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妍回來得有些晚,先把車子在路邊停好,又從院門口的信箱裡取了訂閱的報刊雜誌,一邊翻看著,一邊往院子裡走。很意外地,發現了一封信,牛皮紙的信封,上面只寫了的名字。
那是一封已經罕見的手寫信,信紙上印著淡淡的墨竹,竹枝拔凌厲,一如紙上的字跡:
你好,何妍。
寫這份信時,你正在我的邊沉睡,而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骯髒的卻不知被深埋在何。很奇妙,不是嗎?我們隔了一年的時再次相對,隔著生死,你看著我寫下的字,而我卻貪婪地著你的臉龐。
阿妍,我卑劣如昔,卻又添怯懦弱。
即便是面對著一年後的你,我仍沒膽量詢問一句那個孩子是否安好。我在心中卑微地期盼著他此刻能夠躺在你的旁,卻又自欺欺人地安自己,沒關係,如果他不能在你的旁,他起碼可以在我的旁。
這個我試圖用生命來挽回的孩子,他的眉目裡是否會有我的影子?
曾以爲自己有千言萬語,可待提筆落字才知竟不知能說些什麼。是我將潔的你一寸寸地扯地獄,現在卻又妄想著你能被我這隻言片語打,很可笑,是不是?
可我還做過比這更可笑的事,獨自一人躲在暗的影像室裡,像一個窺者,觀看你和樑遠澤生活裡的點點滴滴,看著你們兩個各據沙發的一端,做著自己想做的事,你有時會對著他笑,有時會向他發脾氣,有時甚至還會出腳尖去踢他,毫不客氣地說:“遠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