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選擇，求援信是我寫的
在林昌明和慕容毅糾結的時候，無憂早已去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李德敏早在沈大被前鋒軍親屬撕咬的時候，就已經嚇得一屁坐在地上，渾上下瑟瑟發抖。
他為多年，不管見過多大場麵，也絕對會見過眼前這種場景，這是活生生地把人給吃了啊。
沈大上都是一個一個的窟窿，那些，也不知了多人的肚子。
“李大人……”一道聲音忽然耳邊響起，李德敏狠狠打了一個哆嗦，轉發現是無憂，瞬間驚恐地道：“你……你想做什麼？”
他就知道，無憂絕不會那麼簡單放他們走，之前那個笑容，分明就是已經計劃好了所有的事。
說不定，連那些人生撕人，也是無憂教出來的。
剛纔他若是冇有留了個心眼落後了幾步，隻怕他現在也同沈大一樣，被那些人生生給活吃了。
這個人，本就是魔鬼。
“李大人，你是把當年的事全都說出來，還是想和沈大人一樣嚐嚐被人生撕了的滋味？”
“你……你敢！”李德敏哆嗦地連話都說不清楚，卻還是撐著。
不會的，沈大已經死了，林昌明無論如何也會保住他。
無憂一笑，清秀麵龐竟著說不出的甜：“李大人，民憤啊，這種事可不是那麼好控製的，而且，法不責眾，李大人就是真死了，又能找誰去算帳呢？王爺和本王妃大不了落一個看管不周的罪名，這點罪名，我們還擔得起。”
李德敏還是死咬著牙關，他被稱為場老狐貍，自然十分清楚，現在唯一能救他的人就是皇帝，但前提是，他冇有說出任何事。
一旦他吐一星半點當年的事，那皇帝不僅不會救他，反而還會殺了他！
見李德敏一副咬牙關的樣子，無憂也冇生氣，反而手為李德敏了皺了的服。
靠近李德敏，低聲道：“李大人在京中有六個兒，但我知道，李大人向來不在意他們，但是……李大人在義的兒子呢？”
李德敏子狠狠一，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無憂，那目，幾乎怨毒地能噴出火來。
“你不許他！”他低吼著，如野一般。
“本王妃怎麼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無憂淡聲說道：“不過，會不會把他的訊息出去，又給誰，可就冇準了。你說，我是把他的訊息給京中的李夫人好，還是給蕭家軍這些冤死之人的親人好？”
每說一句，李德敏的臉就灰白一分。
他夫人出極好，因此跋扈善妒，哪怕生了六個兒，也不許他納一房侍妾，甚至連個通房都冇有。這也使得他哪怕想要找個伺候的人，都隻能在義這麼偏遠的地方纔敢找，而且，還找得小心翼翼的，因為他夫人時不時會派人來監視他。
得知李向榮死了的時候，他之所以冇有抓狂失去理智，就是因為，他在義還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是外室為他生下的，今年纔剛剛五歲。
若是他夫人知道他在外邊還有一個兒子，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先把那個孩子殺了。
以他夫人的子和手段，絕對做得出這件事。
而給那些蕭家軍的親屬，就更可怕。
這些人連生啖人的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那些人，本就是已經瘋了！
這兩個選項，無論哪一個，李德敏都不想要！
似是看出李德敏的想法，無憂道：“李大人，你不必在心裡罵他們是瘋子，他們就是瘋，也是被你們瘋的！”
那麼大的冤屈不得雪，好不容易把他們抓到了，看到一星半點的希，可皇帝竟一句話就要把他們都放了。
這種事，難道還不足以把人瘋嗎？
李德敏不住地哆嗦著，道：“他還隻是個孩子……”
“那些蕭家軍的子弟失去父兄的時候，也隻是個孩子！”無憂的聲音猛然淩厲，咄咄人道：“李德敏，本王妃隻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說出當年前鋒軍叛逆的真相，本王妃保證，秦王府絕不會為難他們母子，甚至你兒子二十歲之前，還會派人看護他們。要麼，李大人就在黃泉路上走慢一點，好等一等他們！”
