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獵戶今天心極好,見到容雲初出來,更是熱的打著招呼「臭小子,你過來,這是你爹我剛剛收的徒弟,怎麼樣,我這個徒弟漂亮吧?」
看容獵戶那得瑟的模樣,容雲初實在是不想搭理他,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容獵戶所言非虛。
沈青青的容貌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不然上一世也不會被那人看上。
目在青青上停留了片刻,容雲初這才點了點頭。
得到了容雲初的肯定後,容獵戶更是高興,一高興就難免忘了形,他樂嗬嗬道。
「青丫頭是我的徒弟,都說一個徒弟半個兒,青丫頭也算是我的半個閨,是你半個妹子,以後要是有人欺負青丫頭,你這個當哥哥的,可要為自家妹子出頭。」
容雲初聽著這話眉頭皺,他爹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什麼半個兒,那不是形容婿的嗎?
這也能用?
容雲初在心裡默默吐槽,倒是不敢明著反對。
「你聽到我剛才說的了嗎?跟你說話呢,你老是走神。」容獵戶嫌棄的看著容雲初,忍不住唉聲嘆氣起來。
都說兒子是來討債的,他可算是徹底領會了這句話的意思,容雲初不就是來討債的麼?
從小到大就讓他心到不行,不僅要心他的還要注意他的心理,他一個人又是當爹又是當孃的把他拉扯大,容易嘛?
現在好了,兒子大了不由爹,連他說的話,容雲初都忽視得徹底。
這讓容獵戶很是生氣,但是容雲初不好,容獵戶就算再生氣也隻能憋著,不能懲罰他,不然容雲初一個緒激,又生病了,到頭來還得他伺候。
容獵戶覺得老天爺真是給他找了一個大麻煩,現在見容雲初一聲不吭,他很是生氣,也不想理會他,直接帶著青青去山裡採藥去了。
容獵戶是真心想把自己一的本事都傳給青青,所以這一次上山也不像以前那樣小打小鬧,容獵戶帶著去了深山林。
外麵的山林裡有藥材,但大多數都是普通藥材,青青大部分也都認識,而深山林時常有猛出現,所以這裡極有人涉足。
一般會來這裡的都是獵戶或者是採藥人。
而深山林裡,有著外麵山林沒有的藥材,哪怕就算是一樣的藥材,林裡的藥材品質也比山林的好。
青青對藥材有一定的涉足,所以基本上隻要容獵戶介紹幾句,就能記住,並且能夠很快速的就挖出一樣的藥材。
對此,容獵戶表示很滿意,他認為青青就是老天爺送給他的禮,讓他的本事後繼有人。
採藥很是枯燥又充滿了危險,剛剛進林不過一刻鐘,他們就到了三條毒蛇。
青青膽子倒是大,麵對毒蛇的攻擊也能夠很冷靜的應對,這讓容獵戶更加滿意,他就不喜歡那種滴滴的孩子,不就撒什麼的,實在是惹人心煩。
像青青這種,懂事、聽話、聰慧,廚藝還一級棒,最是對他的胃口。
兩人在山裡走了大半天,背簍裡麵也裝了大半筐子的藥材,爬山採藥是力活,青青子本就虧虛的厲害,所以在路過一塊大石頭時,終於撐不住直接坐在了石頭上。
容獵戶原本還詫異青青怎麼就不走了,等他看到了青青蒼白著的臉頰,還有那如同珠子一樣落的汗珠,他頓時反應了過來。
「都怪我思慮不周,忘記了你子不太好,不能長時間勞作。」青青的狀況容獵戶很是清楚,就是要細的養著,不然以後青青有的苦頭吃。
「師父,這不怪您,是我子弱。」青青著氣說道,這件事確實不能怪容獵戶。
師父是男子,心本來就沒有子細膩,想不到這些事很正常,倒是自己,明明就撐不住了,卻要逞強。
「你現在這裡坐著,我去打些野味,咱們吃過後再回家。」容獵戶懊惱的撓撓頭,隨後把背簍放在了石頭邊上,自己拿著打獵的工往樹林裡鑽去。
青青眼睜睜看著容獵戶的影消失在樹林中,想說些什麼,可一個字都說不出。
打獵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運氣好的話半個時辰就能回來,運氣不好的話,那就不好說了,青青也不想乾坐在這裡苦等。
等歇息的差不多了,青青也開始在石頭周圍走,想看看這周圍可有什麼野菜或者是吃的野果子。
四月份的山裡,綠草茵茵,花紅柳綠,都瀰漫著清香氣息,可惜這深山裡倒是沒有什麼野菜,好不容易找到一些,又都是嚼不的老菜。
青青很是失,隻能繼續閑逛。
