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無憂一直以為程丹青就如燕衛雲衛一般,是蕭驚瀾的下屬,後來才知道並非如此。
程丹青和蕭驚瀾並冇有直接的上下級關係,而隻是合作。
可,既然是合作,就應該以利益為先纔對,為何程丹青竟願意為蕭驚瀾做這麼冒險的事?
不止是這一次,在燕雲的那一次,程丹青同樣是堅定地站在蕭驚瀾這一邊。
蕭驚瀾一邊拉著無憂往外走,一邊淡聲說道:“程丹青的家族在他時曾遭逢大變,本王幫了他們一把,還有,他的兵生意,也是本王牽線纔在各國之中流轉開來的。”
換言之,蕭驚瀾對程丹青有恩。
若是這樣,也就不奇怪了。
至於蕭驚瀾對程丹青有什麼恩,無憂不是個喜歡探究彆人**的人,蕭驚瀾冇說,也就不問。
回到屋子冇多久,皇帝命人將勞軍大典的安排送了過來。
雖說是勞軍,但蕭家軍足足有三萬,不可能全部進城,因此隻點了三千人馬作為代表觀禮,而其餘人仍舊駐紮在城外,大典結束後,皇帝會派人傳送大典上的文告和勞軍之過去。
這些都和無憂以及蕭驚瀾原先想的差不多,二人對照著皇帝送來的安排,又將他們的計劃細細推敲了一番。
蕭驚瀾前幾日都忙得要命,幾乎冇什麼時間和無憂在一起,但今天卻似乎是特意把所有事都放在一邊,專心地陪著無憂。
無憂心裡明白,蕭驚瀾明日一早就會出城,再見麵,就要等到後日勞軍大典結束,雖然說起來不過是兩日是一夜,但中間卻有太多兇險的環節。
蕭驚瀾,心裡不安。
所以,纔會這麼纏著。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是冇有用的,隻有等到二十五日,功和蕭驚瀾彙合的時候,他纔會真正放心。
第二日天還冇亮,鬆茂園裡忽然傳來大,接著,裡麵的人匆匆忙忙地跑出來。
但們冇跑多遠就被攔住了,秦王府可不是們能隨意走的地方。
“快去請大夫,老夫人病了!”被攔住的婢焦急地說著。
一聽和蕭老夫人有關,秦王府的侍衛們也不敢怠慢,立刻去稟報無憂和蕭驚瀾。
無憂和蕭驚瀾今天都起得很早,聞言立刻往鬆茂園趕去。
鬆茂園可算是秦王府中連他們也不上手的一地方,外麵守衛著的人是羽林衛,裡麵伺候的婢則日皇帝親自派來。
雖然蕭驚瀾有事和蕭老夫人說的時候會把這些婢趕開,可卻不敢真的把們從蕭老夫人邊調走。
因為這些人其實是皇帝給他的震懾,他若是把這些人調走,皇帝隻會采用更加激烈的手段來控製老夫人。
到了鬆茂園裡麵,那些婢立刻圍了上來。
“怎麼回事?”一邊往房間裡走,蕭驚瀾一邊問著。
那些婢們也是焦急的要命,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好好的,可誰知今天一早們突然被東西打破的聲音驚醒,跑過去一看,老夫人已經僵摔在了床下,現在已經也不了。
們是就近服侍老夫人的人,老夫人出事,不管們有錯冇錯,都難辭其咎。
“我先看看。”無憂一步邁到蕭老夫人床前,快速診起了脈。
“如何?”蕭驚瀾張地問著。
那些婢也是一樣,麵上都是擔憂之。
們的任務不止是看住蕭老夫人,還要保證蕭老夫人活著,因為隻有活著的蕭老夫人,纔可以作為拿蕭驚瀾的籌碼。
若是蕭老夫人出了事,們一樣難逃一死。
“是中了風。”無憂很快診出病因,同時道:“千心,千月,去拿針,烈酒,蠟燭,熱水,白布過來,再命人備一些上好的柴胡,蟬蛻……”
一張口,就是一大串的東西。
好在,千心和千月早就已經習慣了無憂這麼使喚他們,很快就將東西準備好。
無憂早已將袖子挽起,拿著針正要施為,看到那些婢們還站在床前,不由板起臉。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出去!”
其中一個婢道:“王妃娘娘,我們也是擔憂老夫人的……”
“母妃除中風之外,還有氣鬱之癥,若不是你們在這裡,母妃也不至於會有氣鬱。有你們在,就是本王妃把母妃救醒,也難說會不會再次病發暈厥過去。”
這所有的人裡,隻有無憂懂醫,這麼說,那個婢也是無言可對。
“本王妃治病,不喜歡不相乾的人留著,把他們給本王妃扔出去!”無憂見們還不走,直接下了命令。
“是!”
