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瓊虎視眈眈的目下，戴著墮.落天神麵的裴川抿了抿：“不可以。”
貝瑤失極了, 垂頭喪氣的模樣顯然取悅了高瓊。高瓊心想, 冒牌貨不過如此嘛, 要是真的貝瑤，Satan歡喜都來不及, 怎麼可能拒絕。
裴川又對小姑娘說：“晚上害怕的話，可以打我電話。”
貝瑤知道沒有希，最後選了一間裴川隔壁的房間。畢竟聊勝於無，離他越近, 心裡的安定總是越強烈的。
等Satan和貝瑤都回了房間, 高瓊得意地對於上弦說：“我就說Satan不看重這個冒牌貨，估計是乍一見到有新鮮，過兩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前年有人用貝瑤的弟弟威脅Satan，Satan當時溫和地答應了那個組織的條件，沒多久那些人都死在了家裡。這幾年但凡用貝瑤來他心窩子的，都沒有好下場。這個冒牌貨他逆鱗還不自知，肯定也是一個結局。”
於上弦目微妙地看著那扇閉的門：“我倒是覺得，不好說。”
高瓊：“你是什麼意思？”
於上弦笑瞇瞇道：“沒什麼意思啊，隨口說說。”
有人拒絕, 是因為知道不屬於自己。
失去過一回了，已經留下了一輩子都沒有辦法磨滅的創傷, 已經不能承再失去第二次。
晚間刮起大風, 窗戶吹得啪嗒響。
經曆了穿越到自己墳地這麼奇怪的事，貝瑤怎麼都睡不著, 猶豫了一下，拿起了床邊的聽筒。
Satan睜著眼睛，拿起了聽筒。
小姑娘糯糯地喊他：“裴川。”
“嗯。”
“我會打擾到你嗎？”
男人溫和地道：“不會。”
“我有些害怕。”說，“我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嗎？”
“一定可以的，彆怕。”裴川平靜地道，“明天我們就去找找方法。”
“謝謝你，你真好。”
裴川隻是笑了笑。
麵下，他輕輕閉了閉眼。
他已經27歲了，不再是年輕狂得燃燒一切的裴川。他是這個世界的領導者Satan，他能用芯片控人心，卻不能改變自己和的命運。貝瑤的走留都不隨他，這個可到讓人心憐向往的小姑娘，屬於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
而Satan的貝瑤，已經長眠於墓碑之下。
他不能在同一個人上栽倒無數回，永墮地獄肝腸寸斷。
甚至曾經的貝瑤，都沒有一天屬於自己。這個糟糕的世界，總不能讓一個來自純淨世界的過客小姑娘連記憶都變糟糕的吧？
風聲過耳，小姑娘輕聲問：“我回去了，你會孤單嗎？”雖然穿到了一片花海，環境非常麗，然而貝瑤敏銳地覺到，這個世界似乎很糟糕暗。
Satan回答：“沒關係，我沒關係。”他已經習慣了。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在呼吸聲逐漸平緩之前，Satan問道：“你那個世界，我對你好不好？”
“很好很好。”
他笑了：“那就好。”
小彆莊所有人都知道，貝瑤每年忌日，Satan都會來墳前種三天的玫瑰。
他在一片薰草花海裡親自種玫瑰花，風雨無阻。小彆莊是地，然而對於許多人來說，這裡無疑是一片淨土。
因為隻有在這個地方，沒有恐怖混和紛爭，Satan也不會晴不定。
在墳前，他甚至稱得上是溫和有禮的。
第二天天氣晴朗，守墓的幾個男人驚懼地看著椅上的Satan。
裴川輕輕揚眉，幾個大男人噗通一聲跪下了。
為首的墓地守衛說：“對不起，我們沒有玩忽職守，我們也不知道怎麼進來的。”
高瓊幸災樂禍地站在一邊，看著尷尬無比的貝瑤，心想，好這個小bitch冒牌貨要完蛋了。
冒充貝瑤還不算，竟然還敢踐踏墳地，人頭預定無疑了。
