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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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尋雖然說沈逸燼是他男朋友。

但很顯然也并沒有要介紹雙方認識的意思。

畢竟他們不

倒是武淳在愣了一下之后久久沒有回神, 他邊的彭雨桐不解他這是怎麼了,便拉了他一把。

彭雨桐頗為尷尬地對景尋說:“原來學弟都有男朋友了呢。”

隨即也不由看了沈逸燼一眼。

乍見嚴景尋對面坐的這位男士時,彭雨桐的反應跟武淳差不多。

也不愧是, 等走近了再看,彭雨桐也對這位教授很看好的外院學弟生出了些類似嫉妒的心理。

之前武淳向旁敲側擊地說嚴景尋越級進組的事還沒怎麼在意。

畢竟雖說是同一個項目組, 但二組和一組的差距還是很大,彭雨桐并沒有將這位學弟的加放在眼里。

但現在……

前兩天在組里的嚴學弟還是一樸實普通的扮相, 現在卻一名牌了。

“真看不出來啊……”沒放任自己打量太久時間, 彭雨桐干笑了一下:“祝福你,嚴學弟。”

很快, 跟武淳兩個人就離開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偶遇也顯然并沒有被景尋放在心上, 他跟沈逸燼一直在咖啡館里坐到五點半, 連晚餐也順便吃了點,就地解決了。

看時間差不多,他們起買單離開。

咖啡館就坐落在學校大門的對面,而景尋要去的那棟教學樓又正好位于距離大門不遠的地方, 走路過去五分鐘不到。

所以就當是飯后消食了,景尋提議:“先生,我自己走過去吧。”

他沒沈逸燼去提車。

沈逸燼也沒異議, 自然而然地說:“好。”

“那我送你過去。”

景尋:“……”

其實景尋本來的意思是說沈逸燼可以直接開車回家了, 要不然他開會的這麼長時間沈總也沒事做。

再說沈逸燼要送他……景尋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 總覺得這樣的長先生太拉風,剛剛不是就吸引來了兩位,這要是跟他一起去學校指不定又要引起多大風浪。

不過既然先生都說要送他了, 那他也不想刻意回絕。

甚至連沈逸燼要幫他背書包的提議,也一并應下。

景尋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學習能力很快——他已經學會不跟沈逸燼客氣了。

好在五點以后的天氣已經不是那麼熱,從滿是空調的咖啡館出來, 外頭被暴曬過的痕跡還在,卻也能到一微微的清涼。

景尋跟沈逸燼并排走著。

原本是浪漫的……二人漫步在歸往學校的馬路上,與世無爭。

直到沈逸燼住他,提醒他鞋帶開了。

景尋低頭看了看:“……哦哦哦!”

