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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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太監闖宮最新章節

——第八十六章

太子府中,在長期的沉寂之後,迎來了一位客人。

本來太子府也是車馬盈門的,可是自從皇上發下聖旨,要太子李照與他兄弟李煦都閉門思過之後,就沒有人敢抗旨前來了。這次來的這位,也是奉了皇後旨意,來見太子的。

為安南伯爵,李小民的排場已經大不同往日,長長的一隊車馬,前呼後擁,一直來到太子府前,李小民下了馬車,忽然看到一個年,穿著太子龍袍,正站在門前守候,竟對自己如此禮遇,讓他不由大驚失,前行幾步,便要拜倒行禮。

說起來,他是不願意給男人叩頭的,要是給人磕了頭,將來還好在床上討回來,若是磕了給男人,將來怎麼討還?不過眼前這位,李小民實在是心中有愧,剛從宮裡幹了他老母出來,還捎帶上從前他姐姐的事,而且還有太子妃韋氏,現在就算給他磕幾個頭,也是還了欠他的,不會讓李小民心存不滿。

太子李照卻是大驚,慌忙上前扶住李小民的手臂,堅決不讓他拜下去,惶聲道:「李將軍不可多禮,母後剛才已經下了旨,道是李將軍有大功於國,眾王公須當多加敬重,不管見了誰,都不須下拜。小王實在不敢當李將軍之大禮!」

李小民心下恍然,聽李照這般說,便不拜下去,心裡想道:「那個大人兒倒還有心,知道妳不得我一拜,不然乾爹拜兒子,隻怕妳會遭雷劈的!」

李小民本是天生善良,看著這文弱年,當下便覺投緣,對他僥倖逃了一場雷擊的事,暗自替他慶幸不已。

二人敘禮已畢,相攜走進太子府。

坐在太子的書房之,李小民隨便和他談了幾句閑話,正規勸道:「太子殿下,本來這些事,不是我該說的,不過既然娘娘有旨,微臣也隻好大膽進言了:那些閑書,平常看看還好,若是沉迷其中,便失卻了寫書者的原意了!」

李照麵微紅,唯唯諾諾。他本是文弱,就算對於臣下的勸諫,也不敢駁回。

李小民和他大談特談沉迷書海的危害,說得起,從袖中掏出一本書來,沉聲道:「比方說妳看這本書,寫得什麼呀?凈是男男的事,有什麼好看的!我就不明白了,就這麼點事,也可以寫那麼多字嗎?」

李照抬頭看去,眼睛忽然瞪大了,不顧一切地手從他手中搶過那本書,滿臉不敢置信的狂喜之聲道:「這,這是的下集!我到買,都買不到,將軍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李小民心中暗笑道:「上集是早出來了,可是下集昨天才從地下印刷廠印出來,妳能買到纔怪!唉,這本書是害我來到異界的罪魁禍首,我印象最深,若不是因為看那本書看得迷,忘了睡覺,如何會突然昏倒,來到這個世界!」

他搖頭慨嘆幾聲,對從前那個時代一同看書的書友們充滿關切和擔心,暗自祈禱道:「各位書友,妳們在看書的時候,一定要居安思危,至也要把蒸餾這一招學好,千萬不要象我一樣,沒有學好本事就來到異界啊!」

低頭看著這本散發著油墨香氣的新書,李小民暗自嘆息,想著自己口述、令人抄寫此書的艱辛,又對此書大加批判,從頭到尾批判了個遍。

李照連連點頭,卻是抱著那本書,如地猛看,他說的什麼,本就沒聽見。

看他本不聽自己說話,李小民心中喪氣,又從袖中掏出一本書,丟在桌上,嘆息道:「這本書寫得也夠差,不過看來太子殿下不喜歡聽我批判這些書,今天就暫時不批了吧!」

李照的目,霎時又被吸引過去,枯似鳥爪的蒼白左手,如風般飛速在桌上掠過,閃電般地抓起那本書,狂喜大呼道:「這是大種馬的新作!天,李將軍妳是從哪裡得來的?」

李小民皺眉嘆息道:「這些書,是我到抄沒來的!因為要規勸太子不得沉迷這一類的書,所以拿了來,以為批判之用。太子若不喜歡我批書,以後我就不拿這種書來府上進行批判了!」

