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賜婚圣旨

45.4% / 64/141

皇帝召皇太子回宮。

秦沂好整以暇,讓人備馬。

其實大同說是邊關,事實上離京城并不遠,快馬加鞭也不過一天一夜而已。如果著急趕路,不進驛站休息,天不亮出發,或許晚上還能趕在關城門前城。

但是去見皇帝,又不是什麼要的人,秦沂為什麼要這樣折騰自己。他艷高照時出門,晚上好生在驛站里休息,直到第二天上午,他的影才出現在正門外。六部的人早聽到了消息,現在都等在甬道兩側,看到秦沂出現后,許多老臣熱淚盈眶,巍巍地跪下行三跪九叩大禮:“太子殿下,您終于回來了!”

這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頓挫泣下。無論是員還是侍,見了秦沂無不低頭,仿佛整個皇城此刻都靜默下來。這是天底下權力的最高峰,下至橋梁河津,上至國威大事,每一個能改變這座龐然帝國的政令都從這里發出。然而現在,這里的所有人都低頭肅拜,靜悄無聲,恭敬地等候秦沂的腳步過去。

越是人多的時候越能彰顯權力的可怕,整齊劃一實在是一件令人不寒而栗的事。秦沂一路走來,沒有人,沒有人直立,更不會有人試圖直視他。所有人都等著秦沂的走近,并且在他路過的那一瞬間,高呼“太子殿下千歲。”

秦沂從正門進來,穿過皇城,在承天門卸兵,然后穿過長長的宮道,僅帶著隨侍,往乾清宮走去。

前太監見了秦沂,客氣地躬笑道:“太子殿下,您回來了。”

“嗯。”置這座紅磚綠瓦,威嚴肅穆的宮殿,秦沂不知不覺收起了一切神,變得儀態完,毫無破綻。

這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然而卻從不能給他任何歸屬

過了一會,前太監出來,彎腰給秦沂拉開簾子:“皇上已經知道您來了,現在在里面等您。”

秦沂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然后就步邁殿中。皇帝在最里間,穿著一明黃常服,站在窗前逗鳥。他回頭見了秦沂之后,就見怪不怪地轉過頭,又去看他的鳥。

“回來了。”

語氣隨意的,仿佛站在這里的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什麼很謀面的臣子。

“是。”

“這幾年你在邊關可還好?”

秦沂極輕地笑了一下,毫不掩飾他的諷刺:“托你的福,我還活著,還能站在這里聽你說話。”

殿里伺候的宮太監全都低下頭,不敢涉足這對天下最尊貴的父子的對話。皇帝這些年來,已經很聽到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了,也是托他兒子的福,讓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能聽一聽這逆耳的逆言。

刺耳自然是刺的,好在皇帝也習慣了。說來奇怪,如果秦沂溫和有禮,孝順恭敬,禮賢下士,那皇帝一定早就睡不著覺了,可是偏偏秦沂這樣滿是刺的態度,每時每刻都讓皇帝不舒服,卻奇異般的不疑心。

皇帝想的很明白,他這個長子,因為母親的事而怨恨他,到現在都不肯和他、和皇后好好說話。若說是怨恨自然是有的,但若說秦沂有謀逆之心,皇帝卻不信。

人就是這樣奇怪。

皇帝被刺了一通,有些訕訕,但也有一種習慣了的淡定。他沒有惱火,而是繼續說:“你不想見朕,朕也不想見你,干脆有事說事,趕說完散了吧。你上次寫信來,說是要讓朕給你和一個什麼侯府子賜婚?”

“不是賜婚,我是讓你下旨冊封。”

“秦沂,朕告訴你,全天下沒有子自己給自己做主婚事的道理,就算你是太子也一樣,你老子我還沒死呢。”

自古以來但凡太子,遇到皇帝說“死”這個問題都會很敏尷尬,可是秦沂半諷半嘲地輕呵了一聲,就帶過了這個話題:“你不用管這麼多,下旨就是了。”

“哎你……”皇帝功被秦沂氣到,場面正僵持的時候,可巧外面傳來唱喏聲:“皇后娘娘到。”

秦沂一言不發,轉就要往外走,可把皇帝氣了個半死:“你給我回來!那是你的母親,你就這樣的態度?”

“我母親是文孝皇后,算什麼東西?”

