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世子,妾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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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深夜。

一閃一閃搖晃著。

商玉州將北夷送來的書面文書給冉清谷過目:“這北夷給的誠意還足,你看看。”

冉清谷接過,展開:“足夠的誠意需要足夠的利益去換。”

商玉州不置可否。

屏風外兩個議事的門客吵了起來。

商玉州將文書收袖中:“我出去看看。”

冉清谷著那燭沉思。

商玉州抬步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

他張了張, 言又止。

冉清谷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 他不好的預不知來自哪兒, 見商玉州這樣, 便直接開門見山說:“殿下,有什麼事, 直接說吧。”

商玉州發現冉清谷總站在有的地方。一如他此刻般,站在幽若的燭前, 那飛蛾繞著他飛舞, 他整個人仿佛要融化在那一片燭里。

以前, 他不是這樣的。

他以前總待在影里發呆。

他說很刺眼,他不喜歡。

“商容與是否知曉了你的份?”商玉州問。

冉清谷遲疑了一瞬,抬手拿著銀蛇細釵將那陷蠟燭紅淚的飛蛾挑了出來:“嗯。”

商玉州張問:“那混子沒對你做什麼吧?他有沒有傷你, 有沒有威脅你?”

冉清谷蹙眉:“沒有,他在劉府還幫我藏了份。”

商玉州并不驚訝, 劉府的事, 他也聽說了,否則他不會問冉清谷商容與有沒有識破他的份。

“那混子幫你只是不想你連累王府吧,畢竟誰也不知道王府里藏著什麼東西, 萬一你暴了,圣上借此事查王府, 鬼知道能查出什麼呢……”

冉清谷沒做聲。

商玉州說完抬腳就走, 走到屏風前,冉清谷突然開口了:“他商容與。”

商玉州轉過來,滿目詫異, 仿佛詢問冉清谷這不明不白的話是什麼意思。

冉清谷再次堅定說道:“他不是混子,他有名字。”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淡淡的,但卻不容置疑,仿佛在惱什麼,又仿佛在爭辯什麼。

他以前才嫁王府時就在想,商容與明明能文能武,聰明異常,為什麼非要當個三天逛青樓五天約狐朋狗友爛醉于市,不是斷人手,就是拔人舌,外面種種關于他的傳言,都是跟“紈绔”“不求上進”“暴戾”“嗜殺”等等詞匯沾上邊,但他看到的商容與,卻不是那樣的。

別人都喊他混世魔王,說他是混賬,可他明明如此才俊,天之驕子,為什麼天天扮子做派?

昨天,他遇到那個穩婆,他忽然明白了。

沒有誰愿意一直做別人口里的異類,也沒有誰不愿意做萬人艷羨的年錦郎,而去當一個人見人怕、人人唾棄的混世魔王。

商容與那樣做,不過是為了將皇上的目聚焦到他的上。

只要他足夠聰明優秀,暴戾,殺孽累累,像一個隨時都能炸的炮竹一般,而這個炮竹,懸在所有人的頭上,別人無法拿掉他,只能看著他懸在那兒,卻不知什麼時候會引

如此,圣上才會時時刻刻關注著他,太子二皇子才能日日夜夜提防他,滿朝文武才能天天詬病他……

上的關注度越來越高,那麼其他人的關注度就會越來越,譬如商容雀。

商容雀一直隨王在軍營里,并未擔任朝中的一半職,因此他的存在幾乎忽略不計,所有的人本沒把目注意到他的上,而他卻在軍營里的威信一日日大了起來。

再有者,因商容與囂張跋扈,離經叛道,出手不留面,王又把他視若生命,所有的人都不敢王府。

畢竟商容與敢如此囂張,全靠王的庇護,只要王不倒臺,商容與始終是一只滿利牙的瘋狗。

到目前為止,皇上太子等人只知道商容與代表著王府,只知道要提防著商容與。

卻不知王最后的底牌不是商容與,而是商容雀。

商容與只是他放出去釣魚的,商容雀才是那最致命的利刃。

商玉州沒想到冉清谷竟然在商容與的稱呼上跟他計較。

他銳利目里滿是嘲諷:“清谷,你如此對商容與,可他領嗎?你跟他從來都不是一路人,你跟我才是……只有我不會拋棄你,背叛你。因為我所擁有的,只剩下你了……可商容與不同,他還有父母兄弟,他還擁有很多,他本不需要你那微不足道的,你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他今日或許幫了你,但以后指不定哪天背叛了你。”

冉清谷無于衷:“殿下放心,太子的命,我會還。在沒還清你的命之前,我這條命是屬于你的,你不用怕我背叛。”

商玉州眼:“你為什麼到了現在還不明白?”