恰好旁邊有石階,他忙過去將散落的鞋帶重新系了起來。

景尋有一塊生活短板,就是不太會系鞋帶。

永遠只會系一個簡單的蝴蝶結,也總不樂意打死扣。

因為系死扣很丑,還難解。

不過跟男朋友一起漫步街頭,鞋帶總開是影響氛圍的。

景尋二話不說,直接在系完蝴蝶結以后就手又系了個死扣。

旁邊沈逸燼大概看出他不會系鞋帶了,但也沒說什麼。

沈先生慣常言。

而后兩個人又繼續前行,但這過程中,卻還是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狀況——

咖啡館與學校分于一個十字路口的兩端,隔了一條小馬路。

小馬路上斑馬線清晰可見,卻沒有紅綠燈。

景尋其實還有個病。

或者說又是一塊生活短板——他也不會過馬路。

并且會對這樣沒有紅綠燈的十字路口到恐懼。

這還要歸咎于從前的他本沒有什麼走路出門的經歷……在這方面,景尋就像是個在封閉大山里生活了數十年的原始人,有一天突然被投放到繁華大城市一樣。

有紅綠燈的時候還好,只要看著指示燈過就行。

但沒有指示燈的路口……

就比較麻煩了。

景尋定步在馬路邊的石階上,穿著雪白帆布鞋的雙腳并攏在一塊,認認真真打量著來往的車輛。

其實車不多的時候也還好,趁看不到車的時候咬咬牙也就跑過去了。

偏偏這個時間返校的學生很多,一眼過去,本就沒有遠沒有車的時候……

或者如果沒有旁人在邊,景尋也可以耐心等待尋找時機,在不遲到的前提下安安心心地過完這個馬路。

但……

又偏偏沈逸燼就站在他邊。

景尋已經注意到,發現自己不走了,沈逸燼也自然停下了腳步,在等他。

這讓景尋到更窘迫了,他知道先生此時大概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停了下來……所以怎麼辦,他不想被先生知道自己連馬路都不會過的囧事啊啊啊!

更糟糕的是。

有時候越是張就越辦不事,已經有對面馬路上的人趁機過來了,可景尋依舊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麼

“小尋?”

兩個人一起在石階上站了差不多半分鐘那麼久,看著景尋有些發紅的耳際和發白的面頰,沈逸燼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說:“把手給我。”

雖然這樣說,但不等景尋反應,他已經主牽起了他的手。

即使背著沉重的電腦包,沈逸燼也依舊長玉立,背影高大拔。

兩個人手牽著手,并排走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景尋發現,似乎過馬路也并不是那麼難的事

有車子從左面過來的時候沈逸燼就走在他的左面,等兩人穿過馬路中間的實線,他便自換到了他的右面。

他個子很高、走起路來姿勢也沉穩。

過往的車輛事實上也十分井然有序,快到十字路口斑馬線的時候都會降速慢行。

就這樣,輕輕松松的,兩個人便來到了學校這側的馬路上。

景尋低著頭,試圖把自己藏起來。

——本來就不是什麼難事兒,他怎麼剛剛就怕了呢?

但好在,先生依舊什麼都沒說。

他只是在將景尋送到教學樓樓下的時候,對他說:“晚上放學,我來接你回去。”

回去,自然就是回家了。

景尋的頭埋得更深,低低地“嗯”了一聲。

“快結束了就給我發消息。”

沈逸燼難得多言地多囑咐了兩句:“如果結束了我還沒來,就站在原地等我,不要走,更不要出學校大門。”

景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總覺得先生難得說這麼多話,其實是跟自己不會過馬路有關!

啊啊啊。

覺丟盡了面的景尋表示知道了,一定不會走,他要沈逸燼把電腦包還給他。

但沈逸燼還是堅持將他送進教學樓的電梯里,這才單獨離開。

跟沈逸燼分別以后,景尋抱著背包去了學姐之前通知他的那個教室。

下午五點五十分。

比通知的早到十分鐘,正正好好。

教室里已經有一部分學長學姐到位了,正熱鬧地說著什麼,見到景尋進來,同組的侯師兄第一個沖了上來。

景尋是周五因為家里的事請假了,沒有來做項目,這事兒很顯然侯東宇還記得。

如今見到了景尋,他不詢問起了景尋家里邊的況。

同組的楚俏學姐也是個熱心腸,看景尋時也同樣出了關切的目。包括主程序組那邊,即使不常一起研討,這兩天景尋也跟他們相當一部分人相得很融洽。

很奇怪的,景尋總是莫名能夠到一大群學長學姐的喜

以前無論是搞學研究、還是參加比賽的時候,最起碼在生活方面,那群學姐學長們都對他照顧有加。

原本他還以為是因為自己不好且沒有家人的緣故,學校里的老師和同學都可憐他,所以什麼都愿意帶他、顧及到他。

但沒想到現在換了個,健健康康的,這里的師兄師姐們也同樣待他不錯?

畢竟社會閱歷有限。

面對別人熱景尋只會回以更多的善意,并不會想太多。

他不知道的是,在前幾天的表現中,他異常敏捷的思維和反應能力早就引起了其他學姐學長們的關注。

偏偏景尋平日里的態度又極為低調,禮讓恭謙,不冒進,也不躲活兒。

這樣懂事的學弟誰會不喜歡呢?

