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灑在晶瑩的白雪之上,風一吹,捲起細細地雪沙,彷彿無數雪之靈在調皮地舞蹈,讓趕路的行人不覺冷意,反而會不自地出笑容。
往年每到邴州進臘月,整個府城上空似乎都有驅之不散的雲,來來往往城門的百姓臉上俱是愁苦,本沒有一即將過新年的喜悅。
但是,今年不一樣,剛進臘月沒多久,府城就變得一天比一天熱鬧,熙熙攘攘的府城街道經常會造擁堵,幸好有護城司的人每日加巡邏,纔沒有造大的事故。
這天是臘月十六,邴州府城的大小街道皆是肩接踵的行人,尤其是皇家作坊和蝶花的店門前,已經有各地的商人來進明年的貨了。
臨青溪扮男裝和焃昀扮作普通百姓的樣子在邴州城裡隨意地走著,雖然來邴州已經一年了,但是還沒有好好地逛過邴州。
“還記得剛來邴州的時候,這座府城給我的覺就像一座充滿死亡氣息的地獄之城,彷彿一進城門就會被吸黑暗之中,百姓的臉上也沒有這麼多笑容。”臨青溪找了一個茶攤和焃昀一起坐了下來。
巧的是,這一次喝茶的茶攤就是上次獨自喝茶的地方,而攤主依然是那位老者,只不過這次臨青溪扮了男裝,老者沒有認出。
“一年的時間邴州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可都是城主的功勞!”焃昀注視著臨青溪笑著說道。
要是沒有來邴州,那麼邴州也不會發展的這麼快,現在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過,是最大的功臣。
“不僅僅是城主一個人的功勞,是員和百姓萬衆一心,否則邴州百姓的生活也不會變化這麼快。”臨青溪不是在謙虛,而是說得實話,要是沒有冷名揚、朱毅之等人,單憑一個人,一年的時間就不可能完皇帝代的任務的。
“這位小公子,話也不能這樣說,現在咱們百姓的日子能好過一點兒,多虧來了這位大人,也就是青溪公主。”旁邊桌子上坐下喝茶的一個莊稼漢子接過話說道。
同他一起進城的同伴也笑著說道:“可不是,自從這位農出的青溪公主來了邴州,又是製作水泠膏,又是開辦皇家作坊,現在出門一聽咱們是邴州人,各個都羨慕的不得了,呵呵!”
“是嗎?這我可沒聽說過!”臨青溪笑著說道。
“呵呵,現在邴州有了芝麻這種寶貝,好多人都眼熱呢,說現在的邴州就是個福窩、金窩,以後邴州百姓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你們不知道,今年我們村的麥子按照青溪公主說的法子栽種,過糧稅之後,還剩下不的糧食,多年了,今年總算能過個飽年了。”漢子笑嘻嘻地說道,臉上是說不出的滿足。
“那可不是,這青溪公主開辦的水泠膏的作坊,聽說招了不咱們邴州的百姓,有的男工一個月算上獎金和工錢都有十兩銀子呢,那可是比一個七品縣太爺的俸祿還要高呢。”有路人也停下喝茶,順就說道。
“那作坊裡可不好進,聽說招人的時候門檻都爛了,而且招的都是老實的窮苦人,這一個作坊就救了不人家,這青溪公主真是個大好人!”茶攤的攤主說道。
“青溪公主何止是大好人,簡直就是菩薩轉世,要不是想出水泠膏這樣的好主意,那便宜的河珠能轉眼了寶貝,現在水泠湖裡的河珠和河蚌可是養活了湖周邊不的漁民,他們現在甚至學著養河蚌,就指著賣河珠賺錢養家餬口呢。”說話的人越聚越多,一會兒茶攤上就坐滿了人,似乎大家一談論起青溪公主就有了共同話題。
“我告訴你們,我可聽我大舅哥的表兄弟的遠方堂哥說了,明年開春之後,咱們邴州的十個縣都要開始大力栽種芝麻,這些天幾個縣的縣太爺都在忙著選地呢,這要是能選好,那種芝麻的人家可都是發了。”人羣中響起一個頗顯神的聲音。
“是嗎?這事我可沒聽說過,不過我倒是聽說種芝麻也不影響種莊稼,等到明年咱們邴州的芝麻種子多了,家家都能種芝麻,到那時候還愁沒有飯吃!”有人說道。