冉清谷挑眉不解。

商玉州聲音沉了下去:“我想要的,不是天下,不是太子的命,我就只是想要你。”

“以前,我娘死了的時候,我拖著的尸在雪地里走了很久,滿宮墻都是寂寞的飄雪,路過的宮太監沒有一個幫我……那時我就在想,我要是皇帝就好了,皇帝多好啊,當了皇帝,我就能命令醫給我娘治病,我就能讓宮太監幫我把我娘的尸抬回去,我就能給打一口很值錢的棺木,而不是看著那焚化爐里的煙火哭喊。你說可笑不……那時我就怕我將來喜歡的人,沒有人治病,我怕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又再次失去了,所以在我有了點金錢勢力后,就去尋找了全天下醫湛的民間游醫王太易,為了買通他,我就用了我所有的積蓄花了三年時間,幫他找到了三味奇花異草……為的就是讓他供我驅策……”

“可那個時候,我兩手空空,我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我孤苦伶仃……但我怕啊……就連王太易都笑我傻,為了一個不存在的人,給他當牛做馬了三年!”

“后來就在雪地里遇到了你,你當時趴在雪地里,跟我娘一模一樣的姿勢,大雪覆蓋住了……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我覺得大概是上天覺得我太苦了,往我微不足道漫長無際的生命里抹了一點兒,看吧,我未雨綢繆終于排上了用場,王太易將你從鬼門關救了回來……”

冉清谷錯愕。

他從來不過問商玉州的事

他醒來后只問商玉州要做什麼,他會幫他謀劃,他答應過他殺了太子,他始終都在還救命之恩。

他從來不問商玉州為什麼救他。

他也不過問商容與想要從他這里索取什麼……

他們之間只是易,商玉州救了他一條命,他還他一條命。

僅此而已。

但他萬萬沒想到,商玉州竟然將他當生命里的唯一藉。

商玉州眼里溫熱,他偏過頭,背著燭將框不住的淚干凈,又扭過頭,佯裝不在意嗤笑著:“很驚訝是不是?我也很驚訝,我一直堅定地以為我要當皇帝,我要殺了太子,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我恨,直到很久之后,我遇到了你,我才知道我想做皇帝,是因為皇帝可以擁有自己想擁有的所有東西,也可以守護所有東西。”

“我跟商容與不一樣,我兩手空空,我只有你。可他還有那麼多……你在他心里微不足道……你只能是我的。”

冉清谷站在燭前,燭火將他臉上的錯愕、不忍、遲疑照得異常清晰。

這是商玉州見過的,冉清谷臉上第一次因他而出現的緒。

他見過最多的都是,冉清谷因為商容與出很多不屬于他的緒。

或開心、或難過、或不忍、或……

很僵,但也很生

這還是第一次冉清谷因為他而這樣。

他心里有點開心。

冉清谷在燭火前靜默了片刻,歉疚開口:“抱……”

商玉州立刻打斷他,落荒而逃般說:“你別說話,我出去看看,有兩個老家伙吵起來了。”

冉清谷點頭。

在商玉州出門口前,冉清谷擰了擰眉:“殿下,我有一種不好的預。”

商玉州回過頭來:“怎麼了?”

冉清谷目向窗外:“這外面似乎沒有更聲,我記得每過一個時辰,都會有更夫打更,但現在剛過子時,為什麼沒有更聲?”

這麼一說,商玉州也覺得不對勁:“我也沒有聽到更聲。”

冉清谷當機立斷:“快進道。”

別苑外,月明星稀,在一皎潔的月下,層層軍將別苑包圍,那冷刀霜劍在月下反出冷厲的芒。

商執帶著軍將別苑層層包圍住。

他手里拿著令牌:“接到暗報,有人勾結北夷,意圖竊取報,對我大溯不利,敵人太過狡猾,本殿追蹤許久,才追到這里,這間別苑里的人,能留活口就留,不能留,全都格殺勿論。”

龍鱗軍抱拳:“是。”

