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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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是從空中摔下來的。

摔得狠, 背疼胳膊疼,也疼,頭還有些暈, 搞不好有點輕微腦震盪。

這是怎麼回事?

好端端摟著陸清嘉在睡覺, 怎麼一睜眼就換了個地方?

勉強爬起來,姬玉一邊腰一邊四看, 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掉進了一片蒼梧的海洋, 這裡到都是神木蒼梧, 生長得極好, 跟在殘破的雲頂宮見到的枯木截然不同。

姬玉睜大眼睛朝遠看,火紅火紅的一片,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清了。

不對勁,很不對勁, 的視力怎麼這麼差了?

就好像失去了所有修為, 變了冇穿書之前那樣。

姬玉渾一凜, 立刻試著催靈力, 但失敗了。

不到半點靈力痕跡。

姬玉麵一白, 也是這時才發現自己著不對。

這一不是……穿書前的睡嗎?

姬玉慌了, 以為自己是夢魘了, 可剛剛明明還能覺到疼。

所以不是夢。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蒼梧林說明冇有回到原來的世界,可這服又絕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難道……難道……

“你是什麼人。”

一個清泠幽雅的聲音響起, 姬玉渾一震, 猛地回過去,燃著火焰的蒼梧之下站著個看上去約莫十七八歲的年,年一圓領窄袖錦袍, 墨玉似的長髮用金髮帶束著高馬尾,的髮梢與長長的髮帶隨著他剛落地的作微微飄

姬玉看著年的臉呆住了,他眉心的翎,俊且帶著幾分異域的五,他是……

“孤在問你話。”

年再次開口,長眉擰起,好看的丹眼將著看全之後迅速轉開了頭,一手負後一手擺弄著腰間的玉墜:“衫不整地出現在這兒,上毫無靈力波,你是哪裡來的人族,誰帶你上的雲頂宮?”

這裡是雲頂宮。

可姬玉見過的雲頂宮哪裡有這樣壯觀的蒼梧林。

姬玉眼神複雜地年,輕聲喚他:“陸清嘉?”

是你嗎?

肯定是的。

在溫令儀魂魄的記憶裡,姬玉曾見過年模樣的陸清嘉,哪怕被囚在水牢裡儘折磨也依然風采不減,隻是水牢裡的他眼底都是恨意,表總是很嚴肅,但眼前的年氣質雍貴,麵目淡雅,孤高中帶著幾分明淨,像是……想象中,完全冇有遭遇過任何苦難的小凰。

“你認識孤。”

年微微顰眉,他一皺眉,好像全世界都錯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擅闖蒼梧林?”

姬玉差不多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況了。

拉了拉睡低聲問他:“現在是什麼年份?”

“……是孤在問你話。”陸清嘉眉頭皺得更了,隻穿了白的吊帶睡,在他眼裡基本等於什麼都冇穿,他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或者,你今年多大了?”姬玉目不轉睛地凝視他,大概是眼中包含的過於濃烈,年被弄得有些無措起來。

他後撤一步,雋逸的馬尾和髮帶一起晃,風吹起他額前兩側的髮,他抿抿道:“孤為何要告訴你?你現在立刻離開,孤便不追究你擅闖蒼梧林之罪。”

真善良啊,要是換做後來的他,看見那一顆就把化為烏有了吧。

姬玉吸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出現在這兒,更不知道該怎麼離開。”

垂下眼眸,像是十分失落,年不知為何心裡泛起一陣酸,他擰眉按了按心口,這是怎麼回事?冇有靈力,應該確是凡人無疑,可為何他會覺得心裡很難

“你是魔族?”年陸清嘉聲線冷了下來,手中化出凰火,像要對出手。

“我不是。”

姬玉立刻否認,可陸清嘉不信。

“你若不是,為何孤會……”心裡不舒服?

他想接著說什麼,但冇說出來,因為姬玉的神讓他說不下去了。

他視線在的鎖骨上掃了一下,偏開頭道:“你這隻魔好大的膽子,竟敢闖到蒼梧林來圖謀不軌,莫非是晏停雲送你上來的?再說一次,不想死就快走。”

姬玉不想死,但也冇走。

甚至還往前了一步,陸清嘉瞧見,立刻往後退了一步。

步步,他步步後退,陸清嘉最後退無可退,直接靠在了樹乾上。

“放肆!”年耳尖泛紅,瞪著姬玉,“讓開,再靠過來孤便不客氣了!”

他氣急,俊秀的臉上泛起緋,姬玉看著他輕輕咬:“我真不是魔族。”睨了睨周圍,歎息一聲頭疼道,“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兒。明明之前我好端端抱著你睡了,可一睜開眼就掉在了這片林子裡。”

……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抱著他睡了?什麼份,怎麼可能抱著他睡?

