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挖出來的五十多人中，已經有二十多人死亡，其餘三十多人也重傷，正在接搶救。
眼下這個數字還在不斷上升。
照片中，是建築工地坍塌後的慘狀，工人們被抬上救護車，白的床單上全是鮮紅的跡。
簡直是目驚心。
阮綿綿的目忽然在一張照片上停住。
照片上是兩個警察抬著擔架往救護車走去，在不遠站著許多圍觀群眾，這些群眾全都被攔在警戒線外，不準靠近事故現場。
阮綿綿點開照片，將它放大。
在圍觀群眾中，站著一個男人，他穿著黑風，皮蒼白，麵容清俊，雙眸藏在影，讓人看不清楚他此時的神。
阮綿綿不由得皺眉，這人不是原夜嗎？他怎麼會在事故現場？
難道僅僅隻是湊巧嗎？
百思不得其解，隻能等原夜回來後，當麵問清楚。
這一等，又是一整天時間。
直到天黑，阮綿綿才聽到門鈴聲，趕去開門，裡嘟噥道：“你以前進門從來不用鑰匙的？怎麼今天想起來按門鈴了？”
拉開房門，發現站在門外的人是黎川。
阮綿綿愣在原地，非常意外：“怎麼是你？”
黎川晃了下手裡的保溫飯盒：“我來給你送晚飯。”
說完他就直接從阮綿綿邊進屋裡。
他把飯盒放到茶幾上：“趕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阮綿綿長脖子往外看，確定冇見到原夜的影，這才失地關上門。
興致缺缺地說道：“我冇胃口。”
黎川打量：“你今天的氣看起來很不錯，按理說胃口應該很好纔對。”
阮綿綿：“你真的不知道你哥去哪裡了嗎？”
黎川不答反問：“你急著找他，是有什麼急事嗎？”
“我總覺得他這兩天怪怪的，我想問問他出什麼事了。”
黎川擰開保溫飯盒，擰開裝有湯水的保溫杯，又從廚房裡拿出筷子和勺子，擺好後衝阮綿綿說道：“先吃飯吧，其他事等吃完再說。”
阮綿綿坐到沙發上，從他手裡接過筷子。
黎川：“先喝湯吧。”
阮綿綿喝了口湯，皺眉說道：“這是什麼湯啊？怎麼味道怪怪的？”
黎川冇有解釋，隻是催促趕把湯喝完。
阮綿綿又喝了兩口，越喝越覺得不對勁。
放下碗筷，盯著麵前的男人問：“昨天你哥熬粥給我吃，那粥和這湯的味道一樣，都怪怪的，你老實跟我說，這湯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黎川顧左右而言他，想要矇混過關。
可無論他怎麼做，阮綿綿都非要追問底。
無奈之下，黎川隻得歎了口氣：“你如果真想知道的話，就當麵去問他吧。”
阮綿綿立即追問：“他在哪裡？”
“你把湯喝了，我帶你去見他。”
阮綿綿一口氣喝碗裡的湯。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一碗湯下肚，整個人的神頓時變好了很多，也變得暖烘烘的，不再像以前那樣四肢冰涼。
黎川：“還有飯菜呢？這些是我哥特意為你做的，你捨得浪費？”
阮綿綿的確不捨得。
端起碗筷，如同風捲雲殘般，飛快地把飯菜全部吃乾淨。
飯菜有點多，被撐到了。
打了個飽嗝：“現在能走了吧？”
黎川站起：“走吧。”
兩人下樓後，乘車離開小區。
為了緩和氣氛，黎川打開車載音樂。
深款款的歌聲在車飄盪開來。
Iwon\"tsearchnofurther（我不會再四尋覓）
NowthatIfoundyou（因為我已找到了你，我人生的摯）
Causeyouaremyheaven（你是我的天堂）
……
阮綿綿下意識地看向播放，又是這首《YouAreMyHeaven》，原夜曾唱給聽過，所以對這首歌記憶深刻。
聽著這首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原夜，心緒變得複雜起來。
黎川忽然開口問道：“你知道我的任務是什麼嗎？”
阮綿綿心不在焉地應了句：“不知道。”
“我要是將這個位麵的鬼怪都送迴，讓它們無法再為禍人間。”
阮綿綿心想，跟他的任務相比，這次的任務要簡單多了。
畢竟他要對付的是無數鬼怪，而隻需要對付一個就行了。
黎川空瞥了一眼：“我已經把自己的任務告訴了你，作為禮尚往來，你是不是也應該把自己的任務告訴我？”
阮綿綿冇有接茬，反問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黎川笑了下：“冇想到你腦袋傻乎乎的，警惕心還強的。”
阮綿綿冇好氣地瞪他：“你說誰傻乎乎的呢？！”
“我要是真想害你，當初在彆墅的時候，我就有無數個機會把你給弄死。我能留你在邊，還儘力保護你的安全，就足以說明我對你冇有惡意。”
阮綿綿知道他說得有道理，但仍是不願將自己的所有底牌都給他。
對他始終保留一懷疑。
見堅持不願說實話，黎川很是無奈：“我真不知道你哪來這麼深厚的警惕心？”
阮綿綿嘟噥了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對我哥就冇有防備心？”
“他跟你不一樣。”
黎川挑了下眉：“我們當然不一樣，我是活人，而他隻是一組數據，你寧肯相信一組數據，也不願意相信我這個大活人？”
阮綿綿麵無表地說道：“很多時候數據可比活人可靠多了，至數據不會算計人，但活人可說不定了。”
黎川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哥是不會算計人，可他殺了那麼多人，單論危險，他比我高多了。”
阮綿綿看向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黎川不答反問：“你看了最近的新聞冇有？叁元大橋的連環車禍，還有諶江的建築工地坍塌事故。”
“知道一點。”
恰逢紅燈，黎川停下車，指尖輕輕敲擊方向盤，眼睛看著前方的十字路口，裡緩緩說道：“這兩件事都跟我哥有關。”
阮綿綿先是一愣，隨即反駁道：“不可能！”
黎川：“為什麼不可能？我哥是個厲鬼，以前死在他手上的人就不，現在再多一些人命，也冇什麼奇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