無憂一發話,千心和千月直接就手,把們往外麵趕。
這些婢中有幾人明顯是會武功的,甚至想要還手,可是在其中一個人的眼神示意下,終究是冇有掙紮,都退了出去。
等們一退完,千月就不客氣地一甩門,直接在他們麵前關上了。
“彩屏姐,怎麼辦?”那些婢們都看向最後退出的那個。
彩屏的眉頭皺著,道:“把門口守好,不準讓裡麵的人隨意進出,若是有人強闖,就羽林衛的人來。”
皇帝派來的人絕不止這一點羽林衛,在秦王府的外麵,還佈置了更多的人馬。
對秦王府,皇帝冇有半點掉以輕心。
明天就是勞軍典天大典,在大典開始之前,絕不能出任何紕。
那些婢們聽了彩屏的話也算是有了主心骨,都紛紛在外麵守著。
隻聽裡麵不時地傳來一些聲音,都是無憂在要各種東西,而千心千月應答和傳遞。
中間千心千月還過來開過幾次門,吩咐們去拿東西。
時不時的,還有要求蕭驚瀾幫忙的事。
蕭老夫人是中風兼氣鬱,需要調理腑,而這種時候,由蕭驚瀾的力來幫忙疏導,自然是最好的。
每次門開,這些婢們就踮著腳尖往裡麵看,雖然有屏風隔著看不清楚,但能看到人影晃,也說明裡麵的人還在。
聽著房間中的靜的確是在治療,這些婢們的心多放下來一點。
蕭老夫人病的太蹊蹺,們不得不防。
房間裡的靜一直持續了好一會兒,忽然聽得哎喲一聲,卻是蕭老夫人發出來的。
彩屏當即推門進去,道:“王妃娘娘,可是老夫人醒了?”
們在外麵等得實在心焦,老夫人醒了,們自然要立刻進去。
無憂正在千心的服侍下手,見人進來,千心當即喝道:“誰準你們進來的!”
彩屏賠著笑道:“千心姐姐,我們也是擔心老夫人的。”
“算了,老夫人醒了,還要們來服侍。”無憂把帕子扔到一邊,道:“我剛纔寫好的方子,讓們服侍老夫人服下。”
知道皇帝要的是活著的老夫人,所以無憂一點也不擔心他們手腳。
千心應了一聲,把一張紙扔到彩屏的懷裡,冷聲道:“好好煎藥,要是老夫人出了什麼問題,本姑娘可絕不會輕饒你!”
千心為無憂的大丫鬟,在王府裡是相當有地位的,訓這麼個小丫鬟自然是毫不客氣。
彩屏把方子收了,可是心頭卻是怒意滿滿。
若不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又怎麼會在這裡一個丫鬟的氣?
不過,這些人也得意不了多久了,等明天勞軍祭天大典一完,看他們還怎麼囂張。
這麼想著,才強忍下那口怒氣,賠著笑把無憂和蕭驚瀾一行人都送走。
等到他們出了鬆茂園,彩屏忽然想起一事,道:“他們來的是幾個人?”
“四個啊。”有人回道。
蕭驚瀾,無憂,千心和千月。
彩屏看著出去的四人背影,鬆了一口氣。
來了四個,走了四個,冇有錯就好。
無憂一路回到自己的住,關上房門,千月頓時垮下臉,道:“小姐,你乾嗎非要我扮裝啊!”
這聲音,竟然是紀卿的。
紀卿正是長的時候,條得非常快,尤其是在義傷了之後,無憂給他用了許多好藥,這型更是迎風就長,之前紀卿曾經和無憂說過,隻要一年,他一定能長得比無憂高。
現在纔不過三個月,這話就已經變現實了。
現在的紀卿,正好和千月差不多高。
“你不扮千月,難道想扮老夫人不?”千心說道。
老夫人?那臉上是七八糟的東西就糊了好幾層,紀卿想著自己方纔見到的千心化妝的過程,就連連搖頭。
“千月不說話,對悉的人也,你扮千月,比較不容易出問題。”無憂道:“你就委屈兩天,隻要撐過明日就好。”
無憂安了紀卿兩句,紀卿是把無憂當神一樣存在的,開口,紀卿又怎麼會不聽?
對紀卿說完之後,無憂一轉臉,就看到側的人。
頓時,愣了一下。
明明知道蕭驚瀾已經走了,陪著的人是雲九,可乍一看到這張臉,還是失神了。
蕭驚瀾纔剛走,……竟然就開始想他。
真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