裴川看了眼地上幾個男人：“起來去工作，不要有下次。”
幾個人驚疑不定地看看他，見Satan沒有開玩笑，麵上出喜意，麻利地離開了。
按理，裴川今天也要種玫瑰花的。
他昨天說不必，今天卻還是推了帶著花苗的車往墳墓走。他一麵控椅，單手推著推車。
貝瑤見狀連忙扶上花苗的推車：“我幫你。”
裴川說：“謝謝。”
兩個人一起走進了墓地。
高瓊和於上弦不敢進去，留在外麵麵麵相覷。高瓊瞪了瞪眼睛：“我保證，他們一起進去，出來的隻有Satan，那個冒牌貨肯定要涼。”
於上弦角一。
薰草花海中。
男人挽起袖子，麵下神平和，在種玫瑰。
他掌心糙，玫瑰花刺並不會紮傷他的手。他沒忘記邊還有個小姑娘，溫和對道：“你說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裡，你可以隨便找找，能不能回家去。”
貝瑤總覺得怪怪的，看著彆人在“自己”墳前種花，還得去“自己”墳上蹦Q，看看能不能穿越回去。
歪了歪頭：“那我走咯？”
裴川說：“嗯。”
他低眸，沒有看，將黃土掩蓋好。
貝瑤咳了咳，踩上墳地，在上麵跳了跳。
周圍一片倒塌的玫瑰花，過了片刻，尷尬地與坐在椅上沉著的男人對。貝瑤茫然道：“我還在這裡啊。”
Satan也愣了愣：“嗯，真憾。”
貝瑤不好意思地跳下墳地，乾脆看他種花。
男人結實的胳膊上全是泥，看了眼墓碑，那幾個剛勁的字“吾妻貝瑤之墓”讓麵紅耳赤。貝瑤看他：“這個墓碑上的字……”
裴川作頓了頓，片刻後，他從推車裡拿出下一株玫瑰繼續種下：“抱歉，冒犯了，你彆介意。”
貝瑤臉頰通紅，半晌憋出兩個字：“不會。”
裴川輕輕歎了口氣。
如今的自己，自然和年時大不一樣，經曆了半生的孤獨，他已經不太會有自卑的緒，許多驚濤駭浪如今已經沉澱又淡又綿長的。
這樣厚臉皮且尷尬、將人家稱為妻子的事，如果是年輕幾年的自己，估計會無地自容。
小姑娘噠噠地和他一起種花。
悶聲說：“我覺得這樣好奇怪，我為什麼要給自己上墳？”
他知道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年輕又可，聞言淺淺揚了揚。然而守護好這個世界已經離開的貝瑤，才是Satan年複一年應該有的執念。
等他種好花，貝瑤輕輕給他了下手臂上的泥。
掌心下男人的軀僵住，目過麵看著，又深又清。
貝瑤訥訥收回手，猜測道：“我以前，是不是對你不好啊？”
不然為什麼幫忙的小作，他都會這樣的反應。
裴川垂下眼睛:“沒有的事，你還要再試試能不能從這裡回家嗎？”
貝瑤雖然知道這樣非常尷尬，然而想回家的急切依然存在，應道：“好的。”
在Satan的注視下，覺得自己像個傻缺，重新站上墳墓，貝瑤覺得如果這時候自己再念一句口號，就是活的中二病。
片刻後，灰溜溜地從墳地上走下來。
這次知道避開男人種下的玫瑰了，沒有傷到才種下去的它們。
麵前的男人目依然平和，貝瑤卻恨不得找個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小聲說：“還是沒有回去。”
裴川麵下的角輕輕翹了翹。
貝瑤著自己的擺，聲音可憐極了：“我可不可以暫時跟著你啊？”
裴川說：“隻要你不介意。我的榮幸。”
他的包容讓沒有那麼尷尬了，貝瑤又放鬆了些。
兩個人走出墓地的時候，高瓊炯炯有神地看過來。
看見那個小妖還活生生的，高瓊腦門兒上青筋一跳，乾笑道：“哈哈Satan，我聽說這位小姐昨天恨不得在貝瑤小姐的墓地上跳個舞，至今花圃還倒了一片，可真是活潑啊。”
潛臺詞誰都聽得懂，這冒牌貨膽大包天，簡直在踐踏Satan的心意，趁早弄死了吧。
貝瑤還記得這個人說要給自己移植芯片的事，說：“我不是故意的。”