尤其師弟長得還特別好看。

思考時那專注的模樣、略顯茫然的小眼神,簡直不能再可

用楚俏學姐的話來說,他們的阿尋可太完了!

但就在一群人關心著景尋家里人況的時候,一旁的彭雨桐突然說:“尋尋你手上的戒指真好看,是男朋友送的吧?”

“什麼?什麼戒指?讓我看看!”喜歡配飾也對此相當敏銳的楚俏學姐立即看見了景尋左手上的戒指。

“哦呦?無名指!”

“唉,這個戒指?牌子在里面嗎?看起來像是白金的。”

“尋尋的手指這麼好看,戴什麼戒指都好看!”

反而是一旁的侯東宇學長發現了盲點,他頗為震驚地看著景尋:“阿尋有男朋友了?”

“哦是啊……”楚俏學姐回過勁兒來,“我們的尋尋竟然有男朋友了??”

其實同早就可婚,現在又提倡自由,所以無論對象是男是都不會遭異樣的目

楚俏他們之所以這麼驚訝,是因為萬萬沒想到他們模樣乖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會談的學弟竟然……已經單了!

“是啊,到底是嚴學弟有魅力。”彭雨桐在旁邊說,“我剛剛還看見學弟的男朋友了,長得真帥呢。”

“是嘛是嘛!”楚俏學姐興了,直問景尋:“有照片嗎。”

的模樣,是真的在為景尋的到開心。

景尋有男朋友的事也自然被其他學長學姐們聽到,他們也一同起哄要看照片,景尋被圍在其中,怎麼也不敢掏出兜里的手機。

說實話,照片是有的,就是之前沈逸燼出國參加峰會給他發來的那張。

他保存了。

可一想到要給別人看沈逸燼……說那是他男朋友……

就算學姐學長們應該并不認識先生。

那畫面也完全不能想象。

只要稍微想象就會臉紅死。

景尋表現出了相當程度上的窘迫,得知他面皮薄的學長學姐們也不強求,大家相繼出面給他解圍:“行了!都瞎起什麼哄!”

“真是,一會兒把我們的小學弟嚇到了怎麼辦。”

“哈哈哈太喜歡學弟這種純的小模樣了。”

“注意分寸!學弟現在是有對象的人了!”

科打諢一陣,原本關于景尋的話題也算是過去了。

但偏偏有人并不滿意。

彭雨桐之所以提景尋的男朋友,是以為其他人會跟一樣……產生一些想法。

卻沒想到無論一組還是二組的人都集向著嚴景尋說話,話里話外都在維護這位小學弟……

彭雨桐覺得,一定是因為其他人都沒有看見嚴景尋的男朋友有多……不同。

以及這些土鱉,竟然毫沒看出嚴景尋上的服已經比之前直接跳了幾十個檔次!

心里的不舒服更深了一些,彭雨桐又說:“對了學弟,剛剛也沒看見你男朋友手上有戴戒指?戒指一般都是一對的吧?他怎麼沒戴呢?”

此話一出,只見人群中的嚴景尋果然愣了一下。

彭雨桐不由在心中竊笑,心說果然。

有幾個朋友認識龍城正經上流圈子的爺,彭雨桐以前跟他們一起玩,也順帶認識了兩個。

像剛剛咖啡館里的那一位,一眼就能看出對方一定也是那種很有錢的二代。

不說對方手上戴的和上穿的,就是那華貴氣質一般人也模仿不了。

但也正因如此,才不相信那個人會是嚴景尋的男朋友。

也許此刻是。

但誰知道富二代在外面還有多個男朋友?

看吧,這枚單獨的戒指就是證據。

——真正有錢會玩兒的爺哪能跟一個人一對一地綁死在一塊兒?

