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忍不住想要罵自己一個蠢貨,怎麼就在最關鍵的時候發獃了呢!
實在是丟人現眼!
「容大哥。」在知道自己對容雲初了之後,青青還真的是不知道怎麼麵對容雲初比較好。
以前和容雲初也不是沒有單獨相過,但是從來沒有這麼尬的時刻。
也不知道是的心理作用還是因為別的,現在青青覺得和容雲初單獨呆在一個空間裡,覺得不過氣。
容雲初可不知道青青心裡在想些什麼,見回過了神,他輕咳了一聲,掩蓋自己的擔憂「沒事了,我送你回去?」
青青點點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跟容雲初說什麼纔好,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
青青一直都以為自己這一世就該獨孤終老,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帶領沈素娟離開沈家那個大火坑。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還會!
心如麻的再也顧不上白這件事的後續,茫然的回了家,兩眼無神的待在房間裡。
「娟兒,你姐姐可能被剛才的事嚇到了,你多關注一些,要是有什麼異常舉,記得來翠屏山找我。」
青青神思恍惚,容雲初都看在眼裡,他很是擔心,但是又不好留在青青家裡守著,畢竟男有別。
沈素娟乖巧的點著頭,剛才發生的事,已經聽說了,換做是的話,也會被嚇到。
沈家村一脈相承,整個村子的人都有些沾親帶故的關係,他們這個村也隻有一個宗祠。
宗祠離荷塘相隔不遠,裡麵擺放著的是沈家村開村先祖的排位。
每逢重大節日的時候,村裡人都會殺宰鴨來宗祠祭拜先祖,祈禱先祖護佑後輩。
宗祠除了用來祈禱祭拜外,還有一項功能,就是沈家村發生重大事件時,村長和族長可以在此用私刑!
比如,婦不守婦道,據村裡的族長、村長和老者們商量之後就可以決定是要休棄還是沉塘。
如果節嚴重的,他們也會選擇火刑。
好在沈家村民風淳樸,這些刑罰一百年也用不上一次,但是今兒村長被沈碧雲給激怒了,直接喊人去請族長和村裡的老者們前來。
沈碧雲被五花大綁的丟在地上,因為撕扯之間上的裳已經弄髒了,臉上還有多傷。
這些傷口,沈碧雲都沒有放在心裡,唯獨腳上剛剛被那不知名的男子踹了一腳,到現在還是作疼。
白也被請來了,這件事的始末也隻有白才能說清楚,好在白吃了容獵戶開的葯以後,的神狀況很是不錯。
族長年齡較大,他姍姍來遲,老者們都已經到齊了。
沈家村的重要人都到齊了以後,就開始開宗祠審問。
「都說說吧,事的經過是怎樣的?」族長問道。
村長是除了青青以外第一個去白家的人,他立刻站起,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你是說,第一個發現白氏上吊的人是青丫頭?那人呢?」族長銳利的雙眼打量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青丫頭被沈碧雲劫持,了驚嚇,現在正在家裡休息呢!」村長回答道。
村長說起這些事的時候臉很是不好,畢竟沈碧雲當時可是當著他的麵把青丫頭劫持了,要不是容雲初來的及時,今天的事怕是沒這麼容易善了!
倘若發生了命案,他這個村長也就當到頭了。
村長下意識的了額頭。
族長著急的問道「青丫頭可傷了?」
「沒有,就是嚇到了。」
瞭解完事的前因後果後,族長這纔看向了不肯跪地的沈碧雲。
在村裡的大佬們到齊的時候,村裡的漢子就把沈碧雲給拖起來,示意要跪地,可惜沈碧雲就是不就範,不管被人如何收拾,膝蓋就是不彎。
被的狠了,沈碧雲直接呸了一聲「就你們也配讓我下跪?」
沈碧雲如此不把沈家村族長、村長、老者們放在眼中的態度,直接激怒了沈家村的人。
其中一個老者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嗬斥道「沈碧雲,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在場的人,都是你的叔叔伯伯,當你一跪還是當得的。」
沈碧雲冷笑「是嗎?娘,您告訴在場的人,我是誰,他們不得起我這一跪。」
的份那麼尊貴,哪怕是養長大的娘,也不起的一跪!
