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癆.......
聽到這個詞匯,穆青璃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張蒼白的臉來。
也不知道那個錯診為肺癆的男人有沒有死......
“那他現在是什麼況?”穆青璃接著問道。
陳凡嘆了口氣,“現在就是開始說胡話,神志不清楚,咳,總之況非常嚴重,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穆青璃點點頭,“前面拐彎那邊有個中藥店,麻煩讓司機在那邊停一下。”
“好的。”陳凡跟司機打了個招呼,片刻,車子開始拐彎,然后穩穩的停下。
這家中藥房有百年老字號之稱,里面的藥品非常齊全,穆青璃進去的時候,藥房的大廳里沒什麼人,只有一個穿著旗袍的小姑娘坐在柜臺前。
小姑娘穿著一件水藍的旗袍,腳上穿著一雙黑的布鞋,用紅頭繩編著兩個大麻花辮,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頗有一種民國時期學生的覺。
如今西醫盛行,國人無論大病小病,都不在依賴老祖宗傳下來苦藥,而是用一顆顆膠囊代替,中醫逐漸沒落,自然不會再有多人來抓藥。
“您好,您要買些什麼。”小姑娘站起來看向穆青璃,角揚起一抹友好的微笑。
穆青璃的視線在藥柜上一一略過,紅輕啟,“薄荷三錢、三七五錢、黃芪兩錢、紫苑五錢、白附子三錢......”
穆青璃報了一大串中藥名,小姑娘都一一記下,拿著小天平將藥稱好用黃紙包上。
“您好,一共三百二十元。”小姑娘將抓好的中藥遞給穆青璃。
“微信支付。”穆青璃拿出手機。
小姑娘靦腆的一笑,“不好意思啊,我們店不支持手機支付,您有現金嗎?”
“我找找。”穆青璃低眸在書包里翻找著現金。
“那個.......”小姑娘盯著穆青璃的校服,有些猶豫的開口,“您是學生嗎?”
于此同時,穆青璃剛好在包里找到僅有的五百塊錢現金,遞給小姑娘四張,微笑著點頭,“嗯,是的。”
聞言,小姑娘的眼睛亮了下,接著問道:“那上學好玩嗎?”
穆青璃愣了下,似是沒想到小姑娘會問這樣的問題,接著道:“還可以,你沒上過學嗎?”看這小姑娘的樣子,也不像是沒上過學的......
“沒有,”小姑娘眼底的神突然黯然下來,低聲道:“我爺爺說子無才便是德,孩子只要認識字就行了......”
都9012年了,還有這樣的爺爺嗎?
不讓自己的孫上學?
穆青璃微微蹙眉,但這到底是別人的家事,也不便多說些什麼,接過小姑娘的找零,朝笑了下,轉離去。
“等等。”小姑娘突然開口住穆青璃的背影。
小姑娘在這個中藥房賣藥很多年了,平時來抓藥的都是中老年人居多,很見過像穆青璃這樣的同齡人,所以,有些好奇,還有些興,甚至,還想跟穆青璃做個朋友......
“還有什麼事嗎?”穆青璃微笑著回眸。
“沒、沒什麼,”小姑娘順手抓住柜臺上的一個黃紙包,走到穆青璃面前,紅著臉將黃紙包塞到穆青璃手中,“這里面是甘草,可以用來泡水喝的,您買的多,這是送您的贈品。”
“謝謝。”穆青璃接過甘草包,禮貌的道謝。
“不客氣。”小姑娘飛快地跑到柜臺后,臉很紅。
這是第一次與同齡小姐姐搭訕,也是第一次與同齡小姐姐近距離接......