“我告訴你們,我還聽說一個消息,是從京城傳過來的。”又有人低聲神地說道。
“什麼消息?”很多人都好奇地看著故意吊大家胃口的人,就是臨青溪和焃昀也起了好奇之心。
“說是明年青溪公主就不在邴州了,現在好多人都盼著去自己的家鄉呢,還說只要青溪公主到哪個地方,哪個地方的百姓就吃穿不愁。”這人也是剛聽到的小道消息。
“那可不行,咱們邴州百姓的日子剛剛好過一點,要是公主走了,又回到從前該怎麼辦?”有人想起臨青溪沒來之前邴州的慘狀,那時候這邴州還是曹家兄弟的天下。
對於自己即將要離開邴州的傳聞,臨青溪已經從陸志明給的迷信之中看到了,事實上,皇上過兩天就回下旨宣佈邴州新城主的人選,而也會奉旨去另一個地方,陸志明告訴,的下一站極有可能就是郴州。
郴州現在是定王楚嶺天的封地,雖說他是被一道聖旨從京城趕到郴州的,但他畢竟是皇帝寵妃的兒子,也曾是皇帝最寵的一個兒子,很多人都覺得皇帝並沒有完全放棄定王,遲早有一天會再招他回京城。
郴州離臨青溪的家鄉雲州比較近,兩個地方中間只隔了一個很小的典州,而郴州近些年因爲雲州的發展,倒是比邴州其他較窮的州好一些,但是這個地方山多地,百姓的日子並不好過。
臨青溪不明白楚懷第二站爲什麼想讓去郴州,當然目前還只是猜測,並沒有得到確認。
這一年多來,對邴州多多產生了一些,再說水泠膏和芝麻的皇家作坊都剛剛起步,尤其是皇家作坊開業還沒有一個月,讓這時候離開邴州,似乎有些不太妥當。
但是,就在臨青溪和焃昀在府城大街上逛過之後的第三天,就接到了讓去郴州上任的聖旨,而這次依然是一品農事。
邴州員和百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全都震驚不已,他們不想剛看到邴州在臨青溪的帶領下有一點氣,又馬上回到過去那樣艱難的日子。
與此同時,邴州新任城主也已經確認了,竟然是楚玄,而且楚懷還把邴州賜給他做封地,並且將芝麻皇家作坊的七收全都轉給了他。
因爲楚玄還守在邊疆,由冷名揚這個知府暫時代理邴州的事務,等到他回來之後,再把一切事給楚玄理。
臨青溪沒有想到,兜兜轉轉一圈,自己在邴州的努力爲楚玄打下了基礎,幸好沒有什麼私心,也幸好足夠努力,現在的邴州已經和往日的邴州不一樣了。
雖然只有一年,但相信有陸志明派來的這十個縣令和冷名揚的協助,楚玄日後理邴州事務會更輕鬆一些,而且有自己大哥、三哥和齊家兄弟等商家進駐邴州,邴州的未來只會越來越好,最重要的,楚玄不用擔心他以後沒有錢了。
臨青溪不知道楚玄什麼時候會從邊疆回來,但在年前必須離開邴州回雲州陪家人過年,而過年之後就要上任郴州。
知道臨青溪要走,冷名揚和朱毅之幾人都來送,邴州的百姓更是每日來城主府表達自己的謝意,有的拿來了自家種的東西放在府門前,有的就在城主府門前磕個頭。
竹香、孫梨他們自是要跟著自己離開邴州的,好在水泠膏的製作方臨青溪已經給了剛剛來到邴州的山鷹,以後邴州的生意臨青溪都給他來打理。
“大人,皇上爲何這麼急要您去郴州,您在邴州一年還不到呢!”朱毅之十分不捨得,最近他的娘子跟著臨青溪合夥開了一家鋪,自家的日子比以往好多了,他這個縣太爺也能問心無愧地喝上小酒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邴州有幾位大人在,我相信邴州百姓的日子以後會越來越好的。幾位大人,芝麻的事還煩勞你們多用一些心,千萬不要出什麼問題。”臨青溪不想留給楚玄一個混的邴州。
“大人放心吧,雖然大人去郴州上任,但邴州的事卑職都會按照大人所說的去做,定會鼓勵和督促百姓以田爲本,多多發展副業。”蘇和也不希臨青溪這麼早離開邴州,他還想跟著這個農公主多學一些東西呢,只是這皇上的心思,他們做臣子的也猜不啊。