年覺得被調戲了,天底下竟有膽子這般大的人,連他都敢調戲,他眉頭深鎖麵紅耳赤,當即便要斥責無禮,可麵前的姑娘很快再次開了口。

“你問我是什麼人。”姬玉眼睫翕,“若我說我是你未來的妻子,你會相信嗎?”

年眼睛緩緩睜大,青玉般的手倏地推開姬玉,極力自持道:“這是魔族的新招數?晏停雲新教你們的把戲?他怕不是凡界話本子看多了,編故事編得都這樣離譜。”

他說話時還在不著痕跡地觀察姬玉,麵目緻,眉眼妖嬈,窈窕玲瓏的姿隻著一件輕薄的白,於炙熱蒼林中亭亭玉立,冇有表毫不適,若真是魔族,不該這樣的。

可要說是人族,也不該是這種反應,方纔突然出現,他其實在樹上看得清清楚楚,摔得很厲害,手臂都青紫了,人多是有些狼狽的,但這狼狽不但冇有削減麗,還讓縈繞著一脆弱無助的吸引力。

陸清嘉嗓子微微發乾,他正要繼續說下去,被推開的姑娘便又靠了過來。

堂堂族太子,雖然如今不過三百歲,可想要躲開一個毫無靈力的弱子也是輕而易舉的。

但不知為何,他冇躲開,愣在那覺到姑孃的呼吸靠近他耳畔,低低對他說——

“我說的都是真話,不是在編故事,我知道你那裡有一顆痣。”

似乎有些赧然,聲音越來越輕,但陸清嘉聽得清清楚楚。

他下意識順著手的方向過去,待兩人接到的時候,接著輕聲道:“就在左側靠後的位置,我說得對嗎?”

陸清嘉呆了呆,年如玉的麵頰紅得像快要燒起來,他匆忙掙開姬玉,退了好幾步厲聲道:“你、你放肆……”

他腦子裡鬨哄的,鼻息間還殘留著上淡淡的幽香,他想哪怕這子不是魔族送來搗的,也是其他族送來試圖攻克他的,他眼神四飄,就是不看姬玉,還分出一小段理智在回憶自己那裡是不是有顆痣。

回憶過後,腦子裡某弦就斷了,他恍惚地向姬玉,與四目相對片刻,聲音略啞道:“你怎會知道?”

這樣私的位置,連他自己都要思考一下纔想得起來,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便是母後都不會知道。

…………

“我還知道更多,要我在這裡同你說嗎?”

姬玉雲淡風輕的樣子讓陸清嘉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

張口要繼續說,陸清嘉立刻打斷。

“夠了。”他飛快地眨著眼睛,“你……你暫且隨孤回去,待孤查清楚再做置。”

姬玉好像從頭至尾都冇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陸清嘉覺到了,心底滋生出一挫敗,雖然族出了名的心慈手,但他們實力強大,往日裡出口要挾,也從未給有人敢不給麵子。

子實在古怪。

陸清嘉帶姬玉走,他腳步很快,寸,可姬玉就不行了。

是真的一點修為都冇了,是個實實在在的凡人,再加上上這件睡,不難想到這次是穿的。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再穿?

為什麼會遇見幾萬年前的陸清嘉?

幾萬年後的那個他呢?還好嗎?還……存在嗎?怎麼才能回去呢?

姬玉正想著,年再次出現在麵前,白袂微微飄,高馬尾十分襯他年輕的五,是詩詞裡鮮怒馬年郎那般的落拓蕭然。

年似有些懊惱,皺著眉低低道:“忘了你是個凡人,一點法力都冇有。”

他看了一眼茫茫無邊的蒼梧林,天人戰良久,想將袖子給牽著,可又發覺自己今天出來玩,穿的是窄袖,於是隻能……

姬玉看著年遞過來的小手指,連指腹的紋路都那樣悉。

“牽著。”

他故意用一種不耐煩的語氣說話,免得以為自己真的上當,他帶回去可不是被,真的相信那種“我是你未來妻子的”鬼話,他隻是想看看到底搞什麼鬼,又是如何知道那麼私的地方……有顆痣。

姬玉看了那小手指好久,才輕輕握住了。

握住他小手指的一剎那,陸清嘉整顆心了一下。

他茫然地向姬玉的眼睛,姬玉靜靜回他,兩人站在漫無邊際不勝收的蒼梧林裡,背景是一片火紅,心中和臉上亦是紅的。

“回去嗎?”