李照獃獃地看了他一會,慌忙大道:「將軍說哪裡話來,剛才將軍所言,字字珠璣,李照盡都聽在心裡,隻將軍能常來,將這些書一一批個遍,李照定當在此恭候!」

李小民點頭嘆道:「難得太子殿下有心!也罷,今天就先說到這裡,請太子殿下將這兩本壞書地看一遍,下次我們先批它們,再批別的書!」

李照慌忙拱手答應,再三叮囑,他一旦弄到新的,一定要拿來共同批判,千萬不要忘了。

講完了正事,李小民在書房裡走來走去,到看,隨口道:「今天本來是太子妃去求了皇後娘娘,微臣纔有機會來拜見太子。太子妃也常來陪太子一同讀書嗎?」

李照正在猛看新書,聽到這話,麵,放下書,嘆息道:「我真是不了,一點小事,也要吵得到都知道。今天將軍來了,給我拿來這兩本書,隻怕又不要不高興,說不定還會搶走我的書,丟在湖裡呢!」

想起從前那些書的命運,李照心裡又恨又怕,對太子妃的鐵腕政策畏懼不已。

李小民肅容嘆息道:「唉,這都是太子妃不瞭解批判這些壞書的重要,才會有這樣的誤解。也罷,微臣既然來了,便去見一下太子妃,向詳細解釋,以免太子殿下為難。」

李照大喜,連聲稱謝,打躬作揖地送他到書房門口,一個小太監領他去見太子妃,自己又跑回到書房裡,廢寢忘食地看起新的來。

※※※

太子妃韋氏,獨坐香閨梳妝臺前,纖纖素手支著下,獃獃地凝思,珠淚串串,不自地從目中墜下。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悅耳的聲音:「太子妃在上,小人有禮了!」

太子妃大驚,從桌邊跳起來,轉頭瞠目,獃獃地看著一將軍服飾的李小民,張大了,淚眼模糊,幾疑在夢中。

李小民作勢要拜,看並不上前攙扶,心中不快,也就不再拜下去,上前一把抱住,用力吻在之上,將舌頭進了張開的櫻口之中。

一吻之下,太子妃纔回過神來,驚慌地掙開他的懷抱,失聲道:「妳不想活了,這裡人多眼雜……」

轉目一看,香閨中卻是靜悄悄的,那些礙眼的侍們,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太子妃也顧不得多想們去了哪裡,手一把抓住李小民的胳膊,惶聲道:「妳怎麼敢來這裡,若被人發現,就是死路一條!快走,快走!」

手要把自己推出去,滿臉惶急之,似是在為自己擔心,李小民心中暖意升起,一把將抱在懷中,輕吻道:「不要擔心,我是奉旨前來,先是規勸太子殿下,要他不要沉迷閑書之中;現在,又是奉了太子之命,前來勸妳不要阻止他看那些書。」

太子妃現在哪裡還管得了李照看什麼書,隻是驚訝至極地看著李小民,聲道:「妳說奉旨,難道是奉了母後的旨意嗎?」

李小民含笑點頭,太子妃獃獃地看著他,猶猶豫豫地道:「母後發現了我們的事,怎麼還能讓妳來我府中,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小民乾笑幾聲,隨口胡扯,道是自己仙法超群,周皇後也捨不得殺自己。反而要安自己,因此把此事掩過,還是命令自己按從前說的那樣,來規勸太子。