這種覺很新奇。
如果有下次的話,希還可以再遇到這個小姐姐。
穆青璃買好藥上了車。
陳凡關心的問道:“璃璃還缺些什麼嗎?我打電話讓人送過來。”
穆青璃搖搖頭,“暫時不缺了,的還要看了病人之后才能知道。”
“哦。”
車速很快,沒一會兒便到了司徒家。
看到司徒家古古香的府邸時,穆青璃也小小的震驚了下,明白,在這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保留這麼大一塊復古建筑有多不容易。
“仙姐姐,這就是我司徒叔叔的家。”喬思凡拉著穆青璃的手往里走。
門口的保安見到陳凡和喬思凡皆是恭敬的問好。
越往里走,里面的建筑越發的復古,長長的回廊,假山樓閣,亭臺水榭,青磚墻上種滿了薔薇花,微風拂過,卷來陣陣花香。
頗有種徽州園林的覺。
走了幾步,一輛黑的奧迪停在三人面前。
“喬夫人來了。”年邁的老管家下車接待了陳凡和穆青璃。’
三人上了車,沒一會兒,便到了男人住的房子。
進了屋,穆青璃才發現,不管外面建筑是復古風格,就連屋的擺設也是古古香的,梨花木手工雕刻桌椅,紫檀木的古董架子上擺滿了各個朝代的花瓶和古玩。
繞過一道黃花梨十二扇屏風,便是臥房,古典的八步床上躺著一名型纖瘦的男子,角還沾著一跡,雙眸閉,已經陷嚴重的昏迷中,仿佛隨時都有歸西的可能。
這人看著好像有些面。
穆青璃微微蹙眉。
哦。
想起來了。
這不是跟自己遇到過兩次并被醫生錯診為肺癆的男人是同一個人嗎?
當時就勸誡過這個男人,沒想到,他本就沒放在心上。
生生的將自己拖這樣。
穆青璃微微搖頭。
見穆青璃這樣,陳凡有些張的道:“璃璃,司徒的病......沒救嗎?”
“不是,”見陳凡誤會了,穆青璃立即解釋道,“我只是突然想到其他事了。”
“哦。”陳凡松了口氣。
穆青璃坐下來給男人把脈。
把脈的時候很專注,半闔著眸子,陳凡牽著念念的手,也不敢打擾。
片刻之后,松開男人的手腕,拉起被子,將男人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
陳凡立即問道:“璃璃怎麼樣,司徒他還有救嗎?”
“這位司徒先生的病拖的時間太長了,加上長時間服用與病理無關的藥,導致抵抗力下降,救還有救,但是風險很大,只有三把握,需要做好心理準備。”穆青璃道。
“這......”陳凡到底只是個外人,也不好替男人做主。
想了片刻,陳凡接著問道:“那你有沒有辦法讓他清醒過來?他自己的,還是讓他自己做主吧。”
穆青璃點點頭,從背包里拿出一個貝殼狀的小盒,盒面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牡丹花,致不已。
揭開盒蓋,里面便是白半明的膏狀。
這凝冰膏。
是花費了半的心研制出來的,在臨終前將配方給,這是花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用上百種草藥才制作而的。
穆青璃將男人的手從被窩里拿出來,用指尖蘸了點凝冰膏,均勻的涂抹在男人手腕間的郄門和大陵這兩位上。
這凝冰膏幾乎剛沾染上男人的,就被迅速的吸收至經脈間,游走在的各大位之間。
穆青璃微微凝眉,握在他手腕上的指尖并未松開,如果有行人在場的話,一定會發現,在將自己的靈力輸給男人,靈力化為氣,和凝冰膏融合和在一起,打通男人的奇經八脈。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
這凝冰膏便是。
靈力化氣便是。
穆青璃額緩緩閉上雙眼,靈力化氣源源不斷導男人的,像是春風拂過大地,萬復蘇,又像是干涸的沙漠遇上了一汪清泉。
男人的臉逐漸變得清明起來,濃的長睫輕了兩下,他慢慢的睜開眼睛。
眼,便是一道麗的風景。
孩兒坐在床邊,輕輕閉著眼睛,纖長濃的睫像極了一面小扇子,側如畫,微風從窗外吹進來,拂起兩縷青從紅間掠過。
黑與紅的。
得驚心!
是。
男人的眼眸深不見底,約浮現幾分驚喜,微一閃,剎那間便恢復平靜,仿佛剛剛那一切只是個錯覺。
這應該是在做夢吧?