高瓊恨不得衝上去自己乾掉：“所有犯錯的人都喜歡狡辯不是故意的。”
貝瑤小心翼翼看向裴川。
裴川頓了頓，對高瓊說道：“行了，都說了不是故意的。”
高瓊懵了，這他麼是正常走向嗎？
冒牌貨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這麼輕易就原諒了，你還是Satan嗎？
一眾人回去以後，裴川在聽彙報。高瓊悄悄走到了貝瑤邊，微微，眼神很犀利：“我知道你要玩什麼把戲，我警告你，彆指你的謀得逞。”
貝瑤茫然請教：“我要玩什麼把戲？”
高瓊：“嗬，你以為Satan的心那麼好得到嗎？以前也有你這樣的人，你知道們如今在哪裡嗎？”
貝瑤從善如流：“在哪裡？”
高瓊邪邪一笑：“你腳下，做了花。”
“……”
“我告訴你，你將來肯定也是這個下場，雖然我知道你們迫切想殺了Satan，但是長長腦子吧，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彆以為Satan現在護著你你就能傷害他，你比起貝瑤小姐差太遠了。”
雖然這是違心話，在高瓊記憶裡，貝瑤和Satan之間始終冷冷淡淡的，有時候高瓊都恨的不心。
可是現在對付冒牌貨嘛，高瓊就是見不得得意，說什麼都好，隻要能打擊到冒牌貨有用就。
貝瑤聽說自己比不上“貝瑤”，奇怪地看高瓊一眼：“你喜歡裴川嗎？”
高瓊張揚道：“我就是喜歡他怎麼了，我才是最適合他的人。”
貝瑤說：“我也喜歡他，我不會傷害他的。”
高瓊耳中隻聽到了前一句，當場炸：“你這是在和我宣戰嗎？”
貝瑤：“不、我不是……”
高瓊說：“我跟了他十來年了，他的什麼我都清楚，他的喜好他的脾氣他的！我們本來很快就會在一起了。”高瓊氣得口不擇言，憑什麼啊，哪來的野人，昨天才來就要和搶Satan！都跟著Satan十來年了，彆說腹，就連肩膀都沒過。
貝瑤本來不容易生氣，現在也有些生氣了。
裴川的喜好，他的脾氣，他的？
自己那個世界的裴川大壞蛋還在牢裡蹲著，他曾經一聲不吭就離開自己，這個世界的Satan竟然也會慢慢不喜歡貝瑤喜歡高瓊了麼？
也是和裴川青梅竹馬長大的呀，比高瓊久多了。
貝瑤認真說：“他喜歡我。”
高瓊：“喜歡你個錘子！”
貝瑤做了一件特彆稚的事，蹬蹬蹬跑開，追上前麵在和手下說話的Satan，吧唧一口親在他側臉麵上。
空氣靜了好幾秒。
小彆莊外的天空很藍，白雲一朵一朵的，乎乎的潔白。麵前做彙報的手下差點嚇尿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彆說手下，就連一旁記錄的於上弦都懵了。
貝瑤像隻快炸捍衛領地的貓兒，的惱怒不比高瓊，甚至的喜歡也是真心誠意。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向椅上的Satan。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裴川出手，上自己的麵。
其實帶著麵，是不出什麼的。
他儘量平靜地問小姑娘貝瑤：“你在做什麼？”
貝瑤回頭瞪了高瓊一眼。
高瓊心中一萬句臥槽，先是覺得，這尼瑪冒牌貨是個活的白蓮花小妖稚鬼！一麵又覺得，我.日這貨膽子太了吧！
心想，這次！這次冒牌貨一定完蛋了！
Satan自己平靜了一下，看向高瓊，警告地說：“我說過了，讓你彆欺負。”
高瓊沒能等來Satan抹殺掉冒牌貨，還收到了Satan的警告，懵了一瞬，隨即心裡哭兩百斤的狗子。誰欺負冒牌貨了！還沒得及手呢！
這回貝瑤樂了，看吧就說裴川喜歡自己嘛，裴川才不會那麼容易變心。
開心了，也不和高瓊計較，眼搬了小凳子坐在裴川邊。