被武淳科普過“嚴景尋”過去的彭雨桐此時更加確定,那位跟他們的嚴師弟也不過是暫時玩玩兒,用完了就丟的關系。

這樣想來,彭雨桐的心好了不

隨著后面助教的到來,今晚的會議正式開始。

開會的途中彭雨桐還刻意觀察了下嚴景尋——為了方便討論,會議中一組二組分坐兩邊,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見對面學弟的臉。

……但見嚴學弟的目從始至終都落在電腦屏幕上,專心致志地跟同組學長學姐討論著什麼,神采奕奕神十足的,已經再無方才那種沉默茫然的覺……

“彭雨桐?想什麼呢?回神了喂!”

助教老師的聲音在旁邊傳來,彭雨桐猛地回神,就只見旁邊的同學都在哈哈地笑

年輕的助教扶了扶眼鏡框:“放假兩天還沒休息夠?走什麼神呢,咱們開會時間任務重,你還在這邊走神?”

彭雨桐:“……”

年輕的助教很明顯格隨了霍教授,說話直來直去,脾氣也直。

生生了別人的一頓笑聲,彭雨桐覺得窘迫卻也不敢出言頂撞,因為他們這個小項目主要就是由助教帶領組織完,最后的評分也都由助教來評判……

沒必要得罪他。

后面的開會容,基本上就是整個一組挨批評的環節。

畢竟時間任務重,還有兩周的時間,刨除二組的數據測量時間,留給一組的還不足兩周。

從明天開始,所有一組的員都要加趕工。

而與之相比,只是做最后數據檢測和校準的二組則要輕松很多。

景尋他們組派的是楚俏出來做匯報,楚學姐口才好,思路清晰,助教對他們的規劃很滿意,也就沒再說什麼。

晚上八點多鐘,會議結束,景尋給沈逸燼發微信說自己這邊好了。

他以為至也要等對方一會兒,但沒想,沈逸燼卻回復他說:[我就在樓下,下來吧。]

景尋:!

跟其他人一起下了樓,剛走出教學樓門口,景尋就看見沈逸燼的車子停在下面的石階旁。

雖然不會主張揚自己有男朋友了,但景尋的原則還是也不會刻意瞞。

他大大方方地跟眾位學長學姐分別,正要往臺階下面走,又突然被一個男生給住了。

“嚴學長。”

那男聲嗓音有點,但聽起來還有幾分青,景尋扭頭過去,就看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正從側面向自己走來。

……這人他認識,原主的記憶里有。

這是他本院大二的學弟,名林煥聞,據說學習品都十分優秀,也是接替景尋做下一屆學生會長的人,上周剛完接。

畢竟是自己的接班人,景尋不由停下腳步跟他打招呼:“林學弟?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這棟教學樓是幾個科工類大院上課的地方,他們學院的人一般都不在這邊活

楚俏他們見景尋的學弟來了,便沒有打擾他們說話的意思,一同下來的幾個人相繼離開,教學樓門口很快就剩下景尋和林煥聞兩個人。

林煥聞說:“呃,我聽說學長晚上會過來這邊,所以刻意過來找你……”

景尋睜大眼眸:“找我?有什麼事嗎?”

以為對方是有什麼關于學生會的事要問他,景尋不得已向沈逸燼的方向投過去一個歉意的目,隨后繼續看向了學弟。

但沒想到,林煥聞只是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彩信封,說:“嗯,有東西想給學長你。”

說完,他把信封往景尋手里一塞,就轉跑了——

“學長明天見!”

景尋:“??”

景尋著信封、一臉莫名地站在原地,等他再看向下面車子的方向,就見不知什麼時候,沈逸燼已經從車上下來了。

就站在大樓和路燈替的影里,黑暗將他全然籠罩。

但因為個子高,派頭足,景尋還是第一眼就發現了他。

他向沈逸燼的方向跑了過去。

“先生。”

等跑到近前,忍不住往沈逸燼那張相當俊的臉上多看了幾眼,景尋問:“先生不會一直在這里等我吧?”