他好久都沒有這麼放松過了。
自從染病以來,他每天醒來口都像著千斤巨石一樣,沉悶不已、疼痛難忍、咳嗽咳到撕心裂肺,無法呼吸......很多時候,他都不愿意醒來,因為,只有在睡夢中才能有一方凈土。
就像現在一樣,能自由的呼吸。
“司徒!你醒了!”邊上突然響起一道驚喜的聲音。
男人循聲去,愣了下,“凡姐?”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陳凡喜極而泣。
男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清醒過了。
“我這不是在做夢?”可能是因為許久沒說話,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叔叔,”喬思凡走過來,看著男人道:“你這不是在做夢哦,都是我仙姐姐把你救醒的。”
不是在做夢?
男人轉眸朝穆青璃的方向看過去。
正是時,穆青璃也緩緩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
的眼底平靜無瀾。
他的眼底看似靜海無波,實則上,心里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司徒先生,我們又見面了。”穆青璃眉眼彎彎,語調清淺。
男人淡淡一笑,眉眼間彰顯出恰到好的儒雅尊貴,“是啊,又見面了。”
第一次見面是在俱樂部上。
跟助理大談中西醫的利弊,還憤怒的揚言華國就是因為他們這群不相信中醫的人在,中醫才會逐漸沒落的。
第二次見面是在某廣場上。
彼時,一席漢服傾人城國。
隔著人山人海,隨意的抬眸,便撞到了他的視線里,當時也不知是于什麼心理,他像個紈绔子弟似的,隔著人群朝輕吐一口薄薄的煙霧。
明明只有兩面之緣的人,兩人卻清晰的記住了彼此。
“叔叔,你跟我仙姐姐認識啊?”喬思凡好奇的看著兩人。
邊上的陳凡也有些微楞,似是沒想到,這兩人居然還認識。
穆青璃點點頭,“嗯,之前遇見過兩次,記得當時我還跟司徒先生提醒過他患的不是肺癆而是寒痰停飲犯肺所致的氣咳嗽,不過現在看來,司徒先生應該是沒放在心上。”
陳凡笑著道:“這就是醫緣啊,兜兜轉轉,你們倆終究還是遇到了。”
中醫,多多講究點的醫緣,患者若是遇上對的醫生,有醫緣的話,也會好得快些,而且,每個醫生的長短不同,有的病在一些醫生眼里是頑疾,說不定在另一些醫生眼底不過是一副中草藥的小病罷了。
男人輕輕點頭。
穆青璃輕輕松開男人的手腕,順手拿起被子給他蓋上,手腕上消失,男人心里一空,也是這時,他才發現,原來的手,一直都搭在他的手腕上。
穆青璃一邊拿起凝冰膏的蓋子蓋上,一邊道:“司徒先生,您的病已經到了大限了,我這里有個房子可以治好你的病,但是只有三把握,您要不要試試?”
十指纖纖,蔥白如玉,比那白玉盒子還要白上三分,指甲修剪的非常整齊,并沒有涂七八糟的,而是很健康的淡。
三千青全數披散在腦后,上套著件寬大藍白相見的校服,此時低眸跟他說話,一縷青調皮的至臉頰側邊,波流轉間嫵與清純并存。
男人見過這世間萬千絕,卻沒見過像這般,至真、至純、也至的人。
就像一塊晶瑩剔的寶玉,看似清澈見底,實則曲徑通幽神不已。
他本以為他喜歡的人,應該是像穆綠珠那樣小家碧玉般的閨秀。
現在看來并不是。
有些人,一眼萬年。
穆綠珠無法給他帶來這樣的覺。
陳凡立即道:“司徒,璃璃醫很好的,你就讓試試吧,念念當初那麼嚴重都被治好了。”
璃璃?
璃璃?
《念奴·垂虹亭》有這樣的詩句,萬頃琉璃,一金鑒,與我三客。碧空寥廓,瑞星銀漢爭白。
這里面萬傾琉璃指的便是浩瀚無邊的碧波水面。
很的名字,也很符合的外貌與氣質。
“好,我愿意試試。”男人對上的眼眸,很堅定的點頭。
“哪怕是以你的生命為代價?”穆青璃并未移開視線,就這麼的看著他的眼睛。
穆青璃說的是反問句,而男人卻用陳述句的語氣來回復,“哪怕是以你的生命為代價。”
穆青璃微微頷首,從書包里拿出紙和筆,低眸在桌子上寫著什麼。
男人抬眸去。
只見紙上寫著:香櫞三錢、甘松五錢、草豆蔻四錢......