太子妃半信半疑,可是小民子現在好生生地站在眼前,倒是真的,不由抱住他,又哭又笑,充滿了死裡逃生的喜悅之

李小民看著梨花帶雨般的艷容,想著這件事嚇得也夠狠了,心中生憐,低下頭,輕輕吻在上。

太子妃嚶嚀一聲,迅速迷失在他令人陶醉的熱吻之中。覺著他一雙魔手,又在自己上到,不由軀火熱,撲在他的懷中,再也無一力氣逃開。

※※※

許久之後,李小民方纔從躺在床上迷離低泣的太子妃的臥室中離開,在侍們的帶領下,向書房而去。

李照仍然在埋頭苦讀這本好書,竟連李小民的腳步聲也聽不見。

李小民也不去打擾他,在一旁坐下,悠閑品茶,看著這好學的年,就象看到了當年上中學時讀閑書的自己。

直到李照看得眼睛酸了,抬手眼睛,李小民才拱手道:「太子殿下,小臣有事稟告!」

李照抬起頭來,看是他在麵前坐著,想起他帶來的好書,慌忙陪笑道:「將軍有什麼事,儘管請講。」

李小民麵沉重,緩緩道:「微臣這次去看太子妃,發現上,似有邪祟纏,若不早治,隻怕對、對太子殿下都會不利!」

李照大驚,聲道:「這,怎麼會有這種事!」

就象一般人一樣,太子李照心中也充滿了對不可知的詭異事件的恐懼之。呆了半晌,方纔想起李小民的功偉績,拱手聲道:「將軍,妳既然看得出來,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李小民搖頭嘆息道:「此邪祟太難對付,便是微臣亦無萬全把握。為今之計,隻有讓太子妃暫時離開本府,免得影響到太子康泰,然後再徐圖良策!此事臣也對太子妃說過,也覺得如此甚好。隻是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李照惶聲道:「離開不難,可是要到哪裡去纔好?」

李小民正想說讓去皇宮,好陪著自己夜夜,忽然想起,若是去了皇宮,豈不是會被人說會對皇帝不利?隻好改口道:「臣記得在城郊,有一座道觀,名喚六莊觀,裡麵修行的,都是道士。不如請太子妃到那裡去修行,暫居一段時日,待得微臣徐徐驅除邪祟,再行接回,如此可好?」

李照連聲道:「好好,便依將軍之言!此事將軍最是清楚,便一切拜託將軍了!」

他一揖到地,誠懇地拜請李小民為他理此事。反正太子妃留在府中,也隻會妨礙他看書而已,如果有了生理需要,府中那麼多侍,又何必一定要找!若能送離開,了一個人在旁邊指手劃腳,李照倒是求之不得。

李小民與他拱手相別,一麵答應明天便將太子妃帶髮修行之事安排好,緩緩退出府去。

李照直送到門外,殷切叮囑,明天一定要多拿幾本壞書來一同批判,二人這才依依惜別,一個回去看書,一個回去看自己養在宮外、金屋藏貌皇妃、宮,順便用實際行,來安一下們寂寞的芳心。

※※※

深宮大院,臥塌之上,一個蓋著厚被子的中年人猛烈地咳嗽著,幾乎咳得無法過氣來。

在旁邊,一群太監們驚慌失措地持著他,為他捶背,生怕皇上出了什麼事,他們個個都不了乾係。

幾個醫站在床邊,看著李漁咳得如此厲害,個個麵如土軀微

李漁咳了一陣,微微息,抬起頭來看著眾醫,正要說話,忽然一張口,一口鮮自口中噴了出來,啪地一下灑落在床邊的地上。

看到這口鮮,李漁心中大恐,一翻眼皮,當即昏了過去。

醫麵大變,慌忙上前救治,把脈的把脈,掐人中的掐人中,眾太監們也都驚慌哭,當時一團。

早就買通了太監、守在門外的右相錢鬆也趁著勢,飛跑進來,大聲呼喝,指揮著太監們把巾熱水拿來,替皇上臉,並命令醫們一定要將皇帝救醒,不然的話,就把他們統統陪葬!

