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衆長老決議,玄非技高一籌,繼任觀主。
塵埃落定,君莫離高興地拖著玄非去謝恩。
勳貴中有和萬大寶的,拉著他問:“聖旨便是如此?聖上可還有旨意?”
萬大寶拍了下腦袋,好像剛剛被他提醒似的:“對了,那位明姑娘,一氣答了五道試題,陛下要賞的。只是不便寫進聖旨,我傳個口諭。明姑娘,隨我去面聖吧?”
咦,這麼說,妖星的事不了了之了?
還好還好。
紀大老爺領著明微出來:“公公,下這就陪外甥去。”
萬大寶含笑點頭:“好,大人請隨咱家來。”
看著紀大老爺領著外甥去面聖,不人看得羨慕。
這紀書是什麼人?在國子監教了多年的書,雖然升了司業,還是毫不起眼。這樣的場合,他本來進不了觀的,竟也佔了個席位。運氣還這樣好,得到了面聖的機會。
唉,誰自己沒有一個好外甥呢?
也有人看著明微的背影嫉妒不已。
文瑩幾乎要將手帕絞爛了,低聲道:“真是個賤婢!運氣怎麼這麼好,竟胡答了五道題。哼,說不準就是仗著那張臉,爲了見陛下,好行狐之事。”
說到後面,一時臉龐都扭曲了。
別看是太子的表妹,皇后已經不在了,平日本沒有進宮的機會,自然也見不到皇帝。至於裴貴妃,爲皇后的孃家人,怎麼可能去見!年節時不得不拜見,已經夠噁心的了。
文如看了眼姐姐,心中默默地想,僅憑運氣就答了五道題,有可能嗎?這顯然是真本事。
又想起那天晚上。
明微將救回去,讓在紀家睡了一晚。第二天便毫不客氣地車伕將送回承恩侯府。
侯府因的出逃震怒,文如便說,自己擔心三姐纔出去找的。也沒去別的地方,就在長樂池大街。後來天太晚,就在同學家將就一宿,天一亮就趕回來了。
侯府問了車伕。車伕早得了明微的吩咐,也是這樣答的。
文如這才過了出逃這一關。
初時,對明微懷怨,竟將那樣送回去。後來慢慢回過味來,會到說的話,自己離不了承恩侯府,本做不了什麼,除了回去,又能怎樣?覺得不公平?那也只能忍。
大概是心態問題,經此一事,文如對明微了偏見,慢慢看到了一個真實的。
還有一次,聽到魏曉安跟明微說話,出來的意思,似乎們得救跟明微有關係。
文如直接就信了。
被救了一次,對莫名有一種信心,覺得這是幹得出來的事。
可這些話,不會在三姐面前說。
以前在局中,只知和三姐同仇敵愾,現在跳出來,才知道這副樣子有多惹人厭。
太子不想娶文氏太對了,對自己沒幫助不說,且一個個教養不足,哪有資格做太子妃?
現在倒是慶幸自己頂了三姐的事,壞了名聲。眼下家裡絕對不會給議親了,過個兩三年,要麼給找個寒門學子,要麼找個外地世家,不高不低地嫁出去,或許能過上清淨日子。
……
明微那邊,很快得到了召見。
紀大老爺領著進了正殿,帶著幾分激行大禮。
這是他第二次面聖,第一次還是高中的時候,夾在新科進士中間,叩謝皇恩。
此後,他雖然留在京城,卻一直當著小,本沒有機會面見天。
誰能想到,他第二次面聖,竟是託了外甥的福?
皇帝老了許多,但和當年一樣和善,說道:“平吧。你是紀書?聽說你學問做得不錯。”
紀大老爺張得說不上話來,結了一會兒,才答道:“臣駑鈍,只會埋頭讀書,只是說略通。”
皇帝笑了起來:“你們紀氏門風很好,朕早年就聽說過。果然,妹妹教得好,外甥也教得好。”
聽他提到妹妹,紀大老爺眼眶紅了。小妹死得冤,不過好歹世人知道了的冤屈。
皇帝又勉勵了幾句,便他在一旁等著,跟明微說話。
“你懂玄?”
明微低頭回話,十分謙虛:“小只是略通。”
皇帝又笑:“倒是和你舅舅一樣。朕問過了,聽說你有一番仙遇,學會了玄。”
“是,多虧了小的母親。”
皇帝倒沒疑心。既然這世上有玄,有仙遇算不得什麼,只能說是稀奇。
他問掌院長老:“觀主之爭,你們已經有結論了。這位明姑娘也答到了第五題,你們怎麼評價?”
掌院長老出列,恭敬回道:“回陛下,依據昨晚的觀星,貧道等確認,明姑娘的觀星結果正確。西北方確有殺星,災劫的時間也很準確。”
“這麼說,觀測的國運,並不比兩位觀主候選差了?”
掌院長老頓了一下,技巧地說道:“兩者不同。明姑娘觀測的是殺星,玄非二人觀測的是妖星。”
按準確度來說,確實是明微勝出。不過,玄都觀要面子的,玄非要繼任觀主,接下來還會是國師,總不能說他不如一個小子吧?
皇帝聽懂了,沒有拆穿他,笑道:“好,那依你們所說,朕與貴妃的彩頭,該賞什麼?”
掌院長老馬上道:“貴妃娘娘的安神木,應當歸明姑娘所有。”
“哦?”皇帝挑了下眉,“既然不輸玄非,而玄非得了觀主之位,那朵曇生花是不是該歸啊?”
掌院長老哪會同意,笑著回道:“陛下,這曇生花是虛行國師所化,由其弟子玄非得回,正是一段佳話。當然,本觀也不會明姑娘吃虧,這安神木歸了明姑娘,我們再出一朵曇生花便是。”
“唔,這倒是……”皇帝正要允準。他也覺得掌院長老說的有理,玄非將來要當國師的,而國師又是爲他服務的,那朵最好的曇生花不給他,還給誰?
誰知這時聽到一聲:“陛下!”
竟是玄非出列了,他躬下拜,稟道:“陛下。明姑娘玄高超,貧道甘拜下風,這朵曇生花還是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