小齊后剛進門就聽到這句話,伺候的下人立刻低頭,假裝沒有聽到。小齊后也微微尷尬,作只停了一下,然后就繼續恍若不覺得朝里走去。

“原來是太子回來了。真好,皇上這幾天正寂寞著呢,敢巧太子就回來了。正好太子能陪皇上說說話,給皇上解悶。”

秦沂眼睛都不瞅小齊后,直接當著的面說道:“解悶是你的作用,我可不是。”

饒是小齊后再好的養氣功夫,被人當面說這話也掌不住臉了。小齊后委屈地朝皇帝看去,果然皇帝大怒:“混賬東西,當著朕的面你都敢說這種話,可想私底下你要何等跋扈無忌。看來這兩年邊關的風還是沒讓你學會忠孝倫理,你給我滾回去,什麼時候知道孝順母親什麼時候再回來。”

秦沂一聽還當真要往外走,前的老太監見了,連忙圓場道:“皇上,太子,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太子風塵仆仆趕回來,必然是想早一點看到皇上,太子殿下年輕氣盛,拉不下面,皇上您何必和太子較真?殿下您也真是的,皇上這幾日雖然不說,但心里一直牽掛著您,您怎麼能一開口就傷皇上的心呢!”

這就是下頭人看眼力價的時候了,有了這個伺候皇帝多年的老太監轉圜,皇帝和秦沂的臉面都能掛住,好歹說完太子妃這件事。

皇帝神緩了緩,開口說道:“婚姻之命父母之言,你選妃是大事,等等再談吧。若是你實在喜歡,先……”

“你也說了這是我選妃。”秦沂不想聽到皇帝話語之后的那個詞,干脆直接打斷道,“我既然寫信回來,必然是深思慮過了。我已經決定立為太子妃,其他人和我無關,我也不想管。要是你還念著我是你的兒子,在這種事關我下半輩子生活的大事上,就最好不要給我找麻煩。”

皇帝因為大齊后的事,雖然滿朝文武沒人敢說,但是面對自己的長子,還是完全經歷了當年事始末的長子,總有些心虛氣短。秦沂都這樣說了,還放出“下半輩子”這種話,皇帝實在不好意思拒絕。他頓了頓,問:“你意已決?”

“對。”

“秦沂,你是太子。”皇帝難得的鄭重起來,語氣中也流出一國之君的威嚴,“你娶妻選妃不僅是你自己的事,同時還是整個朝堂,乃至整個天下的事。你喜歡什麼人,可以把東宮,可是你的正妃卻不能馬虎,不僅是你的妻子,皇室的太子妃,還要是未來的一國之母!”

小齊后本來笑盈盈地聽著,一聽到“未來的一國之母”,臉立刻冷了下來。就想不通了,秦沂孤傲,驕橫,還屢次對皇帝和不敬,這樣一個人,為什麼皇帝鐵了心要讓他當太子?

秦沂也沉著地說:“我當然知道。我既然敢寫信給首輔和各位閣老,自然方方面面都考慮過了。溫良端嫻,堪為太子妃;心思純真,為人坦,堪為吾妻。皇帝陛下,請你下旨,冊封長興侯府第五楚錦瑤為太子妃。”

皇帝聽了秦沂的這番話,覺到秦沂背后的鄭重,漸漸也認真起來。他有些奇怪,百思不得其解地問:“究竟什麼人,竟然能讓你說出這種話?朕是你老子,養你這麼大也沒聽你這樣夸過什麼人。你不是這兩年在大同戍邊麼,從哪里認識了這個子?莫非是邊關的平民子……不對啊,你剛才說是長興侯府的小姐。”

皇帝這就更想不通了:“也不是邊關的人,那你如何知道,并且非不娶的?”