“沒有。”

沈逸燼的一雙桃花眼里還是無悲無喜沒有溫度。

話也不多。

景尋:“……”

似乎每次分別過后再見面,反派先生乍給他的覺都不是冰冷就是朔雪嚴寒。

但是沒關系,淡漠在他面前只是假象。

就比如,接下來沈逸燼還是耐心解釋:“剛剛回去了一趟,有家政來過家里,打掃衛生。”

景尋:“哦哦。”

隨后沈逸燼為他拉開車門,說:“先上車。”

“好。”

景尋很聽話地鉆進了副駕駛,又把自己的包給沈逸燼放在后排。

等對方也回到車上,他問:“那先生是剛到的嗎?”

“嗯。”

沈逸燼看了眼他,說:“剛到。”

那我們還默契呀。

景尋笑了一下,無意間一低頭,這才注意到剛剛學弟塞給他的那個信封被他放在了上。

……剛剛把書包遞給沈逸燼的時候,他完全忘記自己手里還著這個信封了。

這種事景尋以前也常干。

比如明明手里就握著門鑰匙,但等真要開門的時候他又會四尋找鑰匙。

這封信的況就是如此,貌似是上車以后,自己就自然將它放在了上。

這里頭放著什麼東西?

景尋拿起信封看了看,信封表面是淡藍的,封面上只有幾個大字“To:嚴景尋學長”,別的一概沒有。

他猜想這或許是明信片之類的東西吧。

這類信件他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經常收到,給他寫信的多半都是鼓勵他或者表示尊敬的,景尋不常有時間拆開,但會把它們固定地放在某一位置,等神好些、有空閑的時候就全部拆開來看。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書中世界也流行送信。

來回打量著信封的時候,沈逸燼的聲音驟然在旁響起。

他用仍舊低冷的聲線喚他,提醒他:“小尋,安全帶系一下。”

“哦,哦哦!”景尋忙去系安全帶,信封再次落回到他的上。

沈逸燼隨后起車,裝有12缸發機但外形卻十分低調的跑車在夜里發出響亮的排氣聲,蓄勢待發,仿佛一腳油門就可以將速度瞬間提到每小時百公里以上。

但沈逸燼的車開得并不快。

兩個人甚至中途還在市區里轉了一圈,把明天的早點給買了回來。

回到家里,景尋也不意外所有東西都被歸于了原位。

因為剛剛先生說過了,有家政過來做過簡單的清掃。

其實也沒什麼東西需要收拾,像游戲機之類的,出門前景尋已經跟沈逸燼一起將它們重新塞回包裝盒里了,整個屋子原本也整潔得不行。

家政過來似乎主要是除了除灰,以及收拾一下廚房和盥洗室。

但洗完澡的景尋很快又發現了其他困擾——自己睡覺時穿的那套沈逸燼的常服也被洗了。

還連同先生的其他服,都被放置在烘干機里,沒有干。

現在整個帽間里適合睡覺穿的服就只剩沈逸燼的一套睡,就再無其他了。

……連睡都沒有多余的。

唯一剩下的那套服很明顯等一下先生還要穿。

這就……

讓人犯難了。

不得已,景尋只好把他昨天從學校里背回來的大背心和大衩翻了出來。

……雖然先生不喜歡他穿。

但總好過沒得穿。

其實夏日里很多男孩子都不喜歡穿上

景尋平時在宿舍的走廊上就見過很多上面什麼都不穿的。

這很平常。

只不過景尋不喜歡那樣做就是了。

換上了自己悉的背心,景尋重新回到外面的客廳,發現沈逸燼又在講電話了。

說的還是公司里的事

他就站在玻璃門閉合的臺前,面朝著外面,一邊看著夜一邊單手舉著手機,表平靜無波地下達一道道指令,指揮手下人去做事。

直到……

屋里的線很亮,通過玻璃門反出來的影像,沈逸燼清晰地看見剛剛洗完澡出來的景尋。

一雙俊眉不著痕跡地蹙了一下,沈逸燼聲音稍頓。

而后改為另一只手拿手機,他一把將厚重的窗簾拉上。

景尋:?