商執冷冷盯著那別苑。

他得到風聲,這別苑不正常,有北夷人在周圍走,他追蹤了三四年的卿家余孽似乎近日也有活

他不知道卿家的余黨活著的還有幾個。

無論有幾個,他都要殺了。

就算不是人,是鬼,他也要讓他灰飛煙滅。

他這些年陸陸續續收到一些消息。

當初參與卿家屠殺的那些人,都死得很慘。

有的被肢解了,有的被剁泥喂狗了,有的被油炸了,有的被活活了皮,有的被骨拔髓……

死狀慘不忍睹,很像厲鬼索命。

活下來的那些參與屠殺的人,一個個都嚇破了膽,有把自己嚇死的,有嚇瘋的,還有自殺了……

那些人天天來他耳邊嘮叨有厲鬼索命。

天天念叨著定北侯冤枉,恨不得一個個去北坡崗當孝子,守孝十年……

他從來不信什麼鬼神,這必定是人為,卿家肯定還有余孽尚存于世。

可他無論布下怎樣的天羅地網,也無法得到那人的任何消息。

那人做事神不知鬼不覺,就好像真的是一縷怨魂似的。

無論是人是鬼,他都不會放過他。

就算他藏的再深,他也要將他挖出來。

只要抓著他,他必定將他千刀萬剮。

所以,他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走一個。

這別苑里無論有沒有卿家余孽,他都要殺掉。

意識到不對勁,院子里似有人影翻過高墻。

商玉州連忙熄滅了燭火,吩咐門客:“快,進道。”

他吩咐自己的死士雙竹:“一定要保護好冉公子的安全,將他平安送回王府,否則提頭來見。”

雙竹連忙領命:“殿下放心,屬下一定不負使命。”

冉清谷想了想不放心,這里留的東西太多,若不毀了,被人拿走,后果不堪設想。

他一腳踹到那燭臺。

燭臺瞬間點燃了屏風,火苗躥了起來。

院墻外的人似乎聽到靜,無數弓箭全都了屋……

商玉州喊著:“清谷,你進道后,往左邊的道走,那里通往東大街,離王府近,只要你回到王府,就沒有人敢對你怎麼樣。”

冉清谷回頭問:“那你呢?”

商玉州笑了笑:“等我把這里全毀了,我就從右邊的道走,去往皇宮。”

冉清谷點點頭:“好,這一段時間先不要見了。”

商玉州:“嗯,快走,保護好自己。”

火勢越來越大,冉清谷躲過火苗的舐,推開書房的門,掀開床榻的板子,鉆了進去。

雙竹一直護衛在冉清谷左右。

道里走出一段距離后,冉清谷突然喊了聲:“糟了。”

雙竹以為他了什麼傷,驚慌問:“公子,您怎麼了?傷了嗎?”

冉清谷神有些許慌張,右手按在左手大拇指的位置,微不可察抖著:“我的扳指好像掉了。”

在下地下通道時,他手扶著扶手,而他又跑得急。

也許在那個時候掉了,而他沒有察覺。

雙竹想起來了,問:“是那枚紅的扳指嗎?”

冉清谷經常會不自覺地那枚扳指。

扳指玉制,紋路雖并不罕見,但勝在做工很細。

看得出來,冉清谷很喜歡那枚扳指。

冉清谷猶豫片刻,便堅定說:“你先走吧,我要回去找它。”

“回去?”雙竹連忙攔住冉清谷,“那里危險重重,回去很有可能是死路一條。公子,那枚扳指材質并不特殊,玉扳指每個玉石鋪子里都有……等這段時間風頭過了,您可以再去買一枚,何必這個時候冒死回去呢?更何況,現在那里起了大火,且不論找得到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大火一燒,房屋坍塌,扳指恐怕也會毀了。而且您放心,三皇子不會讓您有事,所以絕不可能查到您的頭上。”

冉清谷眉宇鎖,堅定說:“那枚扳指對我很特殊,我必須要拿回它。”

雙竹再勸:“公子,那只是一枚扳指而已,只要活著,要多沒有?那能比命重要嗎?”

冉清谷不為所,異常堅定上繁瑣的襦披衫,拿起披帛遮住臉,點火將剩下的燒得干干凈凈。

他拿起墻角的一盞燭火,往回走:“對我來說,那不僅僅是一枚扳指。”

見雙竹滿是不解與擔憂,他再次堅定說:“你放心,我有分寸。”

雙竹不懂這人為什麼這麼固執?

平時看上去非常明,說出的話,從來都是一子定乾坤的。

可現在,怎麼突然這麼犯蠢?為了一枚不值錢的扳指,跑回去送命。

別苑那里危險重重,回去還有命活著回來嗎?

而這一切,只是為了撿一枚并不怎麼貴重的扳指?