秦沂微有些尷尬,說道:“這你不用管。”

“我怎麼能不管!”皇帝一著急都用上了我,他突然表一頓,狐疑地打量秦沂,“你該不會……”

“不是!”秦沂奇異般的猜到了皇帝的意思。他心里暗罵老鬼,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嗎!但是秦沂想到自己和楚錦瑤奇特的相識方式,竟然意外地說不出話來。其實他的行徑也算不得君子,在楚錦瑤還不知曉的況下,他進人家的閨房,還默默看了好幾天楚錦瑤一舉一,從明著見客到私里就寢,他全部都在。若不是楚錦瑤在他面前哭,秦沂實在沒忍住,那恐怕直到秦沂養好傷離開,楚錦瑤都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因著這個原因,秦沂心里總有一心虛,對著楚靖尤甚。好在長興侯楚靖對此一無所知,面前的皇帝也是,所以秦沂盡可以大義凜然地說:“你不要把我想的那麼齷齪,很守規矩,從不曾行差踏錯。”說完之后,秦沂鬼使神差地補了一句:“我也沒有。”

皇帝看了秦沂一會,覺得自己長子不聽話歸不聽話,但是大是大非上卻拎的清,絕不會做小人行徑。既然秦沂這樣說了,皇帝也慢慢化了很多,最重要的是,這是自大齊后死后,秦沂唯一一次和他提出要求。

如果是其他,其實皇帝已經允了,可偏偏秦沂要的是冊封太子妃。皇帝覺得這樣封妃實在有些草率,他甚至都沒見過,也沒聽過這個子。太子妃的冊封是僅次于立后、立太子的大事,能這樣輕率嗎?

皇帝皺著眉問:“是什麼人?品行如何,今年什麼年齡?的父親是什麼人,我怎麼沒在京城里聽過長興侯。”

秦沂暗暗諷刺,看看他這皇帝當的,連京城里有什麼侯爵都不清楚。秦沂只好提醒:“長興侯楚靖,他的祖父當年平定南有功,故而封侯。早在第一代長興侯的時候,楚家就遷回祖籍太原了。”

“所以這個子是在太原長大?”

“對。”

“這就更奇怪了,你從小長在京城,第一次出京直接就去了大同,而這個子卻生在太原。大同離太原那麼遠,你是怎麼知道,并且要封為妃的?”

秦沂暗暗道真是麻煩,挑起眉反問道:“你究竟肯不肯下旨?”

“你瞧瞧你說的這什麼話。”皇帝怒瞪了秦沂一眼,換別人敢催著他寫圣旨,皇帝早讓人推出去杖斃了。可是換秦沂,皇帝卻覺得很正常,符合他長子這種強橫自專的子,而且是為了心上子,這些行為就更可信了。

皇帝心里已經信了七八分,可是面上卻不肯表,只是揮手道:“你先下去吧,朕自有主張。”

秦沂知道這件事不能急于一時,皇室的規矩無窮無盡,太子妃尤其是重中之重,皇帝若是一下子就應允才是問題。而且,選太子妃除了要說服皇帝,還要考慮朝中的勢力。

秦沂裝模作樣質疑了一會,然后就順勢退下。整個過程中,他沒有朝小齊后看過一眼。

小齊后保持著微笑,仿佛完全覺不到秦沂的態度一般。等秦沂走后,小齊后倚到皇帝邊,跺腳聲道:“皇上……”

皇帝摟著小齊后安:“他就是這種脾氣,你不要在意。你是他長輩,多多容忍他一二吧。”

又是這樣,小齊后心里暗恨,皇帝大部分時間都對百依百順,可是一旦涉及到太子,皇帝一下子就寬容起來。這些年小齊后明里暗里吹了不枕邊風,換任何一個臣子,早死了千二八百次了,可是偏偏秦沂,還是深得皇帝信任,太子之位穩若金湯。

小齊后也真是想不懂了,乖巧孝順的兒子皇帝不中意,偏要選最刺頭、最惡劣的那個做繼承人。果然男人都是賤骨頭,別人對他越差他越喜歡,就不了好!

小齊后咬牙切齒地想完,面上還要溫弱地表賢良:“皇上您放心,太子雖不是我生的,但是在我心中,他和我的親子別無二致。”

皇帝很喜歡聽到這種話,他說:“秦沂和你的緣本就近,你們倆總該比普通后妃更親近才對。早在他小時候,他還很喜歡親近你,你們不要生分了才好。”