心裡有事,走的時候就沒太注意周圍的環境,等到回過神來時,自己也不知道在何。
邊環繞著幾株參天古樹,隨便一棵樹都要好幾個人才能環抱過來,青青數了數,這樣的大樹,在能夠看清楚的地方,說都有二十幾棵。
鬱鬱叢叢的古樹把這一片天地都遮蓋住了,本就不進來,青青也不知道前麵看不清的地方還有多古樹。
不管有多,就憑現在所看見的,數量也都很嚇人了。
青青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闖進來的,也不知道該如何走出去,往自己後看了看,想要發現有沒有自己走過的痕跡。
可惜找了許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來的。
似乎是憑空出現在這裡一樣。
說不慌張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要不管不顧的大聲喊,那也不現實。
這周圍人跡罕至,聲音能不能傳出去還要兩說,要是因為大聲喊招來了什麼野,那可是無可逃。
青青除去了一開始有些慌之外,很快就淡定了下來。
先是打量了周圍的環境一把,線太暗,本就看不清周圍的一切,青青努力睜大眼睛,看到的也都是樹藤、樹枝,本就看不清周圍究竟有些什麼。
隻能憑著自己的直覺往前走了一段路,可不管怎麼走,好像周圍的環境都沒有變化,眼依舊是那幾棵古樹。
如此經歷了三次後,青青直接在一棵古樹上做了標記,隨後再往前走,可不知過了多久,又站在了那棵古樹前麵。
「都怪這雙腳,走什麼走,好好的坐在石頭上不好嗎?現在好了,都迷路了,回都回不去,也不知道師父回去了沒有,他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會很擔心。」
說著說著,青青整個人就像是泄氣了一樣,很是不甘願的跺了跺腳。
要是不走,就不會陷現在的困境中,這個地方就是個迷宮一樣,任憑怎麼走都繞不出去。
就在此時,不遠傳來了一聲輕笑聲,青青一呆,隨即豎著耳朵聽。
山林中有風吹樹枝發出的沙沙響聲,也有蟲鳴聲,好似剛才聽到的那一聲輕笑是幻覺一般。
青青心下警覺,不敢大意,一雙骨溜溜的眼睛四周掃去,可惜這裡太過昏暗,能見度不高,總覺得哪裡都能藏人,最後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質了。
就在這時,輕笑聲又響起了,這次青青聽的真切,可就是一直都找不到人,最後惱火的很,大聲道「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給姐姐滾出來!」
樹林中又響起了一聲輕笑,一個男聲突然從後傳來「你這小丫頭膽子倒是大,自己一個人也敢來這裡,還稱呼自己為姐姐?就你這小板,當我妹妹我都嫌棄。」
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青青全都綳得的,在那人快要靠近的時候,掄起拳頭就往後打去。
誰知道後的子很是輕巧,一下子就躲避了開來,青青看著落在三步之外的年,一愣,這不是跟搶兔子的那個歹人嗎?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青青吃驚的模樣取悅了年,年裡叼著一狗尾草,整個人顯得很是弔兒郎當「丫頭片子,你一個人怎麼就跑來這深山老林了?」
這裡可不是外麵的那些山林,這裡危險高,還有很多兇猛的野,哪怕是他,每次來這裡都得小心翼翼。
青青跟年有過節,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怎麼來這裡的,隻是現在這片天地中也隻有他們兩個人。
走不出這片林,無論怎麼努力都被困在裡麵,麵對從天而降的年,青青想從他這裡得到離開林的法子。
「你問我啊?想我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青青說道。
「你個丫頭片子這是跟我討價還價?」年不滿的嘀咕著「我還是第一次到你這樣的人,說吧,隻要條件不苛刻,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青青蹙眉,這年實在是難纏,他這應承跟沒答應有什麼兩樣?