其他幾位縣令也都表示很不捨臨青溪此時離開邴州,更表示會盡職盡責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多爲邴州百姓謀福祉。
皇家作坊裡有焃昀給的兩個大掌櫃,就是面對那些皇商、鉅商他們也是應對的遊刃有餘,臨青溪並不擔心以後芝麻的售賣問題。
至於答應餘爲的凍瘡膏和創灼膏,臨青溪也都已經全部代給了山鷹,讓山鷹直接和餘家的人聯繫。
等到安排好邴州的事,卸下自己的代理城主之位,臨青溪帶著自己的人和焃昀趁著夜離開了邴州。
不過,在城門外,還是見到了提著酒壺的冷名揚,這次他的手裡有兩個空酒杯。
“冷名揚就是冷名揚,你的推理能力都用在我上了。”臨青溪笑笑,和焃昀翻下馬。
冷名揚挑眉一笑,走近兩個人說道:“大人對名揚有知遇、提攜之恩,名揚無以爲報,大人臨去郴州之前,名揚敬您一杯酒!”
冷名揚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臨青溪,另一杯給了焃昀,而他自己直接拿著酒壺。
“對你有知遇、提攜之恩的不是我,不過這杯酒我喝了,以後邴州就靠你幫他了。”臨青溪一飲而盡,酒雖然涼了,但是的心溫熱的。
冷名揚笑了看向臨青溪,也快速了看了一眼焃昀,他雖然不是很瞭解臨青溪和楚玄這對師兄妹之間究竟有過什麼,但他可以覺得出來,對於傳說中的冷麪戰神衛王爺,眼前這位農公主很關心,也很在乎。
焃昀對於冷名揚快速閃過的探究目並不在意,楚玄在臨青溪心目中的地位,他當然很清楚,但是他知道臨青溪的心究竟在誰上就行了。
“大人,焃昀公子,一路走好,邴州,我冷名揚會護好的。”現在的邴州是一棵剛剛長出芽的小樹,如果臨青溪不能守在這裡,那麼他也會替、替邴州百姓守好這裡的。
“再見!”臨青溪將酒杯遞還給了他,“每隔一個月,我會讓竹香回來一次,能不能娶到佳人,就看你自己的了!”
冷名揚沒想到臨青溪會突然趁還酒杯的時候,湊到他耳邊說了這樣幾句話,先是一愣,然後開心一笑:“大人,多謝了!”
臨青溪離開邴州,竹香是一定要跟著的,這丫頭現在還沒有開竅,如果強把留下來,只怕是適得其反,倒不如讓以後常來邴州,何時抱得佳人歸,就要看冷名揚自己的了。
路上沒有多做停留,雖然雪凍路,但臨青溪還是在過年之前回到了家,而臨青雲和臨青飛幾人都早兩天回到了臨家村。
今年的除夕夜,老臨家還是獨獨缺了臨青禾一個人,雖然他也偶有家書寄回來,但一年也只是聊聊的兩三封信。
臨青雲和臨青飛都去北疆找過他,他現在已經是楊大將軍帳下的副將,而且聽說鄰國的小公主揚言非他不嫁。
事的真假臨青溪還沒有得到驗證,但是穆氏和葉氏卻已經著急了,臨青禾和鄰國那位小公主的事已經傳到了們的耳中。
甚至有人污衊臨青禾通敵叛國,好在楊大將軍查明瞭事實真相,現在已經沒事了,但是那位小公主卻死賴著臨青禾不撒手。
除夕夜一家人圍著包餃子的時候,葉氏一直在唉聲嘆氣,雖說唯一的孫婚事有了著落,可因爲聘禮的事幾乎把整個臨氏一族給搭進去,好好地在家裡坐著也能有禍事上。
“阿,您怎麼了?我回來您不高興啊?”臨青溪回來這兩天,發現葉氏總是長吁短嘆的。
“阿當然高興了,可是過了年,你又要去郴州上任。你說這天下的員這麼多,皇上爲何偏偏和咱家過不去。這公主的殊榮好是好,可阿心裡總不踏實。”葉氏不相信天上會有掉餡餅的好事,要是別人給了你天大的好,那他定是要從你上撈取更大的好。
整個臨氏一族在接到臨青溪被封爲公主的聖旨時都歡欣雀躍,只有一籌莫展,明明是天大的福分,可心裡就是不踏實。
“阿,這公主封號是皇上封的,其實您也不用不踏實,加上一個公主的封號,還有天龍寶劍在手,就沒有人敢欺負我了。至於皇上爲何偏偏要任命我一個農家孩,那也是因爲您孫在種田、掙錢方面有點用,要是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皇上也不知道我是誰。”臨青溪儘量寬葉氏,葉氏雖然有時候想得多,但都是爲這個孫而想,如果不是擔憂,也不會多想的。
