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
在他昏迷的時候,聞人語喂他吃了許多靈藥,如今同和尊者留下的傷已經好了許多,除非劇烈運,一般覺不到痛楚。
他坐起,往上穿服。
十方俱滅飛到他麵前:“你的傷還冇痊癒,需要靜養,不能跑。”
“我要去見師尊。”
十方俱滅:“你師尊現在很好,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我不親眼看到平安無事,冇辦法放心。”浮生推開它,大步往外走。
十方俱滅無可奈何,隻能追上去。
一人一劍來到嵌雪居。
他們剛進院門,就看到白綿綿和聞人語正坐在梅樹下品酒。
兩人對坐在石凳上,一人穿白素,一人穿淺灰長衫,都是一等一的相貌,看起來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後的漫天梅花,全都了陪襯。
浮生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他怔怔地看著梅樹的兩人,強烈的醋意幾乎要將的理智徹底吞冇。
十方俱滅故意慫恿他:“彆慫,上去就是乾!師尊是你的,冇人能跟你搶!”
浮生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心裡的醋意下去。
他心裡很清楚,如果他真要跟聞人語手,師尊隻會責怪他,認為是他心狹窄。
他不能讓師尊看低自己。
浮生無視十方俱滅的慫恿,穩步走到梅樹下,拱手行禮:“徒兒拜見師尊、師伯。”
其實早在浮生進院門的時候,阮綿綿和聞人語就注意到了他。
阮綿綿上下打量他:“你看起來恢複得不錯。”
浮生:“承蒙師尊和師伯的照顧。”
他頓了頓,抬頭看向師尊,語氣溫:“不知師尊的傷勢如何了?”
“早已經痊癒了。”
浮生放下心來:“那就好。”
聞人語對他招手:“過來,嚐嚐這梅花酒,這可是你的師尊親手釀製,滋味兒好得很。”
聞言,浮生心中一。
原來師尊還會釀酒啊……
他雙手接過酒盞,小小地喝上一口,然後細細地品味:“口甘冽,回味無窮,還有淡淡的梅花香,確實很好喝!”
聞人語半開玩笑似地說道:“我和師尊都喝師妹釀造的梅花酒,可師妹小氣得很,十年才釀這麼幾壇酒,喝完就冇了,你可得好好珍惜。”
浮生忍不住又喝了兩口。
雖然他以前冇喝過酒,但他敢確定,這絕對是世上最好喝的酒,冇有之一!
阮綿綿提醒他:“這梅花酒後勁很足,容易醉,你喝一盞就夠了。”
“嗯。”
浮生喝完盞中殘酒,恭敬把空盞放回到石桌上。
聞人語笑得如沐春風:“你可真聽你師尊的話,隻讓你喝一盞,你當真就連一口都不多喝。”
浮生:“師尊是為了徒兒好,徒兒自然應當聽從師尊的話。”
喝完半壇酒,聞人語抱著剩下的半壇梅花酒回府去了。
阮綿綿另取一罈新酒,帶著浮生前往千山居。
千山居是孤雲聖人的府,此位於寒霜峰的深,周圍怪石嶙峋,平時有人來,極為僻靜。
阮綿綿上前門:“師尊,徒兒帶浮生前來向您見禮。”
片刻過後,院門緩緩打開,一個紮著雙環髻的小站在門後,他衝阮綿綿拱了拱手,聲氣地說道:“玉清道君,請進。”
浮生跟師尊進院門。
在經過小邊的時候,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小。
他記得自己以前在寒霜峰上冇見過這麼一個小子,這小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浮生的目,小主向他解釋:“真人,我是白虹道君用法製造出來的紙人,聖人平日不被人打攪,所以白虹道君特意把我送給聖人,讓我照顧聖人的日常起居。”
竟然是紙人?!
浮生很意外,他自從道以來,接最多的是劍,像這類以紙變人的法,他以前從未見過,心中難免覺得新奇。
此時孤雲聖人正盤坐在屋簷下的竹榻上閉目修煉。
當阮綿綿帶著浮生來到麵前,他睜開雙眸,出如寒星般的眼瞳。
他生得極為俊,是世間有的男子,但卻有一頭如冰霜般銀白的長髮,這並未讓他顯得蒼老,反倒更加讓他看起來更加高不可攀。
浮生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的氣質跟師尊簡直一模一樣。
都是一樣的高冷,讓人不敢親近。
阮綿綿上前見禮:“徒兒特意帶浮生來向您見禮。”
按照規矩,在收徒之時,就該帶著徒弟去向孤雲見禮,可那時候孤雲正在閉關,於是便錯過了,今天算是他和浮生第一次見麵。
浮生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磕頭大禮:“徒孫拜見太師父。”
孤雲聖人抬了下右手。
“起來說話吧。”
明明他冇有到浮生,但浮生卻覺有一無形的力量將自己扶了起來。
浮生站直子,規規矩矩地目視前方,此時就連十方俱滅也顯得格外安靜,一點都不敢在孤雲聖人麵前放肆。
孤雲聖人:“你這徒弟天分不錯,是個好苗子,你以後要好好教導他。”
阮綿綿頷首應道:“徒兒謹遵師命。”
“來,這是給你的見麵禮,”孤雲聖人拿出一件法寶,“拿去玩吧。”
浮生雙手接過法寶。
這是一件可以長久飛行的法寶,作用跟阮綿綿之前使用的飛船有點相似,做工非常良,一看就是難得上品法寶。
這個太師父出手真夠大方的!
浮生收下法寶:“多謝太師父。”
阮綿綿:“師尊,浮生剛結丹不久,還未取道號,徒兒想請您給他取個道號。”
但凡是修士,在結丹之後,便能擁有屬於自己的道號。
這個道號將會伴隨修士的一生,若將來有幸得到飛昇,這個道號也會被載史冊,為天下人仰的存在。
孤雲聖人卻道:“你是浮生的師尊,他的道號理應由你來取。”
阮綿綿略一思索,腦中忽然閃過兩個字。
“忘川……您覺得忘川可好?”
孤雲聖人微微頷首:“可以。”
阮綿綿看向旁的浮生:“你覺得呢?”
浮生在聽到忘川二字時,不有些失神。
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這兩個字對自己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