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非禮勿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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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肖氏母走遠了,青青這才忍不住問道「師父,我剛才沒看錯的話,沈香的臉是黑的。」

「眼力不錯,就這麼短的時間,還看的清清楚楚。」容獵戶誇讚道;「臉上的麵板是黑的,看起來像是麵板中毒了。」

「麵板中毒?」青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一臉討好的看著容獵戶,顯然是希容獵戶給講解講解。

容獵戶好笑的看著青青,隨即把麵板中毒解釋了一遍,等青青表示聽懂了之後,他這才說道「看來是沈香用錯了東西造的,你知道的,蘆薈就算對的傷口沒用,但是也不至於會把的臉變這樣。」

蘆薈本就使用在很多的護品中,像宮廷裡的娘娘們,有時候還特意尋了蘆薈來敷臉。

青青點點頭「就是不知道用了什麼,居然把自己的臉給毀到了這種程度。」

想到剛纔看到的一幕,青青渾皮疙瘩都起來了。

香的臉是真的毀得很徹底,原本姣好的容,變得漆黑就已經很嚇人了,上麵還有一點點像球的玩意兒長出來,也不知道那個球會不會長大。

青青想著想著,很快就想歪了。

「這就要問自己了,估計就是自己也不知道。」容獵戶沒所謂道,反正沈香跟他沒關係,不管是怎麼樣把自己弄這樣的,與他何乾?

「那能治好嗎?」

「不好說。」麵對青青的追問,容獵戶也隻給出了這三個字,隨後便什麼都不肯多言了。

無法,青青隻能把這件事放下,老實的坐在容獵戶邊,驢車緩緩走,青青眉頭又鎖了起來,現在是寧願走路也不願意坐驢車了,可這話不敢當著容獵戶的麵說。

直到驢車消失在街道盡頭,青青他們都沒有發現在醫館對麵的茶樓上,有人癡癡的盯著看。

蘇逸晨癡癡的著前方,直到再也看不見那輛驢車了,這才收回了目

旁還跟著幾位損友,孫武兵向來是個心直口快之人,見蘇逸晨一直都沒回神,早就急不可耐了,現在見他一回頭,立刻笑了起來。

「蘇兄,剛才你可是在看下麵的那位人?」孫武兵猥瑣的眉弄眼「我就看了幾眼,還別說,那位人長得還真是不錯。」

他這個位置不太好,隻能看到側麵,但就是這麼一瞥,也讓他的眼睛一直都盯著那邊看。

他總算能夠理解蘇逸晨會這麼失態的原因了。

「讓你見笑了。」蘇逸晨大方的承認,他心裡還有些憾,為什麼不是在他還沒有訂親的時候就認識呢?

雖然他們現在還沒有集,但是蘇逸晨相信,隻要他們有緣分的話,自會相見。

「真有這麼漂亮的姑娘?讓你們兩人如此失態?可惜我與沈兄沒有如此眼福,倒是沒瞧見。」葉長華好奇道。

也算是間接提醒蘇逸晨,沈明濤還在這裡呢,讓他收斂一些。

聞言,蘇逸晨這纔像是看到了旁的沈明濤,他有些尷尬的鼻子,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和沈明濤的堂妹可是剛剛訂親,這要是讓沈明濤回沈家說一些話,那他怕是就沒有這種安逸的日子過了。

沈明濤沒什麼反應,或者說,最近的他神都很恍惚,哪怕是上課的時候,也都集中不了力聽講。

他知道他最近是讀不進書了,一想起家裡那一攤子的事,他就沒有說笑的力氣。

為什麼偏偏他出生在這樣的家庭?

沈明濤不止一次這麼問過老天爺,可惜從來沒有得到過答案。

他也想不明白,別人家的長輩,對小輩很是疼,從來不拖後,可他家的倒好,從來除了會拖後外,再也沒有其他能力。

家裡人疼他是真的,但是更多的還是想藉由他過上人上人的好日子。

想要飛黃騰達有多難?