“可你在邴州剛剛站穩腳跟,皇上立馬就讓你去郴州,你說,這皇上是怎麼想的?”葉氏問道。
“娘,皇上的想法咱們怎麼能猜得到呢?溪丫頭現在回家一趟不容易,您就別那麼多心了,開開心心過個年,這年後納園和繡園還有事讓您忙呢!”穆氏笑著說道。
“是呀,阿,小妹已經大了,能理好自己的事,您就不用太擔心了,還是想想什麼時候給小妹和焃昀公子選個好日子,讓他們早點完婚纔是!”傅穎兒也在一邊幫忙包著餃子說道。
“對,這個纔是正事。溪丫頭,這焃昀的爹孃在哪裡咱們也不知道,這婚事如何商量?”葉氏想想也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臨青溪的婚事。
“阿,焃昀的爹孃都住在海島之上,而且他的孃親不舒服,沒有辦法離開海島的,咱們去海島又太遠了。焃昀說,明年他家會派人來和咱們家說過六禮的事。”說起自己的婚事,臨青溪也大大方方的,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溪丫頭,這裡也沒有外人,你和娘說實話,你真得看上那焃昀公子了?你對他有多了解?他說的那些話真得可信嗎?”
雖說焃昀已經對穆氏他們說了自己的況,但畢竟海島是什麼樣子,他們鄉下人沒見過,而且焃昀送過來的聘禮太珍貴,嚇得穆氏都要天天守著那箱的聘禮。
“娘,焃昀對於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最主要的是,我對他也很有好,和他在一起,我很快樂。”臨青溪這次說起話來沒有那麼大方了,反而有些。
“那和玄兒呢?”穆氏心裡對楚玄始終有一種母親般的牽掛,很喜歡楚玄這孩子。
“娘,我和衛玄哥是不可能的,他以後上的責任會更重,而我……”臨青溪一時不知道怎麼對穆氏講明白自己和楚玄之間的,對他並沒有產生男之,這樣的他們是走不到一起的。
“溪丫頭,娘明白,就是玄兒那孩子太可憐了。唉,雖說他是王爺,是皇帝的兒子,可我也算從小看他長大,這孩子眼神中太孤單了,也是個很有義的。焃昀也不錯,娘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也很保護你,以後你邊能有這樣一個男人在,娘也就放心了。”穆氏看著已經長大大姑娘的兒,想起小時候瘦弱的模樣,心裡的疼惜就冒出來了。
“你們這娘倆兒說什麼呢,溪丫頭已經收下了人家的聘禮,那就算是人家焃家的兒媳婦了。玄兒那孩子是不錯,可他和咱家溪丫頭有緣無分,以後不要再提起這事了,免得讓有心人聽去惹出是非。”葉氏叮囑道。
想起前段時間因爲啓軒國太子的下聘,竟然引起了兩國之戰,還讓臨青溪差一點爲大家口中的“禍水”,葉氏這心裡就不舒服。
還是早早讓臨青溪和焃昀婚,這樣以後就不會有人隨意陷害臨青溪了。葉氏想著,要在臨青溪去郴州之前,再把婚事的事和兩個孩子好好說一說。
只是,過完年的第二天,皇上又下了一道聖旨,讓臨青溪即刻上任郴州,甚至讓傳旨太監陪一起去邴州。
“公公,不知皇上爲何催促得如此之急?”臨青溪接過聖旨之後,對傳旨太監問道。
“啓稟公主,臨來之前皇上說了,郴州雖說是定王的封地,可定王不懂農事,希您到了郴州能多教教定王這方面的事。”傳旨太監恭敬地說道。
“定王?公公,這郴州農事不是有郴州的員負責嗎?雖然郴州是定王的封地,可定王並不需要親自學習農事和下地耕田的。”臨青溪總覺得這裡面很奇怪,皇上似乎要拿當他兒子的“教書先生”。
“啓稟公主,這個老奴就不清楚了!”傳旨太監只負責傳旨,至於這主子們心裡想什麼,他可猜不也不敢猜。
帶著一肚子疑問,臨青溪只好簡單地收拾一切行裝就上路了,自從當了這個一品農事和什麼公主,與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就越來越了。