白咳嗽了幾聲,有氣無力的說道「碧雲,你在沈家村長大,這裡就是你的家。」
「我的家?這裡哪裡配的上是我的家?我是天族的聖一脈的繼承人,若不是你把我養在這裡,我現在就是天族人人敬仰的聖。」
沈碧雲咬牙切齒的說道,在這一刻充滿了對白的怨恨!
「碧雲,當年的事你不清楚,不要胡說,你不是什麼聖的後代,你是我的兒。」
白激的說道「你趕跟族長和村長認個錯,這件事咱們就這麼過去了。」
「我不,我沒錯,錯的是你,要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變這樣?」
沈碧雲不甘心的怒吼。
不該是這樣度過一生的。
本該是天族最尊貴、最人敬仰的聖,這一生都會風風。
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毀了的一生。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白氏,你把話說清楚。」族長怒問道。
白張了張,幾次開不了口,最後還是沈碧雲出聲「族長,您就別我娘了,事的經過如何,我最是清楚。」
想要白出證明份的東西,哪怕這輩子已經沒有了當聖的可能,但是的兒可以,再不濟,的孫也可以。
沈碧雲得意洋洋的把自己打聽到的事說了一通,白麵慘白如紙,不明白是自己教育出了問題還是有別的原因。
眼前的人,令到陌生。
「娘,您別這麼看著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年您和爹救了我一命,我很激,但是我想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還請您不要阻攔我。」
這是沈碧雲幾次來沈家村的原因,昨天來沈家村,見了白,就是問當年事的真相。
可惜白一個字都沒說,不甘心,便了殺機,想要殺了白然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手到一半後,卻後悔了。
白雖然瞞了事,但是養大的人也是白,若不是當年白養育了,怕是早就死了。
沈碧雲心裡過不去這個坎兒,最後關頭離開了。
可惜的舉徹底讓白到失,覺得自己愧對主子的代,為了不讓沈碧雲走錯路,白決定了結自己的生命。
誰知卻被青青給撞破了!
沈碧雲說的事不錯準確,很多都是沈碧雲道聽途說而來的。
白沉默了半晌後,終於把掩埋在心裡將近四十年的事說了出來。
當年的白是天族的一個小婢,專門伺候聖。
聖在天族是個特殊的存在,們是天族人的信仰,是保佑天族平安的福祉。
沈碧雲有沒有機會為聖,白不知道,當年天族發生了一場戰,沈碧雲的親生父母也就是天族的族長和夫人,托白把沈碧雲給帶走了。
白帶著沈碧雲躲到了沈家村,嫁給了當地一,兩母這纔在這裡過上了安穩的日子。
天族後來如何了,白不知道,但是知道,隻要沈碧雲出現在天族人麵前,沈碧雲就活不了!
除非現在當權者,還是沈碧雲的爹或者叔叔,若是別人坐上了族長的位子,沈碧雲的出現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碧雲,你聽我的話,咱們不貪圖這份榮華富貴,咱們就過自己的小日子不行嗎?」白語重心長的勸道。
沈碧雲堅定的搖搖頭「娘,我的一生已經毀了,我不希我的孩子們也跟我一樣碌碌無為,這件事您支援也好,不支援也罷,我都要做!」
要為自己的孩子謀一條出!
白見沈碧雲像是著了魔一樣,心裡是又怒又急,卻又無可奈何。
「既然你不是我們沈氏一族的脈,那麼跟我們沈家村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你要做的這件事太過於危險,我希你能跟我們沈家村斬斷關係。」
族長沉聲道。
他活了這麼大把年紀,見過的、聽過的事多了去了。
像這種類似於醜聞的事,他知道的也不。
族長明白,最好的辦法其實是讓沈碧雲從世上消失,這樣才能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可惜他下不了手,沈碧雲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真要是死在了他麵前,他於心不忍!
「好。」沈碧雲答應得很是爽快!