聽見靜的景尋不解地了沈逸燼一眼。

這個不是全智能電窗簾嗎,到點兒會自己關閉,怎麼還要人手拉?

沈逸燼很快結束了這通電話。

聽那意思,還是單方面結束的,因為沈總最后說的是:“把合同發給我,別的明天開會再說,就這樣。”

景尋:“……”

景尋停步在原地,對上沈逸燼淡漠的眼眸,沒由來的覺對方眼里閃過了一燥戾。

他心想,看來先生果然不喜歡他穿這套……

一想到反派先生的神狀況,景尋覺得既然都搭伙過日子了,就沒必要因為穿著這點小事惹到對方。

于是沒等對方開口詢問,他已經主開口解釋道:“其他的服還沒干,我就先穿這兒對付一宿……如果先生不喜歡的話,我明天就不穿了。”

沈逸燼走到他跟前,近距離地看了他一眼,隨后“嗯”了一聲。

再然后,他控門廳上的數控板,將整個屋子的窗簾全部擋上。

沈逸燼說:“沒有不喜歡。”

景尋:“……?”

沈逸燼:“好看。”

景尋:“……???”

專注的目全然落在他上,沈逸燼問他:“小尋洗完了?”

“嗯嗯。”景尋點頭。

“那我也去沖個澡。”

景尋說:“好哦。”

但沈逸燼卻沒有立即就,他視線反而落到被景尋放置在門口小吧臺上的信封上面,淡漠地停頓了片刻后,他說:“小尋不打開看看嗎?那封信。”

景尋:“?”

雖然沒懂先生為什麼會比較介意這封信……是介意的吧,畢竟先生此前很會主他的事……但既然對方都問了,景尋覺得也沒什麼,便拿起了那個小信封。

“……那就看看?”

說著,他將信封撕開。

里面看上去是一頁薄薄的信紙,并不是景尋想象中的明信片。

他將那頁紙出,沒注意到與之一起被出來的還有夾在紙張里的一張小相片。

景尋手里只著那張紙,于是那張相片就在空中翩翩起舞、一路打著旋兒落在地上。

景尋一目十行,等他注意到有什麼東西落到地上的時候,那頁紙上的容已經被他讀的差不多了。

……啊這。

這似乎,竟然是一封書?

林學弟給他的書??

不能怪他這樣意外,主要是他以前收到的信件,表達喜歡的容很多,但極是這種表達著方面意的信件……畢竟那會兒給他郵遞信件的都是他的事業,而學校里,稍微聽說過他的人都知道他不好。

再說無論是原主的記憶還是自己的經歷,都似乎與那位學弟的集不多?

所以這信上的滔滔意到底是什麼時候、怎麼產生的?……

景尋稍微愣住的時候,就站在他對面的沈逸燼已經俯,將那張飄落在地的照片拾起。

注意到先生的作,景尋不向他手中看去……就見那是一張隨信附帶的、林學弟自己本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青年青春,看模樣是在健房。

他穿著跟景尋現在這差不多同樣款式的健背心,只是穿出的效果卻全完不同。

又或許是刻意擺造型拍攝的緣故,照片上學弟的肩頭手臂上都高高隆起了一層擺下面也能看見一些腹廓。

景尋:“……”

雖然可以看出學弟平時是沒擼鐵。

但差不多的背心,穿出來的效果竟然差距這麼大的嗎??

景尋忍不住往那張照片上多看了兩眼。

直到沈逸燼的手虛晃了一下。

他聽見他他:“小尋。”

……

景尋:“這……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景尋本人都傻了。

他沒有想到會被人遞書,更沒想到還有人會往書里塞照片的!還是這麼……這麼孔雀開屏式的照片。

尤其還被先生看見了!