可惜實在是走不出這林,現在能仰仗的也隻有眼前的年,哪怕心裡再不舒服,青青也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
「我跟我師父來山裡採藥,師父去打獵了,我一個人閑的無聊就隨便走走,沒想到一個不注意就走到了這裡。」
青青眨著眼睛,故作萌態「我迷路了,你能帶我離開這裡麼?」
年好奇的看著青青的眼睛,不解道「你眼睛是筋了嗎?」不然怎麼會一直眨個不停?
聞言,青青麵一僵,這是賣萌懂不懂?
什麼眼睛筋?
不懂風的男人!
不對,眼前這位隻能算是年,看他的年齡也不過十五六歲,還算不得男人。
既然人家都不懂在做什麼,青青也隻能垮著臉問道「能帶我走出去嗎?」
這破林子,實在是跟八字相剋,不然怎麼就被困在了這裡?
年見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人,一下子就變了一直懶散的貓兒,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雖然上次他額頭被這小丫頭砸傷,小丫頭一直都抵賴,年對那件事還是有些耿耿於懷,但是也不至於會把這丫頭片子丟在林裡不管。
不過要他就這麼把人帶出樹林也不可能,所以年傲的道「想讓我帶你出去啊?沒問題,不過,你求我啊!你隻要求我,我一定帶你走。」
求他?這是什麼作?
青青不語,定定的看著年,年臉上掛著欠扁的笑容「你要是不求我就留在山裡等著被野叼走吧!我可不管你。」
青青不願意求人,但是這裡除了眼前的年外,又沒有其他人,不用想,青青也知道年會這麼對,定是要報前段時間他額頭傷那件事。
可他額頭上的傷,真的跟沒有一點關係!
「上次我真的沒有傷你,我一個弱子怎麼傷得了你?」青青再次解釋道。
一看年的著和打扮,也能猜出年時附近的獵戶,能夠來山裡狩獵的人,大多數都是由真本事的人,這樣的人,豈是說傷就能傷到的?
年挑眉「不是你,會是誰?我就隻看見你一人。」
「……」按照年的意思,隻要他沒有找到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沒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青青很是委屈,年見青青不說話也不道歉,有心捉弄,直接抬步就走。
著年的背影,青青終是張張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
明明就沒做過那些事,憑什麼這個年要這麼冤枉?
越想越是委屈,淚珠大顆大顆往下落。
年本就是為了捉弄,聽到後傳來的哽咽聲,好奇的轉過頭,看到的就是青青哭的一塌糊塗,淚珠掛滿了小臉,可惜是沒有大哭出聲。
年心裡有些後悔,反思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一些,才導致小丫頭哭的這麼傷心?