一旁靜悄悄坐著的容獵戶終於忍不住出聲道「等等,族長,您可知道一句話,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您現在放過了,將來出了事,您就不怕拿沈家村來頂鍋?」
麵對容獵戶的問題,族長說不出話,最後不確定的道「應該不會吧,好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不會這麼狠心。」
「您吶,還真是心,您對人家是深義重,把人家當自己的晚輩看,可惜人家心裡沒有把你們當親人瞧。」容獵戶搖頭嘆息道。
「容獵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族長和村長異口同聲問道。
容獵戶嘆了一口氣「我本來也不想把這件事告訴你們,畢竟對你們來說,知道這件事你們心裡會難,不過我看是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幫著瞞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家莫名的看著容獵戶,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唯有沈碧雲臉慘白,一臉驚恐的著容獵戶,生怕他所說的事就是心裡所想的事。
不會的,不會的,那個人說了,他給的葯,在世間並沒有幾個人知道。
容獵戶不過是一個連縣城裡大夫都比不過的半調子大夫,他怎麼會認得出來?
不會的,不能自陣腳!
「白,我聽說您這個兒昨兒也來看您了?」容獵戶漫不經心的問道。
聽到容獵戶是在問這件事,沈碧雲繃的心鬆懈了下來,還好還好,他說的事不是所想的。
「是的。」白點頭「最近時常都會回來看我。」
說是時常,其實大家也都明白,隻是比以前多了那麼一兩次,沈碧雲要是真有孝心的話,又怎麼會到這個時候才幡然悔悟?
當年嫁去了隔壁村,回沈家村的次數屈指可數。
就是白有時候生病了,也不一定能趕回來!
要不是村裡人關照著白,怕是也不能健康的活到現在。
「那您知道為何會增加了回來的次數嗎?」容獵戶的問題,白並不知道,所以搖了搖頭。
「回來是為了給您下藥,這種葯不會要了您的命,您就是請了大夫來看,也檢視不出這裡麵有什麼問題。」
容獵戶嘆氣道「但是長時間吸了這種葯的葯香,對人的神有損傷,特別是有人在旁邊挑撥您緒,更是讓藥效快速發作。」
容獵戶也沒有想到在這個小山村裡,居然還能見到這種毒。
說是不惡毒,也不盡然,這種藥用在養母的上,心裡就不會疚麼?
所以昨兒沈碧雲回村來看白,一定是說了什麼話刺激了白,最後導致白想不開,想到了上吊。
沈碧雲應該是算到了這件事,但是沒有想到青丫頭會突然出現,打了的計劃。
所以在聞訊而來的時候,還試圖汙衊青丫頭。
「這……這不可能,不會這麼對我的。」白不敢置信的低聲喃喃。
「您不相信不要,拿您能告訴我們大家,您為什麼會選擇上吊自殺?」隻要打定主意不給沈碧雲代表份的令牌,那麼沈碧雲拿也沒辦法。
那為什麼還要自殺呢?
白無語,想不出自己為什麼會選擇自殺,還是在燒掉了那份書信之後才自殺。
「既然這件事您說不清楚,那咱們就來說說別的事。」容獵戶也不強求,直接說起了別的事。
「今兒你請村裡的叔伯們吃飯,還殺了兩隻,你們可知道在湯裡新增了什麼嗎?」
聽到容獵戶說起這件事,沈碧雲輕鬆的表立馬就凝固了,瞪大眼睛看著容獵戶,息聲越來越凝重。
「總不會是砒霜吧?」有個村民開玩笑的說道。
容獵戶勾笑道「恭喜你,答對了,那裡麵確實是加了砒霜,分量還不。」
這話一出,室的空氣都凝結了,大家都說不出話來。
「不,我沒有。」沈碧雲驚慌失措的否決道,知道這件事自己一定不能認,要是承認了,不死也得層皮。
容獵戶冷聲道「這件事可不是你說沒做就沒做的,那鍋湯可都還在鍋裡,除了你以外,沒有人過,你上也還藏著剩下的砒霜,隻要有人搜,就能找到。」
容獵戶也沒有想著要把沈碧雲如何,他不過是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來,至於族長、村長和老者們要如何理沈碧雲,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謀害村民命這可是大事,族長和村長不敢馬虎,直接讓人去白家把湯給端來,又遣了人去鎮上請大夫一同來驗。
他們不是不相信容獵戶,而是為了讓大家心服口服,也算是間接的找了一個認證。
沈碧雲被人綁著,搜的事,族長倒是不著急,隻要沈碧雲還在這裡,隨時都可以搜,而且還能讓沒有狡辯的機會!