力紙背,很正規的小楷,一筆一劃,干凈利落,都說字如其人,這麼一看,果然不假。
只不過,這些都是理氣除的藥,跟穆綠珠給他開得藥方恰然相反。
......
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病嗎?
想當初,的四姐穆綠珠,比還要信誓旦旦。
就在這時,外面的門被推開,寂靜的空間里響起一道溫的聲,“司徒先生,我來給你送藥。”接著便是一陣滴滴答答高跟鞋聲音。
有人進來了,而且時候悉的說話聲。
穆青璃輕輕側眸,便見穿一席古風連的穆綠珠端著一碗藥往里面走。
四目相對。
穆青璃笑意盈盈。
穆綠珠卻愣了下。
穆青璃怎麼會在這里?
穆綠珠不著痕跡的蹙眉,而后笑著道:“五妹,你怎麼會在這里。”
不等穆青璃說話,男人便道:“穆小姐,現在有璃璃給我治病,以后你就不用給我送藥了。”見陳凡璃璃,男人便也順便了。
以后不用給他送藥了?
穆綠珠瞇了瞇眼睛,他這是要趕離開司徒家的意思嗎?
這些日子跟男人相的極好,這種時候,穆青璃為什麼要過來橫一腳?
是怎麼找過來的?
怎麼能不請自來,倒著上門呢!
穆青璃肯定是看上了司徒家的財勢,所以才來跟自己爭搶男人的!沒想到穆青璃年紀不大,胃口倒是不小,有了一個傅蘭深還不夠,現在還要來招惹司徒!
怎麼就喜歡跟自己過不去呢!
穆綠珠的臉變了又變,而后聲道:“我這五妹妹連您的病因都沒搞清楚,又怎能對癥拿下藥呢?司徒先生,您是在開玩笑?”
“沒診斷錯病因,錯的是你,穆小姐,我就是因為吃了你的藥,病才會加重的。”男人抬眸看向穆綠珠,眸子里含著審視。
穆綠珠剛來的那幾天,他的病的確是減輕了不,也不咳嗽了,甚至能撐著拐杖站起來一會兒,那時候,他以為自己真的遇上了神醫,可令人失的是,這種況僅僅維持了三天,三天后,他突然臥床不起,咳不止,病加重十分不止,但穆綠珠還是堅持己見,讓他服藥。
他想著,左右都是一死,吃不吃藥都無所謂了,便由著穆綠珠來。
但現在不一樣了。
機緣巧合之下,他再次遇見穆青璃。
他想將生死大權由穆青璃手上。
聞言,穆綠珠出驚愕的神,“司徒先生,我怎麼會診斷錯病因呢!診斷失誤的是我五妹才對!您看,您服用了我的藥之后,不是已經清醒過來了嗎?”
“我叔叔是仙姐姐救醒過來的,跟你才沒關系呢!你是壞姐姐!”喬思凡氣哼哼的走到穆綠珠邊。
陳凡也皺著眉道:“這位穆小姐,是我親眼見證璃璃將司徒救醒的,你怎麼能將功勞全部攬在你上呢?”
穆綠珠將藥放在桌子上,“我搶五妹的功勞?喬夫人,我知道您跟五妹不淺,但是請您公平一點,我在這里日夜不眠的照顧了司徒先生十幾天,甚至連草藥都是我自己親自煎的,才能讓司徒先生有現在的狀態,請問五妹才來了多長時間?拿了什麼神丹妙藥過來,能讓司徒先生這麼快清醒?”
這穆青璃也太不要臉了!這種時候居然來跟自己搶功勞!
還有臉說人是救醒的!
若不是有這十幾天來的堅持送藥,司徒能好的那麼快?
穆綠珠氣得渾都在發抖!
