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生出門很快,他回了一趟家,只裝了兩件服,他把那個黑的旅行包拿出來,在裡面發現了上次旅遊還沒來得及收拾完的景點票
文磊說,“生哥,我就在你家樓下。
“好。
陳銘生拎起包,撐起拐杖到門口,他最後把屋裡的總電閘關掉,然後看了一眼小小的屋子,輕輕關上房門
陳銘生點了一煙,說:“他上飛機麼。
“上。
文磊說,“他把東西給你準備了一下,這趟飛機經停的,他會在重慶下飛機,生哥,你大概晚上十一點半到昆明。
“嗯。
現在正好趕上下班晚高峰的時間,主幹道上車水馬龍,陳銘生給文磊指路,讓他開小道穿過去
陳銘生說:“我開出租,道記不怎麼拉人。
“嘿。
文磊笑了笑,餘看了陳銘生一眼,陳銘生開著窗,一條胳膊搭在車窗上,看著窗外
文磊猶豫了一下,說:“你跟嫂子,打招呼了麼。
-陳銘生靜默了一會,文磊以為問了不該問的,連忙打岔說:“啊對了,你吃飯了麼,老徐說——”“打招呼了。
陳銘生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街道,淡淡地說
“那嫂子,說什麼了沒。
陳銘生靜靜地看著外面,半晌,搖搖頭,說:“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啊……”文磊努了努,轉頭看了陳銘生一眼,說:“生哥,沒說啥就是好消息。
陳銘生轉眼看他,文磊又說:“真的,要是氣急了保不齊就放狠話了,啥都沒說就證明還有戲。
陳銘生笑了笑,看著文磊,說:“你又知道了?”文磊說:“你別看我沒談過,但電視劇還是看過不的
陳銘生說:“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都關心這個。
文磊梗著脖子樂,說:“我這不是沒過對象麼,學習學習。
陳銘生抬手,在文磊的腦袋上按了一下,文磊哎呦了一聲,說:“不問了不問了,我不問了還不行麼。
從市裡出去,上了高速後車速就明顯變快了
文磊說
陳銘生說:“你什麼時候回去。
文磊說:“後天,我買的火車票。
給陳銘生送到航站樓,文磊開車離開
老徐在電話那邊說:“我也在機場,到f區,我正排隊換登機牌呢。
“好。
陳銘生下了電梯,往f區走,老遠就看見老徐
老徐也沒什麼行李,就一個挎包,他白天似乎又沒洗澡,邋裡邋遢,背著個深棕的包,看著就像進城的民工一樣
“有啊。
陳銘生不不慢地把份證在指中翻轉了兩圈,然後微微彎□,一邊彈了兩下證件,一邊在老徐面前低聲說:“你見過這麼帥的警察麼。
老徐:“我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警察。
過了安檢,陳銘生和老徐往登機口走
陳銘生說:“幹什麼。
老徐說:“是不是跑去找朋友了?”陳銘生沒說話
他拐進一家小超市,拿了瓶礦泉水,陳銘生在一邊等著
老徐把手裡的礦泉水擰開,說,“我年輕時候也這樣,滿腦子都是搞對象。
陳銘生笑了一聲,“誰跟你一樣。
老徐喝了口水,說:“我讓你回去調整狀態,忘後腦勺去了吧。
陳銘生靠在椅背上,雙手抱在前,無所謂地說:“有什麼可調整的。
老徐:“力集中點行不行?”陳銘生說:“我集中了啊。
老徐有些昏黃的眼珠盯著陳銘生,陳銘生回視著他
陳銘生:“和營。
老徐:“收銀臺站了幾個人。
陳銘生:“兩個。
老徐:“給我結賬的那個人帶了什麼的帽子。
陳銘生嗤笑一聲,說:“沒戴帽子。
“切。
老徐白他一眼,靠坐回去,頗為慨地說:“年輕就是好。
陳銘生沒理他,翻出手機看
陳銘生:“沒什麼。
老徐湊過來,陳銘生把手機拿開,皺著眉頭說:“也就半年多沒見面,你現在閑這樣?”老徐瞬間就瞪大眼睛,“我閑?我他媽兩天兩宿沒睡覺了為了誰?陳銘生你還有沒有良心,我拼死拼活地給你忙活你連個手機都不給我看?”“好好好,你看,給你看。
陳銘生不想惹他,把手機遞給他
陳銘生笑笑,說:“我也跟不上,這手機是老式的,新的我也不會用。
老徐抬眼看他一眼,說:“你還年輕,跟我可不一樣,新東西還是要去嘗試嘗試。
陳銘生懶洋洋地嗯了一聲,沒說話
陳銘生探過去,看見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照片,他難得地臉一紅,把手機搶了回來
陳銘生看了看那張圖片,老徐要是沒翻出來,他都快忘記了
陳銘生輕笑一聲,“也許吧。
老徐想了想,說:“你跟說你幹啥的沒?”陳銘生說:“沒明說。
老徐一副恨鐵不鋼的表,說:“你得告訴啊。
陳銘生說:“告訴幹嘛。
老徐說:“別的不多說,你最起碼跟說一下你以前是警察啊。
陳銘生:“警察怎麼了。
“嘖。
老徐皺著眉頭,說:“你總不能讓覺得你一直就是個開出租的吧。
陳銘生簡直不知該作何想
老徐:“……”他拍拍,說:“反正肯定是強的,最起碼說出來好聽點。
陳銘生笑笑,沒說話
陳銘生用拇指輕輕了屏幕上的照片,過了一會,低低嗯了一聲
老徐斜眼看他
老徐冷哼一聲,說:“趕時間,要不一水座。
陳銘生笑了一聲,老徐看了看他,陳銘生與他眼神對上,覺得他目中帶著一探究
“我?”“嗯。
陳銘生說:“哪好啊。
“說不出來。
陳銘生聳聳肩,沒有說話
陳銘生一頓,低聲說:“哪跟哪啊。
老徐吸了一口氣,說:“下飛機後,你聯系吳建山。
陳銘生說:“好。
老徐說:“也沒什麼要代的,怎麼說你都知道吧。
陳銘生說:“知道。
老徐說:“還是老規矩,別斷了聯系。
陳銘生說:“嚴隊走了,誰頂位置了。
老徐說:“劉利偉。
陳銘生點點頭
陳銘生說:“都能提?”老徐鄭重地點點頭
老徐一掌呼上去,“媽的以前沒見你小子這麼事多呢。
陳銘生笑笑,轉頭看向窗外
老徐說
太落山了,窗外黑乎乎的一片,只能看見機翼上的指示燈,一閃一閃
陳銘生說:“那以後見了。
老徐使勁握了握陳銘生的肩膀,“以後見。
晚上十一點四十分,飛機落在昆明長水國際機場
我是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