去請大夫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後麵還跟著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大夫。
族長把事說了一遍,老大夫很是重視,小心翼翼的驗了毒,最後告訴大傢夥,確實是砒霜。
族長和村長麵沉了下來,族長又讓人去喊了村裡的幾個婦來,讓們給沈碧雲搜。
很快就在的裳袋裡麵,找到了一個小紙包,裡麵赫然還有些殘餘的砒霜。
不僅如此,老大夫還在沈碧雲的袖上發現了一點砒霜的末。
證據一樣一樣被找出來,沈碧雲百口莫辯,什麼話也說不出,大家看著那滿頭大汗也知道浙西事確實是所為。
白怎麼也沒有想到,沈碧雲的心腸狠毒到了這般田地,村民何其無辜?居然就要置人於死地。
「為什麼?為什麼?」白忍不住質問道。
沈碧雲什麼話也沒說,冷眼看著白發狂,勾冷笑不止。
族長命人把老大夫送走,遣散了婦人後,這才關起門來理這件事。
這件事對於沈家村來說是一件醜事,他不願意鬧的人盡皆知。
否則壞了全村子的名譽,到時候誰還敢娶沈家村的子?
別人不知道沈碧雲不是沈氏一族的脈,但在沈家村長大,養出了一個狠毒的人,連自己的族人都敢下手毒死,這事傳出去,他們沈家村的老臉都要丟了!
「容獵戶,我們不想這件事鬧大,請問你有什麼好的法子把這件事下來嗎?」在見識到了容獵戶的不凡之後,村裡人對容獵戶更加恭敬了。
雖然容獵戶不是沈家村土生土長之人,但是他見多識廣,通醫,說不定他還真有什麼好法子呢!
容獵戶笑道「法子嘛,自然是有的,就是怕你們不忍心用。」
「你說說。」
「我這裡有一種葯,吃了以後,就會忘記先前的所有事,而且神也會有所錯,就算以後有人特意來找,想要利用,怕是也不敢用。」
誰敢用一個神錯,又胡言語之人?
隻是用了這葯以後,沈碧雲就算是個廢人了!
所以容獵戶才說,就怕他們狠不下這個心!
族長沉思了一會兒後,拍板道「隻要是為了咱們整個村的人好,就用這葯吧!白氏,你可有意見?」
白搖搖頭,表示一切都聽族長吩咐。
沈碧雲自然不願意乖乖吃藥,知道這葯吃了以後就會變一個人人唾棄的瘋子!
可惜在場的人隻要一想到自己差點就被沈碧雲給謀害了命,心腸哪裡還的起來?
大家齊心協力,把藥丸塞進了沈碧雲的裡。
不消一刻鐘,沈碧雲就發起了高低燒。
容獵戶說道「你們放心,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現在是發燒,等燒退了以後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
大家懸著的心這才鬆懈了下來,白雖然心疼沈碧雲,但是一想到做出的這些事都足以讓族長決了。
而且等沈碧雲瘋了以後,想必那個幕後告訴真相挑撥的人也會放棄這顆棋子。
為了沈碧雲能活著,瘋了就瘋了吧!總比丟了命強!
因為怕沈碧雲的婆家上門找茬,最後由村裡人出麵把沈碧雲送了回去,說是沈碧雲見了白,悲痛絕之下,跳了河!
族長和村長他們可不管沈碧雲的婆家會不會相信,反正他們隻要找一個藉口把沈碧雲送走就是了。
白沒有跟著走,隻是站在村口著,等到那群人消失在拐彎以後,這才慢悠悠的回了家。
村裡人是如何理沈碧雲這件事,青青不知道,從那以後村裡人也都閉口不言,對外隻說沈碧雲悲痛絕,所以神有些失常,其餘的,一個字都沒說。
倒是白因為沈碧雲做出了這樣的事,整個人老的很快,把自己養的十幾隻鴨挨個送給了那日差點被沈碧雲毒害了的村民手中。
村民們雖然怨恨沈碧雲,但是對於白這個老人家,他們倒是沒有遷怒,所以不願意收。
可白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替沈碧雲給大傢夥賠罪,在的堅持下,大家這才收下了鴨!