他無法理解這人,但作為一個死士,主子怎麼說,他只能怎麼做。

三皇子要他保護好冉清谷,他只得照做。

他隨手從墻上也拿了一盞燭火,說:“公子知道那枚扳指在哪兒掉的嗎?我們回去看看!但若是找不到,就立刻回來。”

冉清谷:“好像在下道時掉的。”

雙竹點頭:“好。”

越靠近那間別院,溫度就越高。

冉清谷已經汗衫。

口的床板是鋁制的,現今因大火燃燒,已經發紅發燙。

雙竹拿著劍柄撬開了床板,掀開一條隙朝外看去。

屋子里大火噼里啪啦,仿佛要將整個別苑了。斷梁橫木落得七七八八,或許因火勢太大,那軍進不來,因此屋子里只有火苗噼里啪啦聲。

冉清谷也站上了樓梯,朝著屋子里看去。

突然,他看到了不遠床沿下,一枚扳指孤零零的落在那里。

火苗圍繞著扳指跳躍著,像是在親吻那扳指,扳指里的小火苗燃燒著,熊熊大火沸騰!

冉清谷朝著屋子里走去,說:“你掩護我,我去拿那枚扳指。”

雙竹本來要跳出去拿的,現在被冉清谷搶了先,只得十分警惕盯著冉清谷周圍。

他的左手手臂上套著一只八連環弓|弩,只要拉拉環,就能發出一枚弩|箭。

冉清谷四躲五躲,終于躲開熊熊燃燒的大火來到扳指面前。

“快,這里有細作……”門口的軍喊著,一腳踹開搖搖墜的門。

砰的一聲,橫梁砸了下來,火苗躥起來幾丈高,那軍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冉清谷順勢撈起那扳指。

頓時,手心里傳來一陣刺痛,一被燒焦的味道瞬間彌漫。

扳指被火烤得宛若烙鐵,一到脆弱的皮,就燙傷了手心里的皮

雙竹慌張喊著:“公子,快。弩|箭沒了,快撐不住了。”

門外的那些軍已經追了進來,火勢太大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這間別院有坍塌的跡象,若不快點離開,恐怕會被埋在火坑里。

冉清谷沒有猶豫,轉立刻上了床板。

唰唰唰——無數枚弓箭宛若細雨點了進來,那弓箭只沖著床板的位置,冉清谷暫時被阻擋了去路。

在弓箭被過來時,他躲到一斷梁后。

二皇子的得力部將司徒楓一腳踹開面前的橫梁,捂著口鼻走了進來。

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冉清谷轉了幾圈那枚扳指,扳指里出七枚毒針。

屋子門口慘聲連連,進了屋子里的人迅速被得退了出去……

在毒針被過去時,司徒楓立刻拉了兩個屬下擋在他的面前,那兩個屬下一到毒針,瞬間搐,渾管崩裂而亡,濺了司徒楓一

雙竹推開木板,喊著:“公子,跳進來。”

冉清谷連忙站在床板上,跳了下去。

司徒楓眼見冉清谷要走,而房屋有坍塌之跡,他連忙搶過手下的弓箭,對著冉清谷連續出三四枚弓箭。

弓箭撞擊在鋁制床板上,發出噌噌噌的聲響。

轟轟轟——

房子塌了,火苗煙塵軍連滾帶爬跑了出去,沒來得及跑的,都被在了火坑里。

司徒楓踉蹌落地,摔得灰頭土臉。

屬下們見他臉難看,一個個不敢吭聲,只得走過去將他拉了起來。

司徒楓將弓箭砸在地上,咬牙切齒:“給我搜,那人傷了,跑不遠,今夜就算把京都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那人找出來。”

屬下齊聲說:“是。”

冉清谷剛跳道,跑到道左拐角,別苑整座就坍塌了,道也塌了一小部分。

雙竹看著后坍塌了的口,呼出一口氣:“好險。”

冉清谷沒吭聲,發被冷汗黏在額頭上,他臉慘白,在幽暗的燈火下,更是灰白一片,不像活人。

雙竹試探喊著:“公子,您沒事吧?”

冉清谷低低咳了兩聲。

空氣里彌漫著一腥味,因道不風,又靜謐得嚇人,那咳嗽聲與腥味被放大,雙竹心下不妙。

他連忙拿著燭火蹲到冉清谷面前,擔憂喊著:“公子,公子……您是不是傷了?”