他停下腳步對著青青招招手,輕聲道「跟我走吧!」
青青正在眼淚,聽到他如此說,很是不可置信看著他。
年見青青在那裡發獃,不由得邪笑道「不想我帶你出去了?那你就留在這裡吧!我先走了。」說著抬步就走。
「等等我。」胡的用袖子了眼淚,青青快步追了上去,不知道年是否真的能夠帶離開這裡,但是也比一個人被困在這裡強。
起碼這一片林裡不止一個人,還有一個人陪著。
這讓異常安心。
年見青青乖巧的跟在他後,角不由得微微勾起,顯然他此時的心極好。
兩人在林裡走了不到一刻鐘,很快青青就發現他們邊的植被跟剛才的不一樣了,連空氣都清晰了許多。
很是激的跑上前,很快就看到了不遠一塊大石頭,此時容獵戶正背對著他們,從那裊裊的炊煙裡能夠猜出,容獵戶是在烤野。
確定了自己終於走出了那片林之後,青青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很是激的對年道謝「謝謝你啊!」
「嗯。」年不客氣的接了的道謝,看到容獵戶的影後,年才問道「你認識那個人?」
「那是我師父。」青青自豪的看著容獵戶的背影。
年沒在說什麼,隻是告誡青青以後在山裡不許走,隨後不等青青答應,轉就走。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青青忍不住低喃道,抬頭時,年已經離有百步的距離了,這纔想起還沒有問年的姓名。
「喂,你什麼名字?」青青沖著年的背影喊道。
年腳步頓了頓,留下一句「有緣再見的話,再告訴你。」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青青等到年的影再也看不見了,這才轉過,誰知道剛轉就被嚇了一跳。
容獵戶站在後,脖子的老長,似乎是在看什麼,見青青轉過後,纔不解道「青丫頭,你剛纔在跟誰說話呢?」
還問人家名字。
容獵戶默默的把這些事記在心裡,他可得回去給他家那木頭提個醒。
青丫頭太吃香了,他怕他家那木頭兒子還沒有下手就被別人給搶先一步。
「……。沒誰,就是在前麵不遠的山林裡遇到了一個人。」青青訕笑道。
容獵戶一看就知道青青沒有說實話,要真是人的話,又怎麼會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介於這個徒弟是剛剛收的,他也不好過多乾涉,隻能旁敲側擊道「你剛纔去哪裡了?這山林可是極人來的,你還小,別人家給了你一點甜頭就眼的覺得人家對你好,最後跟著走了。」
他實在是擔心自己這個徒弟被人給騙了。
青青聽著容獵戶的叮囑,應和著,心裡默默腹誹又不是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小孩,被男人的甜言語一鬨就昏頭轉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有了前世那痛苦的教訓之後,這輩子的,再也不願意品嘗的滋味。
現在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虛無縹緲的事,隻想好好的把沈素娟培養才,好好的過難得的清靜日子。
至於這輩子要不要嫁人,這就要看還有沒有這樣的緣分了。
「你可要把我的話記在心上,這世道太,人心異變,你對誰都要提防著,別太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容獵戶苦口婆心的勸道。
「師父,我知道了,你說的這些話我都記住了,以後要是有人要跟我做朋友,我一定先把人帶回來給你掌掌眼可好?」
「如此甚好,了吧?我已經烤好了山,快過來吃。」容獵戶喜滋滋的把山用刀子割開,給了青青一半。
兩人一邊吃一邊討論著下午還要去哪裡,說著說著,青青想起了那片詭異的林子,忍不住問道。
「師父,你可知道離咱們這裡不遠的地方有一詭異的林子,那裡麵長著的都是蒼天古樹,那裡麵連太都照不進去。」
聞言,正在大口吃的容獵戶被給噎住了,忍不住咳起來,等到他緩過勁來時,才斷斷續續問道「你不會……不會跟我……咳咳說,你剛才就是去那林子了吧?」
「是啊!師父,那林子裡的古樹看起來就是百年甚至是千年古樹。」青青嘆道。
容獵戶五味雜陳的看著,最後輕嘆一口氣「你這丫頭命還真是,那林子可不簡單,你闖進去還能完好無損的出來實在是不容易。」
聽自家師父這麼說,青青敏銳就察覺到了那林子怕是有什麼。
回想著樹林裡的一切,除了樹大一些,人走在裡麵會找不到出口外,別的都還好。
「沒什麼特別的啊!就是我進去以後一直都找不到出來的路,要不是到了那個人,我現在還在裡麵打轉轉。」