青青家裡也得到了一隻,青青也不願意收,可白說,以後也不養這些鴨了,留著無用,最後青青隻能給白家裡送了些碎銀子。
算是把這隻買下了。
忙完了這件事,容獵戶建房子的事提上了日程。
一個小山坡外加六畝地,讓容獵戶在十裡八村出盡了風頭。
他請了清河鎮上最是有名的泥水匠來建房子。
大楚現有的建房技,也就隻有土坯房、木頭房,還有青磚瓦房。
其中土坯房最是便宜,但是土坯房差不多五六年就會有裂,到時候需要時不時修補,很是煩人。
木頭房子的壽命和土坯房的壽命相差無幾,勝在巧。
倒是青磚瓦房是現在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房子,青磚價格貴,但這樣的房子,冬暖夏涼,住著舒服不說,還結實。
特別是他們這種住在山腳下的人家,若是山裡有猛下山來,最好攻擊的肯定是木房子和土坯房。
所以青磚瓦房還能有效的保證人安全!
容獵戶不差錢,青青又是他的徒弟,容獵戶直接拍板就建兩棟青磚瓦房。
房子的圖紙是容雲初設計的,兩座房子共用一套圖紙,他設計的就是一座四合院。
他記得前世的時候,青青曾經說過,這輩子最想要做的事就是自己建一座四合院,麵積不需要多大,隻要後麵靠著山。
山上會種滿桃花,以後每年的春天不僅能賞花,還能釀桃花酒。
要是有可能的話,最好門前就是一條小溪流,這樣就可以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容雲初知道這是前世的願,可惜一直到死都沒能實現。
今生他就來給還願,雖然不記得前世的所有事了,但是他記得,所說過的每一個字,他都牢牢的記在心裡。
門前雖然沒有小溪流,但是有荷塘,也算是應景了。
容雲初著圖紙,默默的想著,他是不是應該讓他爹去問問,這荷塘賣不賣,要是賣的話,正好買下來,到時候用圍牆圈起來,以後青青想要做什麼都方便。
這個想法也隻是一閃而過,就丟在了一邊,他知道這個荷塘村長是不會賣的。
就算村長敢賣,他也不敢買,誰知道這裡麵死了多人?
容獵戶在沈家村人緣極好,在工那天,沈家村的人幾乎都前去幫忙了,唯獨隻有沈家和沈香一家沒有去。
沈家因為沈青青這件事已經記恨上了容獵戶,現在看見人家又是買山買地,又是建新房,他們心裡不好,自然不會出現。
沈香一家也是因為和容獵戶鬧僵了,所以沒有去,倒是沈香躲得遠遠的,的觀察著。
青青是容獵戶的徒弟,也算是容獵戶親近的人,義不容辭是要去幫忙。
力氣大,一個人頂得上兩到三個漢子,挖地基什麼的,對來說就是小事。
沈家村的人都知道沈青青力氣大,但從來沒有比拚過,所以也僅限於知道,現在大家在一起幹活,大家對青青的能力可謂是佩服的五投地。
沈素娟和海月則是幫忙煮涼茶、送點心。
前段時間青青和沈素娟、海月採摘了不的車前草,現在總算是派用上場了,海月除了要備涼茶外,還要蒸饅頭,忙的如同螺旋一樣,一刻都停不下來。
「!」外麵傳來吆五喝六的聲音,沈明濤心煩氣躁的把窗戶給關上了。
「明濤,你這是怎麼了?」王氏聽到聲響,連忙跑過來,關心的問道。
沈明濤黑著臉道「娘,外麵怎麼這麼吵?這樣下去,我還怎麼看書?」
看書講究的就是安靜,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雜的聲音,書上寫了什麼,他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王氏無奈的勸道「還不是容獵戶家在建房子,那邊離咱們這裡近,聲音難免響了一些。」
的語氣中充滿了羨慕,沒有去現場看,但也能想象出容獵戶家的房子肯定是又大又寬!