他看了一眼，想起那個算不上吻的輕輕一，默認了貝瑤的存在。
裴川對手下說：“繼續。”
手下結結說了好幾句，才總算把震驚驅散。
貝瑤現在才知道如今他們一眾人是在一個氣候宜人的私人小島上。
裴川把一座島嶼，打造了“”安眠的墓地。
晚間吃飯的時候，崩潰的高瓊照例來了。
穿著純白子，妝化得很是清新，比起現在那個“冒牌貨”小姑娘，更像曾經疏冷有禮的貝瑤。這一改了高瓊以往的作風，於上弦微微挑眉：“你這是做什麼？”
高瓊斜他一眼：“替梗我也可以玩啊。”
“你……”於上弦覺得一言難儘，“作為多年的同僚，我奉勸你不要作死。”
高瓊咬牙：“親Satan了，我他.媽都沒親過。”
雖然隻是親到麵，可是當時Satan詫異麵的時候，他的反應讓高瓊氣得牙。
於上弦：“……”他想了想，出於同伴，“你死了我會替你收的，唔，東皇城那裡的墓地你覺得怎麼樣？”
“嗬嗬，還真是謝謝了。”
“不客氣，應該的。\"
高瓊是真的要作這個死，格裡就不甘心。
晚上貝瑤和裴川吃飯的時候，高瓊看了好幾眼。然後發現了一些微妙的小細節，比如冒牌貨喜歡吃什麼，裴川就不會筷，哪怕他自己也喜歡吃。冒牌貨不吃的，裴川吃得最多。
還真是沉默得心啊。
高瓊一咬牙，學著冒牌貨那樣，蹬蹬蹬往餐桌旁走，低頭要去親裴川的時候，裴川皺眉點了下手腕上的按鈕。
貝瑤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高瓊跪在了地上。@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鮮活的表變得茫然起來，語氣像是機械音一樣：“Satan有什麼吩咐？”
裴川平靜道：“去領罰。”
高瓊死板地應：“是。”從地上站起來，走出了門外。
貝瑤沒看懂：“在做什麼？”怎麼噗通一聲跪下，然後就去接懲罰了？
於上弦見貝瑤是真沒有看懂，神微妙地變了變。
如今這個世界，還有誰是不知道“往生”芯片的嗎？
裴川不想多說：“今晚會降溫，你好好休息。”
他推著椅離開了。
貝瑤見裴川似乎不想提，隻好轉頭問另一個旁觀者：“高瓊怎麼了？”
笑麵狐貍於上弦更假，他揣著裴川的心思，友好地道：“白天的工作沒做好，現在自己在請罪。”
貝瑤顯然不信。
於上弦說：“Satan似乎很喜歡你。”他笑盈盈道，“他以前也這樣喜歡貝瑤小姐。”
貝瑤對這個很興趣，問於上弦：“我……貝瑤以前對Satan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吧，有禮貌，很敬重。”於上弦砸了咂，看了貝瑤一眼，“隻不過和Satan住在一起一年，連手都沒拉過。說話的容是，裴先生，早上好，中午好，晚安。哦不對，還有一句：謝謝您，但是我不需要。”
貝瑤噗嗤一聲笑出來。
因為沒有這段記憶，所以難以想象這樣的畫麵。
於上弦笑瞇瞇道：“很疏遠對吧？”
貝瑤點頭，莫名有些尷尬。
於上弦：“但是這些都不影響Satan，了好多年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幫幫他？我不管你是什麼份，有什麼目的，會在這裡待多久，讓他高興些總是好的。”
貝瑤說：“謝謝你和高瓊對他這麼好。”
於上弦誇張道：“你哪裡看出我對他好了，上司嘛，為了一個前程，我也得多考慮些。”他的話總是虛虛實實，讓人難以捉。
然而有一點毋庸置疑，於上弦是個有野心的人，裴川不會強迫邊的人植往生，但是於上弦和高瓊都主地要求植芯片。這樣一來，十多年他們都是裴川最信任的人。
貝瑤想了想:“你可能不太清楚我的況，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我能為他做多，能做些什麼。”