小齊后僵笑著應是。

小齊后和秦沂關系可不是親近,那可是秦沂的小姨母呢。

秦沂在乾清宮見了小齊后,一整天心都煩躁的很。秦沂從皇帝那里出來后就回了慈慶宮,外面常以另一個名稱代指這座宮殿——東宮。

秦沂從有記憶起就住在這里,可惜這座宮殿卻不能給秦沂任何“家”的覺,事實上,從進皇宮開始,秦沂的緒就不住調低再調低,臉上甚至都做不出其他的表

秦沂突然想起楚錦瑤,在楚錦瑤邊,仿佛任何人都容易放松下來。即使是一些無意義的事,可是看著楚錦瑤做,意外地讓人安心。秦沂知道,不他有這個覺,其他人也有。

不過從以后開始,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了。

……

皇宮里因為太子冊妃的事,無聲卻劇烈地在閣和深宮里引發一場地。皇帝不曾表態,幾位閣老各有各的心思,但不約而同覺得有些倉促。而小齊后卻一反常態,積極地游說皇帝同意此事。

原因很簡單,小齊后調查了這位神的長興侯府五姑娘的背景,差點從被子里笑醒。雖然前幾天的母親才進宮和推薦了一個郡王府的小姐,可是這有什麼要是皇后,還需要對什麼人負責不?只要有更好的選擇,落誰的面子都不能為問題,鎮北侯府拒了就拒了。小齊后可不會為了維護自己母親的面,然后壞了自己的大計。

相比于范首輔的孫,長公主的嫡,小齊后實在太中意楚錦瑤了。在秦沂的備選太子妃名單中,懷陵郡王府的縣主甚至都排不上號。一個異姓王的縣主,在皇城這些實打實的權貴們眼里,甚至都不能算是真的縣主。京城里這麼多公主親王,他們說話了嗎?

小齊后積極勸皇帝答應秦沂的婚事,并且越早頒布賜婚圣旨越好。這一點,小齊后倒是意外和秦沂想到了一起。

而太原城的閨秀們對京城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們現在聚在知府家的后院里,正在開懷地賞花,說笑。

楚錦瑤也邀在列。因為上次的事,楚錦瑤和郡王府的事徹底黃了。楚錦瑤不敢表現出來,但其實非常開心,而楚老夫人因為魏五臨走時的那句話,一時琢磨不準,也不敢貿然給楚錦瑤相看親事。楚錦瑤很喜歡現在的狀態,開開心心,專注于自己的事,而不必為出嫁發愁。說白了夫婿和婆婆都是陌生人,誰樂意搭理他們。

反倒是楚錦妙,因為蘇家的事,在長興侯府的地位越來越尷尬。不認識蘇父蘇母,這件事從始至終都和無關——可是,誰信呢?

楚錦妙終于覺到狀況有些不妙,一邊結討好縣主,一邊想和林熙寧和好,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然而林熙寧的態度,明顯到全侯府人都能看懂。

沒有定論前,楚老夫人不愿意將事說死,所以這段時間一直任由楚錦妙蹦跶。相比之下,楚老夫人其實更愁楚錦瑤。

楚錦瑤現在徹底了一句老話,高不低不就。郡王府黃了,其他差不多的高門也很難進,若是從中意楚錦瑤的人家里挑,楚老夫人又覺得可惜。楚錦瑤是嫡,容貌驚人,格穩妥,一看就是權貴人家才養得起的,若說嫁普通宦人家,楚老夫人總是不甘心。

最重要的事,魏五臨走時的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楚老夫人原來以為是魏五,可是看到魏五對楚錦瑤畢恭畢敬,不像是喜歡,反而像是對待主子。這更讓楚老夫人百思不得其解,魏五究竟想干什麼?

楚錦瑤因為暫時不需要憂愁嫁人,心明朗了許多,只不過心深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仿佛在完全看不到的地方,一些事正在失控。

楚錦瑤還去打聽了蘇家的事,知道蘇父蘇母毫發無傷,只是蘇盛這輩子被科舉除名,再也不能參加科考,遑論做。楚錦瑤很是吃驚,錦衛那位鐘大人的一句話,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楚錦瑤這次徹底明白了錦衛這個特務機構到底代表著什麼,他們又握著什麼樣的權力。

楚錦瑤很是激錦衛鐘大人的置辦法,蘇家差點毀了的人生——事實上,已經毀了,那就也讓蘇盛嘗嘗被耽誤一輩子的。蘇父蘇母為了自己的親生兒,最后卻害了他們唯一的兒子,真是解氣又活該。

