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魏淵的震驚

26.5% / 248/937

自古民對有一種天生的敬畏,看著氣派的衙門,配刀的守衛,以及臉嚴肅,來來往往的打更人,嬸嬸和許玲月有些畏懼。

嬸嬸第一次來衙門,很張,所以把許鈴音摟在懷裡,用力,來緩解緒。

小豆丁的臉在嬸嬸的手裡變化出各種形態。

許玲月默默靠近許七安。

“寧宴......”

一位半生不的銅鑼過來打招呼,目在嬸嬸和許玲月上打轉,顯而易見,是被嬸嬸和妹妹的吸引過來的。

“這是我妹妹。”許七安頷首,給他介紹許玲月。

那銅鑼立刻微笑示意,又看向嬸嬸:“這是姐姐嗎?”

嬸嬸先是一愣,接著眉開眼笑,眼睛都彎月牙了。

許七安翻白眼:“你見過36歲的姐姐嗎。”

“許寧宴!”嬸嬸氣抖冷。

竟然被報出年齡了?嬸嬸深吸一口氣,心說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在外人面前,要保持形象,不能撲上去抓花侄兒的臉。

銅鑼又看了幾眼嬸嬸和許玲月,不捨的走開了。

許七安領著三位眷往春風堂行去,沿途遇到許多相的同僚,熱的和許七安打招呼,好幾人都把嬸嬸錯當許七安的姐姐。

變相的誇年輕漂亮。

來到春風堂偏廳,吩咐吏員端茶倒水,嬸嬸張的緒一掃而空,笑道:

“打更人衙門個個都一表人才,說話又好聽。”

嬸嬸你這話聽起來怪怪的......許七安道:“我去衙門口等等。”

他在衙門口等了一刻鐘,等來了三名府衙的捕手,以及趙紳夫婦倆。

“大人,人犯帶到。”年輕的捕手抱拳,恭聲道。

“嗯!”

許七安點點頭,手接過繩索,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把人犯送大牢,再出來還繩。”

趙紳夫婦嚇的面無人,京城人,誰不知道打更人的威名,更知道打更人大牢是一個有進無出的地方。

僥倖出來,也得一層皮,從此在傷痛中度過餘生。

這都是南宮倩的錯,他一手締造了打更人地牢的惡名。

趙紳的妻子一屁坐在地上,哭著撒潑:“我不進打更人衙門,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人一看就是在家裡撒潑慣了的,本難移,儘管來到打更人衙門,依舊潑辣無賴的很。

許七安目一厲,奪過守衛的刀鞘就是一掌。

噗......人噴出三顆大牙,滿都是跡,捂著臉,似乎被打懵了。

“想死還不容易,待會就全你。”許七安冷笑道:“欺負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現在?”

說罷,猛一拽繩索,拖著夫婦倆進了衙門。

三位捕手留在原地,其中一人忽然道:“那位大人,是不是有些眼?”

“......許大人?呂捕頭未升調爲總捕頭時,我跟在邊辦事,曾經見過許大人一次。變化也太大了吧,完全認不出來。”

“我也見過,難怪這麼眼,他不是死了嗎,那陣子呂捕頭緒很糟糕,就發脾氣。”

...........

一路上不時引來銅鑼注視,笑著調侃:“許大人押的是什麼人犯,哭哭啼啼。”

許七安迴應說:“兩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今天讓他們嘗一嘗社會的毒打。”

來到打更人專屬的地牢,“哐當....”獄門打開,溼的空氣迎面撲來。

趙紳臉煞白,眼裡著絕和恐怖,這是他人生中最後悔的時刻。

怎麼都沒想到,原本只是一件小事,竟讓自己遭此大禍。

人終於崩潰了,哭道:“那鐲子被我給當了,我賠你錢,賠你錢,不要把我關進地牢......”

趙紳瞪大眼睛,看著妻子,他終於明白這個神大人憤怒的緣由,原來自家兒子真的屢次欺負人家的妹妹。

原來搶走鐲子是真的,原來妻子什麼都知道。

完了,讓打更人抓住把柄,即使有品級的員也要發怵,更何況是他。叔父會爲了他,得罪打更人嗎?

不由的懊悔,爲什麼不先把事弄清楚,爲什麼不好好理這件事,爲什麼腦子裡只想著以叔父的權勢,欺負一些市井小民和芝麻綠豆的小又算得了什麼。

趙紳大哭起來,裡唸叨著:完了完了......

他忽然暴怒起來,一腳踹翻妻子,怒罵道:“都怪你都怪你.....”

他一邊踢,一邊怒罵,恨不得休妻,前提是能活著回去。

人嚎啕大哭。

許七安招來獄卒,把兩人收監,然後找來獄頭,吩咐道:“剛關押進來的那對夫妻,給他們點瞧瞧,注意分寸。”

“您這個分寸.....是留條命,還是留條?”獄頭爲難道。

“......”許七安沒好氣道:“活著,但每天都揍他們一頓。揍的時候注意分寸,別缺胳膊斷,這兩人我有用的,明白沒。”

這麼一說,獄卒心裡就有底了,許大人只是正常教訓,讓兩人在牢裡吃苦頭。

“就這?這可是打更人的地牢啊。”獄卒心說,這種小事還要收監在打更人衙門?