冉清谷扯掉蒙在臉上的披帛,拿著披帛角的:“我沒事……”

他撐著后的墻壁巍巍站了起來:“走。”

雙竹這才看到冉清谷腰側中了一箭。

箭羽已折斷,箭刃沒中,濃稠的從傷口流出來,染紅了他半衫。

因他最初穿的是繁重的子宮裝,后來為了回去找扳指,他就將繁重的全去了,如今穿著一件潔白的中

現今白被染

冉清谷踉蹌了下,雙竹連忙扶著他:“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冉清谷咬著牙,捂著腰上的傷口,朝著前方行去。

道出口是在離王府只有三條街的東大街巷子里。

雙竹剛帶著冉清谷走出巷子,就看到一隊人馬在街上呼嘯而過。

“這里有……”一個軍喊著。

幾隊人馬迅速聚攏而來。

雙竹見藏不住,立刻帶著冉清谷在巷子里奔跑著。

“那里有人,快追……”軍喊著。

于是,無數人馬追了過來。

雙竹好不容易帶著冉清谷逃,躲在一草垛,卻聽見遠有狗吠聲。

軍帶著狗出了,狗若聞著腥味找來,必定很快找到他們。

冉清谷推開雙竹,咬著牙,將那的箭頭拔了出來。

他冷汗如瀑,面如死灰,因過度疼痛而全痙攣著。

饒是如此,他哼都沒哼一聲,仿佛覺不到疼。

他將箭頭隨地一扔:“你快走,我走不了,你放心,就算我被抓了,有王府在,他們也不敢拿我怎麼樣?也就關進宗正寺查幾天而已……”

雙竹斬釘截鐵:“不行,我答應過三皇子,要保護公子,這是我的職責。”

冉清谷躺在草垛上,氣若游:“別傻了,再這樣耗下去,你連自己也保護不了。”

雙竹咬咬牙,搬起草垛將冉清谷蓋住:“公子,你不要睡,我去引開追兵,你見機逃走。”

冉清谷有氣無力喊著:“等等……”

雙竹:“公子放心,我輕功高,他們還抓不到我。”

說著,他撿起地上的箭頭,幾下就攀到高墻之上。

他站在高墻之上,將那帶的箭頭砸向那追兵。

接著就聽到狗聲此起彼伏,遠傳來追兵的聲音:“在那里……快追……”

腳步聲越來越遠,狗聲也逐漸遠去,冉清谷陷了混沌之中。

也許過了一會兒,也許過了很久。

冉清谷在混沌之中掙扎著。

晚風拂過,帶著些許涼意。

冉清谷被涼風一激咳嗽了起來。

因咳嗽捯飭到了傷口,疼痛讓他腦子逐漸清晰,他終于從混沌中掙扎了過來。

他咬著舌尖,刺疼讓他恢復了些許力氣,他出帶的手去撥開眼前的草垛。

只是,他還未撥開,眼前的草垛就被人撥開大半。

一個俊無儔的人披著一,驟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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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讓那人給逃了。”軍跪在司徒楓面前。

司徒楓氣得一腳踹上去:“真是廢,連個傷的人都抓不住,留你們何用。”

軍:“大人,那人傷得極重,流了很多,只要我們戒嚴,他就跑不了。”

司徒楓咬牙切齒:“去,全城戒嚴,挨家挨戶的給我搜,看到可疑人都要抓回去。”

軍連忙點頭:“是。”

一輛豪華馬車在黑夜盡頭慢悠悠的行了過來。

車轍碾著青石板長街發出嚓嚓嚓的聲響,車前的大紅燈籠上,寫著“”,而在車頂上綴著一顆明亮的夜明珠。

那是王府的馬車,能夠用夜明珠裝點馬車的,除了王世子,還有誰?

此時,幾條狗沖著那馬車吠著。

眾人拿著刀劍的手不由得握

狗都沖著那馬車拼命吠著,代表馬車有古怪,但又因為是王府的馬車,一個個不敢上前去攔。

司徒楓臉難看,攔住馬車,恭敬說:“世子,我們正在捉拿北夷細作,來往的人與車都要查,請世子通融通融……”

馬車里傳出一聲慵懶的聲音:“我若說不呢?”

司徒楓滿臉警惕盯著馬車:“世子,屬下也是奉命行事,請世子通融通融。”

說著,他就走上前去。

甲出攔住他,意味不明勸說:“司徒大人,屬下還是勸司徒大人別看了……”

司徒楓臉冷凝,勾手推開甲出:“末將是奉命行事。”

他不由分說猛然掀開車簾。

頓時,所有人看到司徒楓臉瞬間變絳紫

傳來極其奢靡難耐的|聲:“世子,妾……怕!”

商容與笑意滿滿:“不怕,世子爺最疼毓兒了。”

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商容與用極其冷厲的聲音說:“把看了我世子妃的人,眼睛統統都給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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