穆青璃面淡淡,走到穆綠珠邊,端起那碗湯藥,在鼻間輕嗅了下,紅輕啟,“石吊蘭、金沸草、掌葉半夏、這些都是溫化寒痰的藥,但司徒先生患的是寒痰停飲犯肺所致的氣咳嗽,應該開些理氣除的藥,你這些藥只會適得其反,加重病!”
穆青璃語調雖淡,卻染著一寒意,擲地有聲。
穆綠珠皺著眉,“你在胡說些什麼!司徒先生明明患的就是肺淋管瘤病,按照你的方子治才會加重病,適得其反!”
穆青璃并不反駁,而是轉眸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接著道:
“司徒先生,我猜您的病應該是在十天前突然加重的吧?因為在服用溫化寒痰藥時,會短暫的麻痹人的奇經八脈,起到回返照的作用,所以在服藥的前三天,您會用一種自己已經痊愈了的錯覺,殊不知,這是加重病的催命符,三日一過,你就會臥床不起,出現剛剛那樣深度昏迷的狀態。”
“對,”男人點點頭,“我的病的確是在服用穆小姐的藥三天后加重的。”
這麼一對比,穆青璃很顯然要比穆綠珠要專業很多。
因為將自己的況說的只字不差。
“司徒先生,您可別被騙了!”穆綠珠接著道:“我五妹這個人一向舌燦蓮花,最能顛倒黑白!”
男人抬眸看向額穆綠珠,“穆小姐,我雖然病了,但我腦子清醒的很,這些天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司徒先生!”穆綠珠怎麼甘心自己的功勞就這麼的被穆青璃搶走?
“司徒先生,請您相信我,您患的真是肺淋管瘤病,您是因為我的藥起了功效才會醒過來的,這一切跟五妹沒關系!您要是堅持相信五妹的話,恐怕不到三日就會命喪黃泉!請您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安危開玩笑!”
“來人啊。”司徒以拳抵輕咳了聲,“請穆小姐下去休息。”
這聲音一落,立即從外面走進來兩個穿黑西裝的年輕人。
無奈之下,穆綠珠只好跟他們一起離開,只是在離開之前,還在說著要男人三思的話。
男人沒有理會,接著看向穆青璃,“璃璃,你接著開藥方吧。”
穆青璃點點頭,低眸繼續寫著未寫完的藥方。
“這些藥在中藥房里都有煎好的,您直接讓人買回來服下就行了,”穆青璃將藥方遞給他,接著道:“在喝藥之前,我要先給您做個針灸。”
男人接過藥方,遞給一旁的助理。
穆青璃笑著道:“我現在給您針灸,您讓人去買藥,時間剛剛好。”
男人點點頭,讓助理趕去買藥。
穆青璃轉眸對陳凡道:“凡姐,我針灸的時候不能有人在場,麻煩你帶著念念出去等會兒,另外,這期間千萬不能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否則會針逆人亡。”
說到最后一句話,穆青璃的神變得嚴肅無比。
“好的,我知道了。”陳凡點點頭。
男人看向老管家,“記住穆小姐的話。”
老管家點點頭,很嚴謹的道:“爺您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進來打擾穆小姐的。”語落,老管家又看向穆青璃,“穆小姐您放心,我就在守在外面,有什麼需要您吩咐一聲就行。”
穆青璃點點頭,重復道:“我不需要任何東西,千萬不能讓任何人進來,切記!”
“好的!”
老管家也知道事的嚴重,自然不會看輕這件事,而且,這位穆小姐比外面那位穆小姐看起來可穩重多了!更何況,他又是親眼見證穆青璃讓司徒醒過來的全過程的,所以,他相信穆青璃。
如今司徒家就剩下一位八十多歲高齡的老太太和司徒,若是司徒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那司徒家就真的完了......
司徒家需要他!
司徒家的榮耀能不能繼續下去,就全看穆青璃了。
老管家深深的看了穆青璃一眼,這才帶著陳凡和喬思凡轉離去。
幾人守在外面。
喬思凡著陳凡的手,“媽媽,仙姐姐一定可以治好叔叔的對嗎?”