沈明濤心裡有數,他清楚自己天生不是有那種命的人,他想要得到那一切,就隻有加倍努力。

這樣纔有一線機會,可……太難了。

哪怕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努力,可也不是眼前就能夠看到未來的。

未來如何,他還真是不知道。

「沈兄,你怎麼了?」葉長華見沈明濤一直走神,忍不住出手喚道。

沈明濤這纔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笑笑「沒事,就是在想些事。」

「想什麼呢,這麼神。」孫武兵好奇問道。

沈明濤也知道孫武兵隻是好奇,並沒有別的意思,所以也沒有瞞。

「我昨兒聽先生說,最近咱們大楚和乘龍國打的火熱,你說我們下次考試的時間會不會往後挪?」

「沈兄,你這就多慮了,打戰是將軍的事,總不能咱們文人也上戰場幫著去打戰吧?就我們這副子,怕是沒到戰場就病倒在了路上。」

孫武兵的想法很是簡單,他們就是手無縛之力的文人,讀些酸詩什麼的,難不倒他們,但是要指點戰場上的事,那還真是不行。

打戰是將軍們擅長的事,他們現在隻要讀好書就行了。

「孫兄,你這麼說也不算錯,隻是家國天下,年年打戰,苦的還是咱們這些平頭百姓。」葉長華說起這些事,心裡很不是滋味。

誰不想過安穩的好日子?

每次一打戰,賦稅就增加了,這樣他們家裡的力也大了許多,別的不說,就說他家裡吧!

他早前剛剛看到他爹愁得頭髮都白了,這戰事要是再不消停,到時候來個徵兵什麼的,估計他們這些文弱學子也得上戰場去了。

蘇逸晨也很有同道「我爹說最近這段時間米糧的價格怕是會翻上幾番,據說是前麵戰事吃,糧草不夠,怕是又要來咱們這裡徵收了。」

四個讀書人說了一通閑話,對於國家大事,他們也隻有在這裡說幾句話罷了。

四人散場之後,蘇逸晨心神有些不寧的回到了家裡。

蘇家是清河鎮上殷實人家,家裡的宅院自是清河鎮最寬敞的,裡麵的擺設緻的很。

在蘇家伺候的丫鬟小廝走出去個個也都是昂首,似乎在蘇家幹活是一件很榮的事

蘇逸晨回到家,他的母親錢氏迎了上來。

「逸晨,你今兒去哪裡了?怎麼纔回來?」錢氏走上前,關切的問道,對於自己這個兒子,是既驕傲又自豪。

蘇逸晨學業算是有所小,比家裡那個庶子是優秀的太多了,也不知道老爺是怎麼想的,滿心滿眼隻有那個不的庶子和妖艷賤貨,對他們母子倒是冷淡了許多。

「和同窗在茶樓裡喝了些茶,說了一會兒話。」蘇逸晨著眉頭,終於把自己的心裡話問了出來「娘,我想退了沈家的親事。」

「你說什麼?」錢氏大吃一驚,很是不解「訂親前,我問你說對沈姑娘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你一個字不說,怎麼現在就有想法了?」

「我那時候還沒有想清楚,你就要我和沈姑娘訂親,前幾日咱們家舉辦了茶會,你也和沈姑娘深了一番,你覺得這樣的人,能撐的起咱們家的門庭嗎?」

蘇逸晨問道,他對沈艷麗不說喜歡,但也不討厭,要是沒有遇到那位人,他說不地暖這輩子就這麼跟沈艷麗過了也不一定。

可惜,他現在遇到了自己認為命中註定的人,他不想將就著跟沈艷麗過下去了,所以他後悔了。

「我覺得沈姑娘好的,逸晨,你聽娘跟你說,沈姑娘知書達理,又懂事,格娘也喜歡的。」

錢氏苦口婆心勸道「你們都訂親了,現在要是退婚的話,怕是會引起不的閑言碎語,不說別的,就後院那對母子也會趁機對咱們落井下石。」

這纔是錢氏最擔心的地方,要是後院沒有那對不省心的母子,倒是不會著自己的兒子娶沈家,可就是因為有那對母子,錢氏這纔不得不小心翼翼起來。

必須要保護好自己兒子的權益。

「娘,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何一定要我娶沈家?還要我跟沈明濤相?」

這是蘇逸晨最不明白的地方,依照他的份地位他本就不需要與沈明濤這樣的窮鬼相,可偏偏他娘堅持,他也隻能答應了下來。

和沈明濤相了兩年多,他也算對沈明濤的學問有點佩服,除此之外,別的地方一概沒有。

沈明濤不理俗事,也不懂如何跟人打道,要不是他強拉著沈明濤跟葉長華和孫武兵一起玩,他們四個人也聚不到一起去。

比起要跟沈明濤相,最讓他不解的,還是他娘堅持他要娶沈家,還言明要娶沈家最不起眼最不重視的子。

錢氏麵一僵,很是不自然的擺擺手道「這些事以後再跟你解釋,你隻要知道娶沈家,對你隻有好,沒有壞,你放心,娘不會害你。」

蘇逸晨自然知道錢氏不會害他,但是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子,他現在真的做不到!