許久之後,李漁才悠悠醒轉,抬眼看到錢鬆,淚水長流,聲道:「卿,妳也在這裡!」

看到李漁一臉蒼老憔悴,花白鬍須帶著點點跡,在空氣中輕輕抖著,右相錢鬆也不由一陣心酸,扶住李漁龍,黯然流淚道:「皇上,老臣來看皇上了!」

李漁靠在床上的厚枕上麵,無力地息著,想起當年與錢鬆的兒那般兩相悅,誰知卻早早離開人世,害自己孤單一人。如今自己也都老了,不由嘆世事無常,時似水,淚水緩緩流了下來。

錢鬆跪在床邊,默默流淚,君臣二人,相對哀痛不止。

李漁息半晌,聲道:「卿,妳既來了,想必是有什麼要事,說吧!」

錢鬆慌忙叩頭道:「本來不該以瑣事打擾皇上,隻是此事太大,不敢不稟報皇上得知:在西方邊境,陳國已陳列大軍,似有侵我國之意。更得探來報,陳國已請了茅山法師,混在軍中,不知是不是想借茅山派法,對我軍施以突襲!此事關重大,若被他們突襲得手,我西部邊境大軍猝不及防,隻怕擋不住陳國東侵的大軍!」

李漁一聽,立時雙眼翻白,急促地息著,象是馬上又要昏過去的模樣。

眾太醫嚇得麵發白,慌忙上前施以救治,捶拍背,半晌才讓李漁緩過氣來,在太醫的扶持下,有氣無力地道:「相國,依妳之見,該當如何?」

錢鬆滿臉誠懇,誠惶誠恐地上奏道:「皇上,為今之計,隻有讓靈秀真人李小民西出金陵,到西部大軍中監軍,以防陳國使出毒計,用法暗算我軍!」

李漁抬起雙眼,息道:「妳說,要李小民出去監軍?」

錢鬆點頭道:「是。讓他西出監軍,並不止是為了防備陳軍;而且,臣懷疑西部軍統帥董相虎暗有異誌,而李小民本係侍,忠心為國,若前往監軍,可令其不敢有甚異!」

李漁閉上眼睛,輕輕息,心中暗自回想,當初隻在深夜之中,看了李小民一眼,隻見他威風凜凜,擊敗惡鬼,那般神勇恐怖,讓李漁也不暗自心驚,有時夢中見到,更是覺到那一人一鬼可怕至極。現在惡鬼已斃,隻剩這一人,雖然是自己的屬下,可是想到他那般恐怖的實力,李漁便覺心底發,所以一直不敢召他來見駕。若能派他出去,那是最好,免得自己提心弔膽,生怕他帶些惡鬼來把自己給吃了。

李漁睜開眼睛,盯著錢鬆,息道:「他若走了,金陵城,又由誰來鎮守?若再鬧出上回的事,隻怕滿城休矣!」

錢鬆拱手笑道:「皇上放心!上次一役,雖是損傷甚多,卻已將滿城冤魂,盡皆鎮住。隻看這些天未曾有一起鬼魂做祟之事,便可知道。而且臣已請來一位山法師,慣會捉鬼降妖的,道號東魍子,役使鬼,本是他拿手好戲。此刻金陵城眾鬼已除,有他坐鎮金陵,萬無一失!」

李漁嘆道:「法師法師,山派法師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山派法師也死了兩個,這一個,不知道又會怎麼樣!」

錢鬆慌忙給他寬心,打著包票,隻道這回絕不會有事。

他本是商人出,能說會道,李漁被他說得一陣迷糊,又想早些把李小民送走,免得自己一想起此人便在宮中,就會有一種莫名的膽寒。

這一日早晨,李小民正在家中寬坐,閑著沒事欣賞一眾的歌舞,沒想到卻奉上旨意,要他西出監軍,弄得他大不解,搞不懂周皇後在搞什麼。

他接旨之後,火速進宮,直闖坤寧宮,麵見周皇後。當值的宮裡麵有一個本是前日過他訓導的,見是他來了,麵紅耳赤,慌忙請他進後宮見駕。

李小民此時也懶得顧什麼禮數,在那宮的帶領下,直接就走進了周皇後的臥室。

走進臥室,舉目看去,登時便覺眼前一亮:牙床之上,一位貌佳人正擁被而臥,目斜睨,微驚地看著闖進來的李小民,如花蕊般艷的麵龐上,一副慵無限的表,這一幅人春睡圖,讓李小民看得讚嘆不已。