“對。”陳凡堅定的點點頭。
臥室。
穆青璃在背包里找了黑的皮筋,將三千青全數扎一個丸子頭,出一截白皙冗長的天鵝頸,青春靈。
而后,從背包里拿出一個針灸袋,展開,出一排排金燦燦的金針。
穆青璃坐到床邊,出手,一邊解著男人上扣子一邊道:“初次針灸可能有些疼,司徒先生忍著些。”
隨著俯的作,一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
離得近了,他甚至能看到藏在鎖骨下的一顆細小的紅痣。
清純也。
針灸就針灸,為何要解自己的扣?
男人面不解。
難不,針灸只是個幌子?
想......
見男人神微怔,穆青璃解釋道:“針灸的各大位都在上部位,穿著服容易錯位,所以我的先將您的服了。”
男人現在四肢不能彈,所以只能由代勞,況且,醫者面前無男,穆青璃倒沒想那麼多。
聞言,男人眸中有微閃過,好像有點失,眨眼間便消失不見,稍縱即逝。
男人雖然久病,但形卻不羸弱,前有著清晰的馬甲線。
穆青璃將下來的服放在一邊,轉雙手拿起金針,素手輕揚,針針扎要。
初時,是刺痛不已。
男人抿著瓣,額頭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很痛嗎?”穆青璃試圖用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還行,”男人語調平緩,“比想象中的要好一點。”
他的自制力一向都要別人強很多,縱使在病重間,他也鎮定自若,從不將痛苦外。
這會兒,是真的不了了。
穆青璃左手扎針,右手從包里出一個藍瓷瓶來,單手去了瓶蓋,朝他道:“張。”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只溫涼的手就住了他的下頜,迫使他張開了,一粒黑的藥丸從的指尖滾落至他的嚨里。
一顆藥下去之后,他覺周的痛楚都宛如水褪去,連呼吸都變輕松了很多。
“謝謝。”
穆青璃一邊扎針一邊道:“這是我自制的神藥,有安神止痛止的功效,市面上售價一百萬一顆,一會兒司徒先生可別忘了給我結算。”
雖然只是一顆小小的藥丸,但卻是采集九百九十九種草藥煉制而的,其中還有五種市面上不常見的藥材,所以,一百萬一顆真的不貴,若不是看司徒就快撐不下去了,穆青璃還真舍不得給。
“不會忘的。”男人淡淡一笑。
穆青璃不在說話,素手輕揚間又是三枚金針下去,這麼看上去,竟然有幾分武學的靈。
于此同時,男人覺自己的越來越輕。
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順著皮表層滲進去了一樣。
接著,他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最后,他眼前一黑,直接昏睡過去。
此時,男人若是睜眼的話,一定會發現,他的上半被扎滿了金針,線下,閃爍著金。
穆青璃不在扎針,而是著其中一金針,輕輕的轉著,讓它更加深皮表層。
隨著這金針的深,男人原本白皙的,此時正在慢慢的變紅。
先是緋紅,然后是深紅。
穆青璃著那金針,一直不曾放手,直至,那白皙的額頭上也起了層層薄汗。
等男人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一張無限放大的睡。
就這麼的趴在床邊睡著了。
側如玉。
高的鼻尖上,冒出一層薄薄的細汗。
扎在頭上的皮筋不知道什麼時候繃斷了,烏黑亮麗的青鋪滿了床邊。
他只要輕輕一下手指,就能及到那細膩的發。
男人手指微,一圈又一圈的纏上的青。
也是此時,他才反應過來,他能了!
他真的能了!
男人欣喜不已。
然而,還沒等他從驚喜中反應過來,耳邊就傳來一陣陣聒噪的爭吵聲。
“陳凡!你快讓我進去!今天我兒子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跟你們喬家沒完!”
“喬夫人,我五妹本沒辦法治好司徒先生,你這是在幫行兇!”