母子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談話的時候,屋外還有一個人在側耳傾聽,等到屋再也沒有任何聲音時,屋外的小廝,鬼鬼祟祟的離開了這裡,往後院跑去。

回到沈家村的青青,先是把東西都送回了家裡,然後招呼海月和沈素娟過來幫忙做裳。

青青覺得必須得好好學習一下針線活,不拘以後多厲害,起碼能夠做些簡單的裳也行啊!

知道青青想要學習做裳,海月和沈素娟都驚呆了,們可都還記得上次青青指天發誓說再也不想拿針了。

怎麼現在一轉眼的時間,居然又想學了?

不等海月多想,很快就見青青拿出了兩塊藏青的布料,又準備好了尺子和剪刀,甚至連同線也準備好了。

「青青,這種了一些,可不適合咱們這些小姑娘。」海月提醒道。

怕是青青去買布料被坑了,這種,比較適合那些經常要上山或者是年紀稍微大些的人。

們可都還是含苞待放的小姑娘,本就撐不起這種裳。

「我知道,我這料子是專門買來給我師父做裳的,月兒,你也知道,我師父對我們太好了,我現在無以為報,也隻想得到用這種方法報恩了。」

說起這些煩心事,青青整個人都憂慮了不,容獵戶對太好了,好到不知道該如何報答纔好。

本來還想著幫著去採藥,然後找些好藥材送給容雲初補養子,這也算是報答一二了。

誰曾想,容獵戶會把賣藥材所得的銀錢都給了,還說比較需要這筆錢。

容獵戶對是亦師亦父,讓青青嘗到了兩輩子都不曾過的父

上輩子有父有母,也有所謂的姐妹,可惜,都不曾過家庭的溫暖。

在自己家裡,父母看不順眼,姐妹欺負,在大姨家,始終就是個外人,不然也不會因為沈蘇蘇對好了那麼一兩分,就把了自己生命中的一束

為了那點虛假意的關心,搭上了自己的一生,最後還死在了他們手裡。

這輩子本以為隻能跟沈素娟相依為命到老了,不曾想還擁有了海月和師父,在這裡,到了家庭的溫暖。

「月兒,我知道你手藝很是不錯,你就教教我吧,我想親自給師父做裳。」都說千裡送鵝,禮輕意重,要的是一份心意,所以不想借別人之手來完,最好還是自己親自手。

「好。」難得青青肯學,海月自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不過在做裳以前,我們還得知道你師父裳的尺碼,否則,我們也無法裁剪。」

「……」作為一個剛剛立誌要孝敬師父的人來說,海月的這幾句話就像是一盆涼水從天而降,直接把青青從虛幻中拖到了現實。

對哦,還不知道容獵戶裳的尺寸,隻是通過目測,大概估算出容獵戶有一米八左右,材很好,但是做裳靠目測顯然是不夠的,還需要準的尺寸。

要怎麼樣才能知道容獵戶準的尺碼呢?

青青又開始了新一的糾結。

沈素娟想了想「姐姐,咱們可以親自去問容大叔啊!他一定會告訴我們的。」

青青扶額,很想告訴沈素娟,這是打算給容大叔一個驚喜,要是直白的問他裳的尺寸,是個傻子也能猜出的意圖了,到時候,哪還有驚喜可言?