看到如此景,李小民也顧不上別的,當即走到床邊,抱住周皇後,便是一陣狂吻,將初醒後滾燙靨,吻得更是火熱無比。

之中,周皇後掙紮著推開李小民,微嗔地瞟了一眼旁邊呆看的小宮,嚇得那宮跪地叩頭,慌忙退出了房間。

出了屋子,這隻經歷了一次人事的,想起剛才的景,再聯想到自己和姐妹們也曾被李公公在他的臥室中弄得魂飛天外,又痛苦又興,不由滿麵紅,芳心狂跳不已。

在屋裡,李小民已經翻上床,三下兩下了自己的服,不顧周皇後苦苦央求,掀開錦被,把的小也都解開,抱住子,便行起來。

周皇後剛剛睡醒,便經這一場狂風暴雨,抱著年,不止,幾乎被他弄得昏了過去。

李小民深吻的紅,正在賣力在上馳騁,忽然想起自己來的目地,不由惱怒,沉聲道:「皇後娘娘,妳我離開金陵,是不想看到我嗎?」

周皇後聲嘆息道:「小民子,不要怪我,這是皇上的旨意,要妳到西部軍中,去做監軍,以防備陳國法師趁機助陳軍進攻我國!」

李小民一怔,奇道:「他怎麼知道陳國法師要進攻?」

周皇後輕輕著他帶給自己的快樂,一邊胡說道:「好象是錢右相進言,道是陳國法師混在軍隊裡麵,頗有異。」

李小民這纔想起,自己最近沒有看報,便喚了在宮中主管報工作的風姨,在心裡聯絡上,得知了錢鬆上奏之事的始末。

一邊乾著艷迷人的皇後,一邊在心裡與自己的相好進行無線通訊,李小民分心二用,心裡思量,錢鬆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把自己的疑問向周皇後說出來,周皇後在他息息,使出自己的權謀,詳加分析此事,卻也得不出什麼確切的結論。

二人一邊,一邊詳細探討,直弄得周皇後香汗淋漓,周至極,最終得到的結論還是,既然此去可以增加李小民和周家在軍界的力量,還是暫且西去監軍好了,至於都城之事,反正有鬼在替他打理,倒也不怕錢家翻了天去。

※※※

西部邊陲,西路軍大營。

大寨門前,千軍萬馬,森然列陣,將士們個個甲鮮明,等待著迎接朝廷派來的監軍。

在軍隊的最前方,是一個頂盔貫甲、材壯碩的胖子,滿臉鬍鬚,年約四十餘歲,正是西路軍統帥董相虎。

在他後,都是他親信的部將,鐵盔下冷峻的麵龐上微微帶有一不安,耐心地等待著監軍大人的到來。

這位監軍大人,象從前的慣例一樣,是由宮中信任的太監擔任,負有監督統帥之責。而此次來的監軍,更是非同尋常,據說仙超群,曾在金陵城中,力挽狂濫,一舉消滅了作祟的大批厲鬼,救萬民於水火之中,果然是十分厲害。這讓眾將士都不由心中忐忑,不知這位李公公,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東方大道上,煙塵湧起,似有一支軍馬,正在向這邊行來。

董相虎神一振,低聲喝道:「來了!都給我打起神,準備迎接監軍大人!」

邊部將都低聲應諾,膛,向遠的煙塵去。

漸漸的,煙塵接近大營,可以看到旗甲鮮明的武士,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護衛著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向這邊行來。

董相虎拍馬而出,率領數十部將、護衛,在軍前大步賓士,一直馳到馬車前方,

微笑道:「監軍大人,末將有禮了!」

車簾挑開,一個麵白無須的俊秀年跳下車來,向董相虎拱手笑道:「董元帥,久仰大名,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看著這十四五歲的清秀年,董相虎倒是很些意外,沒想到監軍大人如此年輕,卻也不敢輕視,慌忙下馬,與李小民見禮。

