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信誓旦旦說自己書法好,就天真地信了,結果剛剛一看……這也太差勁了吧?
沈今初失地嘆了口氣,走到桌案前,瑩潤如玉的手臂輕輕抬起,用筆沾了沾旁邊瓶子裡的墨。
等筆挪到了前時,眉頭微微一皺,臉上的嫌棄之更重了。
「好臭,」小聲嘟囔道,「也暗,一看就是劣質墨……」
主持人隻看見了,並沒有聽清在說什麼,正打算湊近了詢問一句,就看見孩輕嘆了口氣,抬腕下筆,筆筆尖輕點在宣紙上,纖細的手腕輕輕一抖,行雲流水般的字跡就從筆尖傾瀉而出。
微微垂著首,額邊一縷碎發悄然下,將那張俏可的臉染上了幾分婉約之。
然而寫的字,卻與周散發出來的和氣質截然不同。
小姑娘看著人畜無害,毫沒有攻擊力,可寫出來的字卻力紙背,一筆一劃極盡鋒芒,毫沒有拖泥帶水之意,隨意一個勾劃都能帶出直擊人心的鋒利。
彷彿竹林中一位孤獨的劍客,沉默地出長劍,隨手一揮,風中一片竹葉就在寂靜中一分為二。
淩厲、迅疾,卻無聲。
主持人張著,愣愣地看著在紙上揮墨,連耳機裡導播的聲音都被他忽視掉了。
「……別發獃了!寫完了!」導播急得直拍桌子,「採訪,採訪啊!」
此時的彈幕的集度已經達到了讓人害怕的程度,無論是鄭強的還是沈今初的都一律傻了眼——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這是主辦方安排的嗎?講真的,這波節目效果滿分】
【五年書法好者路過,這水平可以當書法老師了,反正我那個半吊子老師是沒寫的好】
【也是景?一個孩子,寫景?媽呀,太a了吧!】
【我啥也不懂,但是直觀覺,好像這妹子寫的更好看一點?真的能到字裡行間的力度誒!】
【我爺爺寫書法十幾年了,我剛剛讓他看了一眼,他現在追著攆著問我是哪個大師的作品(微笑)】
【這妹子初初是吧?關注了】
【啊啊啊啊崽崽啊!你怎麼這麼優秀!我的寶藏孩!】
【不是說文盲嗎?這t文盲?那強哥可能是原始人吧】
此時的鄭強臉難看地站在一旁,死死盯著剛剛停手的孩,滿臉都寫著不敢置信。
「那個,您留步,」見沈今初放下筆轉就想走,主持人頓時回了神,把人回了舞臺中央,十分殷切地問道「寫的真好啊,您練書法應該很久了吧?」
「我寫的不好,」沈今初老老實實地搖頭道,「雖然是從小就有在練,但是總被罵力道不夠……」
小時候的夫子可兇了,天天指著二哥讓自己照著學,但凡有一點不像都要被罵半柱香的時間。
【這還不夠?強哥呢?出來捱打】
【我本以為強哥很優秀了,等看完這個小姑孃的,我隻覺得強哥寫得像個娘們】