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是怎麽也沒想到會接到馮三德的電話,還是吃霸王餐被人家扣下來的電話,你倒是有本事吃霸王餐,也有本事跑呀。
怎麽還能被人留住了?
葉楓有些蛋疼,他倒不是不想過去出飯錢,而是他現在這個形象,真的沒辦法出門,別人一看他就知道他被人給打了,慘不忍睹。
他就算再怎麽心態平和,也是要點臉麵的。
葉楓在電話裏問:“這樣,你能不能讓老板跟著你一起到我這裏拿錢?”
馮三德回道:“不行啊,必須要你過來給錢才放我們走。”
葉楓頭疼:“老哥,不瞞你,可是我現在真走不了啊,沒辦法出門見人。”
“別別別,別呀!”
電話裏的馮三德立馬慌了起來:“老弟,你要不來救我們叔侄兩個,老板得把我們剁了當驢火燒賣,這麽慘絕人寰的事,你能眼睜睜看著?
不,老哥相信你不是那麽絕絕意的人!”
“那行吧,你們在哪個位置,我現在過去。”
葉楓無奈,也隻好問了下地址,出門,不過出門口,他特地路過一家日用品店停下來,在店老板滿是猜測的目下,買了一頂鴨舌帽,帽簷的很低。
到了驢火燒店。
葉楓剛下車就看到了馮三德叔侄兩個催頭喪氣的被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婦人攔在店裏,老板拿著一把大的誇張的刀搬了一個凳子,就坐在門口,懶洋洋的。
馮三德的眼神一直往外瞟,看到葉楓從一輛奔馳車上下來,眼睛一亮。
可以啊,都開上大奔馳了。
馮三德連忙要出去迎葉楓,見老板娘要攔他,一瞪眼,指著外麵,沒看到我朋友開著大奔馳過來了嗎,還能付不起你幾個火燒錢?
老板娘也知道開奔馳的人都是大老板,雖然看不起馮三德,但也讓開了,馮三德見到走進來的葉楓著個帽簷,想低頭看。
葉楓也跟著低頭。
馮三德奇道:“老弟,咋半年沒見,你這麽高冷了呢,臉都不了。”
葉楓懶得搭理他,問老板娘這兩人欠了多錢,然後把錢付了,帶著兩人出門上了車。
風韻猶存的老板娘靠在門上,看著開走的奔馳,磕著瓜子,瞥了一眼漢子,出一抹風sao勁,說道:“你說這人個臉都不敢,該不會是逃犯吧,剛才那漢,我一瞅他就不像啥好人。”
漢子說道:“咱打開門做生意,著心幹啥玩意,不有警察管呢麽。”
……
葉楓沒有把馮三德叔侄兩個往家裏帶,而是帶往運館,馮三德爬上的是副駕駛,剛上車新鮮勁就上來了,左邊,右邊的。
“可惜沒有照相機,不然俺肯定得拍一張照片下來郵寄回村裏,讓他們看看俺也坐大奔馳了。”
馮三德撥弄了一下中分,然後問道:“啥時候買的車啊?”
“借的。”
葉楓回道。
馮三德忙說:“沒事,沒事,能借到奔馳也是牛哄哄的事了,在俺村裏,隻要是四個子,都能鎮住那幫孫子,再說了,大奔馳開回去,他們那群見識短的孫子能認識麽?”
葉楓啞然失笑,一邊開車,一邊納悶的問:“你們兩怎麽連飯錢都沒有了?”
馮三德:“讓人給了。”
“讓他給嫖了。”
馮征在後座抱著膀子說道,顯然怨念不淺。
馮三德對後麵的馮征拋了一記能夠刺穿他的眼神:“話那麽多,剛才火燒沒吃飽是不是?
火燒加驢都塞不住你的?
要不要我把你的第三條割下來塞進去?”
馮征看向車外,當作什麽都沒生過。
“別老罵人,現在都什麽社會了,溫雅點。”
葉楓在一旁說道,這種罵法是真的過分,也不知道他這侄子怎麽能忍的。
葉楓忍不住的從後視鏡看了一眼一臉憨厚的馮征。
“好的,好的,我溫雅一點。”
馮三德見葉楓說話,立馬臉上堆滿了笑容,然後又轉頭衝著馮征笑嘻嘻的說道:“剛是你三爺說話有點俗,不夠溫雅,現在我用文人的說法再來一遍,話多乎,口閉不上乎,沒有食飽乎,
邀汝之鞭問候汝口乎?”
馮征一臉木然。
葉楓是聽的目瞪口呆,還可以這樣的?
馮三德得意洋洋的問葉楓:“老哥這文言文怎麽樣,是不是很有水準?
跟你說,當年那個孔乙己的文章,俺都倒背如流,一點都不帶扯犢子的。”
“嗯,是有點水準。”
葉楓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接著好奇問他嫖的事是怎麽回事,馮三德臉立馬一僵,接著歎氣:“唉,也沒什麽大事,俺就是犯了一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馮征,你說說怎麽回事呢。”
葉楓問馮征。
馮征看馮三德。
馮三德就差爬到後座要給馮征一個腦瓜子了:“看我看什麽,你叔問你點事,你還不快說?”
馮征就說了,他們是從河南老家過來的,本來上還有點路費的,在義烏停留了一天,兩個人就去浴室洗澡,結果馮三德沒忍住,就換了服去二樓。
到了二樓,一個的就問他要不要來個敲大背,馮三德沒抗住,就進去了,結果半途的時候又一個的敲門進去,說第二個半價,馮三德不經勸,那一起來吧,
就這麽把錢花了。
然後就一分錢沒有了。
“英雄難過人關,英雄難過人關啊,事後我也後悔來著的,你說有啥意思嘛,抖個三秒,瞬間索然無味的,錢也沒了。”
馮三德一臉心痛的說道:“老弟啊,你不知道老哥出來在吧臺付錢的時候是有多心痛,掏錢的時候,老哥都懷疑自己得了帕金森了,手抖的厲害咧。”
葉楓樂了:“付錢的時候後悔了,早幹嘛去了你,你不去浴室二樓的休閑區域不就完了嗎?”
“們水深火熱的也不容易。”
馮三德悲天憫人的歎息說:“我也就做點力所能及的事,能幫一點就幫們一點,也算盡了救助失足的社會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