「娟兒,你姐姐是想要給容大叔一個驚喜,所謂驚喜就是要出其不意。」

海月給沈素娟解釋道「咱們去問,容大叔定然會告訴我們,但是這就沒有驚喜可言了,你姐姐是希能夠的完這件裳。」

沈素娟小臉皺一團,「這也太難了,姐姐,要不然這樣可好,我年齡小,容大叔定不會多想,我去跟他借一件裳來給你做樣本,怎麼樣?」

「不用了,我有辦法了。」青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法子,眼睛賊亮的說道「我先出去一趟,你們在家裡等我,對了你們上次去村長家借來的斧頭和長刀有沒有還回去?」

「還沒有,我和娟兒在山裡還有一些木柴沒有弄回來,村長伯伯說不著急還他。」海月說道。

青青麵「如此就好,斧頭給我,我出去外麵一趟,很快就回來。」

海月想問青青想出了什麼法子,可惜青青要保,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青青消失在門外。

「娟兒,你說青青想了什麼法子?我怎麼就覺心裡不踏實呢?」海月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青青究竟想出了什麼法子。

沈素娟倒是樂觀,笑瞇瞇道「月姐姐,我姐姐可聰明瞭,肯定是想到了好法子,然後纔去實施的。」

海月見沈素娟神淡定,一臉輕鬆,也下了心裡的忐忑不安,轉而跟沈素娟聊起了別的事

被沈素娟如此信任的青青,現在正窩在翠屏山的一山坳裡,蹲在這裡可以清晰的看見不遠的容家。

青青看著手中的斧頭,想著自己的計劃不知道能不能功。

想的很簡單,先是去山上砍一棵樹,然後裝作自己的裳被樹枝給劃破了,不蔽的去容家尋求幫助。

容家隻有容獵戶父子,容獵戶要是看見不蔽,肯定會拿一件他的外套給披著,這樣一來,就不用藉口也能拿到容獵戶的裳了。

想法很好,但是實行起來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青青看著上的細棉布做的裳,咬咬牙,把外套了,套上了一件以前穿的破布裳。

青青以前的裳,可以說都是用破布合在一起的,隻要稍微用力些,就很容易裂開了

對此,青青很是滿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隻是這次出門可能是沒有看黃曆,裳剛剛褪到一半,後就傳來了一個悉的聲音。

「哎呦,這是誰啊!青天白日的,這麼孟浪。」

這個聲音,青青很是悉,作一僵,緩慢的轉過頭,目的就是一張欠扁的笑臉。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有說錯嗎?」年壞笑的閉著眼「哎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青青被年的舉弄的是尷尬不已,看著暴在空氣中的雪白肩膀,咬著牙把裳穿了回去。

雙眼怒瞪著年,咬牙切齒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的八字肯定跟年相衝,不然的話,怎麼每次都倒黴的遇見他?

年閉著眼,隨口胡謅道;「我自知道姑娘在這裡等我,為了不讓姑娘失,這才前來赴約啊!」

「找死啊你!」青青被年的話給氣到了「要是知道你會來這裡,我肯定繞道走。」

年淺笑道「喂,你的裳穿好了沒有?我跟你說,我是有心上人的,你可別打我主意,要是我心上人知道了,我就完了。」

青青對於年的話有些詫異,倒是沒想到這個年看起來這麼欠扁,居然也會喜歡的子。

不是說古人很是含蓄嗎?

就算喜歡一個人也不會表達出來,可眼前這個年,居然大大咧咧就把自己的事說出來,看他的表,應該和那位不錯的。

「嗬嗬,你真是太自了,也不知道那位姑娘眼睛是不是沒洗乾淨,纔看上了你這樣的人。」

青青留下這句話後,轉就想走,因為年的出現,的計劃也不得不暫停。

年聞言,很是不滿青青居然敢這麼說他的心上人,上也不留了「比你好了千百倍,起碼不會不知恥在大庭廣眾之下裳。」

這種行為實在是傷風敗俗!

傳出去的話,可是要被村裡人用族規罰的。

「你閉,不許你再說了,我剛剛明明就看過了,這周圍都沒有人,你突然間出現,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故意跟蹤我,然後等我落單了,想要非禮我?」