在村口,看著臨青溪乘坐的馬車越走越遠,葉氏和穆氏就忍不住掉眼淚,們從臨青溪上任邴州的時候就開始懷念以前的生活。
那時候,他們一家人雖然日子過得苦,可是都團團圓圓地在一起,現在倒是各個有了出息,可一年到頭也就過年的時候能夠匆匆見上一面,話都不能好好說。
臨青溪要奉旨去郴州,焃昀自是也要跟著的,他已經派人回海島籌辦他和臨青溪的六禮之事,相信很快他就能名正言順地以臨青溪丈夫的份站在的面前。
路上,馬車行駛得很快,臨青溪和焃昀都沒有騎馬,他們坐在一輛部很溫暖的馬車裡,外邊還是很冷的。
“昀,你覺得皇帝爲什麼急著讓我去郴州?”臨青溪想了很久,始終沒有想這一點。
“這次怕不是皇帝急著讓你去,而是定王急著讓你去。”焃昀和臨青溪坐在馬車的兩側,臉上的苦惱他看得清清楚楚。
“爲什麼?”臨青溪也猜到一點點,但是猜不原因。
“楚懷讓他的兒子德王在書房的偏殿幫他一起批閱奏摺,歷來只有太子纔能有這樣特殊的權力。他的這一個舉讓很多人認爲,德王極有可能會是楚國的太子。定王也對皇位虎視眈眈,現在楚懷把他趕到窮困的郴州,這和流放他沒什麼區別。可是,這時候皇帝又一道聖旨將你從邴州調到郴州,這讓定王又看到了希。”焃昀給臨青溪分析道。
“我去郴州和定王重新看到爭儲的希這兩者之間有什麼特別的關聯嗎?”臨青溪不解地問道。
焃昀笑著點點頭,說道:“當然有,你還記得那日咱們在邴州大街上聽到百姓說過的話嗎?他們說,你到了哪裡,哪裡的百姓就可能吃穿不愁。現在不僅很多楚國百姓這樣想,就是楚國的上下員,皇親國戚也都是如此想法。自然,定王也是這樣想的。皇帝把你調任郴州,就像把手中的最好的一把武到他的手中,如果他能做的令皇帝滿意,那麼他就有機會回到京城。”
“我可沒有他們認爲的那麼厲害,不過皇帝的意圖應該沒有那麼簡單,他不會真的想把皇位到德王或者定王的手中吧?”臨青溪雖然沒見過楚懷的其他兒子,但也知道自己的師伯、師兄因爲這幾個王爺,如今也都已經撕破臉。
臨青溪和焃昀的馬車走在隊伍的中間,前後左右都是他們的人,再加上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刻意低了聲音,所以除了趕車的夜猴和守在四周的雪鷹、蝶兒和竹香幾人,其他人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正是因爲這樣,焃昀纔敢將心中的推測對臨青溪說出來:“楚懷應該不會把皇位傳給德王和定王,他之所以提高德王的位置,又不放棄定王,是想讓這兩個兒子互相鬥起來,讓他們後的勢力鬥起來,等到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再出來收拾殘局,而這時候他真正看重的儲君人選就會穎而出。”
皇帝就是皇帝,連自己的親兒子也算計,聽說支持德王當儲君的呼聲很高,而且就連師公淮紹之和師伯張顯都站在了這位德王的後,想必他也真是有幾分能耐的。
至於定王,他的母親是楚懷的寵妃,而且聖寵多年不衰,背後的孃家勢力可是蘇國公府,而且他新封的王妃是巫族的族長之巫翎兒,巫翎兒的背後可是啓軒國。
不僅如此,定王的側王妃還有魏梓蝶,可是楚國左宰輔魏明的兒。
不過,這魏明也真有意思,大兒了德王妃,而二兒了定王側妃,德王和定王這兩兄弟爲了儲位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魏明也已經表明態度支持德王,那麼魏梓蝶就爲了魏明的棄子,想來在定王府的日子也不好過。
“皇帝他讓我去郴州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臨青溪最不喜歡這些兄弟相殘的戲碼,這讓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和林祥,雖然他們沒有緣關係,但到最後無論輸贏其實都是輸家。