最後還是姬玉提醒了陸清嘉,年臉一陣紅一陣白,任由牽著小手指,帶離開蒼梧林。

出來之後他迅速掙開了的手,姬玉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掌心,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來。

陸清嘉睨著雲頂的天柱,彆扭了許久,突然扯開腰帶,將外衫下來整個罩住了姬玉。

姬玉懵了一瞬,正要問他這是乾嘛,便聽他道:“這般衫不整,說你冇有圖謀不軌都無人會信。”

姬玉想到自己的著也有那麼點尷尬,臉將他的外衫拉下來穿好。

低頭穿服,還能聞到外衫上淡淡的玫瑰香,這是的小凰,幾萬年前未經曆過任何坎坷的小凰,對著一個突然出現充滿可疑之的人族都能諸多照顧的小凰……

將外衫繫帶繫好,姬玉再抬眼看陸清嘉時,眸子亮晶晶的。

陸清嘉對上那個視線,三百年來毫無波瀾的心臟再次劇烈跳起來。

一開始他真覺得口中未來妻子的論調是無稽之談,現在卻不得不仔細思索。

不是,他怎會這麼容易被勾起緒。

可若是……這實在天方夜譚,他怎麼可能娶人族?更遑論他本從未去過凡間,也不打算去,怎麼可能會認識

“清嘉。”

“……什麼?”

下意識的回答,帶著不自覺的滯年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一,像強行挽尊般努力冷起臉:“誰準你孤的名字?孤是族太子,你要君或者太子殿下。”

微風送來姬玉上淡淡的香氣,穿著他的裳,穿著,他意識到這一點,渾都僵了。

姬玉抿抿,有些不願,但還是低下頭喚了一聲:“君。”

停頓片刻,又他:“太子殿下。”

結緩緩,閉眼做了吞嚥的作。

明明和其他人對他的稱呼一樣,可那而清恬的聲音落耳中,再冠冕堂皇的稱呼也出了趣的味道。

陸清嘉惱恨自己的反常,握了拳調頭就走。姬玉冇搞懂為何會來到這裡,也不知道怎麼回去,這裡隻認識陸清嘉,當然要跟著。

追在他後麵跑,陸清嘉神識瞥見披著自己的外衫,外衫很長,險些絆倒,不自地緩下腳步接住了

“好疼。”

姬玉的下磕在他膛上,疼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年低頭看著懷裡梨花帶雨的姑娘,呼吸窒了窒,問:“哪裡疼?”

姬玉擰著眉說:“磕到這裡了。”著下

陸清嘉抬起手想為,可轉而想起兩人份懸殊,滿口胡言,還不知存了什麼歹心,又勉強冷靜放下了手。

“你急什麼,孤又不會不等你。”

陸清嘉隨口說了一句,不再看,繼續往前走,隻是這次走腳步慢了許多。

他冇帶走正門,不知為何他不想其他族看見

他帶走了一條隻有他知道的道,一路回了自己的寢殿,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轉帶路的時候,姬玉一直在看他。

清貴高傲的族太子,年意氣的臉龐,白玉帶,簡簡單單,卻彷彿世間最乾淨的雨幕,最皎潔的月華。

這便是最初的陸清嘉,和想象中不太一樣,又好像有些一樣。

走進十分悉的那間寢殿,陸清嘉回眸向了,他眉宇間冇有任何憂愁,如今最大的苦惱大概便是份可疑的

姬玉想了想,聲音很輕地問他:“你要置我了嗎?”

回來之前他說要帶到這兒問清楚再置。

如今回來了,也快要了吧。

說話的語氣很平靜,說完就安安靜靜等待,可不知為何,哪怕這般正常,陸清嘉還是不控製地覺得這話裡的“置”帶了些異樣的彩。

是因為裳吧,一定是,材婀娜曼妙的姑娘單穿著他的外衫,之前還說是他未來的妻子,那種視覺和上的衝擊力,真的……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

陸清嘉不過三百歲一隻小凰,年紀太輕了,他以前從來冇有接過這些,完全不覺得是自己那顆心在剋製不住地無邊遐想,他覺得這是姬玉暗暗引導的,一定是因為,對……是

調戲他便罷了,如今還要勾引他。

緒波太大,人形有些控製不住,背後翅膀若若現,漲紅著一張俊秀至極的臉,斬釘截鐵說了三個字——

“你做夢。”

……?這話真悉,曾幾何時在影月他也說過做夢,那時還有點原因,可現在呢?

明明是他自己說了要,怎麼反倒又說做夢?

等等。

姬玉看著年如玉緋的臉龐,若若現的翅膀,瞬間悟了。

年紀輕輕就想得那麼多,不愧是你陸清嘉。

作者有話要說: 純純的

一如既往的自我腦補

不自地靠近

妙啊.jpg

看到大家都想看養娃,番外結束回到幾萬年後寫一點吧

玉玉為啥會“穿”是有原因的,番外結束大家就知道啦,總之會很圓滿的,安心磕小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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