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等您忌日，兒子定攜兒媳祭拜」時慎衍抬手開啟了花灑。
他**著上半站在鏡子麵前。
上有大大小小的陳舊傷痕，但更醒目的，是他左臂上滿臂的紋。
那是一條龍，紋的無比真，彷彿真的是一條龍盤桓在他的手臂上。
那是他一直都不願意看見的地方。
『嘟——嘟——』手機在檯子上驀地響了起來。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不滿的斥責：「......聽說是你找了人，在監、獄裡打了你二叔？時慎衍......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誰的兒子了？」
「......嗤。」
輕蔑且充滿惡劣意味的嗤笑。
時慎衍背過，倚著水臺，他單手出一香煙點上。
水霧連同煙霧夾雜在一起，半都在白霧之中，連同手臂上的紋都若若現。
「是我乾的，怎麼？」
時朝年聽到他承認下來，冷笑：「你倒是敢作敢當？是打量著我不敢你麼？」
他早些年的確和老二爭權互相算計做了不的事。
但是隨著父親去世，他年紀也大了。
他的第一個孩子沒了，這讓他越發的家庭親的重要。
這個逆子......竟敢有如此反骨，當真是......
「玉石俱焚......我拚得起，時氏......拚得起麼？」
時慎衍漫不經心的抖了一下煙灰，指尖搭在香煙上，那燃火的一端忽明忽滅。
映襯出他那雙細長的眼睛中若若現的危險。
「這些年......我努力洗白時氏，努力了這麼久，都洗不掉你年輕的時候，做過的那些事兒，那些犯、罪證據，以及......金三角的事兒，不需要我多說了。」
電話裡，那頭沉默了許久。
時朝年忽然開口：「......我死後，這都是你的......你不會這麼做的。」
「還有那天我去找你，那個孩......你輸不起。」
他的兒子出息了，本事了。
都開始算計起老子來了，可是，兒子就是兒子，這輩子也玩不過老子。
時朝年心中清楚的知道，他一共有兩個兒子。
死去的老大，生下來和他的母親一樣，怯懦自私，不了大。
反倒是這個自己一直都不在乎的兒子。
打小就像極了自己。
從泥潭裡爬滾打，一路淌著上來的，裡的狼和狠心，就足以震懾所有的人了。
「你覺得你能得了麼？」時慎衍眉眼已然冷卻下來，他咧一笑，「北城時家當屬第一......可顧家，輕易不得。」
「你很在意？時二......你有肋了。」
時慎衍打斷他的話：「不是我的肋......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哪怕離開顧家，你也不敢。」
「是麼？」
時朝年的聲音中滿滿的不以為然：「下週，我五十大壽......帶著你那個小朋友，來見見你的叔叔伯伯們。」
時慎衍握手機，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壽辰就不去了。」
「你放心......等您忌日，兒子一定攜兒媳......前來祭拜！。」
他直接把手機丟到了洗手池裡，手機頓時進水宕機。
撚滅了煙頭，口卻像是抑著一口濁氣，如同困掙紮。
他手，掉了鏡子上的霧氣。
鏡子中映襯出他那一雙滿是鬱戾氣的眉眼。
他足足愣了三秒，接著用涼水洗了洗臉。
當他再站在鏡子麵前時，英的五上已然是一副淡然隨和，無無求的模樣。
如同佛家，當真是再慈悲不過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