於上弦見真願意去嘗試，他目閃了閃，這可和冷淡的貝瑤小姐不太一樣啊，他也想試探一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貝瑤，他瞎說：“那不如先勸Satan把麵摘了，貝瑤小姐死的時候他就帶上這個麵，再也沒有在人前摘下來，估計也是因為沉重的心。能放下過往，才能活得輕鬆些。”
貝瑤沒說話，半晌道：“我明白了。”
於上弦皮笑不笑。
半夜刮風的時候，貝瑤敲了敲裴川的門。沒一會兒門開了，裴川的服有些淩，顯然是重新匆忙穿好的。他問道：“怎麼了？”
“我能和你說說話嗎？”
“請進。”
貝瑤這段時間都一直把他當心中的裴川，可是也是剛剛和於上弦談話才明白。Satan是的裴川，卻又不太一樣，他經曆的東西太多太苦了，多風霜雨雪，才能將他磨礪如今寵辱不驚的模樣？
而且裴川對尊重客氣，顯然也是沿用了對待以前貝瑤的相方式。
貝瑤心中突然有些難安。
在他麵前蹲下來，仰起小臉看他：“你看看我，我是貝瑤，又不完全是你認識的那個貝瑤。”
自己的臉頰，的臉頰上一一個可到不行的小窩兒。
他當真看著，半晌溫和道：“嗯，我知道。”
愧疚地低下頭：“對不起，真是抱歉。我為我白天的行為道歉，我好好反省過了，我太自私了。我不希你喜歡高瓊，可是明明是我沒有弄清楚，這個世界的我按理說已經不在了。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離開了，我都給不了你未來和承諾，就不應該阻止你喜歡任何人。也不該親你。”
他抿了抿角，溫和地道：“沒有關係。”
愧疚快要把貝瑤淹沒了，對於他來說，肯定老早就覺察出了自己的不同。以前的貝瑤不喜歡他，所以沒有給過他期待和希，如今的自己喜歡裴川，可是因為Satan的溫和縱容，忘記了給的一切會讓他今後更加難過。
像是認錯誠懇的小鵪鶉，腦袋耷拉著，沮喪愧疚極了。
裴川猶豫了一下，輕輕把手放上的頭發。
小姑娘發質的，抬起頭，裴川才看見大眼睛帶著淚：“對不起，是我不好，以前不好，現在也不好。才讓你總是難過。你如果……真的喜歡高瓊，也。”哽咽了一下，雖然難到不行了，還是把話說完，“也好的，比我能乾多了。”
他低眸，指尖去的淚水。
小啊。
如果是年輕的自己，估計會氣得咬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的喜歡就那麼廉價嗎？
可是年紀稍長，也明白了心中的剔和難過。
他能做的，隻是包容著。
裴川說：“不會有高瓊，隻有你。”年時心中天崩地裂的，從來不敢宣之於口，到了而今，竟然能平平靜靜傾吐出來。
隻有你，這輩子隻是你。
貝瑤睫上的淚珠了，心中震撼。
他語氣低低道：“我想知道，你那個世界，你喜歡我？”否則怎麼會……親臉頰都這樣自然？他知道，那種親昵並不是給自己的。
貝瑤點點頭。
裴川默了默，談不上嫉恨，隻是有些難言的羨慕罷了。他沒有被貝瑤喜歡過，一天都沒有，沒有得到過的東西，自然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兒。
這幾天的日子，簡直像是來的。
他如同以往一樣，溫聲道：“我明白了，回去睡覺吧。不要想太多。”
貝瑤想和他說一聲晚安，莫名又想起了於上弦的話。他這輩子聽得最多的也許就是早上好，晚安。
說了還不如不說呢。
走到門口，突然又回了個頭。
裴川抬眸。
小姑娘飛快比了一個心：“給Satan的。”
他默了片刻，失笑。給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