟禹王爺兩人想出來的,不過蕭明秋確實是在現場,也確實是幫著抓捕阿伊了。
楚皇厭惡蕭明秋,覺得心眼太壞,眼下聽到做了一件好事,他還真的是有點不敢相信,不過禹王爺是不會說謊的,楚皇盯了禹王爺一會兒,見他神自若,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楚皇道「這件事朕會親自去調查,要是怡月縣主真的有功,那自然該賞。」
雖然心裡對蕭明秋的作法很是厭惡,但是楚皇也知道事孰輕孰重,蕭明秋以後也是要嫁進簡王府的人,楚皇對簡王爺雖然有些不喜了,但是好歹也是自己的堂弟,寵了幾十年,對他還是抱有期待,希他能改邪歸正,以後走正路。
「謝父皇。」禹王爺恭聲道。
楚皇揮退了禹王爺,招來了影衛,讓他去查查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瑾王府中
顧南喬回到瑾王府時,天已經黯淡下來了,天邊也出現了星星點點,不過因為是冬天,星星不多,幾顆星星散落在夜空中,剛剛進門就看到了一個妖嬈的影站在了二門,倚靠在二門旁邊的一棵樹上,影很是苗條,晚風吹起了的,遠遠看去,袂翩翩,煞是好看。
顧南喬往二門走去,不知道對方是故意的還是沒有看清楚,聽到腳步聲靠近之後,便滴滴道「王爺~」
不知為何,顧南喬隻覺得渾抖了一抖,皮疙瘩全都起來了。
輕聲咳嗽了一下,走進了以後纔看清楚站在這裡的人是誰,忍著笑意道「柳側妃,本宮不是王爺,你認錯人了。」
柳氏轉過頭,這才發現自己後站了一串溜的人,看到顧南喬含笑的眼眸,柳氏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福了福「妾見過長寧公主。」
「不必多禮,更深重,柳側妃的同時還是得注意保暖,要是凍壞了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顧南喬意有所指道。
柳側妃臉僵了僵,自然知道顧南喬話裡的意思,訕訕的應了一聲,顧南喬也沒有在理會,直接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等到顧南喬的影消失在二門之外,柳側妃這纔有些不滿的跺了跺腳,可也隻敢暗自發火,麵對顧南喬時,是一個字都不敢吭聲。
回到梨花塢,秀香已經備好了晚飯,一行人洗手吃飯,飯後歇息了一會兒,顧南喬纔去凈房梳洗。
等到梳洗完出來,天已經不早了,該準備休息了,抱著貓小白去了室。
貓小白剛來這裡不久,最是喜歡黏著顧南喬了,今天差不多一整天都沒有見到顧南喬,貓小白還以為自己被人丟棄了,這不顧南喬回來了以後,貓小白就再也不願意離開顧南喬分毫,顧南喬去哪裡,貓小白都跟著走。
顧南喬著貓小白的,低聲道「小白,你也太粘人了,我現在要休息了,你是不是也要跟著來一起休息?」
貓小白像是聽懂了顧南喬的話一樣,從顧南喬的膝蓋跳到了榻上,自顧自的找了一個舒服的角落給趴著。
貓小白的作讓顧南喬失笑不已,這個貓小白啊,本來就是一隻貓,可偏偏把自己活了人的模樣。
居然嫌棄給準備的貓窩,看上了的榻,這幾天都是趁著睡了以後悄悄溜了上去,今天倒是大膽了,直接當著的麵就跑上去了。
不過好在貓小白每天都有洗澡,上很是乾淨,它喜歡在榻上待著那就待著吧!
顧南喬看著貓小白,低聲跟它說了幾句話,就準備休息了,正在這時,姚冰匆匆走了過來,在顧南喬耳邊說道「姑娘,鄰水縣的百味齋出事了。」
「怎麼了?」顧南喬本來都有些犯困了,一聽到鄰水縣百味齋出事了一下子就給清醒了過來,連忙問道「人有沒有事?」
「人倒是沒事,就是鋪子被薑家人放火給燒了,損失了一些財產,還有就是英被薑生用刀刺傷了,好在傷口不太深,沒有命之憂。」姚冰說道。
「薑家人怎麼又跑來鬧事了?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們以前不是也來鬧事了麼?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倒是沒有再來找茬,怎麼又來了。」顧南喬蹙眉道,對於發生這件事很是不悅,不悅的可不僅僅是因為百味齋被人燒了,更令生氣的是薑英傷了。
姚冰早已經知道了事的經過,連忙給顧南喬說了起來。
薑家人早先時候就是看上了墨家麻辣燙的方子,一直都企圖能夠得到這個方子,隻可惜薑俏俏對他們一家人早就厭惡到了不行,對他們一個好臉都沒有,薑家人知道走薑俏俏這條路是走不通了,而薑英對他們也是一樣的態度,薑家人那時候還沒有被到絕境,所以一直都沒有手。
可誰知道就在兩個月以前,薑生的大兒子薑濤被易輕書院給趕出來了,說是他手腳不幹凈,了同窗的銀兩,不僅如此還在夫子佈置文章的時候抄了同窗的文章,被人當場抓住,這麼多的事堆積在一起,書院容不下他,這才把他趕了出去。
這個朝代對於手腳不幹凈的人,大家那是嗤之以鼻,薑濤有了這個汙點,不管是想要做什麼事,那都會被人鄙視,還時不時會被人提起。
而且因為他抄別人的文章,讓書院裡的人紛紛都質疑起了他的才學來,都覺得他能考上生,是不是也因為作弊的原因。