說起這件事,青青也還有後怕,從來沒有想到山裡還有這樣的地方,看來以後要上山什麼的,得多注意一些。
聽完青青的闡述,容獵戶目更是複雜了,他輕嘆道「你可知道那林子為何會這樣?」
青青老實的搖搖頭,是真的不知道。
容獵戶深深的嘆了口氣後,這才給青青介紹起了林子原因。
方說法就是林子裡有一棵樹跟別的樹不一樣,那棵樹散發出來的氣味可以迷人,氣味濃鬱、充滿了青草香,但是這種香氣,人聞多了會產生一種幻覺。
也一樣。
因為那種香味很好聞,幾乎所有人都不會提防,所以屢屢有人來這裡都會中招。
民間傳聞就是幾十年前,沈家村有一對苦命鴛鴦,在此殉。
他們都是沈姓子孫,按照祖宗的規矩,同姓不通婚,同村不通婚,所以他們倆的不僅他們的家人反對,沈家村的人也都反對,甚至周圍十裡八村的人都對他們指指點點。
方的父母不住大家的指點,瞞著子給定了一門親,就在親的前一日,子破窗逃離。
約了男子來了這座山,兩人的抱在一起,活活燒死。
這件事傳回了沈家村後,可把沈家村眾人嚇壞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村裡的規矩比較鬆弛了些。
同姓依舊不通婚,但是同村的兩姓之人,可以親。
這也是沈香會看上容雲初的原因,容雲初長得好,跟姓氏不同,家裡人口簡單,所以才會默默的上了他。
聽完後,青青久久不語,最後問道「難道就沒有破解之法?」
「自然是有的,隻要你上帶了那棵樹上結出的種子,自然就破解了它的香味陷阱。」
容獵戶懊惱道「我倒是忘了給你兩粒種子了,你以後把果子帶在上,就不怕這種香味。」
青青點點頭,繼續咬著手上的骨架。
容獵戶的廚藝不太好,但是烤山的手藝很是不錯,可以看出他應該經常跑來山裡開小灶。
吃完飯,容獵戶從自己的荷包裡拿出兩粒種子給青青,有種子在手,青青那慌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是再也不想經歷剛剛的那一切了。
兩人在山裡又尋找了半日的藥材,待背簍再也裝不下藥材了,兩人才往家走。
這一日的沈家村發生了許多的事,比如沈香突然間就病倒了,還有村裡誰家的老虔婆又跟兒媳婦吵架了,但是對大家來說,今日最大的話題還是沈家王氏懸掛在門框上這件事。
沈家大門口,王氏跌坐在地上,雙眼癡癡的著前方,保持著這個作已經一整天了。
的寶貝兒在今早天剛亮的時候就被楊老爺的人給帶走了,那時候正被懸掛在門框上。
一開始大家以為是尋短見,隻是走進後才發現是被人綁在門框上。
可是沒法告訴別人,是被沈青青那個賤丫頭綁在門框上的,連給自己辯解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被人搶走。
耳邊還回著沈芷兒絕的呼救聲。
可這個當母親的,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去遭罪,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心裡如同被澆灌了熱油一樣,滿心苦楚,卻無人能傾訴。
「賤貨!」沈老太巍巍的從院子裡麵走出來,見王氏還跟上午一樣跌坐在地上,上隻穿著肚兜,臉立刻就沉了下來。
這個大兒媳婦,是覺得他們家的麵子丟的不夠多麼?
還做出這麼傷風敗俗的事!
為子就該規規矩矩,要注意影響,這個兒媳婦倒好,一早被人發現懸掛在門框上,還以為王氏想不開,尋死去了。
誰知道做出的事比死了更讓難以接!
當初怎麼就給金錢娶了這麼一個兒媳婦?
沈老太越看王氏,心裡的不滿越濃重,最近也不知道回事,事事不順,比沈青青姐妹還在家的事還更糟心。
三個兒媳婦每日為誰幹活爭辯,誰也不願意多乾,好像誰多幹活了就吃虧似的,搞的現在家裡事一團。
哪怕定下了每人一天,但是這三妯娌還是會耍,水缸裡的水就沒有滿過,荒地也都荒廢了,後院的羊和豬,都瘦了一圈。
沈老太著急上火的很,可惜這三個兒媳婦都不是會吃虧的人,要是強行要求,最後結果更是讓人失。
就連這幾日被磋磨到不人形的季氏,也不願意幹家裡的活計。
沈老太為此,很是憂愁,明白,要是一直這樣下去,這個家不散也得散了。
這一切都怪沈青青那個喪門星,要是不回來鬧一場,家裡現在還是和樂安寧。
可惜現在就是想找沈青青麻煩也不能夠了,沈青青跟斷絕了關係,現在是真的跟沈家一一毫關係都沒了。
隻是沈青青還生活在沈家村,沈老太垂眸,當初那個大師可是說了,沈青青八字和沈家相衝,定是留在沈家村礙著沈家了。
應該想個什麼法子把沈青青從沈家村給攆出去?