青青氣急敗壞的吼道。

年聽著青青的控訴,滿心不爽,他毒舌道「就你這樣的容貌,還沒有吸引我的資本。」

青青不理會年的話,轉就走,年聽著腳步聲漸漸走遠,這才睜開了眼睛,想了想後,還是跟了上去。

青青走了幾步路,發現年跟了上來,忍不住嘲諷道「你不是說我這樣的容貌沒有吸引你的資本,那你怎麼還跟著我走?」

「誰說我跟著你走了?想要去沈家村,就必須走這條路,要不是因為隻有這一條路,我早就走別的路了。」

年看著青青那姣好的麵容,覺得自己的臉被打了。

青青的容貌很是不錯,在這十裡八村都能排得上名號,麵板白皙細,比他的心上人更加漂亮。

但是年對青青的行為很是反,所以在認真打量過青青的麵容後,自把青青歸結於那種長的好看,就自命不凡之人。

清河鎮的姑娘容貌都很不錯,能為其中楚翹的,更是姿容不凡。

年從小就生活在這一方天地,因為職業關係,這附近的村子他都走遍了,可以認真,負責任的說,青青是他看到過的姑娘裡麵,長得最好的。

但是人品也是最差的。

「哼。」青青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往容家走去,給容獵戶做裳迫在眉睫,這次計劃失敗了,也隻能想別的法子。

到了容獵戶家門口,青青推門而年就站在離青青幾步遠的地方,對青青這麼主就去推門,很是不滿「這位姑娘,你有沒有禮貌?去別人家裡,首先要敲門,得到了主人的應允之後,才能進。」

年說的苦口婆心,可青青是左耳進右耳出,直接給無視了,推門而,看到的就是容雲初坐在屋簷下挑揀藥材。

聽到聲響,容雲初抬頭,看到來人是青青時,出了一抹淺笑「你來了,廚房裡有一些新鮮的果子,你去看看有沒有合你胃口的。」

「好啊,我這就去。」

「不用不用,容大哥,我就是來找容大叔的,您就別太客氣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青青和年對視一眼,紛紛嫌棄的撇開了頭。

容雲初這纔像是看到了年一樣,揚眉道「雅鬆,你怎麼現在過來了?」

蔡雅鬆苦著臉走上前,「容大哥,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想來麻煩容大叔,容大叔在家嗎?」

「嗯,我爹在藥房搗鼓藥材,青青,你去幫我喊一下。」容雲初放下手中的藥材說道。

青青點點頭,直接跑去了藥房。

蔡雅鬆看著青青的背影,眼裡浮現出掙紮的神,他想了想,還是覺得要把那件事告訴容雲初,不能讓容家父子給眼前的臭丫頭騙了。

「容大哥,這位姑娘,心思不純,您可得注意點,沒事別讓來您家裡,免得敗壞了您的名聲。」

對於蔡雅鬆的話,容雲初有些驚訝,他挑眉問道;「你不是喜歡背後議論人的人,青青是做了什麼事了,讓你這麼說?」

容雲初知道青青是怎麼樣的人,好歹上一世,他們也算是知己,哪怕最後分道揚鑣了,但是他依舊是世上最瞭解青青的人。

知道不拘小節,也不願意被那些條條框框所束縛,隻是上一世,青青最是不喜歡這些,可偏偏被這些東西束縛了一輩子,直到後麵慘死,也沒能逃

一想起上一世的事,容雲初眼裡飛快的掠過一抹悲傷。

上一世說到底還是他無能,眼睜睜的看著青青走向那樣的結局,他沒有能力改變,最後隻能看著自己心的人慘死。

好在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青青沒有被季氏賣掉,沈素娟也還活的好好的,青青這輩子邊有了親人和好友,定不會再落得跟上一世的結局。

蔡雅鬆把剛纔在山坳裡看到的畫麵闡述了一遍,在他的描述中,青青就為了那種不知廉恥的姑娘。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我相信青青不是那種人。」見蔡雅鬆還要再說什麼,容雲初趕轉移了話題;「你今日來找我爹,是不是因為你那位的病加重了?」

說起這件事,蔡雅鬆的臉直接垮了下來,正好這個時候容獵戶跟著青青出來了,他等容獵戶過來後,才仔細的把來意說明。

青青坐在一旁聽著,很好奇能被這麼奇葩的年看中的孩子是何等人。

「翠花從昨兒開始就發高燒,請了鎮上的大夫來看,可那大夫隻說讓咱們準備後事,就匆匆離去了,我沒辦法,這才來求容大叔。」

蔡雅鬆急切的說著,要不是真的沒有了辦法,他是不會來麻煩容家的,畢竟要是翠花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嬸子一家賴上容大叔,那他還真是造孽了。