楚錦瑤默默嘆,有權力真好。

嘆完之后,就回到自己的世界,聽周圍的閨秀說最時興的服首飾。

今日是知府夫人做東,許多人家上門捧場,眾多宦夫人帶著自家姑娘上門,夫人們聚在一起說話,妙齡小姐則坐在花園里,一塊說笑玩鬧。

吹來的風漸漸有些涼意,沒一會,竟然飄起小雨來。雨不算大,姑娘們沒有移到室,而是坐在亭子里,一邊看雨一邊說話。

楚錦瑤正聽一個閨秀說話,突然外面傳來笑鬧聲,一個丫鬟笑著跑進來通報:“懷陵郡王府的小姐來了。”

楚錦瑤作微微一僵,因著世子妃和側妃的事,楚錦瑤和懷陵郡王府算是徹底鬧僵了,雖然不至于反目仇,可是也最好不要見面。

今日若是楚錦瑤知道懷陵郡王府的縣主、小姐會來,就不會出席了。可惜事與愿違,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楚錦瑤只能當做不知道,坐到最里面,微微避開林家的姑娘們。

可惜,愿意避開,而其他人卻未必。過了一會,縣主眾星捧月,專門來這里找楚錦瑤,一見面都不待楚錦瑤反應,迎面就噼里啪啦說道:“聽說前幾日二嬸去找你說道,你還拿架子給難看?你哪兒來的膽子,敢看不上我們王府?”

楚錦瑤不多說,現在算是半被退親,這種事無論錯在誰上,吃虧的總是方。楚錦瑤本來心很好,并不想談婚事,尤其是郡王府這門帶有侮辱的婚事:“縣主,這種事涉及名節,不是我們這些姑娘該談的。你若有話,以后單獨再說吧。”

然而縣主本來就是唯我獨尊的子,這些天被人捧著,更是越發把自己當太子妃,完全聽不得一點不順心了。見楚錦瑤竟然不順著自己的心意說話,還讓以后再說,縣主不悅,聲音尖利地說道:“你竟然還敢拒絕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是我的伴讀,我問你話,你竟然敢不答?”

“縣主,我是你的伴讀不假,可是并不是你的丫鬟。”楚錦瑤站起,想著惹不起躲得起,既然縣主愿意待在這里,那換個地方避雨好了。

縣主見了楚錦瑤的表現大怒,用手指著楚錦瑤嚷嚷道:“枉我對你那麼好,你竟然忘恩負義至此!們說的果然是真的,你一直都心懷鬼胎,想借著我躍高枝!”

“忘恩負義?”楚錦瑤幾乎要被氣笑,一個按著別人頭做側妃的人家,竟然還敢在面前說忘恩負義。楚錦瑤眼睛掃過縣主后的楊綺霞、楚錦妙,已經知道縣主口中的“們說”是誰了。

“縣主,你說別人忘恩負義之前,最好提前了解一下,你們家又做了些什麼勾當。”楚錦瑤站起,冷著臉說,“麻煩讓讓,我要出去。”

縣主也憋著一口氣,高高揚起下,有恃無恐地說:“你對我們王府無禮,你還想走?你對我不恭敬就是對皇室不恭敬,以下犯上,我看誰敢放你走。”

縣主這個“皇室”一語雙關,們家是異姓王不假,可是縣主這個姿態,這個語氣,所指分明另有其事。

早在縣主帶著人過來的時候,亭子里的姑娘見事不對,都找借口出去了。現在聽到縣主的話,許多姑娘臉不變,但是眼角眉梢瞥向楚錦瑤的目中,都帶了掂量和撇清。

如今有所耳聞的人不在數,許多人都模模糊糊知道,懷陵郡王府的縣主,許是要有大造化了。

無論太子妃的傳聞是真是假,但縣主的品級卻是做不得假的。本來就是二品縣主,家世已經比這些閨秀們高了許多,現在還有可能嫁真的皇家,誰會在這種當口給縣主沒臉?

細雨霏霏,一行人迎著雨,停在長興侯府門口。

“爺。”一個短打裝扮的人跑回來稟報,“門房說,他們家夫人小姐都去知府家赴宴了,現在府里只有老夫人在。”

“在知府家?”

說話的人年輕又俊,纖細的雨打在他的上臉上,仿佛在輕地給瓷拭水,越發凸顯出瓷鮮艷致的底

“太子爺,雨好像漸漸大了,您要不要先去避避雨?”

“不必。”秦沂單手勒著韁繩,給戰馬掉了頭,聲音不高但不容置疑地說,“直接去知府府衙吧。”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