“這個改造,本爲打更人,守護皇城安危,陛下信任和重用,理當教化愚民。”

“大人英明。”

出了大牢,他在春風堂陪著嬸嬸和妹妹閒聊,直到黑吏員來報,說有一位自稱文選司郎中的員求見。

這在許七安預料之中,這個世界的宗族觀念與上輩子強不知多,換前世,侄兒遇到這種事,當叔叔的肯盡多力,難說。

畢竟許七安現在不是普通的打更人,是手持金牌的打更人。

“把他領到春風堂來。”許七安起,離開偏廳,進了李玉春的“辦公室”,坐在他的位置上。

過陣子我應該也是銀鑼了,哎呀,有十個銅鑼名額,我應該招聘誰呢.......十個名額先給二叔一個,給嬸嬸一個,給二郎一個,給玲月一個,哦,鈴音也得一個,哈哈,全家人吃空餉。

他自娛自樂的想著,門口暗了一下,吏員領著一位山羊鬚的員進來,他年過五旬,穿著青袍,口的補子圖案是一隻白鷳,帽下出花白的鬢角。

春風堂門檻的剎那,這位一直沉默著,威極重的老大人,綻放出如沐春風的笑容:

“許大人,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哎呀,本位卑,一直無緣見到許大人啊,聽說您可是書房的常客。”

許七安淡淡道:“想見本,去教坊司不就行了。”

趙郎中一愣。

許七安哈哈大笑:“趙大人比教坊司的姑娘還不逗.....哈哈,請坐請坐,來人看茶。”

趙郎中明褒暗貶,暗指許七安是個事,樹敵無數。

許七安則把他比喻風塵子。

一場沒有刀也沒有劍影的鋒後,吏員奉上熱茶,趙大人抿了一口茶,直主題:

“許大人,不知本那個不爭氣的侄兒犯了何錯?”

“問題可大了!”

許七安愁眉苦臉,好像在爲趙郎中煩惱似的,說道:“指使孩子做強取豪奪之事,事發之後,又召集家丁,蓄意謀害本和本的家人。

“趙大人,咱們同朝爲,本該相互給個面子,但.....法不容啊!”

場混跡多年的趙大人面不改,甚至出一慚愧:“都是本沒有約束好他,讓他肆意妄爲。”

趙大人從袖子裡出一張銀票,放在桌邊,誠懇致歉:“許大人高擡貴手。”

許七安看了一眼,面值一百,嘆息道:“我妹妹了點傷。”

趙大人又出一張。

許七安嘆息道:“我嬸嬸了點傷。”

趙大人又出一張。

許七安嘆息道:“我妹妹了點傷。”

“許大人妹妹已經過傷了。”

“哦,我有兩個妹妹。”

趙大人又出一張。

許七安嘆息道:“本了點傷。”

趙大人角一,再取出一百兩。

“那丟失的手鐲,是陛下賜的......”

又一張。

這下,桌上整整六百兩,繞是趙大人場沉浮數十載,也有些控制不住的角。

許七安沒有繼續爲難,不是見好就收,而是趙紳不久前開口訛詐五百兩,現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順便還多要了一百兩。

“這件事呢,我就原諒他們了。”許七安仔細的收好銀票,揣懷裡。

“那.....許公子請放人吧。”趙大人鬆了口氣。

“這個不行。”許七安搖搖頭。

趙大人臉徒然一沉。

許七安喝了口茶,面帶微笑:“欠債還錢,但還得收利息不是,這五百兩銀票是利息,本金你還沒還我呢。”

趙大人目銳利的盯著他,片刻後,深吸一口氣:“許大人想要什麼?”

他是實權郎中,掌員調度,這份權力可不一般,可以說決定了朝廷地方的命運。

除了都指揮使、布政使、提刑按察使,這三個二品員的任命他干涉不了,其餘地方的調、任命,都要經吏部文選司之手。

唯獨許七安,他是無可奈何的。

打更人本就是爲監察百設的機構,天生職務便相沖,再說人事任命不歸吏部。還有一個原因,這小子是個滾刀

上頭有魏淵罩著,屢次被陛下委任辦案,別說是他一個郎中,就連朝堂諸公,對這個小銅鑼,心裡是tui tui tui,表面卻無可奈何。

“也不是什麼大事,來,趙大人坐,坐。”許七安示意他坐下,又舉起茶杯示意,等趙大人勉強喝了一口茶,他才笑瞇瞇的問:

“聽說文選司掌員調配?”

趙郎中點點頭。

“過幾日便是春闈,本有一個堂弟,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中進士是輕而易舉之事。”許七安道。

“既然如此,許大人與本說這作甚,自可安心便是。”趙郎中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個嘛.....”許七安嘿一聲:“他是雲鹿書院的弟子。”

雲鹿書院弟子?