容獵戶出來時就把醫藥箱帶在了過來,現在知道病患況嚴重,他立即說道;「事不宜遲,那咱們現在就出發,青丫頭,你跟我一起去,給我打下手。」

「是,師父。」青青乖巧的應著,容獵戶又說了幾種比較名貴藥材的名字,青青連忙拿了藥材就走。

蔡雅鬆倒是想阻止,但是現在的他心急如焚,隻要能夠請了容獵戶去看病就好了,至於其他的,他還真的沒有過多理會。

蔡家村位於翠屏山的深山裡,這裡隻有區區的幾戶人家。

走在蜿蜒陡峭的山路上,青青時不時就要用袖子汗。

翠屏山的深山裡本就比外麵涼爽很多,涼風吹著,本不該會如此燥熱,但他們急著趕路,容獵戶和蔡雅鬆連歇息也都沒有,直奔蔡家村而去。

青青自然也不能顯得太矯了,咬著牙跟著往前走。

等到了蔡家村的時候,青青小臉上一片通紅,汗珠順著額頭往下,青青氣靠在村口的大樹上。

容獵戶和蔡雅鬆也累的不輕,三人稍做休息後,直奔翠花家而去。

蔡家村的村民住著的都是土坯房,這些土坯房的年齡甚至比青青的年齡都大得多,每一棟土坯房的牆壁上都留下了修補多次的痕跡。

看著上麵新鮮的黃泥,青青忍不住嘆了口氣。

蔡家村比沈家村還更窮。

沈家村雖然窮,但是村裡還是有幾戶人家日子過的不錯,像村長和族長家裡住著的是磚瓦房,還有一些人家住著的雖是土坯房,但那也是最近幾年才建起來的。

倒是蔡家村,這一路上走過來,房子殘缺不堪,道路坑坑窪窪,甚至連見到的人都是些老大娘和老大爺。

年輕人。

三人到了翠花家,青青總算是見到了蔡雅鬆一直誇讚的子了。

平心而論,翠花容貌隻能算清秀,但是因為常年臥榻,見不到,麵板顯得很白,是那種病態白。

就是不懂醫的人也看得出翠花的不太好。

三人來時,翠花娘正在用冷帕子給翠花降溫。

「伯孃,我把容大叔請來了,他醫很不錯,讓他給翠花看看如何?」蔡雅鬆走到翠花娘麵前,語氣急切的問道。

翠花娘沉默了一會兒,手指不自覺的攪著角,在蔡雅鬆連續問了好幾次後,才支支吾吾道

「鬆兒,不是我不願意讓容獵戶進來,實在是家裡拿不出錢來了,這看病的錢還有葯錢,我都拿不出。」

說到後麵,翠花娘忍不住低低的哭泣起來。

聽著這哭聲,蔡雅鬆心裡極不是滋味,他勸道「伯孃,您放心,請容大叔來的人是我,這次的醫藥費我給出,隻要能治好翠花,我就是傾家產也值得。」

「你這孩子,可不能說這話,本就是翠花拖累了你,子不好,治得好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下次,你年齡也不小了,要是遇到了喜歡的姑娘,跟伯孃說,伯孃做主,解除你和翠花的親事。」

翠花娘說這些話的時候還忍不住用袖抹淚,這讓蔡雅鬆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跟翠花是指腹為婚,是他們兩家的老人做主給訂下的親事,蔡雅鬆小時候也很不待見翠花,嫌棄翠花子不好,不能跟別的小朋友一樣到瘋玩。

他也曾跟家裡人抗議過,覺得家裡人的眼實在是不好,挑選了一個病歪歪的媳婦給他。

可是後來,一次又一次的見翠花發病,好幾次都在鬼門關前徘徊,翠花家的銀錢基本上也都是花在了的病上。

甚至翠花爹和他爹會早死,也是因為聽聞深山老林裡有一株的人蔘,隻要能夠挖到那人蔘,翠花的病就有治癒的希

翠花爹和他爹相約一起去了深山老林,可從此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回來,後來還是別的村的獵戶去深山裡打獵,他們這才知道翠花爹他們在山裡遇到了猛