雖然換位思考一下,景尋覺得即使有人跟沈逸燼告白被自己知道,自己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過多的想法,畢竟告白的是別人,又不是被告白的那個能左右得了的。

但知道和當面看到還是兩碼事。

景尋覺得自己作為男朋友、未婚夫,出于對同伴的尊重,也是該避免這種事發生的。

所以他急著解釋:“我真不知道他是要跟我告白,我要是知道的話一定不會讓先生看見……啊不對。”

景尋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下回我一定提前理好……不,還是不對……”

重點也不是下回!

正越說越的時候,沈逸燼住了他:“小尋。”

與此同時,他將景尋手里的那頁紙和信封都一并去,再將信紙和那張照片一起塞回到信封里面。

沈逸燼的作全程慢條細理、優雅至極。

直至將信封的信口重新折好封上。

他才又開口,緩緩說道:“小尋會把信這樣還給對方,對嗎?”

……

把信件連同照片一并還給學弟,應該是態度堅決明確且方式妥帖的最佳拒絕方法了。

景尋明白了先生的意思,當即表示:“嗯,是的,先生。”

“好。”沈逸燼點了下頭。

說著,他終于了。

沒有將信封塞回景尋手里,而是重新置于小吧臺上,而后沈逸燼便向臥室的方向走去。

景尋下意識挪步,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后,著對方高大的背影,想著依照先生的個,這件事應該是過去了。

沒有再提,那就是過去了。

而過去的事,先生就不會再提。

一路跟著沈逸燼穿過長長的走廊,景尋發現先生不是去往主臥。

看樣子還是要去走廊的浴室去洗漱。

景尋看得莫名——昨天晚上就不說了,如果前天晚上沈逸燼刻意去外頭洗澡是因為太晚、怕隔音不好吵到他睡覺。

但今晚……這也不晚啊。

而且自己也沒有要睡的意思。

有點不明所以,但也沒有提出自己的疑問。

就算是未來真的結合在一起的……伴,景尋覺得,這種生活瑣事也不該什麼都過問。

沈逸燼去洗澡了,景尋沒什麼事做,忽然就惦記起了沈逸燼書房里那一大排書架上面的書。

但是先生不在,他也不好私自進書房,于是就在臥室里面等了一會兒。

也就是這時,他忽然聽見沈逸燼在外面喊他。

臥室的房門沒有關嚴,屋子里又靜悄悄的,所以即使距離有點遠,景尋還是第一時間聽見沈逸燼他。

“先生?”

景尋蹬蹬蹬地跑出去詢問對方有什麼事。

沈逸燼還在走廊上的洗手間里。

這間洗手間也是個小套間,外頭是獨立的盥洗室,盥洗室的門開著,而沈逸燼所的浴室,門則是關著的。

沈逸燼的聲音就在那道門后穿了出來:“小尋可以幫我拿條巾嗎?”

隔著一道門,使得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更低沉了。

沈逸燼說:“在主臥浴室里。”

景尋:“哦,好!”

應了一聲,景尋直接回到主臥的浴室里,果然看見一條巾正孤零零的掛在那里。

不是自己的,那就是沈逸燼的。

等他把巾拿回走廊的盥洗室,沈逸燼似乎仍舊在里面洗澡。

不同的是浴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隙。

不大,看不見里面的況,卻能看見里面亮著的燈,更能清楚地聽得見里面傳出的嘩嘩嘩的流水聲。

景尋手里拿著巾,對著那條隙喊了一聲:“先生,巾給你放外面?”

里面的沈逸燼沒有出聲。

這讓原本打算放下巾就走的景尋躑躅了一下,這麼近的距離,還開著門,沈逸燼應該不會聽不見他的喊聲。

而先生聽見了,一般就一定會答應一聲……

心中升出一,景尋不又隔著門喊了一聲:“先生?”

這一回,稍過了一會兒,沈逸燼終于出聲了。

他說:“嗯。”

“給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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