也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機會住上這麼好的房子。
王氏見沈明濤無心學習,心裡很是著急。
自從三日前,他們帶著沈明濤去學堂理論,誰知道理論不,他們全家還被嘲諷了一通。
甚至還差點連累了沈艷麗和蘇逸晨的婚事。
連累沈艷麗這件事,王氏倒是沒有放在心上,這門親事本就是沈艷麗用不彩的手段從兒手中奪走的。
黃了的話,肯定會買串鞭炮放一放!
可惜這門親事沈老太和二房的人很是看重,加上蘇夫人也不願意退親,所以也隻能在心裡咒罵二房和蘇家了。
表麵上是什麼也不敢表。
這次理論的結果就是沈明濤被學堂給勸退了,說是沈明濤影響了學堂的名譽。
沈家人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想要再次去理論,可沈明濤嫌棄太丟人,最後沈明濤回了家,打算自學。
可家裡糟糟的,哪裡能提供一個安靜的環境給沈明濤學習?
而沈明濤在學習中遇到了各種的難題也沒有人給他解了。
沈明濤心不好,王氏心又能好到哪裡去?
眼看自己唯一的希就要被掐滅了,隻覺得前路瀰漫,不知道自己的將來會如何。
丈夫了太監,兒去給人當妾,兒子現在又被學堂給勸退,覺自己以前最是得意的東西,正在一樣一樣的失去。
「娘,我出去走走,很快就會回來。」沈明濤不知想到了什麼,丟下這句話後,匆匆離去。
著沈明濤急匆匆遠走的背影,王氏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害怕自己給孩子太多的力,從而讓他更是厭倦學習。
出去走走也好,說不定看多了那些艱辛苦楚後,沈明濤很快就會重振起來。
沈家村多數人都在容獵戶買的土地上看著那些漢子揮灑汗水,其中最引人矚目的,還是沈青青!
沈明濤順著吵雜聲音走去,目的就是青青扛著鋤頭挖地基。
沈青青他很悉,是他曾經的堂妹,後來是因為三嬸嬸賣了們姐妹,導致沈青青姐妹跟他們沈家斷絕了關係。
沈青青在沈家的時候,他從來就沒有關心過,堂妹什麼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隻要照顧好自己唯一的親妹妹就好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打量自己這個堂妹。
與他記憶中的有所不同,這個堂妹是那麼耀眼,漂亮,比他的親妹妹,還有二叔家的妹妹都好看了百倍。
哪怕正在揮汗如雨,可他這麼看著,也覺得賞心悅目。
為什麼以前他沒有發現這個三叔家的堂妹如此耀眼?
還有周圍的叔叔伯伯們,他們也在忙著手中的活計,他們會因為把地下的大石頭給挪開了以後而歡呼,也會因為一碗涼茶笑彎了眼。
這些快樂和滿足是沈明濤從來沒有會過的。
看著這些人活的很有目標,而他現在就像是空中飄著的斷了線的紙鳶,是那麼的迷茫、無措。
家裡的況他不是很瞭解,但是他知道曾經為了讓他能夠繼續讀書,變賣了家裡的所有東西。
他是全家人的希。
可又有誰明白他的心思?
全家人都把自己的希寄托在他上,而他的希又能寄托在誰上呢?
恍惚著恍惚著,沈明濤失魂落魄的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前麵的河流,還有時不時在躍出河麵的魚兒。
他竟有些羨慕起了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魚兒,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等到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跳河中了。
救命!
他不會遊泳!
沈明濤想要呼救,剛張開,河水就湧了進來,他在水中撲騰了幾下後,就往河底沉下去了。
沈家。
王氏突然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右眼一直跳個不停,像是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一樣。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王氏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往外走去,一路上都在找尋沈明濤的影。
可走遍了沈家村的所有角落,都沒有找到沈明濤。
就在茫然失措的時候,前麵不遠的河邊有人喊了起來,說是有人掉河裡了。
雖然對方沒說是誰,但是王氏心裡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連忙拔往河邊跑去。
等到達河邊時,落水之人已經被撈起來了,容獵戶正在幫著急救。
王氏定睛一瞧,這不正是的寶貝兒子,沈明濤嗎?