兩人活活被咬死、啃食,他們去收骨的時候,也隻是撿回了他們一些骨頭和服的碎片。

那時候蔡雅鬆是恨翠花一家的,要不是因為翠花的病,他爹也不會被野咬死、啃食。

所以剛開始接翠花時,他是抱著報復翠花一家的念頭。

可後麵日日相下來後,蔡雅鬆更加瞭解翠花,也知道當年他爹為什麼要讓他們訂親了。

慢慢的,他也開始為翠花的病到擔憂,也會時常上山去給翠花採藥,希自己能夠找到傳說中的人蔘。

這麼多年下來,他是打心眼裡把翠花當了自己的媳婦,所以出錢給翠花治病,在他看來很是理所當然。

「伯孃,您別再說這些話,我和翠花的親事早就定下,這輩子我非翠花不娶,隻要能治好翠花,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蔡雅鬆語氣很是堅定,這讓翠花娘不已,拉著蔡雅鬆的手,連連道謝,差點就要給他跪下了。

得到了翠花孃的首肯,容獵戶帶著青青去了翠花的房間。

剛踏進翠花的房間,撲麵而來的就是一熱氣,容獵戶連忙讓青青去把窗戶開啟,翠花娘看到後,連忙阻止

「小姑娘,這窗戶可不能開,這冷風吹進來會加重我家翠花的病。」

「大娘,這窗戶不開,屋裡的熱氣散不出去,時日久了,就是鐵打的子也會變壞,您放心,這夏天的風不會把人吹壞的。」

青青好說歹說,翠花娘終於同意了開窗戶。

窗戶一開啟,涼風緩緩吹進來,屋裡那子藥味和熱氣終於消散了不

容獵戶坐在病床前,給翠花把脈,青青站在一旁好奇的打量著翠花。

翠花微瞇著眼靠在枕頭上,等容獵戶把完脈後,才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大夫,我是不是活不長了?」

「你的子虧虛的厲害,加上出生時還帶著虧病,這才造了你現在這般樣子,不過你放心,隻要你好好喝葯,聽大夫的話,你再活個幾十年不問題,隻是你該忌口得忌口,不該吃的東西別吃。」

容獵戶一把脈就知道翠花之所以會發熱的原因。

翠花子骨是不好,但是隻要聽從醫囑,自己平日裡也要多加註意,治癒的可能很低,但是保證活到四五十歲肯定是沒問題的。

當然了,要活到那個時候,也需要不好藥材養著。

容獵戶當著翠花娘和蔡雅鬆的麵把翠花的癥狀說了一通,最後又給翠花行了針,留下了一些藥材,這才帶著青青告辭。

蔡雅鬆平日裡也會上山採藥,對藥材也算是有所涉略,容獵戶留下的藥材都是他手裡欠缺的,還有一些藥材他這裡有,容獵戶便沒有給了。

蔡雅鬆要送容獵戶和青青回沈家村,被容獵戶拒絕了「雅鬆,你還是回去給那位姑娘熬藥吧!有些話我剛纔不好當著們說,但是我也得提醒你,這次翠花姑娘生病,怕不是無意的,你回去要注意下。」

「容大叔,你的意思是……?」蔡雅鬆不敢置信的看著容獵戶,想要問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容獵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就這麼一說,你平日裡多注意一些就好。」

容獵戶越是這麼說,蔡雅鬆心裡就更加明白,這次翠花突然間病了肯定不簡單,不然容獵戶不會提醒的這麼明顯。

蔡雅鬆把容獵戶和青青送到了蔡家村的村口後,就迫不及待的回去了。

容獵戶帶著青青往回走,一路上青青都沉默著,容獵戶也不說話。

青青時不時抬頭著容獵戶的背影,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路過一條小溪時,青青計上心頭,裝作不小心跌倒,掉進了河裡。

容獵戶驚慌失措的撈起了青青,青青除了手和腳上有些傷外,倒是沒有別的傷了,但是答答的,容獵戶下了自己的外,披在了青青上。

「你可還覺得有哪裡不舒服?要是哪裡摔疼了,可得跟我講。」容獵戶細心叮囑道。

青青垂著頭,就不敢與容獵戶的雙眼對視「師父,我沒事,咱們走吧!」

容獵戶點點頭,有了青青掉小溪的事後,每次路過有些危險的地方,容獵戶都會給青青搭一把手。

對此青青疚不已,畢竟是故意掉進小溪的,為的就是能夠得到容獵戶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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