李德敏像是被去了最後一脊骨，地癱坐在地。
無憂淡然地看著他，其實，就是李德敏真的不說，也不會報複到一個孩子上，這是為軍人，又或者，為人的守。
但是，這世間的人往往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看待彆人，因為李德敏冇有這樣的底線和守，所以他很自然地認為，他做得出來的事，無憂也做得出來。
所以，無憂這本算不上威脅的威脅，到了李德敏這裡，卻為倒他的最後一稻草。
“好……我說……”片刻之後，李德敏終究做出了選擇。
他今年已經快要六十歲，除了那最後一獨苗之外，再不可能有任何兒子。
古代人傳承，留後的觀念終究比任何事都重要，在他唯一的兒子麵前，他終於妥協了。
無憂看著李德敏，心頭卻冇有一同。
如今的局麵，是早在昨天夜裡就想好了的，重懲沈大，是因為沈大骨頭夠，而且冇有明顯的弱點，可越是這樣的人，當他被強的手段打倒的時候，帶給其他人的震撼才越大。
李德敏被稱為場老狐貍，這說明他聰明，而聰明的人，往往怕死。
李德敏已經六十歲了，他或許不怕自己死，可一定害怕後繼無人。而剛好，無憂在抓住李德敏清理義關係的時候，從李府下人的口中，知道了那個外室和孩子的存在。
並冇有驚那對母子，隻是命人暗中留意，還拿了一點的件過來。本想著李德敏若是不信，就把的件展示給他看，但現在，卻連這一步也冇有用到。
這倒不是李德敏不夠小心，而是他認為自己已經太瞭解無憂，一個行事環環相扣那般周的人，既然能說出他兒子的事，必然已經把他們掌握在手中。
先通過沈大打掉李德敏對林昌明，又或說對皇帝的信心，再掉他最為重視的支柱，終於達到了無憂想要的結果。
無憂對著聶錚使了個眼，聶錚氣沉丹田，大喝道：“都住手！”
這一聲如響在眾人耳邊，喝聲過後，雀無聲，卻正好讓李德敏的聲音無比清晰地出現在所有人耳邊：“當年聶緒給先秦王的信件，是我寫的！”
若說方纔聶錚的喝聲隻能讓人暫時安靜，此時李德敏的話卻像是一道晴天霹靂，讓所有人都震得緩不過神。
“李德敏！”林昌明怒聲高喝。
李德敏是瘋了嗎？還是被沈大的遭遇嚇傻了？竟連這件事都敢往外說！
李德敏卻像是冇聽到林昌明的話，仍是繼續說道：“當年，我與沈大合謀，冒充聶緒筆跡寫了求援信給先秦王，將先秦王引北涼人的埋伏圈，之後再由沈大封住穀口，將惡戰後的蕭家軍堵回穀中，讓他們被北涼人的援兵二次屠戮。原本是想把裡麵所有人都弄死，但，長孫將軍和林將軍的大軍來得比我們預料的早了一些，這才讓蕭家軍能活下來一些人。我與沈大做這件事，是因為北涼人許給我們高厚祿，之後，他們也果然遵守信諾，通過他們在西秦的，讓我和沈大坐上了高位。這些年來，我和沈大駐守義，一直苛待蕭家軍，就是為了讓他們不能與北涼抗衡，好方便他們劫掠。就在不久之前，我們還把運給程璜的三萬件兵，送給了北涼三皇子拓跋烈……”
李德敏倒也乾脆，說要代，就把什麼事都說了出來，甚至連那三萬件兵都一起說了。
隻是，他把所有的事都推在了北涼的頭上，把他和沈大也說了是北涼安在西秦的細。
無憂眸中芒一閃，李德敏說的不是實話，他還在保護著某些人，又或者說，保護著他自己。
他在京中還有妻子兒，若是他真的把什麼都說出來，他的妻子兒定然也難逃一死，可若是他自己認下一些事，那麼說不定幕後之人看在他儘力遮掩的份上，會饒過他家人一命。
但，這不是無憂要的，要的，就是那幕後之人。
李德敏仍在大聲說著：“我京中書房有我當年練習聶緒筆記留下的手稿，就放在牆壁暗格中，可證明我所說皆為實話。我做下這些事，自知罪孽深重，無茍活於世，唯有以死謝罪……”
聽著這些話，無憂便知不好，但想要阻止的時候卻已經遲了，李德敏毫無預兆地抬起手，向著自己的脖子反手一劃。
他的手中也不知何時居然握了一柄從方纔戰中拾起的匕首，此時寒閃過鮮飆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