薑濤被人這麼指指點點,心理力可想而知有多大了,他忍不了,隻能每天都在家裡待著,可待了不到半個月,他在家裡也待不下去了,畢竟家裡原本能指的人也不過隻有他罷了,現在他不讀書了,家裡徹底沒了指,薑羅氏對他也沒有以前好了,越看這個兒子越不爽。
薑濤本來心就不好,在書院被人排,回到家裡以後,天天還要聽著薑羅氏的嘮叨,他心煩意,在家裡也待不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地流氓,帶著他去了賭場。
薑濤剛去賭場的時候,因為手頭拮據,便學著那些地流氓在賭場裡借了一些銀兩,一開始的時候是贏了一些,這讓薑濤看到了希,覺得自己能夠通過賭博改善一家人的生活,所以便越陷越深了。
賭場就是一個坑,還是一個深坑,先給你嘗點甜頭,等到你坑了之後,這才出了真麵目。
贏錢是可以贏錢的,但是贏來的錢絕對沒有輸掉的多,這些坐莊的人可都是很有眼的,看你輸的快要崩潰了,就讓你小小贏一把,給你一點希,然後又下次下套,讓你輸掉更多。
薑濤不知道這些套路,自然是任憑人算計了。
短短一個半月,他就已經輸的再也沒東西可以抵押了,家裡的房子、地契,全都抵押在了賭場,饒是如此他也還欠了一堆的債。
薑生和薑羅氏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遲了,事已經發生了,他們哭天喊地求爺爺告也來不及了。
全家人都被掃地出門,這個月份,鄰水縣也已經冷下來了,一家人如同喪家犬無可去,最後薑家人想出了一個快速逆轉翻盤的辦法,那就是綁架薑英,讓薑俏俏拿錢來贖。
前麵的計劃很是功,薑英是個弱之人,雖然現在不用每天喝葯了,但是顧南喬都是把湯藥製了藥丸,讓薑英隨攜帶,方便他服用。
這樣細的養著,薑英的纔好轉了不,薑家人知道易輕書院什麼時候沐休,所以找準了時機,直接把人給綁走了,然後又送了一封信去了百味齋。
薑英是薑俏俏唯一的弟弟,自然是一得到訊息就趕了回來,這種事,花婷幾人也不會就讓薑俏俏一人理,剛好墨玉珩還在家村,所以便傳了訊息去家村。
墨玉珩得了訊息立刻就過來,用手中的勢力,輕而易舉就找到了薑家人的落腳之,而後破門而把人給救了出來。
這個時候的薑英就已經被薑生給刺傷了,原因嘛,就是薑英出言嘲諷了薑生幾句,薑生是麵子的人,連個小屁孩都敢嘲笑他,薑生心裡的怒火可想而知,所以他失去了理智,刺傷了薑英。
要不是墨玉珩來得及時,怕是薑英還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在還沒有找到薑英以前,墨玉珩就讓薑俏俏去府報案,說是薑生綁架了的弟弟,府的人得了訊息跟證據之後,立刻就帶人過來抓捕,來的時間剛剛好,就是在墨玉珩教訓薑生的時候,正好抓了一個現行,這下好了薑生就是想狡辯,那也沒有狡辯的餘地了。
所以薑濤和薑權還有薑羅氏知道以後,心裡是又驚又怒,也不知道他們這三個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最後居然會想出要去縱火燒了百味齋。
這下好了一家四口在牢裡相見了。
百味齋不過是店鋪的門麵被燒壞了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
顧南喬問清楚之後,懸著的心終於鬆了下來,披了一件外走到了書桌前,寫了兩封信,一封信是給薑俏俏的,希能帶著自己的弟弟過來楚國,畢竟在邊,才能更好照顧他們姐弟,一封信是給墨玉珩的,純粹就是跟墨玉珩撒,說自己在楚國的日常。
姚冰拿著兩封信匆匆離去,顧南喬卻因為突然得了鄰水縣的訊息,有些睡不著了,睜著眼著頭頂的帷幔,數了一圈又一圈。
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等到顧南喬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貓小白端端正正的坐在枕頭上,小腦袋則是一瞬不瞬的看著顧南喬,見醒過來了,貓小白『喵嗚~』了一聲,從榻上跳下了地,高傲的走了。
顧南喬失笑,難得今天貓小白倒是比更早就醒過來了。
等到梳洗好之後,顧南喬才發現並不是貓小白起早了,而是起晚了。
外麵的太已經升的老高了,秀香見顧南喬醒來了,連忙把放在鍋裡熱著的早飯給端了過來。
顧南喬這兩個月在瑾王府都是在梨花塢的小廚房做菜,有時候也會去大廚房端一兩種菜,楚國的飯菜還是蠻符合顧南喬的胃口,畢竟喜歡吃辣,楚國的菜基本上離不開辣椒。
不過顧南喬不喜歡他們的做法,更喜歡自己做菜,所以都是讓廚娘去大廚房拿了食材過來,在小廚房開火。
瑾王爺知道顧南喬這裡的菜好,也經常過來吃一頓。
父兩人雖然沒有太多的流,不過卻在這一飯一菜之中,對雙方有了更多的瞭解。
今兒顧南喬起晚了,剛剛端起了碗筷,正要吃飯的時候,瑾王爺過來了,瑾王爺早上是很過來梨花塢的,除非是有急事,顯然他現在過來,必定是有很著急的事。
「爹爹,您現在過來是有什麼事嗎?」顧南喬放下碗筷問道。
瑾王爺一臉凝重道「今兒早朝,父皇下旨嘉獎了禹王爺和怡月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