王氏聽到沈老太的嗬斥,轉過子,看向沈老太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在看來這一切都是沈老太造的。
要不是沈老太沒教導好自己的兒子,還一個勁兒的偏心沈艷麗那個賤人,的寶貝兒哪裡會落得這個下場?
的寶貝兒現在正在苦難,老虔婆不心疼就算了,還來火上澆油,這是覺得好欺負麼?
「娘,您這話應該對您那寶貝兒子講,他要是不犯賤的話,我的芷兒也就不用去楊家遭罪了。」王氏一臉悲憤的說道。
每次想起這件事,就心如刀割。
「不就是一個賠錢貨罷了,你還心疼上了,你有這份閑心在這裡痛哭流涕,不如多給明濤準備些裳,他過幾個月可是要去縣城考試了,得多帶點像樣的裳。」
沈老太覺得王氏就是小題大做,不就是一個兒麼?有什麼值得悲傷的?
再說了,楊家富貴,要是打好了關係,以後說不定還能為沈家的助力。
也隻有王氏這個沒什麼眼界的人,會以為沈芷兒去了楊家會吃苦,好歹家芷兒是良民,哪怕是去當妾,也不是那些人可以隨意踐踏的。
沈老太顯然不知道這個世上多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所以等沈芷兒渾是傷、神失常被送回來時,才發現自己今日的想法有多可笑。
「嗬……」王氏對於沈老太會說出這樣的話不奇怪,賠錢貨,孫在眼裡就是賠錢貨,好歹也為沈家生下了獨孫,到頭來連自己的兒也護不住。
昨晚會去鬼屋,本來就是想著要綁了沈青青代替兒去那份苦,誰知道被沈青青察覺到了。
被沈青青懸掛在沈家門框上是自找的,但是這一切的幕後推手不正是眼前的婆婆嗎?
要不是默許了沈艷麗和蘇大爺的事,的芷兒又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既然你們讓我不好過,也不會讓沈家人好過,的兒已經毀了,那絕對不會放過沈家人!
沈老太隻覺得王氏變得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放在心上,數落了幾句後,便回了房間。
王氏著沈老太的影,眼裡寒閃閃。
青青和容獵戶在翠屏山山腳下就分開走了,總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天天都去容家蹭飯,再說了家裡還有海月和沈素娟,得回去陪們。
青青回來時,沈素娟和海月早已經挑了兩擔柴回來了,柴火放在院子裡曬,們正在準備晚飯。
沈素娟不會做飯,在沈家時,也隻有乾活的份,沈老太是不會給青青姐妹接廚房的機會,就怕青青姐妹吃。
所以這一頓飯都是海月在做,沈素娟幫著打下手。
「回來了,先去洗澡還是先來吃飯?後鍋我已經給你備好了洗澡水。」見青青進來,海月迎了上來,溫的說道。
青青有一瞬間的恍惚,隨即很快就回神了,這纔是家人該有的樣子。
笑笑「都可以,要是你還有菜沒有燒的話,我就先去洗澡了。」
「那先去洗澡吧!我還熬了些粥給小狗,那粥還差點火候。」
青青點點頭,很快就回房間拿了裳去了凈房。
說是凈房,其實也就是們單獨的一間房間,被青青用木板隔離出了一個洗澡的空間,旁邊還堆放著一些東西。
趁著天還沒黑,青青很是快速的洗了澡還順便洗了頭,昨天去鎮上,青青買了洗頭膏,梳洗過後整個人都散發著清香。
出來時,沈素娟正費力的把桌子移到了院子裡,青青連忙上前幫忙。
搬完了桌子後,沈素娟神兮兮道「姐姐,你今天可有聽說一些趣事?」
「呃?你又聽說了什麼?」青青含笑問道。
還沒有離開沈家的時候,青青是怎麼也想象不到自己這個小妹妹還有收集八卦的小技能,現在離開了沈家,沒有人管束著們了,沈素娟的技能發揮出了極大的作用。
明明跟大家一樣,都呆在家裡,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聽到了那些傳聞。
沈素娟眉飛舞的把王氏今早出醜的事說了一通,最後還慨道「也不知道王氏得罪了誰,居然被人掛在了門框上,活該,定是平日裡壞事做多了,這次踢到了鐵板!真是解氣,要是能認識那位英雄就好了。」
「……」
「……」
