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夜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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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追野沒覺得到家的上坡路有這麼漫長過。

他甚至開始后悔, 為什麼自己選擇了不開車呢,這樣也不至于心急如焚。

……但是如果有車,也許他們就等不到回家了。

他一邊胡思想, 一邊忍耐, 覺過了得有一個世紀那麼久,終于看見了悉的房子。他提前掏鑰匙,兜里到一堆東西,紙巾、糖果、耳機……就是不著至關重要的那一小柄。

他很想這一刻把兜里的東西全都底朝天地翻出來, 但那樣實在有點丟臉, 等于明正大地把“急”兩個字寫在了腦門上。

于是他非常克制地、裝作漫不經心地進口袋翻攪。

然而他旁邊的人卻忍不住直接上手,躥進他的口袋, 和他的手指攪合在一起,勾勾搭搭地拎出那串鑰匙。

烏蔓嗔了他一眼,無聲地說:“慢死了。”

嘣地一下, 這不出聲的聲響劇烈地燒斷了追野。

門一打開, 他便拉著人迫不及待地上了二樓,一邊去拉扯烏蔓礙事的針織薄衫,線球在兩人互相挨近的過程中起了靜電, 從手臂上下來噼里啪啦地直響,微簇的電流是一場雷暴,在他們的眼睛里竄。

視線里似乎只剩下彼此,烏蔓因此連腳下的臺階都看岔了, 踉蹌地差點折掉腳踝。追野干脆將一把抱起, 雙手托著,以抬頭仰的姿勢一路進了房間。

剛踏, 居高的烏蔓一眼就看到了房那張存在極高的單人小床。

的背部猛地一激靈,青年追野躺在床上的畫面無端地浮現在眼前。這讓覺得無端恥, 又難以啟齒的興

要在這兒嗎?抱著追野的后腦勺,傾在他的耳后氣聲問。

追野沒有支聲,他和看到了差不多的畫面——年時代的他赤條條地躺在床上,也是這樣的季節。但他想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事。

他想到的是自己如何將頭蒙在被中,還未到夏季,薄薄的被里已經炎熱得如同一座迸裂著巖漿的火山。他回想著電影中的烏蔓,的雙頰像剛從冰柜里拿出的櫻桃味大福,的冰皮上還裹著一層霜,視線一路往下,從旗袍里若若現勾出來的瑩白的,又如同從雪山上剛融化的積水。

回憶的畫面越是冰冷,他的嚨越是滾燙,得年的他逸出無法抑的息。

而此時此刻,積水淌進了他的懷里,將他打

烏蔓幫他掉汗津津的上,他的背部對著月下的窗戶,泛著一種漂亮的澤,讓忍不住想起平原上鮮亮的獵豹,繃,危險,又迷人。

隨手將他的上扔向那張窄窄的小床,只是角度偏差,一半扔上了床,另一半可憐兮兮地拖到地上。

這本來沒什麼,追野卻突然計較起來,輕輕的下說:“阿姐把我的服弄臟了。”好像帶著某種責罰的意味,熱氣噴向的耳廓,“你該怎麼賠我?”

烏蔓終于被他放了下來,卻故意放在半邊服的位置上。下是他的服,上是他。脆弱地像跌落獵豹挖好陷阱的小風地被桎梏住。

這是追野和在一起之后,難能可貴的,毫不顧忌展現出他侵略的時刻。今天尤甚。

……一定是因為這個房間的緣故。

其實又何嘗不是呢。故意起了壞心眼,吊著他,慢悠悠地兜里掏出一支煙,放進追野的中。

“那賠你這個?”

他咬著煙,含糊地笑:“不夠。”

他們之間無聲地對視了幾秒鐘,窗外約地回著山間夜里的蟲鳴,顯得聒噪,突然往回了一下床頭的窗戶,“是不是沒關?”

追野忍無可忍地掰回的臉,一把將按倒。

“還沒檢查窗戶……”

的半句話被吞進了兇猛的吻中,青年的攻勢在后半段和下來,轉而親了親的鼻尖說:“窗后就是山,除了山神,沒有人會看我們。”

烏蔓便在青年起落的曲線之間,見針地看向窗外。天地肅穆,黑黢黢連綿山的樹影中仿佛藏了無數雙窺伺的眼睛。

既然神明手眼通天,關上窗也沒用,干脆閉上眼睛,視而不見吧。

等兩人都累到疲力竭時,才想起那被冷落的煙。

他們懶洋洋地在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