男人微微蹙眉,想開口說話,但嚨那里卻像是賭了一塊石頭一樣,邦邦的,無法說出半個字,他試著張張,可還是徒勞。
剛好這時,穆青璃從睡夢中睜開眼睛,抬起頭,青從他指尖中走。
見他這樣,穆青璃解釋道:“司徒先生,您不用著急,因為針灸堵住了您的啞,所以您暫時是不能說話的,過一會兒就會慢慢恢復的。”
的聲音清清淡淡的,卻莫名的像是染了一靈氣,能讓人心安。
男人點點頭,雙手撐在后,想坐起來。
穆青璃立即手去扶他。
也是這時,門口的爭吵聲越來越激烈,中間還夾雜著一道中氣十足的老太太的聲音。
老太太大概也是氣急了,罵罵咧咧的,什麼難聽的臟話都說出來了。
但門口的人仍堅持守在那里,不肯開門。
穆青璃走過去,“刷”的一下開了門。
明亮的線從門外照進來。
就這麼的出現在門口。
眾人的目都聚集在上。
“璃璃(穆小姐),司徒(爺)怎麼樣?”陳凡和老管家異口同聲的問道。
穆青璃微微一笑,站到一邊,“大家快進來吧,司徒先生恢復得不錯。”
眾人魚貫而。
“司徒先生,您可以坐起來了!”穆綠珠驚喜的道:“老太太,我就說我那些藥有效果的,您看,司徒現在已經好了大半了。”
經過這幾天的相,司徒老太太無比相信穆綠珠,認為一定可以治好兒子!
當下,終于可以看見曙,這讓怎麼不高興?
“綠珠啊,你簡直就是我們司徒家的大恩人,我、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謝你才好了!”司徒老太太激的老淚縱橫。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穆綠珠聲道。
幸好有先見之明,將司徒老太太哄得服服帖帖的,現在看到穆青璃還要怎麼搶走自己的功勞!
聞言,陳凡和老管家都微微皺眉,臉有些不好看,人明明是穆青璃救回來的,這穆綠珠也太不要臉了吧?
剛好這時助理拿著買好的藥走進來,穆青璃接過藥,走到男人面前,“司徒先生,針灸只能治標不治本,若想治標治本完全康復的話,您還得把藥喝了。”
“司徒先生您不能喝的藥!你要是喝下去的話,肯定撐不過今天晚上的!”穆綠珠攔在男人面前,神嚴肅,“只有我的藥才能讓你活命!”
聞言,司徒老太太直接被嚇到了,帶著哭腔道:“阿寶啊!綠珠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聽的話,不能喝其他人的藥,這諾大的司徒家還要你撐下去呢!”
男人想說話,但奈何嚨一直發不出半點音節。
穆綠珠接著讓人拿來一個古樸的木盒,木盒里躺著一顆通發紅的藥丸,將木盒遞到男人面前,“司徒先生,這是我花費千金才求來的靈藥,我保證,您將它吃下去就可以藥到病除了。”
既然穆青璃非要橫一腳,那只能拿出殺手锏了!
這顆藥可是箱底的寶貝!包治百病!
“阿寶,快,咱們聽話,快吃下去,吃下去病就可以好了。”司徒老太太立即拿過藥丸,想喂男人吃下去。
但男人卻皺著眉,不肯配合。
“阿寶,阿寶啊,就算是求你了好不好,你快吃下去吧。”司徒老太太急的淚流滿面。
但男人就是不松口。
“來人,給我掰開爺的!”司徒老太太狠了狠心。
門外立即涌進來幾個強力壯的保鏢。
男人畢竟是久病疾的人,素質哪里比得過這些保鏢。
而陳凡畢竟是外人,又是流之輩還帶著孩子,也不便手。
就在那粒藥丸快要塞到他的里時。
穆青璃微微皺眉,活了下筋骨,長一掃。
“砰砰砰!”
誰也沒看清楚是怎麼出手的,屋的保鏢全部倒在了地上,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不能彈半分。
穆青璃走過來輕輕走老太太手上的藥丸,紅微勾,“老太太,你這樣會害了你孫子的,我這藥雖然只有三把握,但卻有希可以讓你孫子活下來,但是你孫子要是服下這顆來歷不明的藥丸的話,恐怕是命喪當場!”
說完,將手上的藥包遞給男人。
男人接過,很配合的一口喝。
見此,穆綠珠臉一白,抖著瓣朝著司徒老太太道:“老、老太太,快去給司徒先生準備后事吧,他挨不過今天晚上的。”
是個醫生,很清楚男人的病,像穆青璃這樣胡來,司徒是撐不過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