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的笑容一頓，嘆息一聲。
這一聲嘆息讓裴尋張了不，他著杯子，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梁若俊家裡人肯定不會讓他直接接你的治療，畢竟總會有風險。他們寧願那樣子過......」
「但世界上總有人不想要那樣子過的人。如果他們願意，就接你的治療，費用說明的都是這邊提供，我想他們也會願意。」
裴尋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解釋，說：「最重要的是，我覺得你給他們帶來的會是好消息，就算不功，也會比之前好。若是傷及命，我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林音抬頭，握住了裴尋的手。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握了，手背上滿是青筋。
孩杏眼裡都是堅定，沒有半分責怪，拍拍裴尋的手，說：「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不過是志願者罷了。我願意的，他們也不會覺得是勉強，雙方都是自願的，你不必太過張。」
林音為醫生怎麼會不明白，臨床試驗是必須的。有些人確實是沒什麼權力的窮人。但他們也是願意的，不管葯的副作用多大，他們等到了，也許還能活得更久一點。等不到，也許就是生命的盡頭。
但其實，在他們的那個世界，也有不有錢人試藥的。因為等不了了，再等就沒命了。副作用可以等救下來之後再說。當然，也有那些被勉強、欺騙的人......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有明就有黑暗，避免不了的。
林音相信裴尋會是明的那一面。
裴尋漸漸放鬆下來，兩個人握的溫度兀然升高。他的大掌沒有收回，小指默默回勾，口中說道：「你能相信我，那就太好了。你需要時間準備嗎？或是需要什麼，你儘管提。」
林音想了想，說了一堆自己可能需要到的藥材，說著說著便回手：「太多了，我得寫下來，避免你弄錯。」
這一，有些不，正想低頭看一看兩人握的雙手，那隻手瞬間又鬆開了。著男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輕笑，原來是失誤啊。
從容地寫下需要用到的藥材，給裴尋。
裴尋看了一眼，說：「好的，我知道了。這些我會準備。今晚我們去哪個清吧吧，我們耽誤了許久了，是該過去一趟。」
林音想想也是，如果哪個人真的是南市一中的，應該早點過去早點弄清楚事實。開學就是高三了，哪裡騰出來那麼多力管那麼多事。
回頭看著還躺在那裡的林安，有些頭痛，這二哥該怎麼理。送回川山村吧，太遠，不送回去，又該如何安置。
裴尋輕聲喚著林安，後者翻了個，那大大咧咧的樣子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裴尋眼疾手快抓住他一條大，穩穩噹噹把人放回長沙發椅上。
當事人毫沒察覺到這一變故，呼吸聲越發大了，還一一發出嘖嘖的聲音，似是在吃什麼好吃的。
清醒的兩人相似一笑，裴尋主拿來了一些休息室里堆著的地毯之類的，放在沙發椅旁邊。即使林安摔下來也有個緩衝，不會摔疼。
他退後一步，左右看了看，說：「要不要給他蓋點什麼，我怕他會著涼。」
林音搖搖頭，不用了吧！主要是這裡要啥沒啥，怎麼給他蓋。南市的天氣那麼熱，應該不問題的。
想了想，指指外面，示意裴尋和他出去。
裴尋跟著林音出去了，後者小心翼翼地關門，關門前還仔細看了林安好幾眼。
門關上了，林音長嘆一口氣，說：「我二哥平時不怎麼喝酒，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容易喝醉。你和我去一趟商場，給他買點東西吧！」
裴尋只會說好，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林音和江則說一聲，又拜託小青照看哥了之後，準備和裴尋一起出去。
經過收銀臺，新來的財務小魚住了林音，遞給一封信，說：「這封信早就寄來了，偏偏我每次都忘記了。現在給你，不耽誤你的事吧？」
林音接過信，瞥見悉的字，忍不住勾起角。和小魚說了幾句，不急著出去了，反而讓裴尋等。
裴尋目輕移，落在那悉的字上，眼底多了一分笑意。連日來的霾也逐漸消失。原來不是突然間不理人了，只是沒有收到啊。
「那你先去看信回信吧！我和江老闆聊個幾句。」
林音急忙點頭，目跟黏在信上差不多，目沒分給其他人半寸。原本的高興變了一種鬱悶，裴尋瞥著那封信，一時間不知道到底是信中的人更重要還是他更重要。一直期盼的答案也變得沒有那麼重要起來。
裴尋的酸意在林音離開之後慢慢沉澱下來，小青和江則恰巧站在收銀臺，兩個人長脖子看著林音離去的背影。
小青先忍不住，說：「這林小廚師該不會又多了什麼慕者吧？用信傳好浪漫啊！」
江則搖搖剛得到的扇子，頗為認同，說：「是浪漫的，不過是我我一定不會用這種信封傳書，要用就用明信片，孩子喜歡的那種紅信封。這麼古板的褐黃信封，看來信對面的那個人也沒什麼新意了。」
小青不太認同江則說的話，否定道：「有沒有新意不重要，有心意就好了。我看林小廚師那個模樣倒是極為滿意的，你就別心了。那是自己的事，你只是老闆，不是爸！」
兩人說完，不自覺地朝裴尋那邊一瞥，只見男人的臉更加不好了。周遭的氣溫都有所下降，小青不自覺地離裴尋遠了一點，小聲嘀咕著：「真冷啊！」
是把八卦做到極致的人，這個時候還不忘眼神示意江則，如果信那頭是林小廚師的心頭好，那眼前這位又怎麼解釋呢？
江則顯然是看懂了的眼神，心中也在嘀咕，是啊，他之前以為這位有戲的，怎麼又突然跳出一個程咬金來？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信的那人是個人呢？
兩個人孤疑的眼神太明顯了，裴尋就是想忽略都不可能。莫名的，他突然覺得自己頭上有點綠，這綠還是來自自己？他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