趙郎中深深皺眉。

“放心,不會讓趙大人爲難的。你只需要在春闈之後,將他留任在京,與其他進士一視同仁,本激不盡了。”許七安循循善

“大人的侄兒和侄媳婦,到時候自然會放,我不會虧待他們的。那隻陛下賞賜的鐲子,我權當沒有了。”

從聽到李先生說,對方的靠山是文選司郎中時,許七安心裡就萌生了這個念頭。

這是一筆易.......趙郎中沉許久,緩緩點頭:“可以,還許大人信守諾言。”

送走趙郎中,許七安吐出一口氣,心說二郎啊,弟弟妹妹裡,大哥最寵的還是你啊。

接著,他轉頭去了浩氣樓。

守在樓下的侍衛一見許七安,就很幽怨,怪氣道:“許倩大人,您又來啦,聽說您大哥死而復生了?”

許七安看他一眼:“許倩是誰?我許新年,甭廢話,上去通報。”

侍衛屁顛顛的上樓,俄頃,返回,道:“魏公邀您上樓。”

........

七樓。

站在堪輿圖前沉思的魏淵,聽見腳步聲傳來,沒有回,語氣隨意:

“文選司的趙郎中來見你了?”

我來浩氣樓果然是正確的決定.......許七安抱拳:“什麼都瞞不過魏公。”

魏淵點點頭,依舊沒轉:“什麼事?”

許七安便將事大致過程描述了一遍,道:“我家二郎如果不出意外,必定會被髮配到窮鄉僻壤。二叔就他一個兒子,豈能如此。”

魏淵似笑非笑的語氣,問道:“爲什麼不求本座幫忙。”

回答他的是沉默,魏淵也不催促。

許七安猶豫半天,坦然回答:“我想給許家留條路,他不該與我站在同一陣營。”

頓了頓,補充道:“卑職魏公大恩,衝鋒陷陣責無旁貸。”

很多時候,是事推著你走,走完發現沒有回頭路了。

當然,許七安不是後悔,有所得必有付出,他只是覺得,多一條路對未來有好

孤臣沒有好下場!

太子的這句話讓許七安暗暗生出警惕。

聰明的人蛋不會放在一個籃子裡,許七安希將來能撐起許家大梁的人裡,多一個許新年。

雖然作爲堂弟,許新年多會被打上他的烙印,但這和魏淵的烙印是不同的。

這點小心思瞞不過魏淵,所以許七安後邊補充的那句話,是在表達自己的立場。

魏淵緩緩點頭,“人之常,對了,你功晉升煉神境了吧。元神強度如何?”

“這個不好說.....”許七安撓頭。

“不妨以李玉春爲標準吧,他是資深的煉神境,距離銅皮鐵骨雖還有一段距離,但戰力不差。”魏淵繼續盯著堪輿圖。

許七安沉道:“那我一刀能砍兩個。”

魏淵愕然轉:“嗯?”

他瞇著眼,盯著許七安:“你說什麼?”

“魏公,卑職踏煉神境後,沒有與人過手,也不準元神強度在煉神境屬於什麼水準。”許七安謙虛說道。

“你不是會佛門獅子吼麼,”魏淵想了想,指著瞭臺,“到外面吼一聲。”

“魏公,獅子吼不分敵友的。”許七安不敢。

aoe技能可不管敵人還是朋友。

“不用擔心我。”魏淵擺擺手。

“是。”許七安越過茶室,走向瞭臺,迎著溫暖的,氣沉丹田。

腦海裡,觀想出金獅怒吼的畫面,配合著獨有的呼吸、運氣之法,微微停頓幾秒........他朝底下,整個衙門,沉沉咆哮。

“吼!”

這一聲咆哮,不像是吼,也不像是人喊,更像是一道焦雷在打更人衙門炸開。

滾滾音波肆

浩氣樓的吏員,雙眼驟然翻白,雙耳短暫失聰,眼前一片漆黑。

隔著遠的,聽到吼聲,心裡涌起難以遏制的恐懼。

無數道氣機從衙門各涌出,衙門的金鑼們都被驚了,一道道人影衝出屋子,或在院裡集結,或躍上屋頂,或衝向浩氣樓。

這一刻,整個衙門都被驚了。

“魏,魏公.....好像鬧的太大了。”

魏淵恍然,凝視著臉尷尬的許七安。

這是一頭雄獅,他在慢慢磨利爪子,慢慢長出獠牙。

他還未徹底長,但總有一天,他的咆哮聲會震九州。

........

PS:哈哈,可以吐槽上一章,但沒必要吵架啦,熬到凌晨三點鐘,腦子渾渾噩噩,質量肯定會影響。一本書幾百萬字,總會有些瑕疵,咱也做不到章章完,見諒見諒。

知道很多讀者在等著,尤其看到讀者說明天還要考試.....我心態其實很焦慮的,想著趕碼完,給大家一個代,要考試的趕睡。

包括今早七點又起牀,就睡了四個小時,頂著疲憊又碼了一章,嗯,大家以後莫要熬夜等,我也儘量不熬夜趕,影響質量。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