那些將見監軍大人來了,也都上前見禮,雖是穿輕甲,亦隻有下拜行禮,不敢怠慢。

隻有一個武將,出胡族,獷,看李小民年紀小,材單薄,心下頓生輕視之心,袖手躲在一旁,微微冷笑,也不過來拜見監軍大人。

董相虎見了,心中微驚,喝道:「蕭黑子,妳在做什麼,還不快過來見過監軍大人!」

李小民舉目看去,卻見一個魁梧大漢,年約二十齣頭,滿臉絡腮鬍須,穿參將服飾,一副魯模樣,袖手冷笑道:「我早聽說什麼監軍大人,曾立過大功的,原來隻是一個小孩子,怎麼當得我一拜?」

董相虎怒道:「蕭黑子,妳好大膽!我一向看妳是胡人,不懂禮數也不怪妳,想不到妳如此張狂,公然侮慢上,來人啊,把他給我揪下去,痛打十,以示懲戒!」

眾軍兵聞令,便上來將蕭黑子揪翻在地。蕭黑子也不反抗,隻是微微冷笑,渾不將這頓打放在心上。

李小民見了,舉手笑道:「且慢!這位將軍倒是中人,道我年紀小,當不得我一拜。我且來問妳,若在戰場之上,敵人中有一位長者,見妳年紀輕輕,懶得理妳,妳也不會去打他麼?」

蕭黑子一怔,道:「這算什麼道理,軍中自然是能者為尊,誰武力強,誰就值得尊敬!妳不拜妳,不是因為妳年紀小,而是因為妳不過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文弱太監,到了軍隊裡麵明顯是來混日子的,怎麼當得我們這些戰場拚殺出來的大將之拜?」

李小民聽得哭笑不得,看那些大將們都袖手旁觀,有人還在暗暗點頭,顯然蕭黑子的話說到了他們心坎裡麵,對自己都實在有輕視之意,便大喝道:「蕭黑子,妳既然輕視於我,可敢與我比試武藝?若是我敗於妳手,不不要妳拜,還要拜妳才對!」

蕭黑子聽得一怔,揮手推開那些捉拿自己的軍士,欣欣然道:「看不出妳這小太監,還有幾分膽,算得上是英雄好漢!好,今天算我不對,跟妳比過之後,不管輸贏,我都給妳叩頭賠禮便是!」

董相虎看得大驚,生怕這野人不知輕重,打傷了監軍,讓自己也擔個罪過事小,若得罪了李小民後的龐大勢力,那就麻煩大了。慌忙上前勸阻,沉聲道:「監軍大人,妳是萬金之軀,何必與這野之人一般見識……」

李小民擺手微笑,上幾步,一把揪住蕭黑子前皮甲,使了個背口袋,猛地一轉,將他飛速拖過肩膀,狠狠摔在地上!

這一下,作快若閃電,蕭黑子想不到他說打便打,沒來得躲閃,被這一招摔得結結實實,趴在地上,痛得哎喲哎喲地起來。

眾將軍都麵有驚,這位監軍大人,看上去年弱,力氣卻是不小,雖然是驟然突襲,但以一個十四五的年,能舉起蕭黑子這般材魁梧的大漢,將他重重摔倒在地,這般力量,也不可小視了。

蕭黑子皮厚,隻痛了一陣,便力爬起來,大道:「這下不算!妳突然衝過來,我本來不及手,妳就先下手了!」

李小民退開幾步,拍拍手,張開雙臂彎腰戒備,口中笑道:「既如此,妳就自己上來,讓妳先手,如何?」

蕭黑子一雙暴眼,狠狠瞪著他,突然發一聲大喊,大步狂沖,直向李小民撞去!

一雙虎臂,狂猛抱向李小民,便要將他攔腰抱起,用力個頭暈目眩,再遠遠扔出,也狠狠摔他一跤!