好端端的,他怎麼就尋短見了?
王氏確認是沈明濤之後,頓時就哭天喊地起來「明濤啊,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你要是就這麼走了,我該怎麼辦吶,你妹妹又該怎麼辦吶!」
「閉,要哭就回去哭,別在這裡打擾我師父救人!」王氏剛開始哭,眼淚還沒有掉下來,就被青青一頓嗬斥。
「你要是真想你兒子嗝屁的話,那你就儘管哭。」
聽到青青這麼說,王氏頓時噤了聲,紅著眼眶看著容獵戶和青青聯手救人。
容獵戶在幫著人工呼吸,青青則是忙著給他做心肺復甦。
重負一個作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大家都以為沈明濤沒救了的時候。
沈明濤突然就出了聲,裡吐出了水。
「這就……救活了?」
「是啊,太神了,我從沒見過都沉水底的人,還被救活了。」
「容獵戶的醫實在是太高了。」
「是啊,也是這沈明濤運氣好,剛巧容獵戶在這裡,不然怕是救不回來了。」
經過一番的急救,總算是把沈明濤從鬼門關拉扯了回來。
青青對沈明濤不冷不熱,確定沈明濤生命征平穩之後,就繼續回去挖地基了。
對於青青的表現,大家都表示理解,畢竟當年沈家窮的揭不開鍋了,又還要送沈明濤去上學,沈老太可是把青青許配給了不人家,得了不的銀兩。
不然的話,沈明濤早就輟學了。
再說了,換做他們是沈青青的話,今日看到害自己孤苦十幾年的人遇難了,他們是絕對不會出手相助的。
大家嘆著,一旁抱著沈明濤的王氏聽到大家的議論,頓時紅了臉。
心裡充滿了對青青的激和疚,想到剛才容獵戶說,這個法子是青青給他的,王氏頓時愧到恨不得挖個躲藏起來。
當年的真是被豬油蒙了心,做了這麼多為難沈青青姐妹的事。
另一邊忙活著的青青可不知道王氏心裡想什麼,忙活了一天,饒是青青這樣的大力士,也難免渾痠疼了起來。
「看來是我幹活乾了,不然怎麼會今天幹了一點活,就渾痠疼。」青青一邊給自己捶,一邊抱怨道。
沈素娟乖巧的站在青青後,幫著捶肩膀,聽到自家姐姐這麼說,連忙誇讚道
「姐姐就是太謙虛了,你今天可是一個人幹了三個人的活,連容大叔都對你讚不絕口,我的姐姐就是最厲害的人。」
「你啊,就是會哄我開心,我自己有多斤兩我自己會不知道嗎?」青青笑道「往左邊一些,那裡比較疼。」
「好,姐姐,你要是哪裡還不舒服,就跟我說,我幫你捶。」
姐妹倆在院子裡嬉鬧著,海月也從廚房端來了一碗湯藥「這是容大叔給你開的方子,說是給你補力的。」
青青端著碗聞了聞,隨即眉頭皺;「聞著就知道這葯好苦,我能不能不喝啊?」
「可以啊,這話你得自己去跟容大叔說,我隻負責給你煎藥,要是容大叔同意的話,我就不煎了。」海月好脾氣的應著。
青青苦著臉把葯一口抿了,後的沈素娟連忙端來了餞「姐姐,你喝完葯,吃個餞,保管你裡就沒苦味了。」
對於沈素娟的心,青青很是用,笑瞇瞇的把餞吃了。
海月見青青乖覺的喝了葯,這纔去準備晚飯。
接下來的日子青青都在挖地基,直到五天後,容獵戶等到人都散了之後,才小聲的通知,讓晚上去一趟容家。
容獵戶從來不會主讓晚上去翠屏山,就怕山裡有什麼猛,而現在會特意去,估計是為了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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