海月和青青對視一眼,紛紛垂下頭,不忍心告訴眼前的娃,口中的英雄,就站在麵前。
海月很快就把這個話題給打岔了「好了,先不說這些事了,咱們先吃飯吧!」
「嗯嗯。」食當前,沈素娟很快被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們今日去挑柴的趣事。
海月的廚藝隻能算是中規中矩,或許是因為生活環境的緣故,做的菜油水很,這讓沈素娟和青青總有種越吃越的錯覺。
不過也不會當著海月的麵說什麼,反正隻要以後日子過好了,海月這個習慣總會慢慢改正。
青青這裡一片和諧,另一邊的沈香倒是沒有這種閒逸緻了。
沈香正在屋子照銅鏡,這銅鏡還是娘出嫁的陪嫁,沈香每天都要照上一回,看著鏡中的自己,就分外滿足。
可惜今日的沒有這份好心,因為臉頰被抓傷了,所以不願意再照鏡子。
肖氏從外麵回來時,看到的就是沈香兩眼無神的坐在屋簷下「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娘,您說,我會不會毀容?今天我臉上好疼啊!」沈香張兮兮的拉著肖氏,臉蛋是引以為傲的資本,也是敢肖想容雲初的本錢。
要是真的毀容了,容雲初還會要嗎?
「說什麼傻話?這點傷痕不過兩日就會好,你不要想太多了。」肖氏安道,不過心裡也沒底。
沈香並沒有被肖氏的話給安住,輕著自己的臉頰,想了想「娘,我要去容家找容獵戶看看,他家裡有這麼多葯,肯定有能夠消除疤痕的傷葯。」
喜滋滋的想著,容家父子跟沈青青走的實在是太近了,據說今日沈青青還拜了容獵戶為師。
到時候近水樓臺先得月,沈青青每天都能和容雲初見麵,要是存心勾引容雲初的話,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行,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要去給容家提個醒,讓他們都小心沈青青。
「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你爹知道了,會不高興的。」肖氏有些拿不定主意。
沈香笑道「娘,您多慮了,爹本就希我能夠找到一個好人家,我現在去看傷,也是希臉上的傷早些好,萬一這幾日有婆上門,我總不能端著這臉出來見人吧?」
肖氏一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所以也不糾結了,直接去屋裡拿了幾個銅板帶著沈香往容家走去。
天漸漸暗了下來,一路上都有人走,大家或是從田間地頭回來,或是家裡人去喊他們回家吃飯。
見到肖氏要去翠屏山,村裡人都忍不住問們母去幹嘛。
肖氏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說是帶沈香去看臉,就怕沈香臉上的傷留下疤痕。
當著肖氏母的麵,大家自然不會多說什麼,等們走遠了之後,大家這才笑說沈香還真是如命。
到了容家,沈香立刻張了起來,害怕自己難堪的一麵被容雲初看見,還特意用袖遮擋住了臉。
肖氏不知道自己兒的心思,對於的舉很是不解「香,你這是幹啥?咱們來這裡就是為了看臉,你這樣擋著,等會兒容獵戶怎麼幫你看?」
沈香聽娘這麼說,也覺得很有道理,立刻放下了手,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裳,確保沒有一點汙漬的地方。
容獵戶父子正在吃飯,肖氏母的到來讓他很是驚訝,隨即放下碗,迎了出來。
肖氏見容獵戶出來了,連忙把來意說了,容獵戶沒什麼表的點點頭,示意沈香走上前一些,他好看清楚臉上的傷。
「你這傷是怎麼來的?在家裡的時候可有用酒消毒過?」容獵戶仔細的觀察後問道。
傷口問題不大,隻要注意清潔,也就沒事了。
沈香往容雲初那裡撇了一眼,隨後小聲的回答道「這是被沈青青給抓傷的,容大叔,我不會毀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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