李小民看他來勢兇猛,也不與他較量蠻力,隻是縱飛退,看蕭黑子大步趕過來,腳下微,便閃到他邊,飛起一腳,在他膝蓋上飛速踹去,蕭黑子當即飛撲出,魁梧的軀重重摔落在地,激起大片煙塵。

眾將軍在旁邊看了,更是滿眼驚。監軍大人作靈活,進退有度,分明便是練家子,這一腳,攻敵弱點,好象還未用全力,便輕易將蕭黑子擊倒,讓眾將心頭微悚,思量若換了自己,能否接下這迅若雷霆的詭異一腳。

蕭黑子抱著膝蓋,痛得坐在地上大,幸好這隻是傷,李小民也沒用什麼力氣,半晌才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向李小民,大道:「步戰是妳厲害!妳子小,作靈活,我比不了,妳可敢與我馬戰麼?若是輸了,我給妳叩一百個響頭,賠禮認罪!」

李小民微微一笑,回頭打了個呼哨,一匹渾雪白的戰馬從後隊奔來,到了他的邊,俯首耳,貌若十分恭順。

眾將看到嘖嘖稱奇,想不到還有這般通人的戰馬,不由都羨慕起來,想著自己若能有這般聰明的馬,會自己跑來找主人,那該有多好!

看著眾將臉上羨慕的表,李小民心中暗笑,瞟了牽馬飄來的林利一眼,看他知趣地退到一旁,便翻上馬,擎起亮銀槍,喝道:「蕭黑子,上馬,與我一戰!」

長槍在手,李小民的氣勢陡然一變,麵嚴峻,一凜冽殺氣,自上狂湧而出。眾將都是久經沙場之輩,一眼便看出,這般殺氣,隻有在四濺的戰場上才鍛煉得出來,不是獨自在家裡練功便可以有的,想起曾聽說監軍南征的軍功,顯然不是躲在後麵讓手下人去賣命拚殺得來,不由個個心頭驚悚,對監軍大人又有了一番新估量。

蕭黑子看得愕然,卻不肯弱了氣勢,一瘸一拐地上了一匹高頭大馬,揮舞長刀,放聲喝道:「監軍大人,末將得罪了!」

戰馬狂奔,狂沖而來;長刀寒閃爍,直向李小民的馬頭剁下!

李小民微微一笑,眼中寒氣湧起,亮銀槍電刺而出,在刀鋒上重重一格,轟然大響,蕭黑子的戰馬斜刺裡奔出,蕭黑子騎在馬上,雙臂微麻,對他的大力,更是暗驚不已。

李小民撥馬追去,與殺回來的蕭黑子馬打盤旋,戰在一。不過幾個回合,陡然大喝一聲,亮銀槍如狂風般捲起,長刀在銀槍狂卷之下,不住李小民槍上巨力,被一挑而飛,遠遠落在十數步外,自空中落下時險些刺傷了一個軍士,嚇得他大逃開,滿目驚悚不已。

四麵圍著的軍將,亦是滿臉驚佩之,在董相虎的率領下,躬抱拳,齊聲道:「監軍大人雄威,末將欽服!」

蕭黑子騎在馬上,獃獃地看了半天,翻下馬,拜倒在地,氣地道:「監軍大人果然厲害,是小人沒用,還敢對大人無禮,請大人責罰!」

他不待李小民說話,便猛磕起頭來,直叩得地麵作響,卻是實打實地叩起了響頭。

李小民跳下戰馬,上前親手扶起蕭黑子,笑道:「蕭將軍本是熱男兒,自當如此!能識得蕭將軍這般好漢,本亦是欣喜之至!」

董相虎含笑上前,帶著眾將簇擁著李小民上馬,一同向大營行去。沿途不斷誇讚李小民武藝超眾,果然是當朝名將,令人欽佩。

李小民含笑謙遜,知道他是秦老將軍帶出來的部將,對他也是優禮有加。眾將欣欣然,護擁著主帥監軍,一同回營。在李小民宣讀了皇帝旨意之後,殺豬宰羊,大犒三軍,滿營將士,大口吃,痛飲酒,在醉中嗬嗬大笑,一個個快樂得無以復加。

此後,李小民便在西路軍中安心地住了下來,負責監督大軍日常行。董相虎雖是武將,也通曉場之事,將自己在軍中貪汙搜刮來的錢財珍寶,送了大批與監軍大人,並將每月貪汙所得,都分一份與他,二人融融洽洽,也算得上一對投意合的好同僚了。

而那些部將們,上行下效,每日都跑來送禮拍馬,對這位既有本領,又是前紅人的李公公尊敬不已,隻能攀上他這棵大樹,此後飛黃騰達,大概也不是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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