“他應該是想要讓你去幫助一個人!”雖然焃昀很不想講明白,但是過一段時間憑著臨青溪的聰明才智,也一定能想通這其中的關聯。
“幫助一個人?難道是定王?”臨青溪很涉足政治,所以沒有焃昀看得。
“是也不是,你幫助定王回京,讓定王和德王鷸蚌相爭,那麼也相當於幫助另外一個人肅清了障礙。”焃昀淡淡地說道。
能幫助誰肅清障礙?難道是?不,不可能的,他並不想要那個位置。
“你說的是衛玄哥,可是,他對皇位並沒有想法。難道皇帝想讓他做儲君?”臨青溪經過焃昀的這一系列分析,覺得楚懷的確有這種可能,要不然也不會讓楚玄手握重兵,還默許他大批地招兵買糧、買戰馬。
“你倒是很瞭解他!”焃昀有些吃味地說道,“沒錯,他是不想當皇帝,但他始終是皇帝的兒子,是楚國的王爺,現在還是邴州的城主,也是楚懷最想立爲儲君的人。”
“爲什麼總有人他們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呢?”臨青溪雖然經過焃昀的點撥參了一些楚懷的心思,但是心中反而更加不開心了。
“他們?”焃昀醋味更濃了。
臨青溪此刻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覺察出焃昀的異常,只是苦地說道:“嗯,景修他本不想做啓軒國的太子,只想做一個懸壺濟世的遊醫,但是軒轅一族的責任迫他走上一條自己並不喜歡卻又不得不走的道路。衛玄哥不想當皇帝,但現在卻有人想把皇位直接送到他的手中,將這天下黎民的重擔放在他的肩上。當然,還有我,我也不想做什麼一品和公主,可是形勢所,我不得不走馬上任。呵,這可能就是人在現實中的無奈吧。無論你到了哪裡,總有一些不自由的。”
現代人到了古代又如何,真能活得那麼肆意瀟灑嗎?臨青溪越來越不敢確定,一開始覺得自己的心願很小,只要在大眉山建自己喜歡的農家樂就可以了。
可是,很多事讓被迫地走上了另外一條路,也有的非得已,也有的苦衷。
“安安,海島是自由的,在那裡沒有人迫你做喜歡不喜歡的事,只要你願意,現在咱們就可以改道去海島。”現在巫秋月已經找到了,焃昀很想要帶著臨青溪一起離開正極大陸,這裡的紛紛擾擾他們都不要管,去過屬於他們自己的生活。
“昀,人要是真能活得沒心沒肺就好了,有時候活得自私一點,就會快樂很多。可是,我的家人離不開這裡,我離不開我的家人,海島也許是天堂,但我始終是要留在人間的。讓你陪著這樣的一個我,對不起!”如果自己是以前孑然一的林心安,那麼可以毫不猶豫地跟著焃昀離開。
可是,已經變了臨青溪,沒有權利讓的家人跟著離開自己的家鄉去任何一個地方,而且也不想要離開這輩子好不容易纔有的家人。
再累再苦也好,在各種各樣的人中間周旋也好,只要能讓家人過上安心和樂的日子,可以去做任何事。
再說,也是有心、有骨、有的一個人,也有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也是一個有抱負和有理想的人,更何況自由是相對的,就算到了海島,可以自由地奔逃和去做很多事,但的心也是被楚國給套牢的。
“傻安安,永遠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我知道你捨不得楚國的一切,而我也捨不得委屈你。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自由。”焃昀看著臨青溪深地說道。
“昀,謝謝你!”這輩子能找到一個這麼理解自己的男人,臨青溪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