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河畔, 兩岸燈如海,波粼粼的河面上,飄著無數盞河燈, 岸邊畫舫里傳來琴聲靡靡。
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或戴著面, 或提著花燈, 或結伴, 或孤一人……
冉清谷手里提著盞河燈,擔憂問道:“世子, 真的沒關系嗎?王妃還等著我們回去吃暖鍋, 萬一我們回去晚了, 是不是不太好?”
商容與笑了笑:“你去過江南嗎?”
冉清谷搖搖頭。
在有人蹭過來時,商容與攬著冉清谷的腰, 讓他與那些撞過來的人避開。
“江南那里風景不錯, 湖泊亭臺景觀錯落有致,尤其是夏季的晚上, 月明星稀,一家人在庭閣樓臺上擺上暖鍋, 溫兩壺酒,冰三杯酸梅……那人生, 簡直了。但是……”他話鋒一轉。
冉清谷正聽得得勁,不由得“嗯”了聲。
商容與嗤笑:“但是,暖鍋不是他們的正膳,當宵夜吃的。我記得我第一次去我外公家,那天晚上煮的鹿米粥,但我不吃鹿,所以我吃的很。不到一個時辰我就了, 然后我看到畫舫里煮著暖鍋,溫著小酒,我就同我幾個表兄吃了,后來才知道那天晚上的晚膳只是墊墊肚子的,所有的人都等著那頓暖鍋,而那暖鍋被我們給先開了。”
“所以你不用擔心回去晚了,母妃怪罪,我掐著時辰算啊,現在的暖鍋剛端上桌,熬著呢。我們再逛一刻鐘就回去,正好趕上。”
“公子,夫……人?夫人你扮男裝?”汜水河橋頭一個矮個子餅子臉中年男人挑著花燈面販賣。
他的目在冉清谷上來回掃了一圈,心領意會道,“這樣也好,安全,不然像夫人這般貌,定然有許多賊人惦記。這汜水兩岸有些人,懷著呢,指不定會生什麼齷齪心思。”
商容與樂呵呵笑了:“你認識我們?”
矮個子餅子臉男人:“公子,夫人,你們貴人多忘事,但小人不敢忘,那年七夕,是夫人提醒小人那花燈上不應該只題一半的字,也是公子你為了討夫人開心,讓小的將河燈拿到河邊全放了,還賞給小的一錠金子,我家老婆子因此有錢治病了,逐漸好轉……”
商容與微笑:“記起來了,你還有一個兒。”
矮個子餅子臉男人憨厚笑了笑:“因公子給的賞錢很多,我的兒也有錢去學堂了。公子與夫人可是要看看花燈面,小人送您……”
冉清谷搖頭道:“謝謝,我們不需要。”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矮個子男人總覺得這個聲音跟之前不一樣。但他想著,這位夫人為了扮男裝,故意著嗓子說話,是在理之中。
商容與拿起一個面,那個面用紅線做的綁帶。
那面是畫著的臉譜,造工簡陋,但勝在那臉譜是布制的,上去的,很是特別。
矮個子男人連忙介紹道:“這個做月老面,你揭開面的第一人,就是你的人,很靈的。”
冉清谷著大街上,大街兩岸來來往往的人臉上都戴著類似或相同的面。
見商容與興趣,他連忙又塞了一個到商容與的手里:“這個送給夫人,祝公子夫人百年好合,你們應該已經生了貴子,再次祝您們白頭偕老,再生貴子。”
他樂呵呵挑著那花燈面在橋頭上吆喝著:“賣花燈嘞,面咯……夫人,老爺……來看看呀。”
商容與拿著那面微笑著:“來,戴上,讓我親手揭開你的面,來彌補新婚之夜,沒有揭開的蓋頭憾。”
冉清谷微笑:“蓋頭與面能比嗎?”
商容與為冉清谷戴上,自己也戴上:“你就當一樣的,更何況,這可是月老面,嫁給本世子,得你還……”
冉清谷取笑:“好好王爺不當,要當世子,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